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謙的事情好像進入了一個死局,竟是一絲破綻都找不出來的,派出去的人一批批,可根本無從下手,這樣的結果,讓陳安安的心裡更加警惕了起來,這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呢?
是老尚書的仇人?還是說,是皇后?
如果是皇后和慕璟珩那邊的人所爲,那麼毫無疑問,他們最終想要針對的人定然就是自己這一家人了。
陳安安越想,越覺得後者的可能性很大,畢竟,趙老尚書爲人很是平和,雖然有姚謙這樣的事情,可若是姚謙也是被人指使挑撥的呢。
這一切,原來還是因爲她們自己一家人的關係麼?
皇后和慕璟珩前後被明着整了兩次,所以卯足了勁兒在暗地裡使壞,這個猜想其實很合理。
一時之間,找不出頭緒,她的心情也跟着煩躁了起來。
……
時間便這樣過着,從除夕到了二月二。
二月二,龍擡頭,
這天一大早平嬤嬤她們便在廚房裡忙活着炒豆子,一聽見要炒豆子了,寧寶和趙宇立即帶着小黑衝了進去。尤其是寧寶,見到好吃的簡直是要將什麼都都拋在腦後一樣。
陳安安看着他長高了身影,脣角不禁一笑,低頭在信紙上寫道:“寧寶最近長高了不少,但是吃得也很多,所幸,因爲練武的緣故,沒有虛胖,看着倒是結實了不少呢!”
她正在給慕璟宸寫家書,字裡行間全都是她們母子幾個的好笑的事情,其實,慕璟宸那邊抱着報喜不報憂的情緒,她也一樣。
她不想讓他有任何的擔心。
只是,陳安安的這封信還沒有寫完,慕璟御忽然腳步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看到陳安安圍着暖暖的披風在那裡寫家書的模樣,他這喉嚨便有些梗住了,一時之間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
“老五,怎麼了?”大概是因爲要同慕璟宸寫信的緣故,所以陳安安的語氣很是平和,溫柔的神色也佈滿了她的臉上,她一臉笑意的看向慕璟御。
慕璟御心中嘆了一口氣,將手中自己暗衛所得的密報遞給了陳安安。
陳安安小心的將信給裝到了信封裡,這纔看着面前的那張紙。只是,當她細細看完以後,整個人頓時僵在了那裡。
“我就知道,這件事情定然是他們所爲!”陳安安看着那些暗衛們調查出來的有關於趙老尚書的結果,臉上瞬間瀰漫上了氣憤的情緒。
“嫂子,我在想,要不要將你送到邊關,其實早些時候我已經給四哥寫過信了,詢問了他的意見,他讓我見機而行,務必保你們平安。“慕璟御將自己的打算給說了出來。
“老五,你爲何會有這種想法?”陳安安覺得很是驚詫,她手中的字條雖然是老尚書事件的調查結果,也證明了之前他們關於皇后和太子的猜測。可這兩人絕對不是影響慕璟御做出這樣的決定的人物。這背後定然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嫂子,是歐陽勝回來了!”慕璟御終究還是將話給說出了口,可這話聽得陳安安很是一頭霧水。
她一臉疑惑的問道:“歐陽勝是誰?”
她只能猜出,既然姓歐陽,定然也是歐陽家的人,歐陽是皇后的母家,也應當是皇后的熟人,可這人具體是誰,便不曉得了。
“嫂子,你聽這名字便該曉得這人的心氣和心眼兒。”勝字,如此光明正大的用這種名字,而且這名字是在歐陽勝懂事兒以後自己執意要改的,所以可見這人的猖狂。‘
可最最讓人擔憂的便是,歐陽勝偏偏是腦子能配得上猖狂的人。
“老五,實話同你說,眼下我並不想離開京城,若是離開,也得孩子生下來以後。”陳安安拒絕了老五的提議,她聲音輕輕的道:“我知曉你是擔心我,可我心裡同樣擔心你四哥,若我真的從京城開始出發到北關,那麼這一路上的時間裡,我在這裡趕路,你四哥定然在那裡擔心。人人都說他是天生就會領兵打仗的,可我曉得,一將功成萬骨枯,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分散他的注意力。其次,我留在京城中未免就不會不安全,萬一……”說到萬一的時候,陳安安的聲音又低了下去。
“萬一,我真的出了什麼事兒,那麼,從京城的消息往北關傳,最快也要好幾天……”好幾天的時間,對於戰場上的人來說,已經足夠充裕了。
“嫂子,你……”慕璟御也沒有想到陳安安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低着頭,原本準備的反駁的話,竟是一聲都說不出來了。
這……大概就是一段感情的最好的狀態,他戀着她,她念着他,即便是在分離的時候,也依舊斬不斷那牽掛。
“我並不瞭解歐陽勝這個人,但你可以將他的故事講給我聽,老五,我總要學會承擔的!”況且,這幾個月她經歷的事情着實很多,即便是出發去北關,她也不敢保證路上不會出任何的岔子。
這個孩子跟着她受了太多的顛簸,她也不敢再貿然的行動了。
老五終究還是沒有再勸慰下去,而是將歐陽勝這個人的事蹟慢慢的講了出來。
一刻鐘後,
陳安安大吃一驚的道:“歐陽勝竟然是歐陽蓮的弟弟?我原本以爲會是她的大哥之類的人。”她完全無法將那樣一個心機boy同歐陽蓮弟弟輩兒的聯繫起來。
“歐陽勝雖然是家中的長子,但確實是排在歐陽蓮之後的。”慕璟御點頭道:“他小時候常常來宮中玩兒,小時候我常常被他欺負設計,有一次還被他給弄到了御花園的池子裡,他沒有將我推進去,而是用柳條將我綁在一邊,幸好是四哥找到了我,要不然那日,我的腿定然就廢了,畢竟那時的時節是冬季。”
“小小的年紀心腸便那般的歹毒?”陳安安聽了這些事兒,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他的年紀同四哥相仿,四哥知道以後,便用了同樣的法子將他泡在了裡面凍了一刻鐘,不過這件事情被父皇知道以後,也將四哥給罰了一天的禁閉。“慕璟御語氣緩緩的將往日兒時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可陳安安仍舊能聽得出來,這個歐陽勝,果真是個難對付的。
兒時便如此狠辣,長大以後,只怕更甚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