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竹林,果然走不多會,就發現竹林底下厚厚的竹葉有被人踩踏的痕跡,循着凌‘亂’的腳印,紫蘇終於找到了那個較寬的山‘洞’。
山‘洞’內傳來甕聲甕氣的聲音:“徐哥,這石‘門’關內到處是險灘峭壁,根本就沒有平坦之地,我們還是早點出去吧?!”
“聒噪!沒找到更合適的種植地,我怎麼向馬少‘交’待?”那聲音很熟悉,正是‘陰’鷙的徐本立。
“馬少知道都是那妖‘婦’搗‘亂’,也怪不得徐哥您呀!”那人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又說道。
“馬少已經飛到香港瀟灑去了。罌粟地只不過是他龐大產業的一點點零頭而已。他怎麼會在乎……”另一個鴨公嗓答腔道。但顯然顧忌徐本立與馬洪鋒的關係,抱怨到一半,生生地又咽回去了。他們是徐本立剛從別的地方調過來當打手的馬仔。不知道那些勞工去了哪,一點生息沒有。
“徐本立,你給我出來!”紫蘇叫了一聲,飛身躍上竹梢,隱遁身形。
“誰……是誰……有本事站出來!”徐本立從‘洞’內衝出,手裡拿着一把嶄新的新式手槍,再不是那種自制的**了。手‘挺’直地捏着手槍,左右揮掃,頭也兩邊急轉,緊張而慌‘亂’。
紫蘇吃了上次的虧,知道與這些人不能近戰,只能遠鬥。才能充分發揮她的超能力。
“有膽量就跟我來!”紫蘇說完,吸扯着竹梢,象只飛燕般掠過竹林,來到溝底河‘牀’邊。
紫蘇剛在河中一塊巨石上站定,一梭子彈便緊跟而至,噗噗地打在石頭上。紫蘇運轉磁力,待徐本立現身後,再發一顆子彈就將它反彈回去,讓他自己飲彈身亡。卻等了半天,不見動靜。那徐本立老‘奸’巨滑,已派另兩個打手悄悄地掩身到另兩邊,三個人呈三角形將紫蘇包抄在中心。
“聖姑,你居然還真沒死。我以爲你已經化成厲鬼,夜夜在罌粟地嚎叫了。”徐本立躲在一叢竹枝後面,發言吸引紫蘇的注意力。
紫蘇查覺有些不對勁,便不再等,吸起河中一塊石頭,就朝聲音處飛去。只見竹枝‘亂’顫,雪‘花’般地掉落一大片枯黃竹葉。徐本立輾轉身軀,躲到另一叢竹林後,見那兩個打手已到位。手放在嘴邊撮了個手勢,發出一聲尖哨。然後衝出竹林,與另兩人同時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射’出了三枚子彈。
“這回,任你是哪吒,有三頭六臂,也會猝不及防吧。”徐本立‘陰’笑着想。
紫蘇的確全身心都放在了徐本立身上。運轉磁力的缺點也正是需要全身心專注於一點,才能更大程度發揮。
倉促間,紫蘇吸起一注水流,轉成一片水‘花’,擋在自己的身前。雙手分開兩個方向分別擋住了徐本立與右邊的兩顆子彈,運力一轉,將子彈逆轉,朝對方飛去。但爲了躲避左邊緊接而來第三顆子彈,紫蘇的手不免歪偏了方向,子彈並未‘射’中他們。而第三顆子彈從她腰間擦過,火辣辣地燒灼着皮膚。疼痛提醒紫蘇不能過於低估對手的實力。
徐本立根本不給紫蘇喘息的機會,馬上提腕又是一槍。新式手槍可以一次‘性’裝進六顆子彈,他就不信紫蘇能完全避過。
紫蘇深知不能硬抗,一個翻身跳入巨石後面,擋住緊跟而來的子彈。吸起一塊石頭從側面飛向左邊的打手。遠距離無虞,卻也較難傷着對方。而右邊的打手已經跳入河中,沿着石塊悄悄地向紫蘇靠近而來。
他們個個都是久經歷練的打手。彼此間有暗號,有手勢,訓練有素。
紫蘇赤手空拳,僅靠石塊對他們造成不了傷害。
