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她應該有事去了,咱們等等吧。”黃易說道。
洪雲秀很不情願,但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坐下,陪着黃易、黃傑一起等北野琴音回來。
過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北野琴音終於回來了。
北野琴音此時表情有些怪異,坐到桌子旁,想了想,才說道:“剛纔我有事,實在是不好意思。公子你接着說吧。”
“是這樣的,幾個月前,我遇到一位來自千島的武士,那人在臨死前,將一塊玉佩交給我,叫我到揚州霧雨樓找一個叫北野琴音的女人。原本我們一個月前就應該趕到揚州的,但是半途遭到千島慕容府武士的追殺,甚至驚動了慕容府一位名叫慕容家康的聖域強者。不得已之下,我就我和師兄改道去了秦州,直到四天前才從秦州出發趕往這裡。”
黃易覺得沒必要把事情經過說得太過詳細,於是只挑了他認爲重要的地方說。
北野琴音聽了黃易的話,臉色更加怪異。好一會兒,她才問道:“那麼慕容府的人爲什麼要追殺你們?”
“慕容府的人之所以會追殺我們,就是爲了得到剛剛我給你的那塊玉佩。他們花了莫大的工夫,先找到我師門,被我師傅打跑後,並未死心。等我和我師兄打算來揚州時,便追殺我們,從青州一直追到幽州,再到蜀州,最後是我和我師兄改道之後,他們纔沒有再找到我們。慕容府的人如此在意這塊玉佩,我想這玉佩一定關係重大,所以請你務必將玉佩收好。”黃易鄭重地說道。
見黃易表情嚴肅,北野琴音不禁從懷裡將玉佩摸了出來,拿在手裡細看了一會兒。
半晌,她突然向黃易問道:“你跟那千島武士素不相識,爲什麼會答應他臨死之前的請求,冒着被慕容府的人追殺的危險將玉佩交到我手裡?還有,你既已看出這玉佩非同異常,爲何不將這玉佩據爲已有呢?”
“那位武士臨死之前囑託我,我不得不答應,既然答應了,我自會盡力完成。至於你問我爲何不將玉佩佔爲已有,那是因爲我雖知玉佩非同尋常,但卻不知它具體的用處。若那武士交給我的是一本武功秘笈,我難保不會偷看。”黃易笑着答道。
聽了黃易的回答,北野琴音不僅沒有絲毫不悅,反而讚歎道:“想不到公子你不僅信守承諾,而且如此率真,真是難爲你和你師兄了。對了,那位交給你玉佩的千島武士叫什麼名字?”
“這……當時他一心求死,我急着勸他,一時倒忘了問他的名字。不過他一直稱呼你爲‘小姐’,還說什麼府主已死,想必是千島七府之一吧。”黃易不確定地說道。
“的確是七府之一,而且是北野府。在四個月前我就已經得知北野府被人滅門,府主身死的消息。”北野琴音傷感道。
“莫非琴音姑娘你也是出自北野府?”黃傑忍不住問道。
“我的確是北野府的人,不過我對北野府沒有半點感情。”
北野琴音嘴上雖說對北野府沒有感情,可她臉上的傷感之色卻出賣了她。
“黃易哥哥,如今玉佩已經送到,話也說清楚了,咱們是不是該走了?”洪雲秀拉了拉黃易的衣袖,說道。
黃易也知道洪雲秀不喜歡這裡,對北野琴音也存有莫名其妙的敵意,於是黃易正想對北野琴音說告辭,哪知北野琴音卻先開口。
“不行,你們暫時先不要離開這裡。”
“爲什麼不行,難道你還想留黃易、黃傑哥哥在這裡過夜不成?”洪雲秀立刻問道。
北野琴音一愣,當她反應過來時,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呵呵……我說妹妹你怎麼好像對我有敵意,原來是在吃醋啊。”北野琴音說完又笑了起來。
“誰……誰吃醋了?你還沒說我們爲什麼不能走呢。”洪雲秀臉上閃過慌亂之色,連忙轉移話題。
北野琴音馬上止住了笑聲,凝重地對黃易他們三人說道:“你們知道剛剛我是去幹什麼了嗎?”
“這我們哪知道?”
