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風渲染的孃親便深知自己風府大夫人之位,遭人嫉恨,怕是命落歹人之手不久矣;但她又自認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時逢亂世,一介婦孺怕是離不得風府的,這就是她的命。但她卻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她唯一的幼女風渲染了。
於是,她便帶着風渲染來見他,認爲遇見他,也算是一場機緣;希望他能夠賜予幾顆靈丹妙藥,以助風渲染日後能得保命。
自然,他認爲這世間並不存在什麼可以醫治百病,驅災解難的靈丹妙藥;畢竟,一個人的劫數,本來就是難以預知的。更何況,他在看到那時候還未完全長開,年齡尚小,便已然是個小美人胚子的風渲染時;便能夠從人臉的醫理架構看出,日後她這張臉定然會越長越美,只怕成就一張絕世容顏,反倒怕會紅顏薄命。
畢竟,亂世之中,絕世佳人,怕不是會遭人嫉恨;就是身不由己地牽扯進權勢之爭中,遭遇禍患吧。這也是當年,聽說她這張臉會成爲絕世容顏時,那大夫人的擔憂。於是,大夫人心急之下,苦求他這個神醫,有無法子讓她這張臉不要長得那樣絕世?
只是,人的臉都是自然長成的,他既不能遏制,也不好毀去;所以,只能想法子使用那般高明的易容術數,爲她長期掩藏了原本容貌。至於,只那般吩咐其貼身丫鬟,不讓她知道,也是那大夫人爲她着想;謹慎行事,只覺此事諸多泄露,反倒對她不好。以致於,此事當年倒也只有那大夫人與他知曉了。
而對於他的這一番解說,宣染臉上毫無異色,只是對着他輕點了點頭,道了句:“原來如此。”實質上,她也不過暫且如此聽聽而已;且
不論只是他的一面之詞,終歸從直覺上她還是難免有一句質疑,莫不真是如此簡單?
至於,此次這第一公子與宣染的巧合會面,倒是在接下去這第一公子的一襲白衣揚逸中請辭而去了。他於宣染而言的意外出現,倒好似只是巧遇之下;他順便給予她一個解說,再與她講,敷臉之藥,他手頭還有,需不需要,就是她自己的決定了。
如此,他倒好似真心不管,這天下爲一統,還是紛爭大國小國的亂世;他好似真如遺落塵世的謫仙一般,只留一顆佛祖仁心……
此事之後,又過了差不多一週的時間,宣染得到了有關戈國的最新情報;戈國之被滅,於璃國而言,已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戈國已然到了最後岌岌可危,如風雨飄零之際;原本似乎從那百里煦風手中,掙得自由好些時間了的那戈國七皇子戈垣,又重落了那百里煦風的手中了。
這下,宣染難免有些坐不住了。那百里煦風之前在她面前,那般僞裝,差點都要將她這般敏銳的人,給騙了過去;可見,他是個極度陰暗的危險人物。他要是真想拿那戈垣大做文章,算計對付於她;那她豈不是過於被動,不得不防了?
畢竟,那戈垣體內住着的真正靈魂,可是目前她這具身體的真正主人。再者,上回他百里煦風都能與烈陽天合謀,利用她引得雲墨中了他們的埋伏;這次,熟知不會又想着拿她來對付雲墨!還有關鍵怕是,那百里煦風也忌憚算計着她能夠擁有土炸藥包這樣的神秘威力武器吧。
所以,在天下之勢,如此緊要關頭;她絕不能淪爲被動,讓敵對方有機可趁,從而影響到雲墨了。於是,她親自與冷塵帶隊,秘密趕到了璃國;璃國能夠作爲三大國之一,本就不是可以隨便帶得走人的地方;好在,宣染此次的目的,本就不是要活擒那戈垣,將其帶走處於她的一手掌控之下。
而是打算直接出手解決了這個戈垣
。既然她已經恢復了容顏,那麼爲了以絕後患,那個未免給她惹出大麻煩,糾纏於她的真正的風渲染,戈國皇子自然留不得了。
不管,她當初會莫名其妙的靈魂易主之事,是否是另有玄機,抑或另有問題;或許是因她對那雲墨的心境有些變動了吧,總之,她現在想的是活在當下爲妙。
在同一時空中,絕不能有另外的靈魂與她爭搶這具女兒身;儘管,她並不懼一個靈魂,但對於一些個諸如能夠讓她從現代來到這個時空的神秘力量而言,她有可能還是個毫無抵抗之力的弱小存在;所以,在沒顯現什麼神秘力量的前提下,她還是得不得不盡力謹慎以待的。
而她可不擔心這真正風宣染的靈魂會沒死成,再次易主;要是正常被弒殺之人,裡頭的靈魂還會亂飄,那這世界不是亂套了。千年難遇的事兒,都被她之前的魂穿遇到了,她可不信這個邪。
不過不得不說,此次從那百里煦風的手裡頭,搶先一步弒殺戈垣,果真不是那麼不着痕跡地就可以輕鬆完成之事。不過,好在在上回那個相救過她的方臉男人,好似是雲墨留在百里煦風身邊的細作,對她有着諸多接應;加之,雲墨的人,也緊接着後一步,趕來接應;總算,在遇到一些個麻煩,也終是變爲了小麻煩。
那戈垣之身,連帶着那真正風渲染的靈魂,好似都被她順利弒殺了。宣染暗自心下鬆了口氣,總算在這個時空中,沒人再會想着爭奪她的身體了。
而對於雲墨的及時出現,宣染感到心中溫馨之餘,似乎也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更加找到那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了。這個男人,總是能夠在她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
不過,不知這個男人對她有關於那戈國七皇子之事,是否與那百里煦風一般,有所察覺了?可於此,宣染還來不及多作探究之際;不久後,便浩大戰鼓擂動,真正的天下之爭,徹底爆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