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103“我就是喜歡玩弄人心啊！”（大章求月票！）
地球。
【巫子漆玩偶】對於“應許之地”而言，猶如催化劑。
它在不影響自身的情況下，加劇了這片區域的局勢反應，將原本還要糾纏不曉得多少年的戰況局勢，迅速推進到了“和平”狀態。
塵埃落定，一切畫下句號。
雙方都遠離了“滅亡”的結局，卻都對眼前的局面，抱有濃濃的遺憾與不甘。
然而，身居黑巖星的巫子漆，卻並不在乎這些人的看法。
“族羣的火種，全都存續了下來。”
“這樣的結局，才能給我帶來更多的樂趣。”
巫子漆因爲自己的興趣愛好，改變了這兩個族羣的命運。
他只是賜予對方一些東西，換取了這些人的悲傷，痛苦，歡喜，雀躍，成功，失敗，憤怒，哀傷，滿足……
同時，巫子漆從中品嚐出讓自己喜悅的意趣。
“我，就是喜歡玩弄人心啊！”
恍惚間，巫子漆忽然生出了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明悟。
他甚至有一種醍醐灌頂，茅塞頓開的感覺：“從過去到現在，我所接觸到的樂趣，永遠源自於‘人’！——或者說，智慧生物？！”
“大差不差，就是這個道理，絕對不會有錯了！”
“沒有‘人’，我的一切所作所爲，就都會失去我想要看到的反饋，我所不知道的那些反饋，【樂趣】也將不復存在！”
“我，享受着旁人的膜拜。”
黑巖星上，法相帝國爲最高貴賓特設的房間之中，巫子漆咧開嘴角，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我喜歡看到蠢貨的痛苦與後悔！我喜歡看到智者的絕望與哀嚎！我喜歡看到勇者的憤怒與泣血！我喜歡看到懦夫的墮落與祈憐！”
“我樂於賜下變數，讓諸天萬界之中，一切渴望着改變的人，迎來自身命運的轉機！”
巫劍首暢快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好！非常之好！”
“道德菩提非正果，今日方知我是我！”
“這句話，我不曉得見過多少遍了，直到今時今日，我才真正的體悟其中的奧妙與玄機！”
從前，巫子漆總是習慣性地自我催眠，不需要任何論據，也要認定自己是一個善良、純潔、無私、偉大的人。
實際上，那樣的念頭，總是會矇蔽自己的本心和本性。
真實的巫子漆，並不在意善良和邪惡，只在乎樂趣。
更深入地自我剖析，直指本心後，巫子漆收攝思緒，將注意力集中在當前。
地球與黑巖星的三十五倍時間流速差距，讓他有着充足的時間來思索，給予最恰當的應對。
對四名主神遊樂場的正式玩家，巫子漆十分在意。
王若愚、胡方焰、澹臺柔澤和葉地，都是經過了自己考驗的人，第一次操控着自己的【玩偶】，與四人會晤，將會發生怎樣的碰撞？
而後續，又將激盪出多少樂趣的火花？
這一切都是未知之數。
未知，意味着無限可能。
巫子漆所能從中得到的樂趣，可能增加，也可能削減。
這件事塵埃落定之前的期待感，對於巫子漆而言，也是一種有趣的體驗。
值得一提的是……
這次的【巫子漆玩偶地球之旅】中，巫子漆順帶着對自己的個人綜合超凡能力，進行了一次籠統的梳理。
並不細緻，卻非常有用。
首先，從十四號隱藏玩家李山河身上，反饋的各種劍法能力，讓巫子漆結合過去的超凡儲備，發揮出了種種在外人看來不可思議的功效。
基於劍韻扭曲的光學折射以及武道真意構成的【自動反偵察】，消融特定電磁波段，爲巫子漆的玩偶帶來了超高的隱蔽性能。
這就直接規避了地球的一切偵查。
——不論是大氣層之下的諸多監控攝像頭，雷達反應器，亦或是大氣層之外的星際雷達，在面對巫子漆投放的“駐地球玩偶”面前，都如同瞎子的眼睛，毫無用處！
