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科說完,“寸頭”就對那兩個男子用方言說了一句什麼,那兩人就老老實實的坐回去了,“寸頭”又對常信說道:“我們只是來找黃元達討債的,跟你沒什麼關係,也不想招惹你,你走你的就是了。”
常信笑道:“我們是黃元達的朋友,來他家做客,探望探望他,主人都沒趕我們走,你有什麼立場趕我們走呢?我剛纔已經說了,作爲黃元達的朋友,就他現在這種情況,忽然有人上門找他要債,我們幫忙辨別一下真假也是應該的,這是人之常情,你們只要證明了他確確實實欠着你們這筆債,那你們來討債就是理所應當的,我也就沒什麼理由再幹擾你們了。”
“我們合同都給你看了,證人也在這兒了,你還要我們怎麼證明啊?”“寸頭”氣鼓鼓的說道。
常信裝模作樣的想了一下,然後一指錢科說道:“他剛纔不是說他、黃元達還有個叫劉志華的,三個人一起合夥做內幕交易嗎?這傢伙跟你們是一夥的,我信不過他的話,要不這樣,你們把那個劉志華找來,只要他也證明了這件事,那我就信。”
聽常信說完,“寸頭”微微皺着眉頭,扭頭看着錢科,錢科遲疑了一下,說道:“我這就給劉志華打電話,當面讓他向你證明。”
他說着就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卻又被常信攔住了:“你打電話沒問題,但是我擔心你藉着熟人的身份誤導他,他又不在現場,不明情況,我擔心上了你的當。你撥通電話,我來問他,你什麼話都不能說,行嗎?”
錢科轉眼看向“寸頭”,“寸頭”沒好氣的說道:“行!反正是實實在在的事,誰問它也是這麼回事。”
錢科這才找出劉志華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同時按下了免提,聽到響了一聲,他就把手機遞給常信,常信接過來拿在手裡,一邊就琢磨着該怎麼問。手機響了幾聲就被接通了,那頭一個男子用
方言答應了一句什麼,常信就說道:“您好,請問您認識錢科嗎?”
男子在電話那頭似乎靜了一下,然後才說道:“認識啊,我是他朋友,您是誰啊,是不是他手機丟了?”
“不是,錢先生他現在就在我旁邊。”常信說道:“我們有件事情起了點分歧,他說您能夠給他做個證明,所以就給您打了這個電話。他手機裡存儲的您的稱呼是‘胖子’,但是跟我說的實名是另外一個,所以我需要先覈實一下他這個電話打的對不對,他有沒有騙我,請您先說一下您的實名。”
“你到底是誰啊?什麼實名虛名的,他媽的不會是騙子吧?”電話那頭的男子說道。
常信笑了笑,說道:“先生,錢先生現在就在我旁邊,但是我們說好了,因爲擔心他誤導您,所以他不能吭聲,由我跟您溝通。作爲證明,我讓他跟您打聲招呼吧。”說完他又轉頭對錢科說道:“錢先生,你跟這位先生打聲招呼吧,用普通話讓我能聽懂,另外,你不準提他的實名,我要證明是不是他。”
錢科撇了撇嘴,不情不願的夠過頭來湊近手機,說道:“胖子,我是錢科,我們有點事情需要請你證明一下,他有話要問你,你照實回答他就是了。”
電話那頭的男子沉默了片刻,嘆道:“你他媽的搞什麼鬼啊。”
常信笑道:“先生,現在咱們可以繼續了吧?請您先說一下您的實名。”
“劉志華。”
“您認識黃元達嗎?”
“認識啊,我們是好朋友。”
“我以及錢先生,我們現在就在黃元達家裡,今天要問您的事情其實是跟黃元達有關係,請問您最近一次和黃元達見面是什麼時候?”
“這個……哎呀,記不清楚了,可能有半個多月沒見着了吧。”
“那您知道他現在的具體情況嗎?”
“具體情況?什麼具體情況啊?”
“他愛人好像是上個月29號那天掉進長江去了,到現在音訊全無,他本人也已經腦子糊塗了,簡單的說就是……瘋了,這些您知……”
“啊!炭頭瘋了!”劉志華在電話那頭一聲驚呼,同時一旁黃元達的母親也輕聲抽泣了起來。
“嗯,對,他現在誰都不認識了。”常信答應道。
“這……這他媽的怎麼會這樣呢!”
常信又說道:“劉先生,現在請您先聽我把話說完,然後考慮清楚,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叫常信,以前和黃元達有一些工作上的交往,今天到他家來找他有點事情,他父母以及他本人三個人在家,他父母的情況您知道嗎?”
“我知道。”
“剛纔這位錢科錢先生帶着另外三個青年男子闖進了黃元達家裡來,他們聲稱是武漢宜衆金融服務有限公司的工作人員,適宜的‘宜’,大衆的‘衆’,宜衆金融,請您記清楚了這個名字。”常信一邊說着,就看了一眼“寸頭”,又繼續說道:“他們聲稱黃元達在9月份的時候跟他們公司借過一筆26萬元的款項,他們今天上門來討債,好像還帶了匕首之類的工具,他們手裡還有一份黃元達跟他們簽訂的合同,但是我分辨不清是不是真的。我現在很爲難,畢竟我跟黃元達認識一場,他現在這個樣子,忽然有人上門聲稱借給過他錢,來要債,我既然碰上了,於情於理都應該幫着辨別一下真僞。錢先生證明說因爲當時黃元達你們三個人一起做‘遊家溝’股票的內幕交易,這筆錢是黃元達借來做本錢的,可我看他跟宜衆金融的三個人似乎是一夥的,有些信不過他,所以只好請您幫忙證明一下。如果您也證明了確有此事,那麼我就不管他們四人向黃元達一家三口老弱病殘討債的事情了,請您仔細考慮一下,考慮清楚了告訴我到底有沒有這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