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唐夢楠不說話,陳奧握住她手腕的力道不禁的加重,“你說話啊……我送給安尋的手鍊爲什麼會在你這裡!”
唐夢楠疼的緊皺起了眉頭,但卻緊閉着牙關,不說半語,她該怎麼說,不管怎麼說都是不對!
他們站在小賣部的門口,從裡面出來的同學見他們“拉拉扯扯”的,都紛紛的停下了,交頭接耳的問是怎麼回事,同學不明所以的搖搖頭,但有個女同學比她們出來的早,對着幾個同學小聲嘀咕道,“好像是講那條手鍊的事情,說那條手鍊原本是什麼季安尋的,結果在了這個短髮的身上,在質問是怎麼回事呢”,聽後,那幾個同學一副瞭解的模樣頻頻點頭。
另一個女生看着唐夢楠那有些心虛的臉,嗤之以鼻的說道,“這還用問嘛,肯定是偷了唄,否則怎麼會在她這呢”,那幾個同學又一副瞭然的樣子。
周邊不多時又停留了很多的同學在觀注,她們那憑空猜測的議論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但讓唐夢楠聽了更生氣的就是說她偷了季安尋的手鍊,還要想搶季安尋的男朋友。
在這聚集的同學裡面自然是有人認出陳奧的,還有就是跟季安尋的關係,那天他拉着季安尋出了校園,有人說是告白……有人說是去約會,總之是自然而然的認爲了他們是一對情侶,這層的關係在同學裡面慢慢被傳開後,就說唐夢楠除了是偷東西的賊以外,還是橫插在他們之間的第三者,又當知道她是季安尋的閨蜜,那看她的眼神也就更加變得鄙視了。
唐夢楠從來沒有這麼被人指指點點和狼狽過,在學校裡,也有很多的女同學因爲流言蜚語而鬱鬱寡歡,更嚴重的則是退學轉校,現如今,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這些人什麼都還沒有搞明白,就子虛烏有的以訛以訛,這些莫須的流言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或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雖然唐夢楠的內心足夠強大,但是被人這樣指指點點,被人誤會,心裡還是很不舒服的,可是……她卻不能說,什麼都不能說。
見周邊的人聚集的越來越多,那些議論聲也讓陳奧聽的心煩意亂,他直接拉起唐夢楠就往人少的地方走去,而小賣部的門口那些七嘴八舌的討論聲直到很久才散去,但同時也很不幸的,在高中部這邊也慢慢的傳了開來。
醫務室,岑西抱着季安尋直接用腳踢開了門,走了進去,突如出現的巨響聲着實把正在玩手機的醫生給嚇個不輕,待她稍緩和了過來,就看到岑西自顧的季安尋抱到了小牀上,然後頭也不擡的對着那女醫生說道,“你快過來看看,她剛纔跑步的時候摔傷了”。
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女醫生看着岑西那着急的樣子,反而腳卻不急不慢的走了過來,岑西快速的退到了一步,“怎麼樣了?”
“這位同學,我還沒看呢”,女醫生撇了撇嘴,這才微彎下身,把季安尋褲腿撩了起來,仔細的詳看了一番,然後直起身,對着岑西說道,“你姐的膝蓋沒有問題,就是有些淤青紅腫了而已,我等下會發支藥膏,抹上幾天就沒事了”。
聽到這個女醫生知道季安尋是他姐,他不禁有點疑惑,剛那個女醫生彷彿也看出了他心中的不解,並解釋道,“就是上次,你也是抱着你姐過來這的,因爲跑步體力不支,就看你緊張的要命,我當時還以爲……”,女醫生說到這突然頓了頓,又微轉了方向說,“上次不是說她是你姐嘛……我就是把我長髮給剪短了,怎麼就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呢”,女醫生故作的裝了一把傷心。
岑西是記得有一次季安尋因爲被罰而跑步的事,但對眼前這個女醫生他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再說,他何必要去記一個對他來說什麼都不是的人呢!
聽到女醫生說季安尋的腿沒什麼事,沒有接她上一個話題,而是又趕忙的說道,“我姐的手也受傷了,你快給看看”。
女醫生有些無奈又想笑的樣子對着岑西說,“我人就在這裡,又不會突然消失不見,再說了,我早一秒去看,你姐的手就能沒事了?,年輕人啊……總是這麼急急躁躁的”,說完,她這纔不急不慢的看着季安尋,“把你的手伸出來給我看看”。
季安尋乖乖的把手攤在了她的面前,女醫生看了看傷勢,哎喲了一聲,這使旁邊的岑西心驚了一下,忙問,“我姐手怎麼了,很嚴重嘛?”