其次，是號稱【靈魂雙極】的《篡魂奪魄》與《投胎轉世法》，配合起來，共同發揮出了讓巫子漆感到意外的玄妙神力。
曾經在黑巖星上，有一位號稱【世紀之王】的偉大武者，早早達到九品燃武極境，橫壓一世，靠的就是《篡魂奪魄》與《投胎轉世法》！
那人將【靈魂雙極】修煉到了巔峰大圓滿的程度，幾乎所向無敵，沒有任何武者，能夠在他面前猖狂。
與他同一個時代的強者們，都只能絕望地屈居其下，爲他奴役、驅使。
若非那位【世紀之王】太過癲狂，又運氣不濟，說不準人家早就統一黑巖星了！
巫子漆通過法相帝國的信息渠道得知，那位【世紀之王】，曾經奪取了《恆春不朽》。
可惜，他並不具備那方面的修煉天賦，契合度極低。
勉強入門之後，這位“王”在《恆春不朽》方面，也只是修煉的磕磕絆絆，進步緩慢。
論壽命，他遠不如那些天生苟王的武者們漫長。
“有些時候，稗官野史，也具備極高的參考價值呢……”
巫子漆眸光一凜：“之前秋瀾在黑巖星上，也得到了一些不被記載到官方正史裡的資料。”
“那位【世紀之王】的真名已經不在史書中流傳，可在民間，他仍有傳說留下，似乎是被稱作‘葉林’？”
“明明聽名字，那位就是最典型的木屬性天驕，卻在最巔峰的時候，也無法將《恆春不朽》修行到圓滿層次。”
“否則的話，憑藉他的實力，多爭取幾百年光陰，完全可以消滅一切敵寇，甚至活的比【不滅鎮國】詹潔更久、更瀟灑！”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世間之事不可能盡善盡美’了……”
據說，【世紀之王】葉林最後的落幕，是因爲他得罪了太多人，壽元耗盡，打算轉世投胎的時候，被衆多仇家找上門，打斷了活出第二世的計劃。
然後……
雖然【世紀之王】葉林殺盡了他的全部敵人，但也在圍剿之中，耗盡壽數，壽終而死！
言歸正傳。
巫子漆操控着自己的玩偶，降臨地球之後，就憑藉着葉林曾經單挑全世界的【靈魂雙極】，將猩紅魔劍官兆陽的血系劍法與活劍秘術中某些“有趣的小技巧”，伴隨着劍韻，製造成爲幻法烙印。
而這些烙印，則被他贈予了一部分“應許之人”——雖說這些人分成兩個羣體，彼此之間，不死不休，但雙方的鬥爭，也給巫子漆帶來了許多歡樂。
有了戰爭的襯托，就更能凸顯和平的可貴。
然而，這些賜予下去的烙印，都是臨時的超凡力量。
它們會在血腥的搏殺之中，汲取死者的精血與生命力，用於增強烙印攜帶者的力量，速度，韌性，防禦力，爆發力，甚至是精神意志。
幾乎是將攜帶者們，在血與火的戰爭中，冶煉成一柄又一柄的“具有自我意識的活劍”。
然而，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消散，烙印會潰散，那些如同魔道般狂飆的力量，也會十不存一，只留下自身的感悟和真正屬於自身的超凡之力。
而且，他們的壽命和潛力，都會被削去至少三分之一！
非正規的、爆發式拔擢力量的詭異手段，怎麼可能沒有代價呢？
可是，這筆“交易”……
在應許之地的人們，都十分滿意。
哪怕是在得到被他們稱作【神魔烙印】的加持之前，就已經被告知了副作用，他們也仍舊覺得自己佔了天大的便宜。
巫子漆牌【神魔烙印】，用過都說好！
一念及此，巫劍首卻是默默搖頭，有些吹毛求疵起來：“這些使用者很滿意，我卻覺得，這些烙印，只不過是‘劣質’的產品。”
“如果我有八部燃武神策中的《法相天穹》或者《軍熾意》，來做這件事情，就會更方便、更省力、更完美！”關於“個人能力梳理”這件事，最後的部分是……
巫子漆發現，自己在黑巖星上創造的【聖人變·化性起僞】，通過玩偶視角，竟然也能夠得到更多體悟，作爲更進一步的“資糧”！
