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到了清明前兩天,沈潤山陪着唐雨墨回唐家老宅住了一晚,也拜祭了唐家的祖先,此後沈家就開始爲了清明進祠堂拜祭的事情忙碌,而唐雨墨因爲不能進祠堂拜祭的原因,也還是比較清閒。等到過了清明,唐雨墨倒是去宋家又拜訪過一兩次,還叫汪才和自己切磋了一下,當然是輸得徹徹底底。不過唐雨墨還是和汪才交流切磋了一些像詠春這種女式拳法,大信沒有過這種拳法,所以汪才倒是很感興趣,倆人也聊得高興。
而汪才人很好,也教了唐雨墨一些簡單的的武功招式,並且有和她提到如果真的遇到危險,不用特意去想那些招式,還是直接用自己熟悉的拳法比較妥當,至於那些招式,平時當作強身健體的套路學學就好,練習多了,熟悉了再用那種制敵,這點倒是和嶽千重所教的實戰是最好的老師這點很像,不過唐雨墨想想自己估計也沒什麼太多實戰的機會,儘管有學了這等內功心法的機緣,但是自己作爲這江南地區富商大賈的庶媳,估計這輩子都沒辦法成爲一個絕世高手了。
不過,話也不應說的太慢,自己現在這身體才十多歲,以後的事情,誰又知道會怎麼樣呢?
清明之後,蕭自清和他的粉絲團都離開了金陵,而宋慈典與陸謙和宋慈恩夫婦也各自回到自己任職的地方,唐雨墨的生活?路鷯只氐攪艘醞慕謐啵滋烊ナ樵航部危級純椿氨荊偃?小院子裡研究些現代食品,或者是有時去文記和謝文翰聊聊天,和白錦堂吵吵架,和丁香華安他們玩玩三國殺,又或者聽沈潤山和自己說說生意上的事情,扯些有的沒的,再加上有時再和上官子睿上官詩齡這兩個小弟子吹牛聊天,說點他們不懂的現代知識唬得他們一愣一愣的······好像過得也並不無聊,就這樣到了三月底,此時已經是春末,此時天氣不冷不熱,風景優美,這是一年中最適合旅遊的季節,古人都有詩云:“煙花三月下揚州”,可見這個季節出去旅遊可以讓人整個身心都放鬆下來。
原本的打算就是三月底四月動身的,但是因爲之前說到的沈潤山要去一趟泉州,所以行程倒是耽擱了一陣子。沈潤山去泉州後,唐雨墨也是無聊,於是去文記店鋪那邊看看或者去宋府串門的時間也相對地多一些,謝文翰自然是很開心的,因爲他現在和宋老的關係已經很不錯了,他也經常去宋府,有時還可以在宋府碰到唐雨墨,大家聊聊天之類的。
唐雨墨去宋府的時間之所以被平時多,除了自己打發無聊以外,其實還是要去看看陪伴一下那位老人。在唐雨墨剛穿越過來的那段最初的時光裡,可以說是宋老原來在瀏南河畔的小棋攤給了她不少打發時間的樂趣,想想那段日子,真是一段美好的光景。不過現在宋老已經不方便出門擺棋攤了,他現在身份敏感,不少人都在關注着他。這位老人的子女都在爲朝廷效力,爲祖國盡心,雖然唐雨墨知道像宋老這樣做大事的人必定是耐得住寂寞的,也知道他有妻妾下人陪伴也未必會覺得孤獨,但是唐雨墨覺得,自己作爲一個孩子輩的晚輩,是該在有時間的時候去關心關心這個老人的。
每次去,唐雨墨就會感受到也許有的暗流已經在地下奔騰,一旦有機會,就要破土而出了。
雖然今年相去年下半年的時候,宋府沒有那麼多人來拜訪——當時沉寂了好幾年,突然傳出漠北和越西要打仗的事情,當然門庭若市。而在年關前後,傳來兩國和談的消息,似乎一切又恢復了平靜,於是關注的人也自然沒有去年下半年多。但是既然已經有過可能打仗的徵兆,那麼大家就不會再像前幾年那樣忽略這位老人的影響,只不過是從原來的拜訪改爲靜靜地等待時局的變化了。
現在金陵裡的流言又是:估計這一兩年漠北和越西都不會打仗了。
不管是流言如何,宋老都始終對時局保持着一貫的沉默。而唐雨墨也是一個聰明人,每次來宋府,也只是聊天或者下棋又或者品鑑詩文字畫等等,有時會也會被老人打趣兩句她和謝文翰的關係,開點玩笑,不過大家都是玩笑,經過上次文會,唐雨墨也可以感覺得到謝文翰漸漸地已經從那種過去的“總是還是偶爾想故意創造一些兩個人的可能性”的狀態中抽離出來了。
覺得這樣很好。
就這樣一直到了四月中旬的一天,這天天氣不錯,倆人就在宋府的院子裡下棋,謝文翰也過來了,帶着些文記的食物,在後院陪着宋夫人和牡丹夫人聊天。
“唔,好像丫頭你之前有提到下個月要去杭州那邊了吧?”
“恩。”
“五月才動身,到時天氣怕會熱了。”
“潤山還有點收尾的工作要做,到時我們坐船去,先到揚州,然後再去蘇杭。
“呵呵,夏日五月渡揚州,看來也不錯。”老人呵呵一笑,而後落了一子:“等到丫頭你們再回金”說完,老人擡頭環顧了一下這院子,感嘆道:“這宅子,估計也就只
陵,我估計倒是也不住這了。
能閒在這裡了。”
唐雨墨一愣,而後明白過來,笑道:“淺水豈能潛龍?宋老在京城的府邸,應該比這強得多的。”
“哈哈哈,你這個丫頭······”老人大笑起來,而後語氣裡還是帶着點唏噓:“到底也在這十年了,”
本來也想着在這終老的。
“你老人家長命百歲,可遠着呢。”唐雨墨擡頭笑道,過了一會,方纔斂起笑容:“是戰事將起了麼?”
宋老點了點頭。
這個四月的下午,天氣晴朗,萬里無雲,只是突然就狂風大作了。等到唐雨墨和宋老把棋盤收回廳堂裡,轟隆隆的雷聲從北方傳來,而後,大雨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