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戰爭來了

諾大的實驗室,除了申寒這個小白鼠之外,就只有歷三成教授一個人類,教授的助手,全部都是智天使。歷三成不喜歡多餘的人類待在他的實驗室,他做的事情見不得光,而天使,卻是最忠心的存在,最恰當的助手。

天使,是人類對技術已經很成熟的高級智能機器人的稱呼。這些高級智能機器人,就像天國傳說中的那些守護天使一樣,雖然沒有靈魂,卻完美,忠心,專門爲人類服務,無所不能,無所不在,活躍在人類社會的每一個地方,深受人類的喜愛。

在智能技術高度發達的今天,幾乎所有的設備都已經高度智能化了,爲了對天使這個高貴的稱呼予以尊重,只有符合人類審美的人形機器人才會被成爲天使。爲了區別普通的天使,女性稱自己的男性機器人伴侶叫阿郎,男性稱自己的女性機器人伴侶叫安琪,工廠裡面負責生產的機器人叫力天使,在政~府機關辦公的天使被尊稱爲座天使,司~法部門的機器人是權天使,守衛國土的強大的武裝機器人被叫做熾天使,日常進行服務的機器人叫僕天使,從事科學研究的叫智天使。天使,已經完全融入人類的生活,成了人類社會中不可替代的一部分。

“怎麼回事?外面似乎有爆~炸聲?”電梯從地下升起,繼續向樓頂運行。申寒隱隱約約的聽到遠處有爆~炸聲連綿不斷的響起。“難道,是印~度軍~隊在演習?還是又有人鋌而走險搞暴~亂,被鎮~壓了?哎,過度的民~主,有時候也會遇到很多的麻煩!”聽到外面熟悉的爆~炸聲,申寒在心裡好奇的猜測着。

從電梯中~出來,申寒貪婪的呼吸着裹着花香的新鮮空氣,感到無比清爽。南迪山優美的景色讓人留戀,能夠在這裡擁有一座實驗大樓,可見歷三成恐~怖的背景與財富。

惡魔一樣的老教授不但很瘋~狂,而且很神秘。他不但能夠在印~度政~府的監管下進行惡魔一樣的實驗,還搞到來源不明的鉅額資金,建造了這棟高達三十層的大廈。三十層高的大廈,修建了五個先進的實驗室,方便教授可以同時進行不同領域的實驗工作。整棟實驗大樓,這麼先進的實驗室,居然都只屬於歷三成一個人,申寒覺得,這個惡魔教授之所以神通廣大,應該有着很深的政~治背景。

實驗大樓遠離班加羅爾,也遠離那些度假區,人跡罕至,整棟大樓,就是歷三成的獨立王國。整棟大廈裡面,除了他和申寒,剩下的,只有二十多個負責實驗配合室工作的天使和寥寥幾個修整花木的老園丁。歷三成一旦沉溺於實驗,是不知道日期的,而申寒,多次被麻醉,也只能從花木的綻放和樹葉的蕭瑟中猜測季節的變換,大致知道,又是一年的秋天到來了。

歷三成所謂的美食,其實很簡單,就是智能生產線流水製作的標準快餐,只不過教授點的快餐花樣多了一些。

豐富的快餐已經被天使放置在樓頂的涼亭中,天使已經退去,諾大的樓頂,只有申寒和惡魔教授兩個人,空蕩蕩的,倒是很清靜。

秋高氣爽,頭頂是湛藍的天空,只有少許流雲點綴。帶上觀光用的望遠眼鏡,極目遠眺,羣山延綿,在雲海中若隱若現,丘陵起伏,叢林盡染,色彩的變化不再繁雜,簡單的色調抹在天地間,雖然沒有了豔~麗,卻更顯得厚實更覺得大氣。氣爽秋高,涼爽的風捲着花香撲面而來,讓人心曠神怡。南方,似乎有陰雲不斷的翻滾,陰雲中,還可看到微弱的電光閃爍,傳來雷聲轟鳴。

