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光明聽到大女兒問:爲什麼叫鯉魚跳龍門呢?
他說:這是個傳說罷了,其實是說鯉魚愛跳躍。
“爸爸,又問設麼叫這種魚草魚呢?”二女兒問。
“這種魚愛吃水草而得名。”張光明回答二女兒的問題。
他又說,“你們都要記住,野蘑菇和野木耳千萬不能採摘,因爲有劇毒。”
“啊?這我可得記住呀!”孩子們都說。
“啥?我要牢牢的記在我心中,還要告訴我的小夥伴們啊!”
張光明激動地對仨女兒說:“哦對了,我還要告訴你們哦,要是見到一種草,結了好多青色的圓溜溜的綠球球,我們村裡人都叫它“馬炮”那可不要去採來吃哦。”
大女兒張文雅急不可耐地對妹妹們說:“哦我知道,結的像乒乓球一樣圓不溜溜的綠油油的果子,你們要記住那千萬可不要吃哦!”
父親他說:我要去視察禾苗的長勢情況,我就把這個注意事項的任務交給你了大女兒。
張文雅點頭答應了。
張光明給女兒們揮揮手後,就忙工作去了。
張文雅她又給三個妹妹介紹說:這是看到一種草大人們都叫莎稼壤的草,也不要去觸碰它喲。
她爲了加深對此毒草的印象,就以身實驗,立即用胳膊在這棵草上一拉,即刻就起了一道紅紅的腫痕。
她又說,“不過呢?這種草卻是羊最愛吃的呀。”
“啊?人碰了就有危險,而羊吃了卻沒事兒,這真是不可思議呀!”張文慧驚叫着說。
張文雅忽然指着前面的一片開着紫色的花高興地說:“我知道這一種草,大人們都叫它小媳婦喝酒,快走去摘來嘗一嘗吧。”
張文慧一看哈哈大笑着說:“姐姐你說的是地黃花呀!”
姐姐問:“那你們說說爲啥叫它小媳婦喝酒呢?”
大妹妹俏皮地說:“我知道,這花兒像不像個酒杯,喝一口甜甜的就像和蜜一樣的甜吶。
結婚時新媳婦和新郎都會喝交杯酒,所以把它叫做小媳婦喝酒!”
張文雅吸了一口花心裡的蜜又說,“你說這像不像新媳婦喝酒呢?”妹妹們聽聞大姐的話後,咯咯地笑起來。
張文雅繼續說:“這種花的蜜最多了,它裡面的蜜是能喝的。”
於是,三姐妹爭先恐後地去采地黃花,邊採邊吸着花蕊裡面的蜜。
張文雅擔心地說:“要看看裡面有沒有蜜蜂啊?”
三個妹妹急忙繼續去採摘着一朵朵花兒,用小嘴吸着笑着誇着像一羣快樂的小鳥。
小文傑顛兒顛兒跑到前面,她忽然驚叫道:“姐姐們,你們快看這兒長着這麼多穿着白紗的繡球,而且還有穿着網狀白紗的繡球呢,好看極了!”
姐姐們跑到跟前一看大笑起來,原來這個地頭種着一片蔥,粗粗的蔥梗頂部接着蔥咕嘟,咕嘟上蒙了一層白膜,的確很像穿着白紗有朦朧美的繡球。
旁邊長着一片蒲公英,細細的梗上蒲公英的種子,也被一層白膜矇住了,彷彿是身着潔白鏤空紗裙的繡球,的確漂亮的無與倫比。
她們一路歡笑着,小文傑忽然指着前方興奮地大喊:“我看到小河了。”
張文雅耐心地對小妹妹解釋說:“大人們都叫小茅渠。
我認爲叫它小河也中吧。”她指着前面說,那邊嘩嘩流着水的小河說。”
張文傑好奇地眨了眨大眼睛,她立即飛快地跑向河邊。
姐妹們看到這裡的河水潺潺地流着,在陽光照耀下好像有無數的銀珠子在河面上,閃閃發光一樣。
偶爾會有一隻小魚跳出水面來,小文傑好奇地目不轉睛地盯着看,她發現還有小蝦在水裡快活地遊着呢!
這可把她給稀罕的不得了。
張文雅驚叫道:“誒呀,這兒還有小蝌蚪,小紅魚呢!
小黑魚,小烏龜,還有小泥鰍呀!你們快點來看哪!”