“我剛剛上六樓見到了慕容府的府主慕容德川的二兒子,慕容家康。”
“什麼,慕容家康?”黃易和黃傑同時大吃一驚。
洪雲秀因爲不知道慕容家康,所以顯得很鎮定。
“不錯。他叫我來將你們兩個灌醉,在你們身上搜尋一塊玉佩。他說,我若是沒有從你們身上搜出玉佩,就讓我引誘你們說出玉佩的下落。還叫我在得到玉佩後,悄無聲息地殺了你們三個。他要找的那塊玉佩想必就是你們剛剛交給我那塊,我也正是心存疑慮,剛纔還沒有按照他的吩咐對付你們兩人。”
“慕容家康已經發現了我們?”黃易和黃傑再次一驚。
“不錯,他和另一位元氣境的強者正在六樓,此刻正在樓上密切監視這層樓,你們若離開必會被他看到,到時就在劫難逃了。之前他就想直接出手抓住你們兩個,是媽媽她覺得這樣會影響到其他客人,所以才讓我來。沒想到你們的玉佩竟然是送給我的,這可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聽了北野琴音的話,黃易和黃傑同時驚出一身冷汗。
他們兩人雖未見過慕容家康,但令狐羽曾經告訴過他們,慕容家康是一位聖域強者。
“那你打算怎麼做呢?”黃易問道。
“我這房間裡有一條連接地下的通道,你們從地下秘宮一條向北的通道離開。呆會見了慕容家康,我就對他說,你們的屍體已經被處理掉了,這樣也還勉強說得過去。不過你們到了地下秘宮中,千萬不要管其他東西,儘量不要說話,直接北走,那裡可以出去。”
“若是慕容家康問你要玉佩,你又如何回答他呢?”黃易遲疑道。
“我就說沒有在你們身上找到玉佩。”
“不行,慕容家康是叫你得到玉佩了才殺我們,你若說沒有找到玉佩而又把我們殺了,他定會起疑。”
“師弟,不如讓琴音姑娘拿塊假的玉佩交給慕容家康,你看如何?想必慕容家康和慕容合義兩人也沒見過這玉佩。”黃傑想了想,說道。
聽了黃傑的話,黃易點了點頭,低頭沉吟道:“慕容家康敢叫琴音姑娘來取玉佩,恐怕他有辦法辨別玉佩的真僞。”
“我覺得你師兄說的辦法還是有一定可行性,我先用假玉佩試試看能不能騙到他。實在不行,我就把玉佩給他算了。”北野琴音說道。
“這可萬萬使不得,我和我師弟冒着生命危險好不容易纔把玉佩送到你手裡,你怎麼能輕易把它送給慕容家康呢?”黃傑連忙勸道。
“那也不能讓你們爲了這塊玉佩丟了性命。你們放心吧,我先拿塊假玉去試試,就算慕容家康認出是假的,我也可以推脫說我只在你們身上找到一塊玉佩,並不知道真假。不到萬不得以我不會把玉佩交給他的。”北野琴音說道。
“黃易哥哥,玉佩你都已經送到了,人家想怎麼處理那是人家的事,你管那麼多幹嘛。”洪雲秀不滿道。
“那好吧,你自己看着辦吧。我們先走了。那通道在哪裡?”黃易無奈地說道。
“就在我牀底下。不過你們可不能這麼進去。”說着北野琴音走到一旁的衣櫃前,從衣櫃裡取出一個精緻的木箱。
“琴音姑娘,你這是幹什麼?”黃傑好奇問道。
“我要先幫你們三人易容,這樣你們到了下面纔不會被人認出來。”
“想不到琴音姑娘你還會易容術啊。對了,你是千島人,會易容術也不奇怪。”黃傑笑着說道。
“既然你會易容,我們易容後直接走出去不就得了,那個什麼慕容家康又認不出來。何必多此一舉。”洪雲秀小聲嘀咕道。
“妹妹,我都說了慕容家康和跟隨他那位元氣境強者正密切注意這裡,你們從門走出,既使易了容也會被看出的。好了,你們快把人皮面具戴上吧。”
北野琴音從木箱裡取出三張人皮面具,遞給黃易、黃傑和洪雲秀。
當黃易他們三人完全變成另外一幅模樣之後,北野琴音又從她的衣櫃裡翻出三件黑色緊身衣,給黃易他們三人換上。
黃易還看到北野琴音裡有男人穿的衣服,猜想北野琴音應該經常易容喬裝。
隨後,北野琴音來走到牀前,翻開牀板,露出一筆直向下的通道。
通道呈方形,只有五尺寬,四壁上有一排橫木,如同雲梯一般,可以讓人順着雲梯爬下去。
“琴音姑娘,你房裡爲什麼會有這樣一條暗道呢?難道這霧雨樓裡所有女人的房間都有一條暗道嗎?”黃易問道。
“當然不是所有房間都有。這個你就別多問了,快點下去吧。”北野琴音催促道。
黃易滿肚子都是疑惑,隱隱感覺霧雨樓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不過黃易沒有再問,帶着疑惑,與黃傑、洪雲秀順着木梯慢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