“班加羅爾在下大雨嗎?不對,那不像是雷鳴,那是……爆~炸聲!那邊的天空中飄浮的也不是陰雲,而是爆~炸後產生的濃煙!怎麼回事?印~度的軍~事演習不應該有這麼逼真吧,難道,真的有暴動出現?這一次的暴動不會波及到這裡吧?”申寒拿着一罐啤酒,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他突然發現,遠處的山坡上突然出現了許多巨大的烏龜,靜靜的趴在那裡。

足有四五米大小的烏龜,趴在山坡上,從遠處看,密密麻麻,最起碼有兩三百隻,靜靜地,一動不動。拿着望遠鏡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申寒大致估計,這些大烏龜,分佈在不遠處將近二十平方公里的區域內,最近的,距離教授的大廈只有兩公里。

“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烏龜?應該是海龜吧?咦,這些海龜怎麼到這裡來的,還爬到山上來了?”感覺到申寒疑惑地神態,隨着申寒觀察的方向,跟在申寒身後的歷三成也發現了那些烏龜。“那麼大的烏龜,是真的烏龜嗎?還是這段時間又有人在搞那些無聊的行爲藝術,弄得泡沫塑形?”

“我敢肯定,那絕對不是雕塑,因爲,它們會動。”申寒突然發現,烏龜的腦袋居然開始向外延伸,越來越長。“那……那……不是烏龜,是……陸軍的智能作戰單元!”申寒心中一凜,終於明白了,額頭上立刻冒出了冷汗。“這不是在演習,而是在打仗,實實在在的打仗!快跑,這裡危險!”

扔掉手中的啤酒,申寒顧不得解釋,拉着歷三成就跑。

歷三成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猝不及防,乾瘦的身~體突然被申寒拖出去老遠,啤酒灑了一臉。歷三成被申寒拖曳着,努力的仰着頭,瞪着申寒,有一點困惑,更多的是憤怒:“我這段時間是不是對這小子太好了,看樣子,我必須對他進行一些記憶深刻的懲戒,讓他知道,我歷三成的威嚴是不可冒犯的……”

不清楚這座科技大廈是不是敵人的攻擊目標,申寒不敢再呆在樓頂,也不敢選擇電梯,而是拖着教授,沿着樓梯向下飛奔。還好,沒有動用體內的巨大力量,束縛腕帶也沒有反應,等憤怒的歷三成反應過來,他已經被申寒拖着向下跑了三層樓。

怒不可遏的教授剛要對冒犯自己的小白鼠進行懲治,一陣劇烈的轟鳴聲突然傳了過來。

“開打了!”申寒立刻鬆開了教授,來到樓梯拐角處的玻璃窗前,向遠處望去。

巨大的烏龜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猙~獰的戰爭堡壘。冰冷修長的炮筒指向南方的天空,憤怒的噴發出一道道火舌,燃燒了整個天空。

“那是什麼?”歷三成目瞪口呆的看着遠處山坡上的戰爭巨獸,有點發蒙,突然出現的意外讓他暫時忘記了申寒對他的冒犯:“他們,在幹什麼?”

“打仗了!”申寒對歷三成解釋:“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這個樣子,的確是打仗了。情況似乎很不妙,你有沒有發現,你的那些工人,好像一個都不見了?”

“還真的是啊!他們都到哪裡去了?”歷三成不由得又氣又急,惱怒的呼喝:“他們怎麼敢隨意脫離崗位。”

“或許,早幾天就打仗了,只不過,我們在實驗室裡面,一直不知道罷了。這裡的人應該早就跑完了,現在,除了那些忠誠的天使,應該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申寒猜測說:“事情有點麻煩,看這架勢,這場戰鬥的檔次很高啊,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鬧。只是不知道,波及的範圍廣不廣?看見沒,南邊的煙霧很大,所以,班加羅爾城區那邊肯定是主戰場。”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歷三成慌了。他畢竟只是一個搞科研的老頭子,雖然習慣了平日裡的頤氣指使,一遇到戰爭這種危險狀況,還是和普通人一樣,不知所措。

