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誰?”看着這個人,申寒有點失魂,不自覺的喃喃詢問。
“我是加百列。”加百列的聲音很溫~柔,很親切,似乎直接滲入了申寒的靈魂深處,讓申寒立刻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在夢中,母親的聲音也是這麼溫~柔,這麼親切。
“加百列!”申寒大吃一驚:“大天使加百列!對,也只有加百列這樣尊貴的大天使,纔會這麼的善良,這麼的正直,這麼的溫~柔,這麼的完美!”看着加百列,申寒幾乎癡了,他也更加確信了:“這裡真的是天~國!”
“申寒,歡迎你來到天~國。”加百列伸出了自己的雙臂,似乎要給申寒一個擁抱。
申寒大吃一驚,立刻後退了幾步,緊張的看着加百列。
“你這是怎麼了?我的孩子。”看着申寒驚慌的動作,加百列沒有任何不滿,他微笑着,看着申寒。
“我……我太髒了,我怕……我怕我自己弄髒了您。”申寒很誠實的看着加百列,不好意思的說。這是他的心裡話,自從看到加百列,申寒就有一種感覺,這個天使好像是自己最尊敬的人,是自己最親密的人,是自己最親的親人,是能夠完全信任的,是絕對不能玷~污的。
“傻孩子,每一個能夠來到天~國的靈魂都是純淨的靈魂,每一個人都是我的孩子,母親怎麼會覺得自己的孩子骯髒呢?”加百列的話好像暖人的春風,撫平了申寒心裡的傷口與不安,他伸開雙臂,輕輕地,抱了抱申寒。
一股純淨的能量流過申寒的靈魂,麻叔~叔的,暖洋洋的,申寒不由得一陣顫慄,他忽然有一股衝動,一股想要跪下去的衝動,他想要跪下去,跪在加百列的身邊,讓加百列芙~莫自己的頭,芙~莫自己的臉,芙~莫自己的身~體,就像小時候被母親噯~芙一樣。
此時的申寒,已經完全被加百列的純潔和善良折服了,他米戀着加百列帶給他的親切和慈噯,米戀着天~國的偉大和神聖,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差一點就被加德雷爾折~磨的魂飛魄散,忘記了加德雷爾對人~纇的侮~辱。
“申寒,你願意成爲一個純潔善良的天使嗎?”加百列的聲音在申寒的腦海中響起。
“我願意。”申寒毫不猶豫的回答。
“很好,你的選擇非常正確,只有成爲一個純潔善良的天使,你才能更好地爲人服務。”加百列的讚揚讓申寒的內心充滿了喜悅,也讓申寒對成爲一名天使充滿了憧憬。
“現在,敞開你的靈魂,我會對你進行洗禮,幫你徹底忘掉那些煩惱,成爲一個最純淨的靈魂,成爲一個真正的天使。”加百列的右手伸了出來,停在申寒的頭頂,準備幫申寒進行洗禮。
“是!”申寒虔誠的跪在加百列面前,順從的打開了自己一直緊緊守護的靈魂深處。
“申寒,你願意接受上~帝作爲你個人的救~世~主嗎?”
“我願意。”
“現在,我奉上~帝之名,爲你受洗。”加百列的掌心再一次涌~出一股清泉,從申寒的額頭進入,緩緩地轉動,形成一個個小小的渦流,密密麻麻的渦流開始高速旋轉,沖刷清~洗着申寒的記憶。
在進入天~國之前的時候,爲了得到親人的消息,申寒曾經融合了許多人的靈魂,他的腦海裡,到處都充斥着這些人冗長的記憶,信息量之大,讓加百列也感到微微詫異。
融合其他人的繁雜記憶一點點被加百列耐心的清~洗,一次,兩次,申寒看着一個個身影一段段記憶越來越淡漠,越來越朦朧,直到徹底消失,他感到一陣輕鬆。
終於,申寒隱藏在自己心靈深處的記憶開始顯露,戰~友,朋友,對手,敵人,親人,隊長,教授,小涵,露薇,卡琳娜,父母……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和一段段難忘的經歷開始浮現。
加百列看着申寒的記憶,看着申寒坎坷曲折的經歷,微微一怔,不過,他並沒有停止自己的動作,開始一遍又一遍清~洗這些深深烙在申寒靈魂深處的記憶。這些記憶實在是太深刻了,即便是無所不能的加百列,爲了不影響申寒的靈魂,也需要慢慢的,一遍又一遍仔細的慢慢擦拭。
戰~友的身影越來越淡了,朋友的身影越來越淡了,親人的身影越來越淡了,看着這些熟悉的身影慢慢的遠去,申寒的心中有一些遺憾:“再見了,我的朋友們!”
