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有執念的少年
康敏說道：“陳康，你只是丐幫的五袋弟子。你沒資格殺我。”
陳康點頭說道：“你說得沒錯。伱是副幫主夫人，按照丐幫的規矩，我一個五袋弟子，確實沒有資格審判你。不過，他有。”
陳康指了一下全冠清。
全冠清是大智分舵的舵主，是九袋長老。
雖然他不是執法長老，但是也有資格執行幫規。至少，他在大智分舵是搞一言堂。
康敏臉色煞白。
她跟全冠清接觸了幾年，經常跟全冠清睡。
全冠清是什麼人，她太清楚了。
全冠清跟白世鏡一樣，皆是僞君子。
全冠清已經把康敏給賣了。陳康要他殺了康敏，他是絕對做得出來。
康敏說道：“如此說來，我康敏今天是必死無疑？”
陳康說道：“那倒未必。如果你能說出馬大元的具體死因，我或許一高興，就放過了你。你要是不說，我會打殘你的雙腿，刮花你漂亮的臉蛋，再把你賣到窯子裡去。”
康敏是最愛美。她可以死，但是不能變醜。
想到自己腿腳斷了，變醜，又被賣到窯子裡去做娼妓……
康敏不寒而慄。
康敏立刻指着白世鏡，尖叫說道：“是他。是白世鏡殺了馬大元。”
白世鏡憤怒道：“康敏，你這毒婦，是你自己要害馬大元。你休想冤枉我。陳康，你不要聽這個毒婦胡說八道。她就是個蛇蠍女人，滿嘴謊言。”
康敏說道：“白世鏡，你這個強迫霸佔我身子的老混蛋，你是當着我的面殺了馬大元。我這就把你是如何殺死馬大元的經過，仔細說給陳康聽。”
康敏和白世鏡相互撕咬了起來。哪裡還有一點滾牀單的情誼。
白世鏡突然向康敏出手，要殺了這個毒婦。
陳康施展步法，靈活走位，速度快到了極致，瞬間就到康敏的跟前。
陳康冷笑道：“白世鏡，你想要在我面前殺人滅口？你還沒那個本事。”
白世鏡被陳康一掌擊退。
白世鏡知道陳康的武功很高強，可是真正感受到陳康的力量，心中就只有絕望。
陳康的強大，是不可戰勝。白世鏡腦海中頓時出現了這樣的念頭。
陳康對康敏說道：“你接着說。”
康敏講述，全冠清記錄。
足足說了半柱香的時間，康敏才把白世鏡的醜事說完。
羣雄好漢們沒想到，丐幫執法長老白世鏡，竟然是這樣一個爛人。不對，簡直不能算是人。就是個畜生，甚至是畜生都不如。
康敏接着講述徐長老的一些醜事。
最後，康敏講述全冠清的醜事。
丐幫的三個九袋長老，跟副幫主夫人私通，還做了那麼多的壞事。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白世鏡、徐長老、全冠清，三人就像是被扒光了衣衫，晾在了羣雄好漢們的目光之下。
二十多個來聚賢莊參加英雄大會的丐幫弟子，紛紛離開他們遠一些，嫌他們惡臭。
陳康環顧四周，看了一眼羣雄好漢，說道：“大家說，該怎麼處置他們？”
一時間，沒人說話。
突然。
一個少年說道：“殺了他們。”
遊驥臉色一變，呵斥道：“坦之，你住口。”
陳康看了遊坦之一眼，點頭說道：“少年，你說得不錯。三人是丐幫九袋長老，知法犯法，罪該萬死。他們的確該殺。”
風波惡這個時候說道：“那就殺了他們。”
緊接着，羣雄好漢們紛紛大喊。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陳康對一個拿着長刀的丐幫八袋弟子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八袋弟子恭敬道：“回陳大俠的話，弟子馮五。”
陳康說道：“馮五是吧？除了九袋長老，此地就你是八袋弟子。你來執行幫規。”
馮五驚恐道：“……我不敢。”
陳康嚴肅說道：“行刑吧。你做完了這件事情，我傳你一套武功。以後你就是丐幫的九袋長老。”
馮五定了定心神，一咬牙，說道：“好。我來行刑。”
全冠清大聲叫喊道：“陳康，你說過要饒我性命。你是江湖武林的頂尖強者，你是蓋世大俠，不能出爾反爾。”
爲了活命，全冠清拋棄了一切，選擇相信陳康。
可是事到如今，陳康依然要殺自己。
全冠清急了，心中恐懼無比。