“不知道,”申寒緊張的盯着南方的天空:“我也不知道。從這些陸軍戰鬥單元的情況來看,這邊山坡上的部~隊應該是印~度政~府的正規軍。我曾經收集過一些關於印~度的軍~事資料,這些戰鬥單元,應該是印~度政~府十年前從美~國進口的主力陸戰裝備,專門用來武裝政~府的主力集~團軍的。奇怪了啊,對面的勢力到底是哪裡來的?能夠和印~度政~府軍正面抗衡的,應該不是什麼簡單的恐*怖分子和起*義暴*動之類的弱小低端勢力。這裡是印~度的腹地,真是搞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人在和印~度政~府打仗,按道理,這棟大廈是民用建築,不屬於價值攻擊目標,不過,如果對面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印~度武裝,我也不知道我們這裡會不會被攻擊。”

“他們,就是那些大炮,他們到底在打什麼?”歷三成看着山坡上的戰爭堡壘組成密集的火力網,卻看不到攻擊的目標。

“應該是飛機之類的空中目標。”申寒猜測:“那不是大炮,教授,那是獨立戰爭單元,是攻防一體的作戰單位,可以單獨作戰,也可以結成網絡,互相配合。不過,這樣密集的佈置在一起,卻實在是罕見,如果不是他們的指揮官有點白~癡,就是因爲情況緊急,來不及展開防禦區域。這些作戰單元攻擊超強,防禦也絕對強悍,它們發射的,應該是微型制導**。看見沒,那些烏龜殼上,像風車一樣旋轉的,是雷達,如果你仔細看,就會發現,那些炮管,也是在不停地緩慢地移動,它們在對目標進行鎖定。可惜了,我們用這望遠鏡是看風景的,太差了,根本就看不到目標。”

“誰說看不見?我就看見了。那個黑點,不就是飛機嗎?咦,不是一個黑點,是一片,怎麼那麼多?黑壓壓的,好像一羣烏鴉。”歷三成不喜歡被別人教訓,更加不喜歡被一個自己一年多來隨意玩弄得試驗品教訓,他拿着望遠眼鏡仔細的搜尋,終於有了發現。

“真的啊,這麼多……”順着歷三成指點的方向,申寒也發現了。那些黑點的飛行速度很快,轉眼就到了近前。“那好像不是主力戰機,主力戰機不應該有這麼多,隊形也不應該這麼密集。那是……天吶,那是蜂鳥攻擊機!”申寒驚呆了,他看着天空中黑壓壓的蜂鳥機羣,喃喃自語:“最起碼也有上千架!真的是大陣仗。這是哪個國~家在和印~度開戰?攻擊好像是從南邊發動的,不應該是我國,也不會是巴*基*斯坦,難道是澳洲?不應該呀,他們兩國隔着這麼遠,又沒什麼直接的利益衝突,而且,兩個國~家都和美~國之間的有着密切的利益關係,有美~國居中調停,他們之間即便是有什麼矛盾,也打不起來呀!”

“什麼是蜂鳥攻擊機?你說的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歷三成雖然有點害怕,但是,躲在自家的大廈裡面,危險沒有立刻在身邊出現,他還是比較鎮定的。畢竟,對普通人來說,戰爭總是很遙遠的事情,人們在平日只是通過虛擬遊戲和影視接觸並瞭解戰爭,他們根本想象不到真正戰爭的殘~酷與可怕,體會不到戰爭降臨到自己身~上時候的那種恐慌與無助。

“的確很厲害。”申寒解釋說:“那是一種智能無人戰鬥攻擊機,更確切地說,就是一枚威力縮小版的智能**,就好像我們的智能天使一樣,這些蜂鳥有極大地自主功能,接受任務後,可以自動搜尋目標,然後根據目標的情況進行精確計算,自己選擇攻擊路線,發動一次或者多次攻擊。蜂鳥攻擊機不但比普通的**更靈活,更精準,成本也更低,因爲,用這些武器進行攻擊,一點彈藥也不會浪費。”申寒舔~了舔嘴脣,感到一絲疑惑:“對付蜂鳥機羣,最好的辦法應該是微波武器,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山坡上的戰鬥單元裡面好像沒有配置微波武器,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可就吃大虧了。”