觀紅塵紛亂，察衆生百態。
此二者，於巫劍首而言，猶如渴飲醴泉。
這就讓本來只是用作填補演技的自創超凡的能力【聖人變·化性起僞】，逐漸具備了進階到更高層次的強大潛力！
巫子漆甚至覺得……
自己未來想要突破至【劍道五境】，或許都可以從【聖人變·化性起僞】之中得到啓迪與靈感！
巫子漆將自身的注意力，聚焦在地球的應許之地。
戰火覆蓋的兩方之中……
其中一方，擁有財富和科技這兩項武器，對於巫子漆賜下的臨時烙印，適應速度極快，但……
成也財富，敗也財富。
他們得到臨時烙印，第一想法，就是用來換取利益與資財，在財團之中，獲取更高的地位。
站在個人角度來看，他們的確是成功了，幾乎每一個幸運兒，都將自身本就龐大的財富，翻了百分之五百以上，但是，站在羣體角度……
另一方，那國破家亡、親朋死絕、丟失故土的復仇者們，比想象中的更狠。
他們抱團行動，超凡協作，採取斬首行動。
正因如此，本來的【碾壓局】，變成了讓雙方都十分憋屈的【強行平局】。
或者說……
兩方得到了【人爲製造的扭曲和平結局】。
而巫子漆則跨界操控着他的傀儡，展現了力量。
劍首隊中，三名正式玩家驚歎於眼前被稱作【神魔】的詭異生命體與自家隊長在體貌特徵方面有着驚人相似程度的時候……
胡方焰卻是第一個開口，打破了沉默：“你好啊！”
“不曉得應該怎麼稱呼你，所以就先自我介紹了——我的名字叫做胡方焰，夢想是成爲地球最強超凡！”
“這三位，分別叫做王若愚、澹臺柔澤和葉地，是我的好夥伴，是生死與共的戰友！”
刺蝟頭少年撓了撓火紅的頭髮，緩步上前，仰望着漂浮在空中的巫子漆玩偶，眨了眨眼，用【武道箴言】說道：“你的普通話，說的真好。”
玩偶俯瞰着胡方焰，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同樣以【武道箴言】給予迴應：“伱的黑巖通用語，也說的不錯。”
話裡話外的揶揄味道，讓三名玩家回過神來。
王若愚不動聲色地望向嘴脣上有疤的少年。
13號玩家葉地聳了聳肩：“若愚哥，這‘人’肯定是和我一樣，從黑巖星穿越過來的，我的直覺，向來很準，不會有錯！”
“但是……”
葉地默默催動武道真意，將自己的聲音壓縮成一條線，傳遞給身前的眼鏡青年：
“黑巖星上，根本沒有這種‘精靈’一樣的類人生命體，而龍鳳之類的超凡生物，也早就因爲跟不上時代的發展，徹底滅絕掉，成爲歷史的塵埃了。”
“我懷疑，這個‘人’，根本就是哪個【頂級秘武具】的【器靈】成精，模擬出了巫老大的……另一種姿態。”
“它的【武道真意】，是【善良真意】，是【和平真意】，還有一些其他的，沒有表現出來。”
“武道真意，是絕對不會騙人的，但……我不懂！”
“我真的沒辦法理解它的行爲模式！”
“今天之前，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詭異生物……”
“或許，它對和平的理解，和我們人類，有所差別？”
王若愚不動聲色，似乎是點了點頭：“理解了。”
己方四人的身份是【劍首隊】成員。
這就決定了，在搞清楚【巫子漆玩偶】的身份之前，不可能與之爲敵。
澹臺柔澤並不說話，只是全程屏息凝神，默默觀察着眼前的奇特生物。
“並不是巫先生，感覺有些相似，卻存在着……本質上的不同！”
白衣少女的聲音，直接在王若愚和葉地心中迴盪。
要問爲什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精神力量強大，靈魂敏銳，總是能體察出細節上的區別。
每一次的正式任務之中，通過戰後覆盤，證明她的探查結果，從未出錯。
