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遊的船長室的逃生通道是從甲板上三層的船長室,一直斜着通到甲板下二層的逃生艙。這個逃生艙位於水線的位置,裡面,還有兩輛加滿油的摩托艇,可以供周遊隨時可以從船上離開。
由於只有周遊一個人擁有這個逃生艙的進入鑰匙,所以,他開始還認爲沒有一個人能知道這處密室。
但是現在,船上的其他地方都已經探查了,卻沒有找到人,他也覺得對方很有可能進入這裡面了。
不過對方顯然不會知道,這個通道里有三道單向鐵板卡在裡面,只能從上往下,從下往上是不可能進入的。說不定,對方現在就困在了裡面。
“爲了防水,逃生艙的門採用的是雙層水密室,所以,即使是以最快的速度的打開,也需要一分鐘。我現在怕的是對方從裡面反鎖上了門,我們自己反而打不開。要想直接抓住人,船外面還需要放下一首快艇,擋住出口。”
查克爾說道:“我跟樑到外面去,然後有什麼情況直接對講機聯繫。”
周遊點了點頭,幫着查克爾他們放下了船側的快艇,看他們停在了逃生艙的外面,才帶着楊恩全來到了下二層的逃生艙外面。
果然如同周遊開始所想,門從裡面反鎖上了,周遊不驚反喜,終於找到人了。
“你去找一把鐵鏈鎖來,把這個門從外面給我反鎖住。”
不一會兒,楊恩全就找來了一把鐵鏈,被周遊從門外牢牢鎖死。“現在,你也去快艇上幫老五跟查克爾。如果對方沒有槍,你跟老五說一聲,不要把人給弄死了。”
“明白了。”
等楊恩全靠一根吊繩從遊俠號上滑下到了快艇上,周遊這才大搖大擺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反鎖上了房門,周遊打開了安全屋,擰開了一處開關,掀開了腳下的一塊鋼板,露出了一個直徑將近一米的圓形通道。
在通道的上方,是一排扶手,可以攀上攀下,下方是光滑的管壁。
從三層到甲板,這段距離是直上直下,所以加了這些扶手。等抵達甲板的位置後,管道就被建設成了一個斜面,沒有了這些扶手。
管道里面,一共有三處單向鋼板堵住了整個管道。鋼板只能向下打開,上面還有一個轉向舵,可以將鋼板鎖死。所以,不管是誰,想要從下面上來,都不可能。
這種原始的物理反鎖,可不是精通開門技巧的人能打開的。
周遊沿着通道向下攀爬,來到了第二處反鎖住的鋼板處,擰開了上面的方向舵,重達百斤重的鋼板就哐噹一聲掉了下去。
周遊立在管壁的旁邊,手臂上的手電筒和博萊塔就對準了下方。
跟他意料的一樣,對方根本不可能從這裡上來。
可是也在這個時候,對講機裡傳來了哧哧拉拉的聲音。“四哥。老鼠想跑,被抓住了。”
聽到這個聲音,周遊的心安了下來,又費勁力氣將鋼板拉了上來,反鎖住,原路返回了自己的艙室。“抓住了幾個人?有沒有受傷?”
“一點小傷,沒事!兩隻老鼠都抓住了,一男一女。”
“那就把人帶到後甲板處。”周遊將對講機調到了公用頻道,對着對講機說道:“我是周遊,老鼠已經抓到,所有船員到後甲板匯合,請注意,是所有船員。楊恩全,你到指揮間擔任觀察員,注意變幻夜間警示燈。”
抓捕行動進行的非常順利,從周遊的船隻重新起航,兩隻小老鼠就知道可能露陷了。當船隻停在了公海上的時候,他們更是確認了這一點。這個時候,他們已經顧不得探索船上的秘密了,想要開始跑路。
在沒有上船之前,他們就對遊俠號的船上結構有了一部分了解。因爲遊俠號雖然從來沒有透露過船上的佈局,但是媒體還是神通廣大地得到了一些遊俠號的粗略設計圖,對船上的一些結構有大致的瞭解。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雖然他們進了逃生艙,卻沒有辦法從逃生艙進入到密室裡。之一從周遊的房間進入密室,在媒體的解讀下,更是不可能。
因爲要經過四重不同風格的關卡。有原始的機械鎖,有最先進的電子鎖,加上位於指揮室的下面,有監控從一樓到四樓都嚴密防範起來,所以,根本沒有人能偷偷摸進去。
他們準備好了摩托艇,只要打開逃生艙,他們就能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上。不管是遊俠號,還是快艇,它們的短距離速度都比不上摩托艇。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剛一衝出來,等待他們的卻是遊俠號的一箇中型拖網,連人帶摩托艇,直接飛進了拖網中,想跑也沒有跑掉。
至於樑浩,純粹是太興奮了,看人被網裝了進去,還沒有放下來就急着上前綁人,被摩托艇砸到了手指而已。
周遊來到後甲板的時候,船上的船員們都已經就位了,每個人都神情複雜地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
是的,其中一隻老鼠還是女的。
爲了他們兩個,遊俠號從新加坡又開到了公海,柴油都燒了幾千升,現在又損壞了一艘摩托艇,光是這些損失,周遊就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了。 wWW ▪ttκan ▪¢O
剛纔周遊讓他們商量該如何對付他們,就已經註定了他們悲慘的命運。
兩個人被反手拷在了後甲板側面的欄杆處,兩個人都臉色驚恐地看着周遊,身上鮮血淋漓,看起來十分悽慘。
周遊瞪了一眼樑浩,用英語問道:“你打他們了?”