交戰雙方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火力網也變得越來越密集。拖曳的彈道光芒編織了一張密集的大網,封鎖了整個天空,想要捕食這些入~侵者。一架蜂鳥攻擊機被擊中,凌空爆~炸,化作一團火光。這似乎只是開端,隨着距離拉近,越來越多的蜂鳥被捕食,爆裂的火光不斷地迸發,好像璀璨的羣星在空中不停地閃爍。照這樣的速度,等到這些蜂鳥接近山坡上那些猙~獰恐~怖的戰爭怪獸,將會消失殆盡。

“那些蜜蜂並沒有你說的那樣厲害。”歷三成看了申寒一眼,有一些不解。

“事情並不像你看到的那樣簡單,這才只是開始。”申寒淡淡的說道:“我剛纔仔細看了一下,這些蜂鳥攻擊機是美~國最新型號的智能攻擊機,趴在山坡上的那些大烏龜,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只是,不知道指揮這些蜂鳥的,是什麼勢力?現在看來,澳洲的可能性倒是大一些,畢竟,他們是美~國的親兒子,和印~度這些太保一類的存在相比,他們和美~國政~府的關係更加親密,能夠隨時得到最新最好的軍~事裝備。”

就在這時候,黑壓壓的蜂鳥機羣突然發生了變化,它們開始向四周分散,像盛開的金絲菊一樣在空中綻放,每一隻蜂鳥都像絢爛的煙火,它們在天空畫出優美的弧線,開始選擇自己的目標,在密集的火力網中盤旋,像蜜蜂穿~插在花叢中一樣,一邊和死神跳舞,一邊接近自己的目標。損失了將近五分之一的數量,大部分的蜂鳥攻擊機已經突破了對手的火力封鎖,盤旋在敵人的上空。試圖阻止攻擊者的戰爭單元集羣似乎已經技窮,它們對射擊角度的調整根本就趕不上蜂鳥在空中畫出的優美軌跡,無法及時的鎖定目標,剛剛還猙~獰的戰爭巨獸開始變得盲目,火力斷斷續續。利用敵人炮火發射的間隙空檔,小巧敏捷的蜂鳥準確的鑽入那些戰爭堡壘的炮管之中,以最小的代價,炸裂了那些黑森森的炮管,拔掉了這些戰爭單元鋒利的牙齒。剛剛還在嘶吼的鋼鐵烏龜全都啞火了,失去了戰鬥力。

從蜂鳥機羣發起攻擊,到戰鬥結束,不過幾個呼吸,在這段站的時間內,一場激烈的戰鬥就結束了。高技術下的現代戰爭,速度更快,傷亡更小。這是人類與人類之間的戰爭,卻是鋼鐵與鋼鐵之間的碰撞,更是智能技術與智能技術之間的對決。

像大烏龜一樣的強悍無比的戰鬥單元還是失敗了,戰鬥似乎應該結束了。可是,空中的蜂鳥並沒有離去,它們繼續盤旋着。看樣子,敵人似乎並沒有停手的打算,蜂鳥機羣盤旋在天空,像一羣禿鷲,殘~忍的盯着山坡上那些即將斷氣的生命,等着撕裂他們的身~體。

果不其然,戰裙升起,露出隱藏在鎧甲內部的履帶,作爲戰爭的失敗者,那些巨大的烏龜開始逃竄。別看它們身形巨大,可是,一旦行動起來,居然也很迅捷。即便在這崎嶇不平的山坡之上,也如履平地,飛速的四散離開,蕩起一縷縷煙塵。

在空盤旋等待時機的蜂鳥機羣開始行動了,它們像蜻蜓一樣敏捷的飛舞着,追逐着自己的獵物。不急不躁的等待着,一旦獵物露出破綻,它們就貼着地面,繞開厚厚的烏龜殼,從那些大烏龜身~下露出的縫隙中鑽了進去。一聲接着一聲劇烈的爆~炸,一個個巨大的烏龜殼被掀了起來,被烏龜殼保護的堅韌的鋼鐵履帶在爆~炸中一條條被無情的撕裂,剛剛被拔掉牙齒的戰爭單元這一次又被打斷了腿,徹底癱瘓了,成了一堆堆廢鐵,冒着煙霧,東倒西歪的分散在山野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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