三姐妹忙飛跑過來彎下着腰全神貫注地仔細觀看着。
張文雅一面薅着河邊的草,她時不時擡頭看着妹妹,生怕小妹妹一不小心掉到河裡去。
她突然興奮地又大叫着說:快來呀!我發現糖了。
張文慧一面看着河裡的魚兒遊動,她不屑地背對大姐說:“別誆人了,地裡哪有糖啊?”
張文傑倒是顛兒顛兒地跑過來興奮地問:“哪兒有糖,哪兒有糖?”
張文雅一邊挖土一邊說:“快了,它就藏在下面呢!”
張文君也是半信半疑地走了過來。
三姐妹目不轉睛地盯着大姐挖着土的手仔細看。
不一會兒,張文雅就在從泥土裡拽出一條長長的一條白根,上面還長着像鬍鬚一樣細細的絨毛毛。
她給妹妹們介紹說:這種草的根又脆又甜,就像糖一樣的甜。
咱爸說它叫白茅根,不但好吃,還是一味消腫利尿的中藥材呢!
張文傑窺視一下姐姐們,見她們都沒看她,就急忙轉過去,用衣服一擦就迫不及待地咬一口,嚼一嚼,“哇!好甜啊!”
姐姐們都批評他不知道講衛生,怎麼不洗一洗就吃呢?
她低着頭臉紅了,撅着嘴,窘地她看着草地一隻腳在地上一搓一搓的,她還兩手揉捏着衣角,她此時真想找一個地窟窿鑽進去。
張文雅見小妹妹撇着小嘴快哭了的樣子,就馬上說,“小文傑,下次你得拿回家洗洗才能吃哩。
好了,大姐帶你們去咱們的生產隊的養殖廠裡,看那些高大的褐紅馬,還有大黑騾,以及小花牛兒……走咯!”
張文傑這纔有了笑臉。
三人立馬精神精神抖擻地一蹦大高地喊着:“哦,哦去觀看高大的牲口咯!”
張文雅和張文慧用一隻手挎着籃子,另一隻手拉着小妹的手,張文傑把屁股往下一墜,兩位姐姐猛地往上一擡胳膊,小文傑極力向上一躍大高。
大姐告訴小妹妹要去養殖場還得經過小橋嘞,再經過一片果樹林才能到達呢。
張文傑仰起頭問:“大姐你說,小橋是個啥樣的橋啊 ?”
張文雅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路上張文傑不斷好奇地問問東問問西:“哇,咱村咋種這麼多的韭菜呀?”
三姐張文君邊走邊指着說:“這是小麥,那邊菜地裡長着的才叫是韭菜哩。”
小文傑指着路邊又問:“這是芝麻葉嗎?”
“不是芝麻苗,是莧菜苗。”大姐忙說。
小妹又問道,“我看到畫上的棉花就是這個樣子的,這是棉花吧?”
張文雅說:“這不是棉花是蓖麻呀,它的蒴子裡面結滿了像芝麻一樣的白色的籽,等長熟了我帶你來吃啊。”
她們停下來讓張文傑仔細地去辨認。
大姐又說:“你光看圖是不行的,今後就跟着姐姐到大自然中來,你就會分清楚的喲。”
她來到一座橋跟前高興地又說,“文傑快看這就是小橋,它是拱形的,兩面叫木欄杆。”
張文傑她笑咯咯地跑着笑着說:“哦,我上橋咯!”
她走到橋中間,趴在欄杆上往下看,流水泠泠唱着歡樂的歌。
外號百靈鳥的張文慧唱了幾句遺憾地說:“要是有一隻小船那該多好啊?”
她們唱着走過了橋,又聞到到了果樹飄香。
張文傑乍一看這果樹真可謂是花的世界,不由得驚呼道:“哇!這麼多的花好美呀!好馨香啊!”
她飛速地跑到果樹林地邊時,頓時驚呆了。
她擺擺手說小聲說:哇!快看果樹林裡有好多的小鳥呢!
可是我不知道都是些什麼鳥啊?
大姐你快說說唄。
幾人蹲下,張文雅給小妹妹壓低聲音介紹說:“你快看那兒!那幾只頭上長着一把扇子的叫啄木鳥。
那頭上長着白頭髮的叫白頭翁。
那幾只大大的鳥身上的羽毛花紅柳綠的,它拖着長長的尾巴,名字叫野山雞……”
張文慧興奮地小聲說:“你們快看,那兒還有突尾巴鵪鶉呢!”
