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日子每天都會在驚喜裡面度過一樣,沒有愛的在一起,有的時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情,她不會吃醋,不會生氣,不會難過,不會……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
顧湘剛下班回家,就聽見了嗚嗚的哭聲,把她下了一跳,還以爲是哪家把嬰兒給丟棄了。
“汪嗚……汪嗚嗚嗚……”
她仔細聽了聽,才發現這是狗叫,把路邊的小菜扒開,是一隻黑白相見的小狗伸着頭在叫,腿上還有鮮血,流淌在它的身下,看起來可愛又可憐:“小狗,你怎麼了。”她彎腰抱起小狗,到小鎮裡的醫務室。
“你怎麼了,顧小姐。”醫生放下手中工作,走到顧湘身前,左右打量了一下她:“你面色紅潤,精神飽滿,不像是生病了的樣子。”
顧湘把小狗用雙手舉起來:“幫我給小狗檢查和包紮一下,謝謝。”
“啥!”醫生看着狗飈出了方言:“這……這……顧小姐,這恐怕是爲難我們了,我們是醫生,不是獸醫。”
小狗腿上的傷口流出的血往下掉:“汪……汪汪……嗚嗚嗚……”它委屈的叫了起來。
觸目驚心的血讓顧湘擔心起小狗了,摸了摸它的手,可憐兮兮的看着醫生:“動物是人類得好朋友,新聞上面不是說過嗎,獸醫救過人,那獸醫都能救人,爲什麼醫生不能救小狗。”
“顧小姐,這不能相提並論……”醫生被顧湘給搞得啞口無言,小狗的血滴在她剛脫完的地板上面,她有些心塞:“這狗……我看樣子,活不了多久了,你看……”
“什麼活不了多久了,你怎麼說話呢,這不是還在叫嗎?那個死物還會吭聲?”顧湘最厭惡這種只會稱嘴巴功夫的醫生了:“給我拿點碘酒,雲南白藥,紗布,醫用交代,我自己來。”
“哼……”醫生有些鄙視,說道:“都是要錢的。”
“我給。”不是說醫生都是白衣天使嘛,現在的醫生怎麼一點也不善良,狗還沒有死,她就說死了,要放在以前的話,她早就掄起袖子和那個人幹了起來:“不就是一點錢嘛,你缺,我不缺。”
“什麼叫做我缺。”醫生挽起胳膊:“不好意思,我們是治人的醫生,不是獸醫,這些藥品,我不賣了,一隻狗而已,愛死不死。”
顧湘保證,如果不是因爲手上這隻狗的生命着想,她覺得會打死眼前這個指高氣昂的醫生:“抱歉,我剛纔說話語氣重了,請你把藥品賣給我。”
“哎呦,剛纔不是還鼻孔瞧人嘛,現在知道低頭了啊。”那醫生沒有得了便宜賣乖,反倒還得寸進尺“這藥品,我不買就是真的不賣,你隨便吧。”
“你!你!你!”顧湘氣的都說不出來話了,是啊,在這個小鎮裡面,自己誰也不認識,沒有依靠,可是也不代表別人可以拿一隻小狗的生命來開玩笑啊,這有必要嗎?
“嗚……嗚嗚…汪嗚……”小狗的叫聲越來越小了,兩隻眼睛半睜半閉,眼看就快要沒有氣息了。
眼睛如果可以殺死人的話,那個醫生肯定已經被顧湘的眼神給殺死了幾百遍,顧湘抱着奄奄一息的小狗:“你究竟想怎麼樣?我們兩個人的矛盾是我們兩個人的,但是這隻小狗是無辜的。”
醫生丟了個白眼給顧湘:“不想救這隻小狗啊,我還能怎麼樣。”
“我操你大爺。”這是顧湘這麼久一來第一次生氣,懷裡的小狗要是再不救的話,肯定是活不了的,看起來瘦弱的她,一腳踢開了醫生。
“你特麼給老孃滾。”
一般醫務室裡面的藥品擺放都有明確的位置,顧湘抱着小狗充進去,很快就找齊了藥品。
拿着藥品出來的時候,醫生還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喊着疼,顧湘真的想上去給這個醫生一腳,醫學界的敗類,只是懷裡這隻小狗耽誤不了一點時間了。
抱着小狗隨便找了一個地方,顧湘就動作熟練的給小狗消毒傷口,擦好藥,纏上紗布。
她撫摸着小狗的頭:“小狗狗,擦藥就沒事了,沒事了。”可是小狗的肚子的起伏已經若隱若現了,她都不敢確定眼前這個還是不是一個活着的生命。
小狗一直抖個不停,她的心都快要碎掉了:“小狗,你是不是很冷很冷,走,我帶你回家。”
顧湘帶着小狗回來家,用棉衣給小狗坐了一個窩,放在桌子上面,顧湘給小狗蓋上衣服:“暖和一點就好了,你別害怕,那個壞醫生我已經替你教訓了一頓,你千萬不要死啊。”
“小狗,既然是我救了你,你就一定要活下來,知不知道。”
“你要活下來知道嗎?”顧湘不想看見一個活生生的生命,眼睜睜的從她的眼前消失她做不到那麼冷血,夜做不到那麼無動於衷。
小狗的眼睛睜開又閉上,似乎含着不捨,不知道誰會爲它而難過。
可是生命,不受生命本身控制的,誰也幫助不了。
顧湘傻傻的看着小狗的漸漸死亡,身體散發出冰冷的氣息。
原來,這種無可奈何,纔是最無力的。
周蕭當然聽小鎮裡面的人說顧湘打了醫務室醫生的事情了,他當然瞭解顧湘,顧湘不是那種意氣用事的人,肯定是有人做事情太過分了。
他急急忙忙往住處走,一進門,便看見顧湘呆呆的不說話,頂着桌子上面的東西發呆,他過去一看,是一隻小狗,不過看樣子,似乎是已經死了的。
“湘兒,湘兒,你怎麼了?”周蕭拍拍她的肩膀。
顧湘轉身就抱住周蕭,頭靠在他的胸口:“週週,小狗死了。”
“我看到了,怎麼回事,給我說說好嗎?”他撫摸着她的秀髮,有些擔心顧湘現在的狀態。
顧湘嗚咽了聲音:“我回來的路上看到了這隻小狗受傷了,結果我去醫務室讓那個醫生給看一下,那個醫生不給看,我買藥品自己包紮,結果那個醫生不賣,我就自己撩倒了她,進去拿了藥品給小狗包紮,結果……結果……還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