即便是在面對同類且位階更高的呂自在時，澹臺柔澤也未曾受其干擾。
社恐的白衣少女甚至還能夠在關鍵時刻，抓住呂自在的破綻與漏洞，一舉奪取當時作爲任務目標的燃武神策《篡魂奪魄》。
那個時候的她，就一錘定音，幫助整個隊伍，在巫子漆沒有出手的情況下，完成主神遊樂場給予的使命。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
巫子漆跨世界操控着自己的玩偶小人兒，隨口扯淡道：“本質上，我是【巫子漆的一枚善念】。”
“我是汲取了《燃武》世界的力量爲血肉，以那位劍首在黑巖星上的言行舉止爲靈魂晶核，自然誕生的【獨立生命體】。”
“我，是正直善良的象徵！”
欺騙別人，可以。
——只要不把自己也騙過去，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正在做什麼，就沒問題。
巫子漆玩偶可以隨心所欲的搞事情，真要是把名聲搞臭了，直接祭獻犧牲掉唄。
它作爲“獨立生命體”，一切所作所爲，是善是惡，是好是壞，與劍首何干？
聽到這話，王若愚陷入沉默。
眼鏡青年只是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自己的三名戰友：“……”
作爲【劍首隊】的成員之中，現階段唯一一個不具備【第六感】、【情緒洞悉】、【超直覺】這種漫畫主角標配“被動能力”的麻瓜，王若愚很清楚，自己這種時候，與其相信自己的判斷，不如觀察一下隊友們的反應。
而胡方焰、葉地和澹臺柔澤，都沒有提出任何質疑，全盤接受了【善念玩偶】的發言。
既然如此……
主神遊樂場的任務背景和內容之中所提及的一切，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王若愚也根據目前的情報和訊息，得出了結論。
——只能想辦法【結盟】了。
畢竟，自家隊長神龍見首不見尾，除了異界任務，其他時候，絕大多數情況下，根本找不到人。
【巫子漆玩偶】和四名玩家見了面之後，並未展現出太多熱情，只是簡單的聊了幾句後，就漂浮在空中，飛離此地。
玩家們自然不可能坐視它離去。
這次的臨時任務給予的獎勵非常的好。
只要能夠完成任務，整支隊伍的戰鬥力就能夠大大提升，在後續的各種任務之中，存活率也將同步增加。
敵對也好，結盟也罷，都比放任【巫子漆玩偶】離去的結果，要好十倍！
胡方焰、葉地、澹臺柔澤立刻緊隨其後。
而王若愚，也是在對隨行人員們安排了一些事情之後，跟了過去。
這裡與中國不同。
街頭的各種建築，殘破不堪。
大廈破碎，塵土飛揚。
路面的人行道，也被叢生的雜草覆蓋。
商鋪關門大吉，顯出荒蕪景象
少有人在這裡晃盪。
廢墟四周，只有一支支車隊，載着各種生存物資，靜默行動，揚起一條條宛若黃色長蛇的煙塵。
正當王若愚思索着，應該怎麼開口的時候，胡方焰已經衝動【巫子漆玩偶】的身邊，開口表態了。
刺蝟頭少年主動探出手，友善的說道：“當我們的夥伴吧！”
“雖然在地球這邊，人們對你的評價，褒貶不一，但……”
“我覺得你是個好人！”
聽到這話，王若愚的嘴角頓時抽搐起來，想要說些什麼，滑到了嘴邊，卻又被他重新嚼碎吞嚥了下去。
時間有限，能儘早打開局面，總比一直跟着不說話要好吧？
這麼想來，胡方焰雖然魯莽，但也替隊伍節省了時間，增加了容錯率。
【巫子漆玩偶】斜睨着刺蝟頭少年，翻了個白眼，果斷拒絕道：“不要！”
胡方焰瞪圓雙眼：“爲什麼？”
【巫子漆玩偶】掰着手指，列出一條條原因：“理由有很多，比如……”
“你們實力太弱。”
“地球上有很多有趣的東西，我還沒有接觸過，不想跟着你們在其他世界亂竄！”
