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啦!"遊慕容一口氣喝完了涼水站起身來。
"你要上哪去?該不會打算只讓我手下人爆了那麼多料,自己卻隻字不提啊?”老爹冷笑。
我看向窗外,完全看不到那些閒雜人等的影子……天空上輪廓鮮明地掛着一輪差不多要變成圓嘟嘟滿月的月亮。
“我確實是見過你所說的簪珥。
不過既然是那麼貴重的東西,說不定對方就還給嶽文斌。”
“你覺得那個人把那把價值連城的簪珥還給他?唉呀呀,好動人的白蓮花啊。
"老爹看着女嚮導,以一副說什麼也不信的表情說道。若是在車水馬龍中的話或許是個氣質出衆的紳士,可是這副模樣就混跡虎狼而言,只能算是非常怪里怪氣的打扮。
"做大事當然要開誠佈公,我相信遊小姐你心中有數,不管怎麼看不慣我們也好,可是這麼一來,你的任務要怎麼辦?要放你那個落在卸嶺門手裡的爸爸不管嗎?好一個忠實的八大門傳人。”
"像你這般可愛的少女,流連旁徨在這樣的關口上,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老爹宛如體貼入微地開導教誨遊慕容。
"我很抱歉。
可是,“這還用問嗎。
"遊慕容即使是眼泛淚光,還是嚴守詞鋒,轉露出嚴厲的臉色望着老爹。
"我會把他帶回來。
我要讓那羣稱作卸嶺門的傢伙徹徹底底地後侮。”
“我是很欣賞你那股積極的衝勁啦。
但是卸嶺門家大業大,你可知道要去哪裡找到人嗎?”
“不然你是知道啊。”此時此刻,她只是一個神情既寂寞又疲憊地女子。
“還好啦。
"老爹臉上浮現出自信滿滿笑容的,"如果不是對線索略知二一,我就不會跟你羅唆那麼多了。
“是這樣子嗎?唔,看來你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呢。
"眼見着遊慕容的爲難神情,詭異的老爹兀自一人點頭稱是後,乾咳了一聲。
"不然這樣啊。暫時湊合着和我們合作如何呢?啊,別急別急,當然你不需要殺任何的人。”
“咦,這樣好嗎?"遊慕容的眼睛閃爍出了光輝。
"那當然了,別看敝人這副模樣好歹也是個紳士,可不忍心看像你這般楚楚可憐的小姑娘爲難呢,"老爹表現得似乎是不忍心放任遊慕容一直搖搖晃晃躑躅個不停而提出親切邀請……"哇啊。
如何?要不要跟我聯手啊,遊慕容?"
就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時候,我活躍氣氛,"唉,肚子好餓啊。
什麼東西也沒吃還連續走了好幾個小時的路,令我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
之前即使肚子再怎麼餓,也不能想說去示弱,但現在鬆懈下來,想弄點什麼東西填飽肚子。
"沈小姐你看起來相當疲累,而且似乎飢餓難耐。"老爹意外地以紳士般的口吻說道。
如果不是見過他濫殺無辜,我會覺得這是多麼親切的人呀。
"過獎了,也不過是混碗飯吃而已。面下好了,請隨敝人過來。”
“啊,好的。
"這些亡命徒吃的很簡單,都是壓縮食品,就連從溫熱的蒸氣所飄散而出的香氣也隱約有股泡麪的感覺。老爹卻發起火來:"喂!胡大仙,飯放着也沒準備,到底是跑哪裡去鬼混了啊!"—劈頭就發起火來。
雖然明明是自己下令把胡大仙投置閒散的,可是兩件事另當別論,該做的晚飯還是要做。這就是上位者的思維定勢吧。
胡大仙風風火火的來了,不知是不是因爲生氣的關係面紅耳赤,憤而站起身來。又忍氣吞聲的對我說:"拿去吃啊。
"我耳聽八方,這一天負責把送來的伙食拿給同行吃的人,也是曾經頤指氣使的胡大仙。
"多謝。
"女嚮導答禮後收下了食物。
亡命徒們今天吃的是燉魚湯、山間水果、以及用麪包和壓縮餅乾。
面對每回內容不見好轉的伙食,雙手被拷上的女嚮導恭敬地雙手抱拳,然後纔開始吃。
胡大仙以複雜的眼神凝視着這名女嚮導。
"有什麼事嗎?”
“你考慮過我們的乾糧吃完了以後都怎麼走出山區?每次都看你胸有成竹。”
“庸人自擾,因爲我帶你們走的路還挺方便的。
"女嚮導回話說。
"有很多東西都是採藥人自己留下來多加利用啊。”
“你有家人嗎?”
“我有個女兒。”
“那麼說來你已經結婚羅?”