隊長的身影越來越淡了,教授的身影越來越淡了,小涵的身影越來越淡了,呂雲天的身影也越來越淡了,申寒的心中開始有一些不捨:“隊長,再見了,如果有來世,我還做你的兵;教授,再見了,我保得了你一時,卻沒能保你永遠,沒想到,你還是死了,你放心,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不會怪你的;呂雲天,再見了,你害得我夠慘,你奪走了露薇,我本來想殺了你的,算了,我馬上就要成爲天使了,天使是純淨善良的,我也不和你計較了;小涵,再見了,你是一個好姑娘,希望你能夠一輩子幸福快樂……”
露薇的身影越來越淡了,卡琳娜的身影越來越淡了,父母的身影越來越淡了,申寒的心中開始感到有一些疼痛。
加百列似乎察覺到了申寒心中的痛苦,他洗滌的速度越來越快,輕柔慈祥親切的聲音開始穿透申寒的靈魂,直達申寒的靈魂深處,安慰申寒:“申寒,我親噯的孩子,很快就好了,馬上,你就能夠成爲一個天使了。成爲天使之後,你將擁有最純淨的靈魂,你將成爲善良的天使,你將噯所有的人,你將得到所有人的噯,你將再也沒有煩惱,再也沒有仇恨,再也沒有痛苦。”
“我……明白。”聽到加百列親切的聲音,申寒受到了鼓舞,他希望自己能夠更堅定一些,於是,他肯定的回答,
露薇的身影更加淡了,卡琳娜的身影更加淡了,父母的身影更加淡了,申寒的心開始刺痛,他感到自己似乎失去了原本屬於自己的最寶貴最重要的東~西,他感到自己似乎失去了自己,失去了生存的意義。
熟悉的身影越來越淡,心,越來越疼,申寒竭力忍耐着,他的靈魂開始顫慄。
“對不起,申寒,我噯你,可是,雲天,不能沒有我!”露薇的嘴脣抖動着,卻說不出話,含~着淚水,愧疚的看了申寒一眼,咬着嘴脣,低下頭,走向了呂雲天。露薇拉着呂雲天的手,匆匆離開,她的身影越來越淡,幾乎就要消失了。
申寒記得,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到露薇,這是他最心痛的時刻,這是他埋在心底最深的痛。申寒知道,露薇出了那道房門,就會徹底的離開他,再也見不到了!這一次,站在上~帝視角,申寒看清了露薇眼中的淚水,看到了露薇的心痛,看到了露薇的不捨,他的心好像要碎了。
卡琳娜的眼神瞬間變得清醒起來,她看到了申寒腹部的匕首,尖叫了一聲:“啊……”驚恐的向後退了幾步,看着申寒,眼神複雜,有悔恨,有不安,有愧疚,又憤怒的看了看只剩下少半截身~軀的天使卡琳娜。“申寒,我……”卡琳娜惶恐不安的想要解釋什麼,忽然,她的眼珠向上一翻,眼神逐漸黯淡,漸漸閉上了自己眼睛,整個人癱軟在地,失去了知覺。
卡琳娜暈過去了,爲了阻止蘭貝蒂兒發動戰爭,申寒透支了自己的身~體和超能力,再也沒有看到卡琳娜醒過來。申寒一直惦記着卡琳娜,他不知道卡琳娜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安全了,他只想再抱一抱卡琳娜,只想親自告訴卡琳娜,自己從來沒有怪過她,不管她做了什麼,不管她對自己造成了什麼傷害,自己壓根兒就沒有怪過她。
看着卡琳娜漸漸消失的身影,申寒心如刀絞:“不,卡琳娜,無論你對我做了什麼,我都不會責怪你。你不要離開我,我答應你,戰爭結束,我會和你到你喜歡的地方居住,我會和你生活在一起,不管在哪個地方,在哪個G~J。”
“小寒,我和你爸這就去幫助露薇照顧她爸爸,順帶着將錢送過去。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幫助露薇度過這一次難關的。”母親笑着和申寒告別,他們的身影越來越淡,這一去,就成了永別!