“作爲主神遊樂場玩家的你們，總是和‘死亡與戰爭’相伴，而善良正義的我，喜歡和平。”
光速給出三個理由之後，【巫子漆玩偶】就顯出一副興致寥寥的姿態，不再搭理這羣人，而是在戰後的廢土之上，找到一名頭破血流的少年人。
他在4名玩家的注視下，復刻了自己之前的行動。
——用幻法烙印，賜予了少年臨時的超凡力量，換取了一塊“奶香壓縮餅乾”。
“感謝您賜予我【神魔烙印】！”
頭破血流的少年，雖然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口糧，但也得到了無窮的希望。
他嘴裡說着巫子漆完全聽不懂的話。
“我一定不會浪費您的恩賜！”
“我要逆天改命，殺光那羣該死的強盜！”
“我要爲這片土地，帶來更深刻、更久遠的和平！”
【巫子漆玩偶】顯然也沒有搭理少年，只是抱着壓縮餅乾，津津有味地數口啃完。
小小的身體，大大的飯量。
它簡直像是有一個次元胃。
它一路走，一路吃，不論善惡，不分正邪，他與兩個陣營之中看着比較順眼的人，都完成交易。
只是短短半個小時，它就往身體裡邊塞進了重量遠超自身體積十倍以上的食糧。
跟在它身後，王若愚思索了許多。
“來自《燃武》世界……”
“劍首巫子漆的言行，擾亂黑巖星的天意與命運……”
“是否與【舊傷反噬】，真靈傷痕外顯有關？”
王若愚給眼前的【巫子漆玩偶】，貼上了很多標籤。
臭美，善良，熱情，做任何事情，都只有三分鐘熱度……
幼稚，愛好和平，惡趣味……
不知道走了多久，衆人目光所及，整條長街，只剩下牆壁上模糊的塗鴉和到處亂丟的垃圾，給人一種荒涼破敗的感覺。
在這樣一條無人問津的街區裡，失落感和沮喪感籠罩着每一寸地方，就像是無底深淵的黑洞，吞噬着所有的光芒。
而擡起頭，超現實風格的【高牆】，將這片土地，與地球的其餘國度，割裂開來。
【巫子漆玩偶】饒有興致地觀摩着這堵牆，看了幾分鐘之後，似乎才逐漸對其失去興趣。
它轉過頭，望向四名玩家，說道：“成爲夥伴什麼的，暫時就不用提了，你們拿不出讓我心動的條件。”
“不過，對你們幾個，我還是蠻有好感的。”
“所以……”
“帶我去那個在地球文明中，被貼上【神秘東方大國】標籤的國度看看吧！”
“我的記憶，還停留在過去，對《大劍法時代》的地球變化，非常感興趣呢！”
【巫子漆玩偶】展現出了驚人的臉皮厚度。
它似乎完全不曉得適可而止爲何物，上來就直接開條件：“美味佳餚！魔法般的香料！甜度爆表的糖分！目前，我最想吃的，就是聽說過，卻從來沒吃過的‘棉花糖’！”
“我要吃咖喱味、薄荷味、聖羅勒的棉花糖！”
“不，這還不夠，我至少要品嚐一百份不同口味的！還有瑪撒拉香料捲餅！”
“如果能夠完成我的要求，那就算你們【二十點友善度】好了。”
“友善度湊到六十點的話，我就答應成爲你們的盟友，可以爲你們提供一些，非戰鬥方面的援助，怎麼樣？”
話一向很少的9號玩家澹臺柔澤，斬釘截鐵地說道：“好！”
“你提的要求，我全都記住了！”
“一個都不會漏掉！”
她對這種友好度相關的數值遊戲，本來就非常感興趣。
而且，任務本身，也是要求與眼前這位【巫子漆玩偶】結盟或者敵對。
不論怎樣，先朝着其中一種可能，努力吧！
另外三名玩家，也和澹臺柔澤抱有相同的看法。
因爲【巫子漆玩偶】展現出了猶如神魔一般的恐怖影響力，自然也意味着龐大的利益。
所以……
玩家們返程的路上，自然遭受了阻攔。
好在，【國家超自然力量監督管理部】副部長在這種事情上，經驗豐富。
有了上一次島國東京之行的履歷，王若愚的氣焰十分囂張，顯得跋扈至極。
雖然大家同樣是地球人，而且那些懷有小心思的人們，都不曾袒露心跡，保持了明面上的客套與禮節，但……
王若愚壓根就沒把那些未曾掌握超凡力量的官僚們當人看。