張文君也高興地說:“那兒還有幾隻機靈的小山雀呢!”
張文傑拍着小手說:“這兒真好誒,有這麼多的小鳥啊!
那樹上還有好多的小鳥呢!
你們快聽它們叫得好好聽啊!”
張文雅突發奇想地說:“我們不如用這綠樹鮮花的美景來做首詩怎麼樣啊?”
“好啊,你讓我想一想。”她們正說着,父親視察完一塊莊稼田地後回來就說:我要到別的地方去繼續查看莊稼苗。
可是孩子們硬是纏着爸爸,非得讓他做一首讚美這兒的美景不可。
張文雅歪着腦袋不斷地央求着父親,張光明無奈,只好滿足孩子們的請求。
他看了看果樹林思考片刻,就吟道:
《春景》
欲尋何處春意濃?牧野花村衆鳥鳴。
桃杏梨花層林染,半晌看盡百花榮。
大家拍着手叫着好,說彷彿是來到了天上神仙的駐地。
張光明看看女兒們被花映紅得嬌美的笑臉,個個臉上樂開了花,孩子們不敢笑出聲來,唯恐驚飛林中鳥。
她們說聽的不過癮,非得讓爸爸再作一首詩。
爸爸即興又作一首:
《尋春》
若曉春意何處濃,牧野村頭來探勝。
杏花如雪櫻淡紅,桃花霏霞梨雲騰。
蜂歌蝶舞柳飄動,百鳥立枝齊歡頌。
娉嫋豆蔻花映紅,輕語恐擾此仙境。
孩子們都輕輕地拍手爲父親鼓掌。
幾人不得不和父親告別,一路歡歌一路詩地走進了本隊的牲口棚。
姐妹們一見到這兒有這麼多牲口,立刻把籃子“撲忒兒”放下,“哦哦這兒有好多的牲口呀!”
“這兒的牲口好高大呀!”姐妹們紛紛高興地拍着手又蹦又跳地稱讚。
牲口們都被突如其來的叫喊聲給嚇地一個個豎起耳朵,睜大了警惕性的眼睛,齊刷刷地看着她們。
張文雅把手放到高頭大馬的嘴邊,她扭頭朝着妹妹們“籲”了個一聲示意三個妹妹不要大聲咋呼。
她把草遞進柵欄柔聲柔氣地說:“吃吧吃吧不要怕啊,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
三姐妹一隻手立即捂住了嘴。
她們紛紛從籃子裡拿把草,也學着大姐的樣子,伸進牲口圈的木柵裡喂牲口青青的草吃。
這些牛兒,馬兒,騾子,仍然警惕地睜大眼橢圓形的眼睛,看了會兒四人手裡的草,又看看幾人善意的表情,這才擡起腿邁開大步慢慢悠悠走過來。
它們走一步停一下看她們一眼,見幾人並沒有傷害它們的的企圖,這才搖搖尾巴,啪嗒啪嗒大步走了過來,張開大長嘴咕嚼咕嚼有滋有味地吃起草來。
幾人喂得更有勁兒了,抓起一把一把的碧綠的嫩草撒給牲口們吃。
她們還用白乎乎的小嫩手,撫摸一下牲口那光溜溜的身體,它們也不反抗,個個溫馴的像個大綿羊似的。
飼養員尹抓根正在給牲口配料,聽見她幾人的聲音,就笑呵呵地過來,跟四個小姑娘打招呼。
“嘿!你們來了?”郭教授先問她們。
“你們的爸爸剛走沒多大會兒,孩子們沒見過這麼多牲口吧?”尹抓根也馬上說。
姐妹們忙親熱地和兩位大爺打招呼。
並向兩位飼養員問着養殖場裡的情況。
這位尹飼養員他很熱情地介紹:這些牲口每天吃三次料,這些料都是你爸爸配製的。
郭教授笑呵呵地說:“這匹馬看着溫順不?
可要是讓他耕種犁耙呀,那力氣大着嘞!
這匹馬兒好像是聽懂了老尹誇獎似的高興地亂叫。
可把她們幾人稀罕的撫摸馬鬃馬尾巴誇獎道:你真是好樣的!
旁邊的牲口們,好像饞貓似的。
騾子“咴兒咴兒”直叫,老尹他開玩笑的笑着說:你們幾個人趕快喂喂騾子吧!
你們看它好象是着急地說:我餓了餓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