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流口水了。”黃傑注意到黃易失神地看着牀上的少女,用手指輕輕地捅了一下他的後背,提醒道。
“啊。”聽到黃傑的話,黃易終於回過神來,連忙用衣袖去擦自己的嘴,卻發現嘴角什麼都沒有。黃易意識到黃傑是在捉弄他,他轉過頭去看黃傑,發現黃傑正一臉玩味地看着他。
“師兄,你可不可以正經點,你沒看到師傅和洪前輩一臉凝重嗎?”黃易小聲埋怨道,扭頭望向黃玄機和洪金全,卻見他們兩人此時都一臉古怪地看着自己。
“咳咳,易兒,你觀看了這麼半天有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啊?”黃玄機咳了兩聲,一臉嚴肅地問道。
“這……光從外表上來看,看不出什麼。甚至這位妹妹根本就不像是中毒了。”黃易也掩飾住自己的尷尬,正色道。
“是嗎?你說得不錯。那你就上前給這丫頭把把脈吧。”說着黃玄機已經從牀前的小凳上站了起來。
“好吧。”黃易其實也挺關心少女中的是什麼毒,病情怎麼樣。儘管他知道連他師傅都不知道的毒自己肯定也束手無策,但他還是打算親自看一看少女的病情。一想到牀上的少女會因爲解不了毒而永遠沉睡下去,黃易的心裡就感到一股莫名的心痛。
於是黃易坐到了小凳上,用右手手指輕輕地搭在少女的手腕處,專心感受少女的脈象。
黃易原本不認爲自己能看出什麼,他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低頭不語。突然,黃易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又察看了少女的瞳孔、耳朵。
黃玄機、洪金全和黃傑看到黃易臉上表情的變化,全都吃了一驚。
“咦,難道易兒真氣看出什麼了嗎?”黃玄機心中這樣想到,臉上掛着一絲疑惑。
“師弟這人平時吊兒郎當的,但關鍵時候卻非常認真,看他樣子好像真有收穫。看來當年我勸師傅收師弟爲徒沒有錯啊。”黃傑心中這樣想道,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這小子修爲低下,如此年紀只有真氣境初期,不知道他的醫術怎麼樣?”洪金全則一臉懷疑。
察看了少女的瞳孔和耳朵、嘴巴之後,黃易臉上終於露出驚喜的笑容,他伸出自己的左手,向少女的胸口探去。當他的手伸到少女的胸口上方時,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看看黃玄機,又看看洪金全。
看到黃易的樣子,黃玄機哪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沒有去管洪金全,對黃易淡淡地說道:“易兒,你現在是一名醫師,是在爲病人察看病情,不必顧忌什麼。”
“是,徒兒知道了。”聽到黃玄機的話,又見洪金全又沒有開口反對,黃易便把手伸進了少女的內衣中,摸到她心臟的位置。
當黃易的手摸到少女光滑的肌膚那一刻,整個身體微微一顫,一股異樣的感覺襲來,心臟也不知不覺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黃易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用心感覺少女的心跳。
時間彷彿靜止了下來,黃玄機、洪金全和黃傑三人靜靜地看着黃易,而黃易則低頭陷入沉思之中,房間裡還像就只有少女微弱的心跳聲和黃易“咚咚”的心跳聲。
“我肯定,她中的是渙元散。”黃易突然回過神,一臉興奮地大叫道,把黃玄機三人都嚇了一跳。
“易兒,這渙元散是什麼毒,怎麼爲師從未聽說過?你又是從哪裡知道這渙元散的?”黃玄機沉聲問道。
“這是我在一本書上看到的。洪前輩,她叫雲秀吧,你能跟我們說說雲秀妹妹昏迷之前的情況嗎?”黃易簡單地回答了黃玄機的問題,便向洪金全說道。
“哦……好吧。”洪金全仍不相信黃易能看出什麼,但他還是說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雲秀她爹孃死得早,一直跟着我。十天之前,她跟着我到幽州辦事,一天她睡過之後就怎麼也叫不醒了。我以爲她只是病人,便請了當地的大夫爲她看病,但沒有一個大夫找出她昏迷的原因,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
