本不願再注目誰愛誰多一點的問題,奈何生活總不堪順利,粗糙而又龜裂着給你看,看它的崎嶇和頑強。
對於“替身”這事,如果放着不管不問,方楠欣自覺勢必芥蒂一生,可這事一旦問出口,似乎也只是百分百的自取其辱,他不是沒在她跟前說過,他在她腦顱術後親口說的,之所以要她、綁着她,只是看在她長得還有幾分像他初戀情人的份上,他說過,他對初戀念念不忘……
“怎麼了,心不在焉的?”蕭正柯從外邊回來,就見女人一手托腮做沉思模樣。
“沒有。”站起來,方楠欣伸手拿了蘋果,削着玩。
男人輕哼嘆息,隨手奪下人手裡的東西,道,“大晚上的吃什麼蘋果,讓我吻吻。”
說着,男人傾身相向,那個直接。
似乎因爲某種關係的建立,現在像這種夫妻間的交流已同家常便飯。
一吻作罷,蕭正柯意猶未盡地捧起女人的臉輕笑道,“怎麼沒反應?”
說完繼續傾蓋下去,那一整個頭顱,他的氣息,他的味道,一滴不剩地流落女人的口腔,撩撥女人的呼吸。
無可奈何地,方楠欣噴笑出口,再不配合着點恐怕要鬧笑話,於是,暫時拋卻那紛雜擾人的問題,閉上眼隨性而去……
清晨,因着昨夜縱慾過度,方楠欣一如往日沒能起來,而專屬她便民服務倒也親切地未曾斷過,今天是銀耳人蔘,明天就是桂圓八寶,後天再是夏草冬蟲……
所謂無功不受祿,明知道拿不出成績,卻還要接受考前的洗禮,方楠欣在這件事上始終心中有愧。
想來想去,東川事發前她或許還能自私地撐上一把,可到時候真沒法堅持了……
風雨欲來,勢不可擋。
方楠欣沒有目送蕭正柯去公司的機會,拜他所賜,一覺睡到正午自然醒,外邊天氣晴朗,萬里無雲,陽光和煦而明媚。
聽小意說孫豪逃學,有好幾天不去早教園。小傢伙倒是驚訝,自有一套理解,覺得成績好的好寶寶是不該逃學的。
方楠欣問方意孫豪逃學的原因,方意卻只搖頭說不知道,也對,現在孫豪已經不跟她坐一個位置,小蠢蛋下課後也只顧玩遊戲,哪裡有時間跟孫豪嘮嗑。
不過讓人震驚的是,小意說小志也到早教園去了,現在還跟孫豪做同桌。
“媽咪,小志哥哥也玩遊戲,就是豪豪哥哥不愛玩,所以他沒有好朋友。”方意分析道,人情世故,似乎看得很清楚。
方楠欣把人抱在懷裡,想到臆如姑娘不死心地一力贊成娃娃親,她自是覺得孩子的事還早,難說,況且就她來看小意跟小志明顯要親近些,一談小志人就樂奔,一說孫豪,人隻立馬擰眉拉臉,一臉的不悅。
用完午餐,方楠欣跟柯靜打了招呼,她要回家一趟,自楊天華鋃鐺入獄,天華公司現在也不知是個什麼狀態,她即便清楚自己回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卻也掛念着想
看一看。
到了天華公司,方楠欣的出現無疑令人瞠目,公司裡沒有人是沒聽說過的,他們老闆的千金眼光獨到,嫁給了蕭氏的風流才子蕭二爺,那蕭正柯是誰?名字一擺就得令人腿肚子打顫!他們天華公司能與蕭氏有這一層關係在,看來以後這事業也可風順多了。
“小姐,你來了就好,以後這公司還得由你來打理,我們幾個,雖是老董事長器重的人,有些事卻也做不了主、也不敢做主,這些事以後就拜託小姐了!”有人這麼說,天華公司的長老之一。
方楠欣錯愕,她一新兵蛋子,如何能勝任上戰場殺敵的實地作業,她……
“我對,公司管理,不行。交給我,會壞事。”方楠欣陳述着,心有餘而力不足,她很清楚自己值幾斤幾兩。
然而,幾個公司的一把手卻理解似得,張口繼續勸誘,“別擔心,你不會的我們教你,你父親一手操持的這公司,遲早都得交到你手上不是,這責任你是逃不了的。”
方楠欣想,完了,他們這麼說,是要強留她了,可是對於自家公司的事……
方楠欣羞愧,她是真的生疏到賬本處理都不會,實在令人汗顏。
一番規勸,這事也確立了下來,作爲試驗熟悉,方楠欣一下午都待在廠裡,看產業流程,看出品走向,需要了解的東西是那麼多……
楊天華初出入獄時方楠欣還只是待在家裡,在公司業務處理方面純粹得只是幫忙蓋個章、籤個字,現在的情況卻是令人心焦,一大堆的事排着隊等着自己,她需要用自己那僅有的一點智商去思考、處理它們,這其中的責任和負重……一言難盡。
頭一個下午,方楠欣就乖乖累成了死狗,連晚飯也顧不及吃,回到楊家就躺了牀上呼呼欲睡,洗澡都不想動。
再次醒來還是因爲蕭正柯的電話,他問她行蹤。
方楠欣如實相告,說自己今晚不會回,明天還得繼續留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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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掛斷,不管不顧,方楠欣徹底睡死。本以爲下一次醒來會是天亮時分,卻不想,眼皮一睜自己竟是身在浴室。
誰……
這麼大膽,深更半夜不睡覺地折磨人?