樑浩嘿嘿傻笑了一下說道:“綁他們的時候不老實,小小地教訓了一下。他們身上的血可不是我打的,是他們自己撞進了繩網,摔的。”
周遊沒有理他,回頭看着這將近三十個船員,除了楊恩全,所有人都在這裡,包括了在船上充當安全員的蔡中偉他們幾個。“剛纔我讓你們商量一下怎麼對付他們,你們是怎麼考慮的?”
這個時候,林家培走上前說道:“老闆,根據新加坡的法律,我們最好不要以暴力手段對付他們,回去交給新加坡的警方,是最好的手段。”
周遊反問道:“法律是什麼?法律只是上層人物控制下層人物的武器,是套在普通人身上的枷鎖。當然,我也是一個下層人,所以,我需要遵守規則。放心,我是不會以暴力手段對付他們的。”
他回頭看了一眼這兩個男女,露出了一絲笑容。“你們爲什麼願意跟我一起幹?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卻仔細考慮過了。你們跟我幹,不僅可以直接拿船員的工資,還有不菲的獎金。光是這次在印尼的收穫,你們這些人就可以分到三十萬美元的收入,每個人最低就可以獲得五千美元以上的獎金,高的身子要超過一萬,身子兩萬。我想問問你們,憑什麼!”
衆人都摸不透周遊的想法,沒有人敢接話。
周遊本來就沒有指望他們接話,繼續說道:“想要拿比別人更高的收入,就要有比別人更多的付出,僅僅把這份工作當做是一份工作,是遠遠不夠的。現在,我就需要你們給我一個答案,你們能回報我什麼?”
查克爾比所有人都能明白周遊的想法,接話說道:“忠誠!”
周遊反問道:“什麼程度的忠誠?”
是的,忠誠也是有不同級別的,平時聽話是忠誠,將命賣給對方也是忠誠。拿工資的忠誠和多拿獎金的忠誠當然也是不一樣的!
不過,這個問題周遊現在並不需要答案,因爲現在他付出的還不夠多,對船員的籠絡還不夠多,所以,現在如果想要得到一個答案,只會讓周遊自己難堪。
只有等周遊的遊俠號盈利更多,船員得到的回報更多,那個時候,周遊收穫的忠誠也更多。
周遊看了一眼林家培,說道:“你給我的答案沒有出乎我的意料,不過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會告訴你,我會怎麼做。老五,將兩個人解開,丟進大海里。”
林家培上前了一步說道:“你不能這麼做,他們受傷了,還有一個女孩子!”
周遊嘿嘿笑道:“你真是太天真了,女人在許多時候會比男人更狠毒,在我的眼裡,沒有男女,只有朋友和敵人。是朋友,我就美酒款待,是敵人,我就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至於他是男是女,重要嗎?”
林家培激動地說道:“難道你就不想調查出真相嗎?將他們交給我,我幫你問出他們爲什麼要登船。”
“不用!”周遊冷笑道:“所以我說你天真!你認爲結果重要嗎?假如他們是政府派過來的,你能做什麼?假如他們是蘇哈托家族委託的,你又能做什麼?假如他們是印尼政府派來的,你能做什麼?你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還會爲此而苦惱,而擔心,到最後,你迫於壓力,還要將他們釋放。同時,他們的供詞還會讓我們陷入麻煩之中,那是真正的大,麻煩!”
林家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的確,周遊說的結果很可能出現,因爲把人交出去,由此產生的風波就不是他們能控制的了。
看到林家培不再說話,周遊說道:“現在,你們去開船吧,準備回家。至於他們的命運,交給上天來安排。我沒有動他們一根手指,只是把他們趕下我的船,現在已經是非常慈悲的了。”
林家培他們幾個軍人看了看那兩個已經被決定了命運的老鼠,長嘆了一聲,向着指揮室走去。
這兩隻老鼠也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不停地向周遊哀求着,可是周遊冷笑着看着他們,沒有絲毫的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