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代價

歐陽末雪一手將蔣喜的靈魂撕扯了出來,緊接着掐住蔣喜的左手一鬆,蔣喜整個人就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另一邊,被盧彬招引出來的一羣鬼,幾個撕扯一個,那缺黑衣人雖然肉身完好,但靈魂已經被撕扯地四分五裂,一個個應聲倒地。

看着發生在電光火石裡的一切,我的心似乎停止了跳動,這可如何是好,雖然他們都罪大惡極,但也不至於全部死在這荒山野嶺,再怎麼說,也應該交給警方處理,而造成現在這樣的接過,我是一個重大的因素。

“老汪?老汪?”

胖子在一旁喊我,但我卻感覺他的聲音是如此地遠。

我死死地盯着歐陽末雪,此刻,她正手持蔣喜的靈魂對他惡笑着:“哈哈哈……”沒有多餘的話語,下一刻,只見他雙車一用力,蔣喜那無力掙扎的靈魂便一分爲二,再用力變成了四塊,到最後,我不知道她撕扯了多少次,更不知道蔣喜那脆弱的靈魂被她撕扯成了多少碎片。

此時,我心中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我以爲在最後時刻,歐陽末雪還會有一絲的猶豫,會有一絲的清醒,但事實告訴我,並沒有。

“不……”我大吼了一聲,從胖子的扶住下掙扎得站了起來,然後衝向了此刻正肆無忌憚大笑的歐陽末雪。

跑到了她的旁邊,我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肩膀,可還沒等我說出話來,她只是一個眼神,我又再一次被震飛了出去。

這一次接住我的是一旁的盧彬。

我回頭看了看後方扶住我的盧彬,見他一臉微笑地看着我,而我已經失去了理智:“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做?說好的看住她呢,着算什麼?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這樣做。”

我轉身,扯住了盧彬的衣領,瘋狂地扯動了起來。

對於我這樣的態度和動作,盧彬並沒有說話,甚至連表情也沒有變化一下,依舊一臉微笑淡然地看着我。

“老汪……你冷靜一點。”我感覺背部刺痛,緊接着感覺天旋地轉,差點暈倒在地,還好胖子即使跑了過來,將我扶住。

“盧彬,你這到底是爲什麼?”

對於胖子的問題,盧彬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地上前了幾步。

此時,不管他做什麼,我都沒有心情去看了,看着四周的屍體,二三十個一大片,其中還有洪隊口中的小王和小雷,那個是警隊的人,也因此無辜喪了命。

環顧着躺在地上的死者,我已經無力再做任何事兒了,眼淚不爭氣地流淌而下,這是無能的象徵。

“老汪……你看!”胖子指着盧彬喊了一聲。

我無力地看了過去,只見盧彬不知道從哪裡又掏出了一沓冥幣,隨機手指晃動,對這那一沓冥幣畫了一番,再次向空中一扔,大喝道:“辛苦各位朋友了,清歸位吧!”

隨着這一聲大喝,散落於天上的冥幣再次燃了起來,隨風飄落到了那一羣鬼混之中,似乎每個人都拿到了一部分。

“翁……”

緊接着我便感覺耳朵嗡嗡作響,然後眼前綠光一閃,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已經沒有了那些鬼混的身形,只有歐陽末雪那孤零零的背影和滿地的屍體。

看着歐陽末雪,只是那麼一瞬間,我感覺她和剛纔又不一樣了,此時,盧彬也微笑着走到了我的身邊,合着胖子將我扶了起來。

見他從一開始就是一臉的微笑,我很是疑問地看了看他,但是他並沒有對我說什麼,只是靜靜的扶着我,雙眼看着前方歐陽末雪那孤寂的背影。

見此,我也將目光投向了歐陽末雪。

只見她背對我們,一動不動,經過剛纔的綠光閃動,他身上混雜的綠色光芒已經消失不見了,只留下純粹的淡淡的紫色光芒圍繞着他,時隱時現。

在過了大概一兩分鐘之後,我們終於看到她動了。

只見他緩緩地轉動着腦袋,似乎在環顧四周,緊接着,她慢慢地轉過了身,在這個過程中,我好像聽到了微弱的抽泣的聲音。

待到歐陽末雪轉過身面對我們的時候,看着他一雙紫色的眼睛已經充滿了淚水,眼淚順着他絕美的容顏順溜而下時,我才知道,原來剛纔隱約聽到的聲音原來就是她的。

笑時溫文儒雅,默時清風寧靜,哭時惹人心憐,見到歐陽末雪哭成了一個淚人兒,我的心也跟着難過了起來,更不得不再次肯定,這個女孩兒一舉一動都牽動着我的心,似乎我和她之間有一種很特別地東西在牽連着,我相信,這不止是我一個人的感覺。

“這到底是爲什麼?咳咳……嗚嗚……”歐陽末雪抽泣着問我,那雙美麗而幽紫的眼睛充滿了純潔與悲傷,幽怨地看着我。

見到她這複雜的表情和所問的問題,我知道,剛纔做的一切,可能是她心裡面曾經想過要去做的,但經過剛纔,她自己也清楚了,這樣的接過,並不是她想要的。

“嗚嗚……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我並不想要這樣,嗚嗚……我只是想要他們給我認個錯,道個歉就可以了,嗚嗚……我並不想要他們死!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汪楠……嗚嗚……你回答我!”