陳康冷笑道：“全冠清，康敏、白世鏡，你們要謀害我，那麼就是我的敵人。我這個人睚眥必報，不會跟敵人講誠信。若是該活着的人不能活，該死的人不死，世間就再無公平可言。”
仇恨就是仇恨，只會被隱藏，不可能被消除。
一笑泯恩仇？
那是戲文裡唱的東西，現實中不可能會有。
陳康就算放過了全冠清，他就會感激陳康嗎？
不可能。
全冠清依然恨不得陳康去死，只是他的力量不足以擊殺陳康，只能把仇恨隱藏在心中。
如果有了機會，全冠清會毫不猶豫殺死陳康。
世間本就沒有公平。
強者爲尊，弱者卑微，纔是真正的生存法則。不過陳康潛意識裡，還是在追求公平公正。陳康的武術核心理念，就是“平衡”二字。
三人該死。
那就……
殺！
馮五抽出長刀，不顧三人大吼大叫。
三刀下去，砍了三人的腦袋。
陳康一掌廢掉了徐長老的武功。徐長老沒有殺馬大元，只是私通康敏，罪不至死。陳康放過了他。
殺人誅心的戲碼，就此完結。
陳康算是給自己報了仇。念頭頓時就通達。
陳康對遊驥遊駒和薛慕華說道：“馬副幫主被害之事，真相大白。英雄大會就此解散吧。”
馮五眼巴巴地看着陳康。他還等着陳康傳授自己武功呢。
陳康說道：“馮五，你回丐幫之後，去一趟總舵。我會在總舵等你。”
馮五高興道：“是。”
……
陳康不是真兇，羣雄好漢們就沒有理由留他。
更何況，陳康武功蓋世，他們羣起而攻之，也不可能留下陳康。
沒見到陳康已經把數百人打倒在地了嗎？他們受傷，陳康肯定不會承擔湯藥費。
這一次聚賢莊的英雄大會，可謂是虎頭蛇尾，掃興至極。
喬峰和陳康都走了，他們繼續留在聚賢莊也沒什麼意思。只能紛紛離開。
不過，陳康這一次在江湖武林算是徹底揚名。
不久之後，陳康的名頭，可能會蓋過北喬峰和南慕容。
畢竟，喬峰和慕容復聯手，也沒能拿下陳康。可見，陳康的武功強大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三五成羣的各門派弟子走出聚賢莊。
他們相互攀談着。
“陳康的武功，太強了。少林達摩院首座玄難大師，竟然連陳康的一招也接不住。”
“以我看啊。陳康的武功境界，可能已經超越了喬峰和慕容復。”
“以前是北喬峰和南慕容，今日以後，整個江湖武林，怕是要以陳康爲尊。”
“不知道陳康收不收弟子？要是能拜在陳康的門下學習武功，那可是天大的機緣。”
衆人談論的是陳康。
至於全冠清、白世鏡、徐長老、康敏，暫時沒人討論。
失敗者，沒什麼好討論的。
陳康之前的無禮、霸道、刻薄、好像被羣雄好漢們選擇性遺忘。他們只記得陳康是蓋世高手，比喬峰和南慕容還要厲害。
其實，陳康目前的武藝跟喬峰相差不大，可能是在伯仲之間。
二人各有優勢。
如果是比武切磋，陳康以內家拳做底子，勝算比較大。可要是生死搏殺，陳康就未必能贏喬峰。
羣雄好漢們的談話，被慕容復聽到。
慕容復很不爽。
慕容複本以爲這次來聚賢莊，可以狠刷一波存在感，讓“南慕容”的江湖地位更上一層樓。
沒想到自己竟然當衆輸給了陳康，還是輸得那麼徹底，那麼慘。
王語嫣知道慕容復不開心，拉着他的手，輕聲安慰道：“表哥，就算江湖武林中多了一個陳康。你依然是最頂尖的高手。只要表哥苦練幾年，功力一定可以超越陳康。咱們不缺武功秘籍。”
慕容復搖頭說道：“表妹，你不知道陳康的強大。只有跟陳康戰鬥過，才能感覺到他的功力是何等可怕。我甚至可以感覺到，陳康在戰鬥的時候，並沒有用全力。”
陳康出手的時候，是沒有用全力，只是用了八成左右的力量。
因爲八成的力量，既可以震懾羣雄，又可能打持久戰。
除非是到了絕境。
否則，其他的時候，陳康一定會有所保留。
王語嫣拉着慕容復的手臂，她能感受到慕容復心中的不甘和無助。
慕容復那麼高傲的一個人，輸給了之前還籍籍無名的陳康。
說實話，慕容復的心態有些失衡，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陳康給他打擊，實在太大了。
慕容復說道：“走。我們回姑蘇去。我要苦練《斗轉星移》。”
……
聚賢莊空曠了下來，該離開的人，全部都離開了。
就連神醫薛慕華也走了。
吃飯的時候，遊驥才發現遊坦之沒在家。
遊驥問道：“二弟，坦之呢？”
