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血碎玉2

齊珩微微不穩的呼吸,極平穩而輕柔的手勢,組合起來,有種令能夠感知的人突然會鼻酸心酸想要哭泣的感覺。

自己何德何能,值得他這樣溫柔憐惜,心動卻心痛?

很想問,卻也知道,這答案在齊珩那裡,就是無解。

涓涓輕輕在心底嘆了口氣。

知易行難。

齊珩有點兒怔怔地望着手中一縷烏泉般的秀髮,該盤向哪裡,令他茫然。早知道一句謊言會引來這種結果,他真是打死都不要說了。難怪涓涓只是隨便挽一下就算,這一縷散落,要簪回去,除非把其他簪子全卸了,重新梳整。

如果涓涓一頭長髮完全披散下來……真是想也不敢想。完全是一條流動的,閃光的,散發香味的烏亮瀑布。若乍然釋放流瀉在兩人如此接近的狀態之下,他會完全被衝倒,被淹沒的。

當初爲了她一句話,他遊學十餘年,文武皆精,六藝諳嫺。現在看來,仍是漏學了好多——日常所需的梳髮挽髻,他竟然還是不會呢!

發現了他的怔忡,涓涓回頭一笑,“齊大哥,如此謹慎,可是真要爲涓涓盤出花來麼?”

回眸一笑百媚生。

涓涓的笑靨,用花來形容,都會褻瀆了她的明媚。

齊珩看得心中一跳,手上卻不自覺地加快了動作,有如神助,突發奇想地輕輕一挽,果真挽出四瓣來,齊心攢住,再用簪上的流蘇固定。簪頭便如花蕊,被團入四瓣之間,真真地是爲她挽出花來。

涓涓找了鏡子,對鏡而賞,欣喜不已。顧影自憐了好一會兒,才記起自己散發的原因來,挑了挑眉,向齊珩笑:

“難怪齊大哥對涓涓不肯吐實呢,原來齊大哥挽發的妙手實爲一絕。”

齊珩本來眼含笑意地看着她照鏡子,聞言一怔,又咳了。

涓涓似乎頗訝異他何以會如此了,跑過來要爲他拍背順氣。

齊珩一個移形換位,遁到離她最遠的一角,才苦笑道:“涓涓想要知道什麼,儘管問就是了。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齊哥哥你今天彈的曲子,到底是什麼名字?”涓涓微笑地問,一隻手若有意似無意地撫過另一隻髮簪。

她是真的認定了自己怕了她這一手了。齊珩看着涓涓,又好氣又好笑,偏偏又真的是對她如此胡鬧無奈已極。

“《有鳳來儀》。”

“和《百鳥朝鳳》有什麼差別嗎?”

“一爲宮調,一爲羽調。”

涓涓瞠目,看向那個答得一臉鎮定,全然閒適的人。

就這樣?

就這樣。

齊珩是答應了都說實話,可他也可以選擇什麼說什麼不說。對涓涓而言,《百鳥朝鳳》與《有鳳來儀》,不同的只是名字而已——兩個完全陌生的名字。

“那你爲什麼要彈《有鳳來儀》而不是《百鳥朝鳳》呢?”

“興之所至,情境相合。”顛撲不破,滴水不漏。

看來,她從他這,也問不來什麼了。。。。

“林昶嘉對你說了些什麼?”是這樣麼?

“太子殿下只囑我好生調養。”他似乎對她直呼盛唐太子名諱的事一點兒也不驚異或好奇,只是一如既往地用好聽的聲音淡淡地回。

真的,什麼也問不到。。。。

偌大的房間,只燃了兩座枝形燭臺,而如今他們又分處兩角最遙遠的距離。燭光搖曳,涓涓只看到齊珩臉上時而明媚時而模糊的影子。他的表情,似乎藏進無邊的黑暗,讓她再也看不清。

冷漠如同夜風,突如其來,往返徘徊。

他的溫柔,迷醉,遷就,似乎都隨風而去了。

真的是那一首曲子的錯嗎?

涓涓忽然想起了平日常玩的沙戲。畫得不好了,就全盤抹去,重新再來。只是,似乎,並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像沙戲一樣,畫得不好了,就重來——就算重畫了,也畫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現在,要問他“是否還要娶我”只怕也是多餘了。涓涓無法想象他連這個問題也要平平淡淡地四字一詞,八字一句地直接劃過。

“林……盛唐太子說,你的病只需要調養一個月就可以痊癒了。”涓涓咬了咬脣,“齊大哥這一個月都要如此待我麼?”母親說了,不可以來;黎宸他……也不會希望她來;可齊珩,他也不希望她來麼?

“謝公主掛念,確實如此。”齊珩垂睫而回,淡淡的睫毛影子在眼下留出疲累過度似的痕跡,被燭光映得滿面微青一般的病態蒼白。連聲音,都緩慢低啞了許多。

是了,他還是病人。

而且,他又開始叫她公主了。

涓涓忽然想見初相見的時候,那時的他,已經認定了她屬於他了。笑笑地望着她問“傾泠公主何時纔會奔向在下這一方?”淡定,卻堅持。

現在,卻要這麼簡單輕易地放棄——

被放棄了麼?

涓涓站起身,走近齊珩。他微微睜了眼,發現兩人居然已經如此接近,吃了一驚,似乎也想過要站起的,手撐了一把椅子扶手,借了一把力,卻沒起來。

他的額上滿是細密的汗。也有些已經聚成大顆悄悄滾落的。只是一開始隔得遠了,根本看不出來。眼下的青痕,並不是睫毛的陰影,而是真真正正的存在。

“很嚴重麼?”涓涓拿了帕子,爲他擦拭。

齊珩頭微偏了一下,沒有閃開。繡帕上淡淡的薰香使他想到春日幽谷底的百合花田。原來她喜歡薔薇花樣百合香。小小的發現令他有隱秘的喜悅。

但她的問題,他不想答。

終於明白了說出“積天下之鐵,無以鑄此大錯”的人的心情。本來,萬物皆有相通,不管是什麼,學到極巔,便有融通之處。天資的聰穎,遊學的奇遇,師傅說,他的武功修爲已達極致。他的音律,也早已是頂級了。他以爲這樣,便可以引鳳。可是,居然還是失敗了。招致的結果,竟然是如此不堪。

她的問題,叫他怎麼答呢?

只微微一想,心已然一痛,一口甜腥幾乎就要不受控制地吐出。齊珩蹙了眉,悄悄用內力試圖壓回,卻險些招致反噬。小心地推開涓涓的手,他努力鎮定道:“涓涓,天色已晚……”

“我知道。”涓涓飛快地打斷他的話,“我扶你休息,你到牀上了,我就走。”

這麼聽話?

難道,是她看出什麼了?

“夜深了,不要叨擾太子殿下,我……休息一夜就好。”

“嗯,我不找他。但我叫人來服侍你,你不可以再趕他們走。”

要撐不住了,齊珩只希望她早早離開。點點頭,隨着她走到牀邊,竭盡全力儘量輕輕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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