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夏老爺親自來找女兒,替韓婓彬告假。“我剛纔京城人生地不熟,我打算讓韓大夫陪我逛逛,給他放幾天假吧!”
“放幾天假?開什麼玩笑,您沒有看到藥鋪的生意那麼好,我們幾個都忙得不可開交,要是坐堂大夫放假了,那病家們怎麼辦?”
夏老爺不悅地回答:“小氣鬼,你沒空陪爹就算了,還不讓我未來女婿陪陪我,太不孝了吧?我看不是病家想念坐堂大夫,是你想念韓婓彬那臭小子,一刻都不捨得他離開吧?”
夏芝蘭嘟起紅豔的小嘴,撒嬌道:“這完全是兩碼事,爹您怎麼又扯到一塊了呢!別老是女婿女婿地叫,被人家聽見多尷尬……”
“有啥好尷尬的,我看他真是不錯的人選,這幾天,就讓爹替你摸清他的底,也好替你參謀一下。”
夏芝蘭漲紅着美麗的臉,一跺腳道:“爹!您怎麼能這樣!我都說和他不是那種關係。再說,他還以爲我是男的……”
“他很快就會知道真相的。”夏老爺笑得賊兮兮的,他心裡琢磨着怎麼找個適當的時機,告訴韓婓彬他女兒是女扮男裝的紅嬌娘。
“不要啦,爹……”夏芝蘭想繼續說些什麼,使夏老爺改變心意時,韓婓彬應約趕來了,他恭恭敬敬地作揖說:“世伯不好意思久等了,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夏老爺很高興地拉住韓婓彬手笑道:“今天我們同坐一頂轎子,你給我好好介紹一下京城的人文趣事!”
韓婓彬高興地回答:“我很榮幸,我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於是,夏老爺與韓婓彬上了同一頂轎子,留下一臉錯愕的夏芝蘭在原地發愣。
夏老爺是第一次進京城,他被京城繁華的街市面貌所打動,一路上韓婓彬給夏老爺詳細地介紹了許多的風土文化和悠久的歷史。夏老爺聽了以後更加喜歡京城這個繁華的城市,於是
他打算在京城擴大藥鋪開張錢莊的決心更大了,如果經營順利的話,他還會考慮把江南的家業搬來京城。
夏老爺與韓婓彬坐着八人擡的大轎一同來到西門大街,在寬闊的街道正中,坐北朝南有一座闊綽的錢莊,硃紅漆的大門,門上兩個碩大銅環,擦的鋥光瓦亮,大門兩側站立兩個彪形大漢,門外條石臺階均用的上好石材整條鋪成,兩個威風凜凜的石獅子坐鎮臺階兩側。
夏老爺看到他經營的錢莊規模如此地氣派,來存款的客商絡繹不絕,就知道他的財勢與派頭不小。
夏老爺雖然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但還是第一次見過有如此規模的錢莊,他不由得發出嘖嘖的讚歎聲:“好氣派的錢莊呀!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規模的錢莊!”
韓婓彬笑道:“見笑了,其實這樣規模的錢莊,我在京城開了三家,這只是其中較小的一家而已!”
夏老爺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更加震驚了:“什麼?開了三家?天呀!太厲害了!比老夫有過之而無不及啊!韓公子真是奇才呀!看來是老夫要向你請教才行呀!”
韓婓彬謙虛地笑道:“哪裡的話,世伯太誇獎在下了!在下只是運氣特別好而已,並沒有像世伯說得那麼厲害。其實這也不算什麼,哪裡比得上夏公子?”
夏老爺搖頭道:“那孩子差你太遠了!她就一個善心,要說到作生意的頭腦哪裡及得上你呀!”
“不同行業要求不同嘛!開藥鋪善心很重要,要是開藥鋪的人都太有生意的頭腦的話,老百姓該受苦了……”韓婓彬一邊說着,一邊請夏老爺入錢莊內堂休息。
夏老爺本來就很喜歡韓婓彬,今天再看到他有如此成就時,更加希望把女兒許配給他了。
夏老爺淺嘗了一口端上來的上好龍井茶,誇獎連連道:“我今天看到韓公子的錢莊如此氣派,我都沒有信心在京城開錢莊了!”
韓婓彬謙虛地笑了笑:“世伯您這樣說就不對了,天下的生意都是天下人做的,哪裡有一家做完的道理!每家錢莊的特色都不同,都各有吸引顧客的地方。哪裡有因爲規模不同就不做的道理呢?”
“其實我是人老力不從心了,芝蘭又沒有這方面的天賦,我真的沒有信心在競爭這麼激烈的地方開錢莊,這與藥鋪不同,不是名氣打響後就可以一帆風順的。而需要投入更多源源不斷的資金與有固定的客戶源才行呀!真是頭疼呀!”
“如果世伯不嫌棄,我可以把我錢莊的資源與您共享,相信以您獨到的眼光,豐富的經驗,一定能夠把錢莊做得有聲有色,一定不會遜色於我的錢莊。”
“好啊,謙遜大方,聰慧過人,的卻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哪家的姑娘要是嫁給你,一定很幸福。不過,老夫不明白的是,像你這樣的貴公子怎麼放着好好的錢莊大老闆不做,而委身做一個小小的坐堂大夫?難不成你喜歡我們家……”
夏老爺也把他當作斷背了?!他雖然喜歡夏公子,但沒有那種齷齪的想法,害怕被誤解,韓婓彬還沒有等夏老爺說完,就立刻打斷他的話,急着解釋:“不,不……在下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夏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俗話說,受人滴水之恩,定當涌泉相報。我這麼做完全是爲了報答他的恩情,伯父想多了。”
搞了半天,他原來是爲了報恩,並不喜歡女兒啊?夏老爺的笑容立刻僵住,他原本還打算告訴韓婓彬,他女兒是女扮男裝的紅嬌娘。現在,他唯有把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誒,真可惜,韓婓彬成不了他的如意女婿。希望落空後,夏老爺無心繼續逛京城,就客套了幾句,返回“良手回春”藥鋪。
接下來的幾天,夏老爺不再讓韓婓彬陪他繼續逛京城,叫他安心地爲病人看病,而改讓“良手回春”藥鋪裡最有空閒的小翠陪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