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城牆下,上面的巡邏兵早已發現了一行人,大喝道,“什麼人!這裡是定家堡,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小銀立時就不高興了,怒道,“靠,拽什麼拽,居然還敢說我們是閒雜人等!如不是巧兒,我主人就是八擡大轎請也不去!”
段義和金萱兒倒不以爲意,這些大家族都是一個樣,沒什麼好奇怪的。
定羽歉意的看了段義一眼,這才朗聲道,“城上的兄弟這麼快就不認識我們了麼?我們是定羽、定春,快開門吧。”
“是你們!”城牆上的巡邏兵大吃一驚,神色驚恐之極,仔細的打量了他們兄弟一番,突然間嚇得臉無人色。
“哥,他們這是怎麼了?咱們又不是鬼,怎麼怕成這樣。”定春詫異道。
莫說是他,其餘人哪一個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定羽一頭霧水,大聲道,“既然已經認清了身份,請速速開門吧。”
卻不想,巡邏兵道,“你們兩個先等着,此事……我不能做決定,待我上報再說。”言罷也不理衆人,立時吩咐人稟報去了。
衆人你瞧瞧我我,我看看你,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凝重。定羽、定春都是定家堡的人,此刻卻被擋在門外,任誰都嗅到了一絲異樣的味道。
“小心一點,如果這些傢伙敢耍花樣,咱們就……”金萱兒目中兇光一閃,意思再明顯不過。
段義也不是婦人之仁之輩,當即點頭同意。
一行人在堡外瞪了約莫一頓飯的功夫,忽然間城牆上跑上來一人,不是定勇是誰。但見他臉有驚恐之色,駭然盯着定羽、定春兄弟,仿若見鬼一般。
“定勇,別來無恙啊。”定春冷冷一笑,大聲道。
定羽皮笑肉不笑道,“我看某些人是做了虧心事,夜夜做惡夢吧。”
定勇當真嚇得不輕,本以爲兩兄弟已經被四不像給殺了,卻哪想他們居然活着回來。他不禁暗自思量,“他們根本不是四不像的對手,到底是如何活下來的?”忽然瞧見站在一旁的段義等、金萱兒、巧兒三人心中又是一驚,“難道……難道是他們……”
他心中驚疑不定,瞧三人模樣也不像是身懷絕藝的高手,可若非他們救了定羽、定春,那兩兄弟又是如何活下來的呢?
腦海中諸多念頭如閃電般掠過,定勇卻漸漸平靜了下來,冷眸掃了兩兄弟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原來是你們兩個,我還當是誰。”
“嘿嘿,我們沒死,你一定很驚訝,很不甘心吧?”定春冷然道。
定勇故作驚訝道,“這是哪裡的話,你們兄弟能夠活下來我自然高興了。”
定羽也懶得與他廢話,大聲道,“廢話少說,開門放我們進去吧!”
定勇冷眸掃了城下衆人兩眼,陰測測道,“你們兩個進來倒也沒什麼,你們原本就是定家堡的人。可你們帶着三個外人回來又是怎麼回事,而且還要兩個九州人。”
“什麼,九州人!”城牆上其餘巡邏兵大吃一驚,目中射出駭然神色,死死盯着段義和金萱兒,“原來他們就是九州人,果然和我們不一樣!”
冰夷人想來對九州人沒好感,值此特殊時刻更是恨之入骨。驚訝過後,立見人人目露兇光,一副仇恨之極模樣。
“嘿嘿,瞧你們那副吃人模樣,我主人又沒有強搶你們妻兒,
又沒有殺你父母,用得着兇巴巴的麼?再說了,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倒黴的可是自己哦。”腦海中,小銀嘿嘿冷笑道。
段義和金萱兒皆暗自冷笑,心中透亮,這個定勇陰險狡詐,此刻肯定是準備耍花樣了。
果不其然,定勇突然大吼道,“好膽!定羽、定春,你們兩個狗奴才,世世代代受我們定家的恩惠,本該知恩圖報,誓死效忠定家。想不到你們竟是狼子野心,居然勾結外族人想要顛覆我們定家!”
見他信口雌黃,顛倒黑白,定氏兄弟氣得差點吐血,喝罵道,“定勇你個王八蛋,竟敢血口噴人!”
定勇哪裡會給他狡辯的機會,大喊道,“所有人聽着,定羽、定春已經成爲定家堡的叛徒,人人得而誅之。還有那兩個心懷叵測的九州人,全都不能放過,格殺勿論!”
衆巡邏兵哪裡知道其中就裡,定勇在定家堡身份很高,他的話就是命令。定勇一聲令下,立時就行動起來,一個個緊握兵器,準備撲殺段義等人。
巧兒吃驚道,“他們到底要幹什麼,連自己人也要殺麼?”
定羽知道肯定是定勇搞了鬼,怒道,“定勇這個王八蛋,我不會放過你!”