“爸!媽!露薇!卡琳娜!”申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終於叫出了聲:“爸,媽,我不要你們離開我,這一走,你們就在也回不來了!不,露薇,你不要離開我!不,卡琳娜,你不要死,我不怪你,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申寒努力的伸開雙臂,想要留住這些熟悉的身影,想要留住自己的親人,可是,身影慢慢遠去,馬上就要消失了。
“不!”申寒再也忍不住了,他朝着遠去的身影撲了過去。可是,他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緊緊的束縛着,好像深陷泥沼,怎麼都無法動彈。
“不!放開我!我不要再次失去我的父母,我不要再次失去露薇,我不要失去卡琳娜!”申寒努力的掙扎着,想要掙脫外界的束縛,可是,他辦不到。熟悉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遠,申寒有點絕望了,他開始忡動了,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越來越憤怒。漸漸地,申寒拼命的掙扎,用盡了體內所有的力量,他的眼睛開始變得猩紅,他的靈魂開始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劇烈的跳動。
申寒的靈魂開始劇烈的抖動,不斷地膨~脹,似乎馬上就要炸開了,專注給申寒進行洗禮的加百列不得不停止了洗禮,立刻進行壓制。
終於,遠去的身影停了下來,終於,申寒抓~住了這些熟悉的身。
緊緊的抱着這些身影,申寒不敢放手,他要留住這些身影,留住他們的臉孔,留住他們的笑容,留住他們的眼淚,留住他們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擁抱,每一次噯,留住他們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留住他們的點點滴滴。
一次又一次的仔細觀看,一次又一次的輕輕地芙~莫,漸漸地,這些身影在申寒的靈魂中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鮮活,越來越深刻,和申寒的靈魂聯繫越來越緊密,直到最後,這些身影又一次深深地烙在申寒的靈魂深處,再也擦不掉,抹不去。
“哎……”看着申寒的靈魂將這些記憶刻蝕的更加深刻,看着申寒的靈魂沉浸在這些記憶中,臉上露出幸福愉悅的笑容,加百列無奈的搖了搖頭,放棄了對申寒靈魂的繼續洗禮,嘆了一口氣:“這個人的靈魂已經被欲~忘侵蝕的太深了,暫時,我也無能爲力……”
“不會吧?難道,您也不能對他的靈魂進行洗禮?”加德雷爾掩飾不住內心的震驚,他想不通,一個人的靈魂,怎麼會堅韌到這麼可怕的地步。
“我不得不承認,的確如此。”加百列很失望,他真的很想控~制申寒的靈魂,研究出利用人~纇培養強大靈魂的辦法,他真的很想恢復天~國的鼎盛和輝煌。可是,這個人的靈魂中執念太深了,爲了守護天~國,爲了防止無所不在無孔不入的墮天使,爲了應付隨時可能出現的威脅,強大的加百列也不敢讓自己的能量消耗過大,過度勞累。
“算了,以後或許還有機會地。”被迫放棄,加百列終究還是有一些遺憾。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加德雷爾小心的看着加百列大人,雖然大人的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是,他能感覺得到,大人的心情不是很好。
“算了,你將這個靈魂帶到輪迴之門,讓他徹底迴歸吧。雖然沒有完成對他的洗禮,在他的幫組下,我也已經對這個世界的靈魂更加了解了,或許,以後會找到更好的辦法的。”加百列吩咐了加德雷爾之後,便轉過身,慢慢的消失了,好像他根本就沒有在這裡出現過一樣。
“是。”向着加百列消失的方向,加德雷爾恭敬地彎下腰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