“大不了捱上一兩顆子彈,先衝出去專心各個擊破。只要不被打中要害。子彈可取出,傷口也會在重生素作用下很快恢復!”紫蘇一咬牙。重新飛身站上巨石頂部。吸過離她最近的右邊打手發‘射’過來的子彈,全力反彈回去。
右邊的打手怪叫一聲,翻落河中,河水漾起幾絲紅流,將打手衝離了紫蘇。
但與此同時,紫蘇也身中兩彈,一顆‘射’在她的左大‘腿’,一顆打在她的左肩上,疼的她頓時冷汗淋漓,幾‘欲’昏厥。
左邊打手被紫蘇的勇猛給驚呆了一下,徐本立也點‘射’一顆子彈就趕緊趴在石頭後面,謹防紫蘇將子彈‘射’回。
紫蘇用右手再次吸起一塊石頭,擊中左邊驚慌奔逃的打手的背上。打手應聲倒地,昏死過去。
紫蘇緊接着伸手向徐本立藏身的石頭一吸,整個人本身象顆疾‘射’而出的子彈般,瞬間就站在了徐本立的頭頂上。徐本立剛伸出身子想開槍,被紫蘇一掌劈在腦‘門’上。
紫蘇跳下石頭,撿起暈倒在地的徐本立手中的手槍,打開保險,頂在徐本立的腦袋上。開槍前要打開保險,還是徐本立教她的呢。
紫蘇左手從河中吸過一柱水流,澆在徐本立臉上,將他‘激’醒。徐本立看着近在面‘門’的黑‘洞’‘洞’的槍口。嚇得瑟瑟發抖:“聖姑饒命!聖姑饒命!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照做,千萬不要殺我……”眼睛卻滴溜溜到處轉,餘光掃過左邊那個暈厥的打手。心裡盤算着身中兩槍的紫蘇還能硬‘挺’多久。
“說,那些逃出谷口的勞工去哪了?”紫蘇緊盯着徐本立的眼睛,看他會不會耍詭計。
“我自身難保,怎麼可能還顧得上他們。我都讓他們回家了。他們又聾又啞,對我造成不了威脅。”聽着好象是有點道理,紫蘇用槍管在徐本立太陽‘穴’上使勁一頂:“那個剛抓來的後生呢?還有谷口的五家獵戶呢?”
“那個……這個……”徐本立眼珠一轉,計上心頭:“他們被我藏在一個山‘洞’裡,只要聖姑答應不殺我。我就帶你去找他們。”
紫蘇喝了聲“起來!”,準備讓徐本立前面帶路,自己身子一動,兩處子彈傷口處傳來一陣鑽心地疼,差點摔倒在地。紫蘇咬牙一‘挺’,右手微顫,仍堅持頂住徐本立的腦‘門’上。
她卻沒注意左邊的打手已經甦醒過來,倒在地上,悄悄地舉槍向她瞄準。
“砰”地一聲槍響,紫蘇來不及躲避,只轉頭看見一顆子彈已飛到自己的腦袋前!
但!
那顆子彈卻在紫蘇的髮梢前停住了!
“啊”的一聲,打手的‘胸’口‘插’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紫蘇一叉神,徐本立抓住機會,手抓住紫蘇頂在他頭上的手槍就死命地一掌打在她的手腕上。
手槍被擊落在地,紫蘇騰出左手想重新將槍吸回手中。但左肩傷口的疼令她運不起力。掉在地上的槍卻突然朝另一個方向飛去,抓在了另一個頎長高大的身影的手上。
紫蘇回眸一看,那人,竟然是——邏各斯!
“砰”又一聲槍響,紫蘇身前的徐本立額頭上多了個血‘洞’,他圓睜着雙眼,死不瞑目地倒在紫蘇身前。
“邏各斯!”紫蘇想朝他奔過去,但只跳出一步,就摔倒在地。左‘腿’上的子彈深入骨髓。她眼前一黑,倒在飛‘射’而來的邏各斯的懷裡。
“紫蘇……”邏各斯充滿深情地看着眼前這個朝思暮想的‘女’孩——儘管她已經年近古稀。雙手輕撫着她瘦削的臉龐,將溼粘在她臉頰上的髮絲,撥‘弄’到耳後。緊緊地抱住她,感受着她身體真切的溫度。許久,才緩緩起身,抱起紫蘇朝河邊石‘門’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