女醫生有點哭笑不得了,“就是擦破點皮而已,怎麼可能會很嚴重,你是不是擔心過頭了”。
岑西有點沉下了臉,季安尋也因爲他的一驚一訝而羞愧的不敢看那女醫生了。
女醫生拿來了碘酒,對着季安尋說,“我現在要給你消消毒,你要忍着點”。
“嗯……”,季安尋點點頭,輕嗯了一聲。
可是當那女醫生拿着棉籤沾着碘酒,碰觸到她的掌心時,季安尋疼的頓時冷嘶了一聲,那被正在消毒的手也不由的往回縮了縮,“哎呀,別動……”。
岑西見狀有些忍不住的又開了口,“你輕一點,她疼!”
“我已經儘量在輕了”,女醫生手上的動作卻也一點也不馬虎,看的季安尋那清秀的臉緊皺着,女醫生並找了話題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我看你手很漂亮啊,如果是彈鋼琴什麼的,肯定很好看”。
季安尋提到鋼琴,眼眸裡也不由的放了彩,但臉上仍有一絲的害羞,“我有在學鋼琴……”,她說的很謙虛。
“喲,還真是啊,彈的怎麼樣啊”。
“一般般……”,季安尋說。
“我就說你有這種氣質呢,我看人很準的”,女醫生替她清理了一隻手,又換了另外一隻,繼續說,“我以前也很喜歡鋼琴,總幻想着自己彈琴的樣子肯定很漂亮,那時還在想着要當一名鋼琴老師呢,結果天不遂人願啊”,女醫生嘆了口氣。
“是怎麼了嘛?”季安尋問。
女醫生聳聳肩,“沒天賦,彈的很爛唄”。
“雖然沒有當鋼琴老師,但是當一句醫生也很酷啊”,季安尋安慰的說。
“我這醫生也只能治治你們這些同學的感冒發燒和摔傷而已,算什麼醫生啊”,女醫生語氣有點低落的說道。
“我覺得只要是能穿上白大褂的都是醫生,我覺得穿白大褂的也都好帥的”,女醫生看了她一眼,季安尋會意的趕忙改口道,“你又帥又美”,這個女醫生長的還不錯,雖然季安尋很少來這醫務室,但是對於這個女人的印象還是多少有點的,上次是長卷的頭髮,畫的濃豔的紅脣,使她看起來很嫵媚,現在她把那長髮給剪短了,妝也畫的淡了,再加上有些直爽的性格,高挑的身材配上這白大褂確實有些帥帥的。
聽後,女醫生被她誇的樂滋滋的,“你這同學怎麼這麼會說話啊”。
“是事實啊”。
消毒完後,女醫生給她手上擦了藥,然後拿起紗布繃帶就對她的手做了纏繞,“你放心,我一定會還你一雙漂亮又不留疤的手”。
“謝謝”,季安尋柔聲的回答道。
直到那女醫生對着那繃帶用剪刀剪斷,打個了結後,一直沒有說話的岑西在這時揚聲道,“已經沒事了嘛?”
“那你想有什麼事?”女醫生一邊收拾一邊回答說。
岑西被堵的啞口無言……
那女醫生也不再爲難,而是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拿過了一卷的紗布繃帶,兩支藥膏對岑西說,“這兩種不同的藥膏一個是塗手的,這另一支是塗膝蓋處的,膝蓋隨便什麼時候塗都沒什麼關係,你的手一天只要塗一次就可以,過了兩三天,再來我這邊看看”。
岑西從女醫生手裡接過東西,對她說了聲謝謝,卻又惹來女人的“不爽”,“我還以爲你都不會說謝呢……還有啊,下次來的時候請禮貌的敲一下門,剛纔我都快被你嚇死了”。
他又開始抿着嘴,不再說話。
這時,此見那女醫生驚呼道,“你躺着不好好休息,下牀幹嘛啊?”
“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可以現在還在操場上等我呢,我得過去”。
“你打個電話不就行了,有必要過去嘛?”女醫生提議說。
“沒關係的,我腿現在也不是很痛了,不用休息的”,季安尋說。
那名女醫生對岑西做了一個聳肩的動作,示意你姐你自己擺平的意思。
岑西走回到季安尋的身邊,對季安尋對視了一會,然後這時俯身又一把把她抱了起來,又再次惹來了她的尖叫,“你……你幹嘛?”
“你不是要去唐夢楠那邊嘛,我帶你去”,岑西二話不說,就抱着季安尋走出了醫務室。
那女醫生看着他們走出的背影,她不禁搖了搖頭,“這小子是轉了性嘛,怎麼這麼冷啊……哎,當他還姐姐還真是不容易,真不知道他們最後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