歐陽末雪那哀怨而傷心,後悔而痛苦地聲音,一聲一聲地響起,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傳入我的耳朵,那哭聲是那樣的無力,是那樣的讓人心疼。

可是,對於她這些問題,我一個都回答不了,我真的很恨自己,很多次,到了最後關頭,我總是無能爲力,而這一次,是我最爲怨恨自己無能地一次,因爲我能感受到,能清楚地感受到,此刻歐陽末雪的心真的很痛。

“啊……不……爲什麼會這樣?不……”從哀怨到吶喊,歐陽末雪的情緒已經越來越激動,但這並不是怨氣所致,反之,現在她的身上不僅沒有了一點怨氣,反而是祥和的氣息多了很多,這些我都能感覺到。

見歐陽末雪雙手抓住了自己的長髮,開始無力地在原地旋轉,環顧四周已經死去的人,每看一眼,我都能感覺到她的心更加地痛苦。

見此,一旁地盧彬微笑充滿了臉龐,見他笑得如此燦爛,我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有沒有同情心,盧彬發現了我看他的幽怨眼神,但是並沒有理會我。

鬆開了扶住我的手,盧彬上前了兩步,對這此刻已經近乎崩潰的歐陽末雪說道:“現在你還恨他們嗎?還恨殺害你的蔣喜嗎?”

聽此,歐陽末雪並沒有與盧彬對視,只是無力地抓住自己的頭髮,蹲在地上埋低了頭淡淡地回答:“不恨了,我只是想讓他們給我道個歉,我不想殺他們,也不想任何人死去。”

“真的?你心裡真的是這樣想的嗎?”盧彬再次問道。

見他再一次問歐陽末雪這個問題,此刻的我並不理解,他爲什麼要這樣問,人都已經死了問這些,有意義嗎?”

“真的!”歐陽末雪淡淡地回答道,十分果斷,這時,我能感覺到他的感受,她是真的不想讓他們死。

“好吧,既然這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說罷,盧彬擡起了右手,手掌成拳,到了自己胸前之後,他慢慢地打開了手掌。

只見在他的手心裡面,一個看上去像是玻璃珠大小的圓形金色球體靜靜地飄浮在他的掌心。

手握住這個圓形金色懸浮物,盧彬微笑着對歐陽末雪說:“着顆金色小球能夠救他們所有人,只要你先做過來對着它輕輕吹上一小口氣,他們慘死的靈魂變回復原,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面,就可以救他們了!”

聽此,我,胖子,歐陽末雪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懸浮在盧彬手裡的金色小球,特別是歐陽末雪,原本無力蹲在地下,失魂落魄的她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一下就站了起來,身形一閃就來到了盧彬的身邊,一雙紫色的瞳孔死死地盯着金色的小球,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眨一下眼睛這個東西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怎麼樣?你願意嗎?想清楚哦,那可是殺害你的人,而且都是一些十惡不赦的人。”

對於盧彬的再次提問,歐陽末雪沒有絲毫地猶豫,雙手擡起瞬間抓住了盧彬的右手,猛吸一口氣就準備去吹那金色小球。

就在她準備吐出氣息,吹散那個小球的時候,盧彬突然將手掌收了回來。

見盧彬突然收回了手掌,我心裡一驚,心想,這個盧彬,到底是想幹嘛?同時,我也感覺到了歐陽末雪心裡的那種希望和失望的落差。

“我cao,你他媽的到底想幹嘛?”這個時候胖子也認不出爆粗口了:“你是在耍我們?還是在耍我她呀?這樣很好玩兒嗎?”

對於胖子的罵聲,盧彬並未理會,只是微微一笑,對這面前的歐陽末雪說道:“這個小球能就他們沒錯,但是你只要吹了它,雖然他們能夠復活,可你也要付出代價!”

“不管是什麼代價,我都願意!”歐陽末雪毫不猶豫地說出了這句話,眼神十分堅定地看着盧彬。

盧彬微笑不減,再次伸出了右手,展開的手掌,金色的小球又出現在他的手裡,他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吹吧,不過,以此爲代價的則是你的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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