初還以爲是做夢,畢竟小偷也不這麼大膽的,要說是那些看守楊家的下人……誰會沒事來扒她衣服?扒完衣服還又扒褲……
到底還是鼻子靈驗,聞到男人身上清淺的古龍水香,方楠欣終於是撐開了睡眼,那眼前高大威猛的影子,可不就是自己男人。
“醒了?”蕭正柯說着,繼續放水,一邊撒香精,一邊扯光女人,而後將人穩當放入浴缸。
撈起毛巾,蕭正柯蹲在地上,給人擦澡抹背,溫柔地簡直令人想哭。
方楠欣也溫順地不掙不扎,在眼皮睜開後看到是蕭正柯的情況下,隨即又安心地閉上,任人服侍。
蕭正柯也算客氣,沒在浴室裡就化身狼人,只是到牀上後不同了,宿戰不可避免。
方楠欣求饒到天亮,最後頂着雙黑眼圈一腳踢開男人,綿軟軟地扶牀趴下繼續睡死。
蕭正柯偷樂了會兒,繼而精神抖擻地回蕭氏做工。
“他哪是素食主義者……”上午八點多,方楠欣站在浴室跟前,望着裡邊透明的玻璃鏡,鏡面裡的人,深深淺淺的草莓斑駁全身。
蕭正柯吃肉吃上癮了,確實上癮了!方楠欣哀嘆着,搞不懂他竟驅車一個多小時跑來專跟她幹那事……
再到公司方楠欣已沒臉見人,她自覺是這樣,可幾個一把手竟又寬容理解道,“昨天累了嘛,不要自責,晚一點無所謂的,何況你是老闆,就得養成我行我素的格調!”
方楠欣輓額,心道眼前幾位老前輩也別太過寵自己啊,如此,想起昨夜……
她情何以堪。
像機器般的勞作正式開始,方楠欣學習如何尋找批發商和代理商,打價格仗、質量仗……言而總之,總而言之就是口水仗。
蕭正柯在工作上現在可算春風得意,即便蕭氏岌岌可危,竟也有足夠的力氣去擊垮陸氏,何以如此輕巧?這裡邊的問題……
別忘了蕭正柯手下還有萬鴻這隻展翅雄鷹,只要適度挪用、借支,虧空的進行補漏,盈餘的拿去分紅,對付陸氏又哪裡需動擺動大手腳。
“蕭總,有您的信封。”唐紅從外邊進來,將手裡的東西交給人。
蕭正柯撕開封條,將東西全數倒出。
掉出桌面的是一張字條和十幾張照片,照片上清一色都是熟悉的人,兩個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女人……
楠欣,見容馨面了麼……
紙條上,內容說得清楚,陸展風要求蕭氏撤銷在陸氏分店的壓斷性買賣。否則,他就有必要跟某些人詳述詳述某些人的風流史以及替身的傳說。
陸展風敢威脅……
蕭正柯呵笑自語,口氣輕蔑,“我會怕麼?”
事實上,這兩天蕭正柯的自我感覺異常地好,他完全相信,方楠欣愛着他,他們的家庭生活幸福美滿,想就這麼點事,解釋解釋再渺小不過……
蕭正柯自然沒打算順陸展風的意,他現在只不確定,陸展風會選在什麼時間給楠欣疏通這方面的事,若讓他主動去找楠欣陳說,辦不到,到時候此地無銀三百兩,氣氛勢必越弄越僵,而且也實在沒那個必要。
蕭正柯想着,等女人親自來問了,自己再坦白也不遲,容馨……不過是曾經迷戀過,過去的,他蕭正柯難道還放不下了?
誰跟那情種一樣呢,拿在手裡時嫌人乏味,踢掉人後又後悔莫及。
一切的一切,蕭正柯沒料到的是,陸展風早已跟方楠欣說了個全,並且姓陸的篤定,以楠欣的性格壓根不會主動問蕭正柯,她只會任事爛在心底,潰爛、生蛆、膨脹賭毒氣……
妻子一旦對丈夫心生芥蒂,那就等於一個和諧融洽的家庭,從此要飽經風霜,直至土崩瓦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