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佛是魔

“啊——!”深紅火龍鑽進韓黎的眼洞,一陣劇痛便涌向了韓黎的全身,衝擊着他的所有防禦。火龍在韓黎的骨架內部四處衝撞,幾乎快要撞散他的每根骨頭,韓黎控制黑色火焰涌向骨架內試圖阻止暗紅火龍,然而一團團黑火都被火龍衝散,劇痛終於毀了他的所有防禦,韓黎痛得無法支撐身體,跪了下來。

火龍繞轉一圈後由韓黎的另外一個眼洞飛出,跪在地上的韓黎骷髏上的黑火逐漸熄滅,黑袍的黑色也漸漸褪卻,變爲紅袍。骨骼上的每黑火熄滅一段,韓黎的軀體便重新生長出一段,不過生出的皮肉傷痕累累,有瘀傷也有燒傷,最後韓黎的肉體代替了黑火骷髏。

韓黎滿身滿臉的瘀痕和燒傷,他痛苦地咳嗽着,但是紅袍鏤金甲和雉翎紫金冠依舊光鮮亮麗,彷彿拋了光打了蠟,一點不受剛纔的火焰影響。韓黎跪在那深紅色火中的森白骷髏前,有氣無力地擡頭看着那森白骷髏的眼洞,鬥戰聖佛的那雙眼洞中不時吐出深紅火舌。

鬥戰聖佛又呵呵笑了:“跪下拜師了?恩——擁有地宙之火,又自行成就了火之骨體,雖然不堪一擊,但是說起來,現在的你勉強夠格做我鬥戰聖佛的弟子了。”說着便快速收斂深紅色的天宙之火,斜飛柳葉眉,杏仁吊梢眼,紅脣皓齒相繼出現,皮膚白晰嫩膩,俊美的臉龐仍舊纖塵不染。

韓黎問道:“你不是要殺了我嗎?”鬥戰聖佛的喜怒無常讓韓黎很是無奈。鬥戰聖佛說:“你還像點樣子,好好教教吧,殺了可惜了。”鬥戰聖佛雖然心高氣傲,但還是很惜才的,另外他創造的鬥戰之法也不能就此斷了。

韓黎心想這人實力超羣,和佛陀基本一個等級,又喜怒無常,不答應了我怕……“我的力量你剛嘗試了,難道不夠格做你師父?”鬥戰聖者見他有些猶豫,便道,“雖然我侮罵了燃燈那小賊,但是這麼一句話和得到力量哪個重要?”韓黎經歷了剛纔一場大戰,又一度垂懸在生死邊緣上無力掙扎,對生命的珍惜比以前更盛了許多,只有體味過死的人才知道生的可貴,再者冥冥之中他有種感覺,那便是在他以後的日子裡他將會一次次地與死亡面對面,沒有實力就意味着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如此這般打算,韓黎道:“好吧,我拜你爲師。”隨後磕頭拜了師。“好,哈哈哈!”鬥戰聖佛很是得意,道,“你便是我鬥戰之法的唯一傳人。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韓黎站了起來,渾身痠痛,他看着眼前這個長相精緻如女子,慈眉善目的男子,這個穿着紅袍鏤金鎧甲,頭戴紫金雉翎冠的年輕男子竟是強大的古佛,不免有些呆滯了。一陣後,韓黎纔回答道:“韓黎。”鬥戰聖佛搖搖頭說:“我沒有名字,菩薩羅漢都叫我鬥戰聖佛,燃燈卻偏想給我取名,他叫我骨魔,難聽得要死。”

鬥戰聖佛道問道:“你是怎麼得到地宙之火的?”“什麼地宙之火?那個黑色火焰麼?”韓黎根本無法記起爲什麼自己體內有這種黑火,他回答說:“有一個聲音說我有命定之職,之後這黑火便躥了出來。”鬥戰聖佛說:“地宙之火本是地宙的宙心之火,與我的天宙之火一樣,都是宙心之火,力量強大。”韓黎對那黑火的疑問還未解決,又有了新疑問,他奇怪地問道:“世間不是隻有人佛兩宙嗎?如何來的地宙、天宙?”

鬥戰聖佛說:“當然不止人佛兩宙,人、地、天、佛四宙都由佛管轄,我以爲還有其他宙宇,燃燈那小賊還總爭辯說只有四宙,哼,鼠目寸光!”

韓黎又聽到他辱罵古佛燃燈,便問:“您和燃燈尊者到底有何恩怨?”鬥戰聖佛仰望着火紅的蒼茫天空,道:“我和燃燈都是命注之佛,我倆當時並列佛陀之位,燃燈平時便與我不合,到後來我放棄捨利修行改創鬥戰之法,我和他的關係終告破裂,他認爲不修佛性便不該與他並立佛陀之位。後來,我意識到鬥戰之法若輔以宙心之火便能取得超大突破,於是我前往地宙,想得到地宙之火,然而無法收服火靈——”

“火靈?”

“火靈就是宙心之火的靈智。接着說吧,我只好放棄地宙之火,來到天宙,收服了天宙之火,在收服後那個老不死的天宙王佛便拖着我不讓走了,我正好想試試宙心之火和鬥戰之法配合能有多強,就打死了那老頭,真不經打。燃燈那傢伙說要拿我問罪,卻懼怕我的實力,只說不動手,鼠輩。之後,我試驗火之骨體受了重傷,燃燈那小賊領一夥狗過來把我殺了,火靈帶了我的一些記憶粒子跑進了我刻的一簿初級鬥戰之法裡面,苟活了這麼許久。”鬥戰聖佛滿是不甘和憤恨。

韓黎聽得幾乎目瞪口呆了,這鬥戰聖佛到底是佛是魔?

“燃燈該死了吧,現在是釋迦那小子做佛陀吧?”鬥戰聖佛又有些得意地問道,他被困在這塊佛界白石裡,無論如何也破不了石頭和外界的時空界線,出不去卻沒曾想竟延長了生命。

“不是,釋迦尊者在五百宙期前與邪魔大戰而死,現在是彌勒尊者在位。”韓黎回答道。

鬥戰聖佛感嘆道:“哦,真是啊,幾千宙期就這樣過去了,唉!那個時代如今只剩下我一人了,恩恩怨怨遲早會被忘記啊!”

韓黎說:“保衛人佛兩宙,與邪魔戰至死,這種光榮不會被遺忘的!”

鬥戰聖佛搖頭冷笑道:“邪魔?是佛是魔誰來評判?誰有資格評判?”

韓黎正氣凜然地辯駁道:“世間自有公道!”

鬥戰聖佛悠悠地說:“世間就是這塊佛界白石。”

韓黎還是辯道:“不是!世間有許多生命!”

鬥戰聖佛扭頭看着韓黎,韓黎那嚴肅認真的表情逗樂了他,這弟子雖然力量不大,但是天賦極高,又不知從哪得到了地宙之火。看着眼前的鬥戰聖佛,臉龐迷人,笑靨如花,絲毫不給人恐懼感,有的只是親切,韓黎再次疑惑,這到底是佛是魔,或許佛魔真的不能輕易評判。

“好了,不說這些了,好徒兒,師父教你如何能將火之骨體的潛能發揮出來吧。”鬥戰聖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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