定勇焦急道,“先別說那麼多了,先退走吧,否則一會兒傷了巧兒小姐,咱們萬死莫辭。”
“對,我是個氣糊塗了。”定羽一拍腦袋,趕忙將巧兒護在身後,便準備退走。
突然,他只覺肩膀上一沉,卻是段義把他按住,淡然道,“不用走,他們根本傷不了巧兒一根汗毛。”
定羽吃驚道,“段公子你有所不知,他們是要……”
金萱兒笑道,“你們兩個傢伙還真是畏首畏尾,不就是幾個蝦兵蟹將有什麼好怕的。他們要是安生一點還好,如若不識相我們今天就打進去。”
定氏兄弟嚇了一大跳,定家堡屹立數百年不倒,威名赫赫還從未有人敢說打進去的,這個“金玄”還真是大膽,相比較而言,段義反倒要成熟穩重得多。不過他二人情知段義實力強勁,想來早有了因對之策,卻也不再擔心了。
城牆上的定勇眸子厲芒暴起,暗道,“你們幾個不知死活的的東西,想要找死老子就成全你們!”他見衆人非但不逃,反而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特別是那個白髮少年,臉色冷峻,目光冷淡,似乎根本沒將自己放在眼裡。
他心中一股怒火噌噌涌起,當即暴喝道,“動手!”
嗖嗖嗖!
破空尖嘯聲密集淒厲,卻是城牆上的數十名巡邏兵將手中的三角叉奮力投擲下來。一柄三角叉或許還不如何,但這數十柄齊射,密密麻麻只看得人頭皮發麻。這要是射在人身上,非得被射成肉泥不可。
定羽和定勇又驚又駭,他們是定家堡的人當然知道定家堡對付外敵的辦法,這投擲三角叉便是其中一項厲害法門。
特別是強敵入侵時,數千三角叉齊射,威力無窮,殺傷力更是可怕。
然而更讓他們吃驚的,段義和金萱兒甚至是巧兒面對着這可怕的攻擊居然一點害怕的神情也沒有。
眼看着數十柄三角叉當頭罩來,突然間段義上前一步,繼而清嘯一聲,渾身一震,磅礴的氣勁催發出來。
霎時間,巨飈呼嘯,彷彿突然間起了一場大風暴,吹得周遭衆人站立不穩。
砰砰
砰!
三角叉在距離段義尚有三尺之時,彷彿突然間遇到了一股無形的氣牆,似乎與神門堅硬的東西撞擊,發出震耳巨響。定家堡戰士奮力射出的三角叉足有射穿山石的力量,卻不想被那股無形的氣勁阻擋居然難進分寸。
“還給你們!”段義暴喝一聲,一股更加強大的氣勁爆發開來,三角叉紛紛調轉方向,向城牆上激射而去。
轟轟轟!
巨響不絕於耳,數十柄三角叉全都射在了城牆上,直沒入叉尾。高大的城牆竟也之那股強大的力量下劇烈震動起來,似乎將要傾塌。
“什麼!”連同定勇在內的定家堡戰士嚇得驚魂不定,眼見那沒入城牆的三角叉,心中明瞭是段義有意放他們一馬,否則這三角叉就不是射牆而是射人了。
想到這兒,衆人不禁冷汗漓漓而下,渾身發軟。
“好強的氣勁,他居然僅憑氣勁就擋住了數十人的攻擊,好可怕!”定羽、定春也吃驚無比,盯着段義的目光也多了幾分畏懼。
金萱兒笑道,“想不到你還是這麼手軟,要是我剛剛就把他們全殺了。”
小銀不屑道,“你是小妖女,我主人是小箭神,有什麼可比性麼?我們可都是文明人,要以德服人,武力手段太低級了。”
金萱兒暗暗好笑,心付你這傢伙說大話還真是不眨眼,剛剛段義雖然沒有殺人,可威懾力更強,居然還敢說以德服人。不過她也早就熟悉了小銀的風格,當下也懶得理會,否則一會兒爭論起來就沒完沒了。
段義神色冷然道,“這次不過是給他們的警告,希望他們最好識相一點。”他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如若對方冥頑不靈,他不介意殺幾個人。
不過他顯然低估了定勇的勇氣,此人眼見他如此強悍,非但沒有罷手的意思,反而更加瘋狂。
“你們竟敢攻擊定家堡,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所有人聽令,將牀弩推出來!”定勇大叫道。
定家堡衆戰士大吃一驚道,卻也不敢違抗定勇的命令,紛紛將城牆上的牀弩推出來。但見那牀弩巨大無比,每一臺都要三四個人才推得動,絞盤上的鐵鏈比人的手臂還要粗壯,足有十多臺。所用箭矢更是了不得,一根根如槍,寒光閃閃。
這種牀弩威力無窮,即便是四重天強者也能射殺,決不可小覷。
牀弩一出,定勇十分得意,大笑道,“這牀弩本是我定家堡對付強敵入侵時所用,今天你們幾個能夠嚐到它的滋味也自可自傲了。”
定羽、定勇哪裡不知道牀弩的威力,嚇得臉上血色褪盡,駭然道,“段公子,求您快帶巧兒小姐走吧,遲恐不及啊!”
巧兒也有些驚怕道,“大哥哥,要不我們先避一避。”
腦海中,小銀很是不滿道,“你們這些傢伙也太把人看扁了吧,我主人可是小箭神,玩箭的祖宗,難道還會怕了他們!”
段義神色冷然,臉上看不到半分懼意,反而冷眸盯着定勇道,“定勇,我勸你莫要欺人太甚。”
定勇已然穩操勝券,當下也沒了顧忌,哈哈大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小子,怪就怪你自己要多管閒事。今天,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段義不屑道,“哦,是麼?只怕你又要失望了。”
定勇大怒,咆哮道,“大言不慚!放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