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空病房,他的精神已經好很多了,知道千愉醒了,一直高興不已。
經過好些天后,他的傷口已經恢復得很好,所以要求護工把他推到千愉的病房去了。
在進到病房,看見千愉柔美卻依然帶着憔悴的臉,他的心被重重地刺了一下。
他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見過她了,那種經歷了生死的感覺……恍如隔世。
看着這位柔弱的人不顧危險地救了他一命,他心中的激動不知用什麼言語表達。
他只知道以後他都必須對這位女人好。
“千愉……”他來到她的牀前,清和地凝視着她,“謝謝你。”
千愉因爲長久昏迷傷勢沒有他恢復得好,依然躺着,笑得很微弱,“不要這樣說,用一個腎可以換你今後的性命,我覺得值了。”
“真的沒有想過,捐腎的竟然會是你,你那麼小的軀體,卻有那麼大的勇氣。”
她彎了彎脣,有些感概,“嵐珀突然消失的情況下,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如果眼睜睜地看着你離開,我也會很難受的。而且嵐珀捐了的話,三哥會爲自己沒有阻止到她而一輩子都不開心的。”
伍空看她的初衷裡,依然有着顧易,眼底微微流過絲絲惆悵。
千愉又緩緩開口,“不過經過這次大劫後,我忽然看淡很多了,覺得自己以前似乎有點累了。總是想着這樣和那樣的人,總是希望每個人都過得好。也許以後,我都要爲自己而過了。”
他點了點頭,笑得潤朗,“這就對了,以後你一定會過得比以前幸福。”
他沉默了片刻,緩緩地握上她的手,聲音柔軟而真誠,“千愉,我們在一起吧,是真正的在一起,不是爲了湊合。”
她眼底浮起遲疑和困惑,“是因爲感激我嗎?”
伍空脫口而出,“當然不是,是因爲真的喜歡你。”
她看他眼神真摯,望着自己的眼睛充滿了柔情,心中動容了起來。
她安靜地看着他,思考了片刻,輕聲答應,“好。”
伍空深深地握上她的手心,由衷地笑了起來。
……
黃昏。
季濤夫妻在病房裡,無所事事地陪着女兒。
來這裡後的每一天,他們白天看着女兒外,晚上等顧易來了之後,兩人就在酒店休息。這種日過過得既擔憂,又難熬。
這時一位護士進來了,“你們是傷者的父母吧,醫生請你們到辦公室一趟。”
季濤擔任公司的財務總監,也是知識分子,簡單的英語還是能夠聽懂。
隨後便和妻子跟着護士離開了。
在醫生辦公室裡,兩人琢磨了老半天,終於聽懂了醫生的意思,勸他們暫時不要把嵐珀送回國內去,以免在途中出了什麼意外不好處理。
還說萬丈高空上的飛機壓力,對心臟尤其是不好,會令心臟絮亂,令病人陷入危險狀況。
兩人聽後都嚇了一跳,不敢再想回去的事情。
…
半個小時後,兩人回到病房。
眼前的情況,讓兩人重重地愣住了。
因爲嵐珀的病牀……空空的,而病房裡沒有任何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