“幽州?幽州就在青州的東部,離這也就一千多裡吧,洪前輩你既是聖境修爲,凌空飛行的話,一天多時間便可到達這裡啊,怎麼拖了這麼久?”黃傑在一旁詫異地說道。
“說來慚愧,老朽之前雖聽說過武林中有醫聖玄機子這個人,卻從未與玄機兄謀過面,對玄機兄的醫術也是半信半疑,更不知道玄機兄的無極門就在幽州相鄰的青州重山之中。”說到這裡洪金全臉上有一絲尷尬。
“原來是這樣。洪兄不必放在心上,我無極門行醫,不求名利,洪兄不知道也很正常。”黃玄機不以爲然地說道。
“然後呢?”黃易問道。
“於是我便北上到了秦州,請大秦御醫張老太醫爲雲秀察看病情,想不到張老太醫看了後竟然也束手無策。就在我絕望之時,張太醫向我介紹玄機兄你,說你醫術高超,他年輕時還在你得你指點,於是我又從秦州重新南下到青州來求醫。”洪金全說道。
“你說的張老太醫難道是叫張之諫嗎?”黃玄機突然問題道。
“正是。”
“呵呵,原來是他啊。”黃玄機聽後呵呵笑道。
“師傅,剛剛洪前輩說雲秀妹妹已經昏迷了十天,她十天昏迷卻又沒有死去,這與渙元散的症狀一模一樣,我十分肯定她中的毒就是渙元散。”黃易說道。
“這渙元散到底是什麼毒,你知不知道該怎麼解?”黃玄機又問道。
“這渙元散專門爲聖境強者研製,顧名思義可以讓元氣渙散,使中毒者無法運功,如中毒者強行運功便可能火入魔而死。不過這只是對元氣境強者而言,對元氣境之下的武林這士或是普通人來說,這毒反而沒有那麼可怕了。因爲沒有達到元氣境體內根本就沒有元氣,這渙元散的真正功效便發揮不出來,不過卻會使人昏迷,當然長時間昏迷也會致人死亡。”黃易說道。
“知道。那本書中不僅記載了渙元散的配方,還記載了它的解藥,我馬上就可以配製出解藥來。”黃易說到這裡,一臉的興奮,然後起身打算去藥房配製解藥。
黃玄機聽了他的話,突然攔住他說道:“易兒,剛剛你說渙元散是你從一本書上看到的。那書你是從哪裡得到的?要知道行醫可不是兒戲,要是沒有把握可別亂醫。”
聽了黃玄機的話,黃傑和洪金全都把目光投向黃易,他們也很好奇黃易怎麼會知道連他師傅都沒有聽說過的毒。
“這……其實這本書就是我無極門密室書庫中的,只不過師傅你不僅沒有看過,而且還打算把它燒掉。”黃易面露爲難之色。
聽了黃易的話,黃傑和洪金全更加疑惑了,但黃玄機卻深吸了一口氣,顫聲道:“是司馬凌風那個劣畜的毒書?”
黃易想不到黃玄機反應這麼激烈,只能硬着頭皮說道:“是的。師傅你五年前從書庫中看到一些司馬凌風留下的毒書,便打算盡數燒燬。我見其中一本詳細地記載了十幾種劇毒的配方及其解藥,又附有一些毒和藥的運用之法,覺得對我學醫有幫助,便偷偷地藏了起來,沒事的時候也隨便翻一翻。”
“哼,你恐怕不是隨便翻翻吧。”黃玄機冷哼一聲,面帶怒氣地說道。
“師傅,你就不要怪師弟了,都說了是對學醫有幫助嘛,而且現在師弟確實是靠它找到了解渙元散的毒的方法。”黃傑趕緊解圍道。
“玄機兄,你幹嘛生氣呢。”洪金全聽黃易能夠爲洪雲秀解毒,對他好感大增,也連忙替他說話。
“洪兄,你不知道,司馬凌風原本是我師弟,一百多年前他在蠻荒大瘟疫中差點死去,是我師傅救了他。原本我無極門一向一脈單傳,但師傅見司馬凌風無論是武功還是在醫道上都天賦異稟,便收他爲徒。不想這畜生心術不正,鑽研毒道,最後還把我師傅毒死。六十年前我不小心讓他逃了出去,從此再沒有他的半個消息,想不到今天再聽到他的名字,他還在用毒害人。”黃玄機恨恨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但你也不用生你徒弟的氣吧。玄機兄你放心,既然有人敢用這毒毒害我的孫女,我一定陪你一同前往雲秀中毒的地點,查出下毒兇手,就算下毒之人不是司馬凌風,我們也可順着這條線索查出司馬凌風的下落。”洪金全說道。
“我不是生易兒的氣,只是生司馬凌風這劣畜的氣。易兒,你還不快點去配製解藥。”黃玄機終於平靜了下來,說道。
“是,我馬上去。”黃易見黃玄機沒有再生氣,鬆了一口氣,趕緊出了房門。
“洪前輩,這渙元散既是專門爲聖境修爲的人研製,我看下毒之人的目標不是雲秀妹妹,而是你吧。”黃傑見黃易雖出去了,但氣氛還是有些壓抑,便岔開話題,說道。
“嗯,傑兒說的有道理,洪兄你要小心。”黃玄機也說道。
“哼,不管是誰,讓我查出來,我一定一巴掌拍死他。”洪金全閃過一絲寒芒,說道。
“呵呵,久聞洪兄天龍伏魔掌剛猛無比,有時間咱倆切磋切磋。”黃玄機笑着說道。
“好啊,求之不得。不過得等雲秀好了我纔有那個閒情。”
“這個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