“我和配偶被死亡給分開了。
龍潭鎮的女嚮導閉上了眼睛說道。
"你女兒還只是個小孩子啊!就算你想用那種說法來勾起我的同情,也只是白費功夫而已!在我很清楚。我們這些人,用不着良心發現!”胡大仙冷笑,語帶威脅。
“我祖母跟我說過,龍王爺有靈,不能放過想來搶寶藏的傢伙。特別是日本人的走狗和惡人!像你這種竊賊休想龍王爺會讓你活着回去,給我記好了!"年輕的女嚮導一口氣說完自己想說的話後,便一轉身背向胡大仙,忿忿地聳起肩膀朝着小木屋前走去。
"呼……"胡大仙目送龍潭鎮女嚮導離去的背影,不知爲何表情變得邪惡了起來。
我低頭吃麪。"雖然這不管怎麼看都只是一碗加進熱水沖泡完成的泡麪而已,可是在外頭和亡命徒一起吃飯對我而言,是打從孃胎以來的第一次的冒險。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已經無法戰勝飢餓的誘惑。
"哈呼。
"我已餓到甚至忘記自己怕燙,手拿免洗筷夾起泡麪往嘴裡吸。
"哇啊,好好吃啊!……奇怪了?"就在我一口接着一口,把滾燙的麪條吃進嘴裡的那個時候……有種不知爲何自己的意識似乎開始漸行漸遠的感覺。
"奇怪?奇怪?"身體使不上力。
手上的免洗筷也拿不穩而掉了下來,身體虛弱得當場趴倒下來。會是因爲讓自己的肚子餓過頭的關係嗎。還是這些亡命徒,終於露出他們的真面目……
"哇啊,好危險。
"這時老爹不慌不忙地從我的面前把碗拿開。
"唔,真是個天真的傻姑娘。
"睏意越來越濃,我的思緒真的像粥一樣。
既然出不去,我試圖放鬆心情,也不想爲什麼,過度緊張和思考會耗費大量的精力。
一旦陷入疲倦狀態,其他力量控制自己感知的概率就會大大提高,到時候我會做出什麼事情就說不清楚了。
很有可能手裡拿着豬頭在啃,也有可能自己的腦袋成了豬頭。我的思緒開始神遊八荒,一瞬間回到了那十年前的校園裡。
當天晚上……穆彤彤正重新端倪着從嶽文斌手上所搶來的簪珥。
我感覺到,她原本只是想開開玩笑搶來把玩一下就馬上還回去的。
可是後來不知何故錯失了還東西的機會,從此以來便做爲孩童時代的戰利品,沉睡在課桌的抽屜裡。
那是一把長年以來表面爲之生鏽,上頭泛着黃銅色、刻有桃花圖紋的簪珥。
或許在日後會派上用場也說不定。
"嶽真形……"穆彤彤從手上的物事上擡起眼睛低聲喃喃說道。
"你和穆凌波真的曾跑去尋找漢宮的寶藏了嗎?現在是死了,還是成爲了岳家祖地的階下囚嗎?"當然,現階段並沒有答案。
"總之,去一趟就知道了啊。
突然有聲音響了起來。
似乎是有人在竊竊私語。
看來那個女嚮導不一般,如果是普通人,爲何會知道那個地方的所在。
現在也只能相信她所說的了。
"爲什麼?"遊慕容一陣愕然。
這個聲音……是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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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視野裡面一個人兀自地點點頭,正是遊氏兄妹的兄長,遊老三。
"一點也沒錯啊。遊慕容那張白皙的臉面無表情的看着我。
"廟祝一怒而去,不管這個女人了,請問兩位該如何是好?”
“唔,把她解決掉又未免失之可惜呢。”
“你在說什麼呀?同情敵人就是對自己殘忍啊。
師傅應該這麼教過咱們啊”遊老三冷靜地繼續說了下去。
“你可別誤會了三哥,遊慕容冷冷的說。
我並非在同情她。
這姑娘,似乎在將來許多事情上可做爲交涉的工具。
也就是說有留她一條小命的價值存在。
"我迷迷糊糊的看着遊老三以懷疑的眼光死盯着冷靜地如此侃侃而談的妹妹。
"你說真的?如果只是因爲覺得一念之差而饒她一命的話,門規可不會放過你的啊。”
“就跟你說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了啊。反正岳家上上下下的人身安危都在咱們的掌控中。不在乎這一個,你最近是怎樣,疑心病有夠重的。
"因爲妹妹反過來露出了一臉狐疑的模樣,遊老三不禁露出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感情真好!然後當他打算回頭繼續處置我時,這回又露出爲之一驚的表情擡起頭來。
我也聽見了,外面隱隱約約地響起一陣轟聲。
是石苓人嗎?
我很快反應過來,聲音來自於天上,所以那不是石苓人的發動機聲音。而是小型直升機的引擎聲。
是部隊來拯救人質了嗎?
在所有人睜大眼睛凝視的視線前方,有一架雙引擎的螺旋機的機影。該飛機的尺寸和航程都和我知道的不一樣。
"那是……CN—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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