啪！啪！啪！……
他直接耳光開道，顯出跋扈至極的氣焰。
螃蟹走路，都沒他橫。
“拿着雞毛當令箭的渣滓，仗着一丁點微不足道的權勢，竟敢跟我猖狂？你以爲我是誰？老子可是堂堂正正的【國家超自然力量監督管理部】副部長，王若愚啊！”
“你們的戶口本上，有幾顆腦袋夠砍？”
“一羣低級貨色，還沒有資格跟我談！”
“滾一邊去！把能做決定的喊來！”
“給你們兩個小時，喊不來人，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死！這話，我王若愚說的！”
讓巫子漆感到有趣的是……
絕大多數攔路者，都爲利益而來。
是以，他們被扇了耳光，或者一腳踹飛之後，反倒都要腆着臉過來，巴結討好王若愚，紛紛表示，一切都是誤會。
在他們看來，錢是最重要的，但是……
沒有命，錢就失去了【價值放大器】。
當然，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也有一些蠢貨，覺得自身臉面，大於財富。
他們爲了自己本就不存在的“面子”，臉紅耳赤地試圖和王若愚爭論。
更準確的說法……
這種人，只有三個。
他們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典範，屬於有點權勢，卻又爬不上去的類型。
下場嘛……
這三人，無一例外，全都被拔出了劍的王若愚，直接砍掉了腦袋。
三顆官僚的頭顱，被王若愚踩在腳下。
王若愚攥住一顆正在逐漸停止跳動的心臟，臉上沾染着刺眼的鮮血。
“本部長早就已經說過，沒有資格的垃圾，就不要湊過來自取其辱了。”
王若愚的平光眼鏡之下，似乎也閃爍着血紅的邪性光芒，冷聲道：“要麼乾脆一點，讓我們回去。”
“要麼，就做好被殺到絕種的心理準備，與我們爲敵。”
“我可沒有多餘的精力，用在你們這些有賊心沒賊膽的廢物身上！”
至此，攔路的人們曉得了，王若愚真不是【嘴炮黨】。
當初的王若愚，在東京說過的那些看似吹牛的話，實際上，都是一些掏心窩子的話。
他……
足夠真誠。
衆官噤若寒蟬，動若脫兔，辦事效率直接拉滿，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什麼？
通關手續？
不需要那玩意兒！
這些可是來自神秘東方大國的頂級VIP！
怎麼能怠慢了歸心似箭的超級貴賓呢？！
太失禮了！
放行。
通通放行！
連超凡關稅，都可以不收！
就這樣，【巫子漆玩偶】與四名玩家，一路暢通無阻，抵達了目的地。
只是……
身長十八釐米、頗有二次元味道的【巫子漆玩偶】在落地之後，卻眉心微蹙：“除了棉花糖之外，我最感興趣的，是【最地道的咖喱料理】！”
“雖說在我的印象中，那個國家的食物烹飪環境，通常不夠乾淨衛生，但……”
“我又不是脆弱的地球人類，不可能出現胃腸道不適的情況，可以縱情享受一切地球文明的珍饈美味！”
“所以……”
羊脂白玉般的瓷娃娃，身後的魔劍上，紫焰繚繞。
【巫子漆玩偶】那雙漆黑如寶石的雙瞳中，也顯出讓四名玩家心生擔憂的不滿之色：“錯了！走錯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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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7822字！
夥伴們，明天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