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往事如煙
“醫生說已經沒有大礙了，只要再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了。媽，你放心好了，不會再有事了。”周然平復下的心情又被那天的場景所激盪着，像是一頭困頓的小獸一般哀鳴。“媽，告訴我，是不是林先生的母親做的？”
即使已經親耳聽到子期承認了這件事，他還是想聽周母說出來。周小煙也憤恨的問，“媽，如果真的是她乾的，我們就去端了她的老窩！”此時的她儼然忘了王燕華的老窩就是林正父子的老窩。周母被她緋紅的小臉以及嚴肅的神情逗的一笑。
“是她做的。不過你們不用去端了她的老窩。不用我們找她，她自己就會得到應有的報應。”同時，又擔憂的望了小煙一眼，“小煙，你知道多少，多少關於你自己……”說到一半，又覺得這個話題不好再說下去。不得不嘆了口氣，回想當年的事情她比誰都恨不得折磨王燕華。
周然知道自家母親在擔憂什麼，捏捏她的手心，“媽，我們都已經見過林伯父了。他也把以前的事情告訴小煙了。”聽到周然這句話，周母明顯的一愣。她沒想到林正願意告訴小煙這些事情。“小煙，你願意認他嗎？”事到如今沒有再扭捏的必要了，還是儘快做決定的好。
周小煙還是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她不知道怎麼面對那個自稱她父親的男人。“唉，當初你母親把你託付給我的時候曾說過，只求你平安快樂，不求你能大富大貴。小煙，如果沒有姓王的，你母親和他會是最幸福的一對。我不勉強你，你隨你的心走就是了。小然你也是，別以爲我老了什麼都看不出來！”
周然心裡一個咯噔，他和子期的事周母應該什麼都不知道纔是，那爲什麼她又突然說這些話呢？周然在這邊擔心的不行，周小煙聽到這個倒是興奮的不行，“媽，你都知道了些什麼呀？”隨後又不懷好意的撇了眼坐立不安的哥哥。聽到小煙這麼直接的問，他恨不得馬上捂住她的嘴拖出去。“哼！”周母冷哼一聲，“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其實在林子期帶他們去新公寓時她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了，雖然林子期找藉口說是爲了小煙，但她卻從心底裡不信。
之後在第二天小煙去叫他們吃飯時，她其實也跟了上去。當看到還未來得及掩上的門，好奇心促使她偷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正好看到林子期摟着周然親吻他的額頭，而林子期眼裡的寵溺卻是怎麼也遮不住的。周母本是想等他走了之後質問自己兒子的，又想到以前的事便作罷了。直到這次她被王燕華約出去討論小然和小煙的事，她才確定了他們的關係。
同時也在心裡好好消化了一下。
周然慘白着臉去握住她的手，他怕，怕她會反對會排斥他們。怕的以至於手都在顫抖。周母微微嘆了口氣，主動握着他的手輕拍着。“你啊，就和小煙一樣，有時候認定的事死都不放手。你爸也是，他呀……”回想起周然的生父，她的眼眶裡不禁泛起了熱淚。小煙抱住她，頭輕輕的蹭着她的肩膀，“媽，哥哥的爸爸到底去哪兒了啊？”以前她總會忽悠他們，說是已經不在了。可到了現在繼續瞞着有什麼用呢？“小然，你應該也知道，你爸他，沒死。”周母看着有些激動的他，果然啊！這孩子雖然從小到大什麼都不過問，但終究還是念着親生父親的。“他應該去了M城了吧。那裡玩玉的要多，你爸他年輕時候就喜歡研究這些，結婚之後更是。他走的時候我剛懷上你第六個月，他做這個決定時我並沒有攔他。他爲了我爲了這個家曾經放棄的太多。”之所以這樣跟周然說，是因爲周母不想讓兒子恨他父親。周母的心思，他懂。
見周然只是悶着不說話，連一向話多的周小煙也因爲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變得寡言少語，只看着周母的臉發呆。她心裡不禁懷疑，他們一家是不是不該搬回來，這樣，生活就不會被打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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