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全知堂，原辰飛還在沉默。
柔娃撅起小嘴：“搞什麼嘛，莫名其妙。”
原辰飛道：“這次的全知族任務，你們不要去了。”
“啊？”柔娃驚奇的睜大眼睛。
她雙手叉腰：“爲什麼？”
夏凝到意識到了什麼：“因爲我們向他發出了正式提問？”
原辰飛點點頭：“我現在開始明白，爲什麼沒有異族進攻全知族了。這個種族……還真是詭異啊。”
“你明白了什麼？”柔娃問。
“不知道。”原辰飛搖頭。
“原辰飛！”柔娃已經有些生氣了。
還是夏凝道：“他的確不知道。他只是知道，沒有人可以輕易向全知族發問。”
“爲什麼？”柔娃問：“問了會怎麼樣？”
原辰飛還是那話：“不知道，但我想，最大的可能就是你很有可能再無法做傷害他們的事。”
“啊？”柔娃驚訝的張大嘴：“你確定？”
“不確定。”原辰飛搖搖頭：“這是個非常詭異的種族，他們有着強大的特性。這種特性，能夠讓職業者也無法招惹他們。我唯一能確定的是……和知識有關。”
“所以，從他們那裡得到知識的代價，就是無法攻擊？”夏凝嘀咕。
柔娃則嘀咕：“好想現在回去給那老頭一刀看看會怎麼樣？”
“不要去做這個嘗試，等任務開始時，自然會知道。”原辰飛道。
柔娃：“可惜我不能去。”
“走吧，我們去看看辛巴。也許從他那裡，能瞭解更多。”原辰飛已道。
有辛巴給的地址，原辰飛很快找到他。
這個牛頭人正在自家的庭院裡搬木頭玩呢。
那是一根看起來黑黢黢不顯眼的圓木，不過在原辰飛看了一眼後，卻嚇了一跳。
這根圓木的重量，差不多可以比擬一座摩天大樓的重量了，辛巴卻只是用它來做健身，看起來還很輕鬆。
丟下圓木，辛巴大笑道：“你好啊，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
“我欠你一個人情。”原辰飛直接道。
“哦，不用客氣，那只是小意思。”辛巴不在意的揮揮手：“不過看起來你的同伴好像有了麻煩。”
我的同伴？
原辰飛看看柔娃和夏凝。
夏凝心中一緊：“你看出什麼了？”
“知識的牽絆。”牛頭人回答：“你們去見悅流士那個老東西了？還問了他問題？”
“是的，這會給她們造成什麼後果嗎？”原辰飛立刻問。
“哦，沒什麼後果，也不用在意，只不過就是在獲得了知識的牽絆後，如果攻擊全知族，就會相應丟失一些記憶而已。”
“只是丟失記憶？”柔娃鬆口氣：“嚇死我了。”
辛巴看看她：“只是？記憶是生命之所以爲一個生命的根源。失去記憶，就是失去人生，失去智慧，甚至失去自我。你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你覺得，你還是你嗎？更何況，這種失憶也包括了技能。”
柔娃愕然：“這麼嚴重？”
“就是這麼嚴重！”辛巴認真點頭。
原辰飛道：“是隻對悅流士有效，還是對所有全知族有效？”
辛巴一笑：“全知族一共只有十二個人，十二星宮命相連，一個就是全部。你們以爲呢？”
只有十二個人？
三人面面相覷，同時吐氣。
夏凝和柔娃吐氣是輕鬆，原辰飛則恰恰相反。
以十二個人就能自成一族，無職業而統領一界，這樣的存在，絕對是極爲可怕的。
至於說問個問題就會導致進攻失憶，恐怕只是他們最微不足道的手段之一。
原辰飛想了想，道：“你說的這些事，是你知道的秘聞，還是大多數僕族都知道？”
辛巴回答：“不算秘聞，但也不算傳得太廣。”
原辰飛道：“多謝你的點醒，我該早些來詢問你的。”
辛巴搖頭：“那沒有任何意義。全知族的詭異手段根本無法理解，你躲得了這個，躲不了那個。幸運的是，他們沒有什麼攻擊慾望。只要你不想傷害他們，也就不用擔心什麼。”
“所以，和全知族打交道，最重要的就是別惹他們？”原辰飛問。
“對！”辛巴點頭：“這是八千異族的共同認知，最簡單，也最省事。”
“還有個問題。”
“你說。”
“你見過悅流士吧？”
“嗯。”
“那麼，在你眼中，他是什麼樣子的？”
“還能是什麼樣子？牛頭人啊。一個很普通沒有任何職業加成的老牛頭人。”辛巴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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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後，原辰飛回到D球，去見施榮智。
他開門見山：“是誰告訴你，從全知族那裡可以得到關於所有異族的消息的？”
施榮智回答：“米國。”
