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白羽留下那件東西之後,他到是睡得很安分,我也懶得跟天白羽那個死傢伙計較了,只要他沒事就好。”
真雪靜靜地趴在牀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睡着了的薛琉璃緊握着天白羽的留下的那根金色的翎毛,在薛琉璃第二次昏迷過去之前,他確實聽到薛琉璃說起西皇金翎這四個字,或許那就是天白羽留下的東西的名字,雖然他不懂,不過真雪知道薛琉璃很開心。
酈之妖都的盛宴還在進行,不過身爲主角的真雪卻不願意走出閣樓一步,他只想陪伴着昏迷不醒的薛琉璃,久違的盛宴就是爲了邀請薛琉璃來才舉辦的,真雪也不大喜歡跟別的妖怪交談玩樂,可是真雪發現,什麼盛宴不盛宴的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見到了薛琉璃,只要見到了薛琉璃就會高興,僅此而已。
在真雪的身邊還一個醉醺醺的老頭,他一直不敢打嗝,怕自己會煩到真雪,他也不敢再喝酒,因爲真雪說酒氣太重會薰陶到熟睡的薛琉璃,一直是嗜酒如命的老頭想走也不是,不想走也不是,心裡大叫苦啊。
“真雪大人,您該休息了,你已經看着薛公子兩個時辰了。”酒老頭從沒見過這樣喜歡自言自語的真雪,他到是意外那個名叫薛琉璃的凡人男子到底有哪裡好,值得真雪那麼掏心掏肺的付出,就算是需要真雪用靈力去治癒那凡人右腿上的血窟窿真雪也沒有絲毫猶豫。
“不行,我要這樣看着他,我怕他又會消失不見。”真雪怕的就是這個,他害怕薛琉璃又會再一次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見,他會承受不住的。
“消失不見?”怎麼可能呢,那個凡人命大得很,失了那麼多,受了那麼多傷現在還不是睡得好好的!酒老頭也沒把真雪的話當真,因爲他跟隨真雪也沒有多少年的時間,不過酒老頭就是想找個穩當的靠山,並不是因爲崇拜真雪而任其差遣的。
薛琉璃會真的消失不見的,那是他最擅長的本事,動不動就會消失得毫無蹤跡。
真雪最討厭的就是薛琉璃那招最擅長消失的本領了,他可不想因爲再次看着薛琉璃消失而心痛得把自己冰封在千年雪山之中,好不容易破冰出來找到了薛琉璃,雖然不能在一起呆很久,但是他會每一世都來凡間找薛琉璃,直到薛琉璃的滿刑爲止。
“這個是……啊啊,我還記得,過了那麼長的時間,我依然記得。”這會兒才注意到薛琉璃的手,真雪抓起薛琉璃的左手,細細的看着那隻金色的鐲子,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見到過它的蹤影了,原來這隻鐲子還在他的手上,真是令真雪懷緬起當初的經歷。
“那個鐲子有什麼特別之處麼,難道這是真雪大人與薛公子的定情之物?”酒老頭狗嘴裡真是吐不出象牙,他是對首飾這類東西完全提不興趣,若不是真雪一直盯着薛琉璃戴在手上的金色鐲子表現出一副很懷念又感動的樣子,他也不會多嘴。
聽到酒老頭愚蠢的發言,真雪嘴角抽搐得厲害,“酒老,你先去死一萬次如何?”
“啊……實在抱歉,啊呃呃、老頭兒我多嘴了。”
“滾,再敢胡說八道就砍了你!”
“哎喲,怕薛公子會聽到啊?老頭兒可是很會保守秘密的哦,只要真雪大人再給老頭一些美酒,老頭保證什麼都不會說出去。”
“酒、老、頭——!”
在真雪即將發怒的之前,酒老頭哈哈嬉笑着離開了房間了,酒老頭可不敢真的與真雪對抗,真雪應該也不是想真的殺了他,不過酒老頭這樣刺激了真雪的神經,恐怕不死也會半殘的吧,識相的他趕緊逃掉了,反正之後也沒他一個老兒什麼事情了,若不是真雪一直擔心薛琉璃會因爲傷勢作痛而睡不着他才懶得留在房間裡呢。
讓酒老頭幾句話就激怒了的真雪忘記了睡在牀上的薛琉璃,他大喊大叫着要滅了酒老頭,在房間裡追着酒老頭跑了好幾圈,弄得房間裡的桌椅擺設舞咯吱作響,即使是睡得很安穩的薛琉璃還是很快就被吵醒了。
薛琉璃躺在牀上動了動身子,眼睛眨巴了好幾下都沒適應房間內強烈的燈光,這個地方還真是到處一片光明,可是他現在心情很不愉快。
“真雪,你吵死人了!”
那死老頭跑得還真是快,真雪不依舊不爽的別彆嘴巴,在他聽到薛琉璃非常不悅的抱怨聲之後,又乖乖的回到了牀邊盤腿坐下,輕聲地撫慰着說道:“啊,對不起,吵到你休息了,你繼續睡,繼續睡。”
“嗚,有點頭暈,但是我已經睡不下了。”薛琉璃一旦被吵醒就很難再睡下了,所以他的起牀氣
特別的大。
腿上的傷勢因爲薛琉璃的不注意又恢復成吃下珍珠之前那樣嚴重的狀態了,薛琉璃也不管自己的腿傷了,現在他只在意手中緊握着的西皇金翎,可是薛琉璃在醒來後好一會兒還是不習慣在那麼明亮的房間裡呆着,用手遮擋住眼睛,“真雪,燈點得太亮了,可不可以去滅掉幾盞,如果可以只留下一盞燈就足夠了,我眼睛被光照得好疼。”
“好好,我把燈滅得只剩一盞。”真雪現在是對薛琉璃千依百順了。
真雪不用在房間裡走動,如果想把房間裡點燃的油燈滅得只剩下一盞並不是多浪費力氣的事情,對於妖怪來說,這種事只用一口氣就完成了,真雪對着偌大的房間裡點燃的百盞油燈用一口吹得只剩下最後一盞就收了氣。
自來到酈之妖都後,薛琉璃就發現真雪所處在的地盤到處都是燈火通明,光亮得如白晝一樣。
“終於沒那麼難受了,真雪怕黑麼?”
“嗯,我討厭黑暗的地方。”在冰冷又陰暗的地方呆得太久了,恐懼感佔據了自己的心,真雪沒有對薛琉璃撒謊。
“我也討厭。”噩夢的夢境裡總是一片黑暗,每當自己一個人獨處在黑暗的地方,薛琉璃就會想起三十七世爲人的痛楚和悲慘的經歷,以及每個夜裡做夢都要重複一遍又一遍的恐怖的記憶。
真雪是狼妖,即使是在沒有燈光的黑夜中他也清楚的看到事物,現在也是一樣的,房間裡只剩下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照不到薛琉璃的身上,可是他看見薛琉璃很安心,不管多黑暗的地方,只要還有一絲光明就足夠了,他知道薛琉璃心裡是這樣想的,真雪還是不自覺的握上了薛琉璃的左手,那是薛琉璃戴着九天金仙的手。
“真雪。”
“嗯?”
薛琉璃想老實的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可是心裡話一直哽咽在喉嚨怎麼也說不出來,想了一想也就作罷了,其實真雪的手還是蠻特別的,總是那樣冰涼,不過有時候也會從手心裡感受到一絲絲的溫暖,薛琉璃還以爲真雪的手總是那麼的冷,其實也不盡然。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撲哧……”
“你笑什麼?”
“你這樣說是想勾 引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