遊駒說道：“我沒見到啊。大哥，坦之會不會出去玩兒了？”
遊驥一臉擔心，說道：“坦之這孩子練武不認真，家傳武藝他一成都沒學到。他要是出去遇到歹人，可怎麼辦？”
英雄大會算是失敗。遊驥心中本就不痛快，現在兒子游坦之又不見。
這讓遊驥的心中更加煩躁。
以前羣雄好漢給他們遊家兄弟面子。遊驥認爲自己的武藝還可以。
見識了陳康和喬峰的武功以後，他們才知道，自己那點武功，真的不算什麼。
別人給聚賢莊面子，那是因爲自己仗義疏財。
若是聚賢莊沒有錢財，又或者自己和二弟是一毛不拔的吝嗇之人，怕是沒人會把聚賢莊放在眼裡。
遊駒說道：“大哥，你別擔心，我這就讓人去把坦之找回來。”
……
陳康有點口渴，走進一間茶肆，準備喝碗茶水。
老闆端來茶誰和點心。
陳康喝了一口茶，分不出茶的品質，反正能解渴就行。
“出來吧。”陳康說道，“你已經跟着我走了二十里路。”
拐角處，一個面相敦厚的少年走了過來。
少年穿着華麗，面色紅潤，是富貴人家的孩子。
這少年正是聚賢莊的少主，遊坦之。
遊坦之有些忐忑地看着陳康，說道：“陳大俠……”
陳康說道：“嘿，你小子千萬不要喊我大俠。陳某並不是什麼大俠。”
陳康做事，沒有俠義風範。
做大俠，要有德行，要行俠仗義，要主持正義。
太累了。
陳康想要活得輕鬆一點，還是不要做大俠的好。
大俠，還是讓喬峰、郭靖他們這樣的人去做。
遊坦之有點手足無措。
陳康問道：“你跟着我一路，想要幹什麼？”
遊坦之說道：“我要拜您爲師。”
遊坦之不是一個好學之人。
他從小衣食無憂，日子過得養尊處優，遊驥和遊駒把他保護得太好，基本上沒有受過委屈。
聚賢莊的家傳武功和盾法，他都沒有學會。
爲了讓遊坦之認真練武，遊驥可是操碎了心。
陳康力戰羣雄，以一敵二，北喬峰南慕容聯手也沒能擊敗他。
陳康蓋世無敵的武藝，給了遊坦之非常大的心靈衝擊。
遊坦之沒想到，練武之人竟然可以強到陳康這種程度。
遊坦之內心深處有了渴望，想要變強。
陳康準備拒絕遊坦之，話到了嘴邊，沒有說出口。
喬峰走了，白世鏡和全冠清死了，徐長老和康敏私通，身敗名裂，被陳康廢了武功。
丐幫元氣大傷。
《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在陳康的手裡。
陳康不想做丐幫之主。
那麼陳康就必須要給丐幫物色一位新的幫主才行。
現在丐幫中的那些高層，幾乎都是平庸之輩。陳康仔細賽選，發現沒一個人能擔當大任。
遊坦之這小子，雖然年紀小，性格還有一些缺陷，但是他的練武天賦很高。
陳康暗道：“遊坦之沒有經歷過人情世故，沒有遭受過社會毒打，性格雖然有缺陷，但並不偏激。還有可塑性。我或許，可以替丐幫培養一位新任幫主出來。”
原著中游坦之性格偏激，走極端，那是因爲他家破人亡，心態有些扭曲。
現在的遊坦之，還是一個正常的少年。
培養一個合格的幫主，把《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還給丐幫。陳康就算是還了馬大元引見自己入丐幫的恩情。
陳康吃着點心，問道：“遊坦之，告訴我，你爲什麼練武？”
遊坦之說道：“我要變成和您一樣的強者。”
陳康問道：“你爲什麼練武？”
遊坦之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想要揚名立萬。”
陳康再次問道：“爲什麼練武？”
遊坦之有點不敢回答了。
過了好一會兒，遊坦之才說道：“我不想讓我爹和二叔瞧不起，他們覺得我是廢物。我……其實可以變強的。”
陳康笑着說道：“同一個問題，我問你三次，你給我三種不同的答案。爲何？因爲你的心茫然，意志不堅定，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你什麼時候想好了爲何練武，再來找我。”
陳康付了茶水錢，轉身離開。
讓陳康沒想到的是，遊坦之這小子有着不服輸的執念，意志力還不錯。他居然一路跟到丐幫總舵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