“米國？”原辰飛驚訝。
“對。你也知道，諸神背景下，所有人類需要聯合。許多曾經的矛盾已經放下，現在的大方向就是全人類聯合在一起，共抗異族。哦，他們也知道了關於未來異族會入侵的消息。”施榮智解釋。
雖然說各有私心，不可能真正無保留的合作，但是如今的時代背景下，各國的聯合趨勢的確明顯增大，其中最明顯的就是信息交互。
華夏把從原辰飛那裡得到的部分信息給了其他國家，而各國也給了華夏一些信息。
這其中就包括了全知族的事。
因爲全知之門就在米國洛杉磯。
“所以如果我要去接全知任務，還要去米國？”
施榮智點頭：“理論上是這樣。那邊已經來了消息，說還有兩天時間，全知界會有一個諸神任務。”
“什麼類型的比賽。”
“好像是擬態賽。”
原辰飛的眉頭皺了起來。
施榮智看出他好像不太對，問：“有什麼問題嗎？”
原辰飛想了一會兒，才說：“你知道，各職業除了有職業生克外，往往還有地形生克。所以但凡是擬態賽，一般是不允許提前泄露比賽地點的。”
上一次花神族任務算是提前泄露比賽地點，但那不是擬態賽。
到目前爲止，原辰飛參加的擬態賽還沒有哪次是泄露比賽地點的，只有艾爾莎因爲泄露而受到懲罰。
但是這一次，全知族擬態賽任務，竟然能夠提前泄露比賽地點，弄得連華夏這邊都知道了。
這事可不太正常。
施榮智也想不明白：“你認爲這背後有什麼意義？”
原辰飛搖頭：“現在還不清楚，總之，這個種族非常詭異，一定要小心行事。”
他說着站了起來：“還有兩天時間，我要去精靈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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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王宮。
伊索爾德的眉頭蹙起：“全知界……你竟然要去那裡執行擬態賽任務。”
原辰飛道：“關於全知族，陛下能爲我解釋一下嗎？這個種族到底是什麼情況？爲什麼所有的異族都不進攻他們？”
精靈王作爲一族之長，本界就有通往全知族的異界之門，他沒有理由不知道的。
沒想到精靈王卻搖頭道：“我的確知道一些，但你確定你應該知道嗎？你知道的越多，對你可能就越不利。”
“知道的越多，就對我越不利……”原辰飛細細咀嚼着這話。
他有些明白了：“所以，信息與知識，就是全知族的武器？”
精靈王微微一笑。
這笑容帶着嘉許，那是肯定與讚賞的意思。
原辰飛想了想，又道：“我剛纔說的這句話，也屬於信息？”
於是精靈王眼中的讚賞就更重了。
原辰飛繼續道：“但不是你告訴我的。”
精靈王嘿嘿笑了起來。
他說：“我沒有告訴你任何事。”
原辰飛點頭：“是的，你沒有告訴我任何信息，所有的信息，都是我自己的猜測。既然是猜測，就可能準確，也可能不準確，是非確定的。”
精靈王的眼神便是一黯。
原辰飛知道自己判斷錯了：“確定與確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獲得的方式……不能詢問……見鬼，這和諸神的限制一樣？”
精靈王的眼神再次回覆光明。
原辰飛知道自己猜對了。
但接着要怎麼猜，他就又迷茫了。
精靈王突然道：“你知道，力量有多有少嗎？”
原辰飛一楞。
他點點頭，心中忽然有些瞭解：“知識也有強有弱？”
這話用詞有些問題。照理該說是力量有強有弱，知識有多有少，但這兩人的說法卻直接反了過來，偏偏兩人都不覺得自己說的是病句。
然後精靈王道：“我聽說，你從全知堂買了些書？”
原辰飛的目光猛然收縮。
“是的。”他說。
精靈王喝了口茶，道：“精靈族的修行秘典，有些也是委託全知族幫忙修繕的。”
原辰飛倒吸口氣。
精靈王已道：“知識的傳播，無所不在，無可逃避。”
原辰飛接口：“但好在有強有弱。”
精靈王便放下茶杯：“全知族的茶，也很好喝……他們一向很大方。”
原辰飛握了握拳頭：“免費的東西，果然都靠不住。”
精靈王：“還好只是一杯。”
原辰飛：“力量有多有少。”
“是的。”
“那也許我還可以再喝一點。陛下還有什麼苦茶提供嗎？”
精靈王想了好久，回答：“他們愛好和平……但並不善良。”
“明白了。”原辰飛點頭。
精靈王站了起來：“我今天已說了夠多，剩下的路，就要看你怎麼走？”
原辰飛道謝：“多謝陛下。”
原辰飛正要離開，伊索爾德突然說：“最後的忠告，如果可以，儘量別惹他們。”
“可如果是諸神讓我們招惹呢？”
“那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