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大家談到你就出現,這也是上天註定你出來給大家做個見證。”方歌說到這裡,又笑着用團扇在臉前虛晃一下:“當然啦,妹妹也知道好詩詞需要斟酌,姐姐不妨在此醞釀片刻,若有靈感,隨意寫出一首來,不一定非要趕超那明月幾時有的。可是隻要有一首,下次妹妹若是再聽到有人拿此事對姐姐說三道四,妹妹絕對要好好教訓他,甚至抓他見官,告他毀人聲譽,這樣,豈不痛快?”
方歌笑得花枝亂顫,唐雨墨看着她那浮誇的表演,卻是搖頭笑了起來。
方歌看唐雨墨這樣笑以爲她是心虛了,越發得意道:“是啊,咱們現在有那麼多前輩在場,姐姐再有急事也不該那麼早走啊,不然這樣吧,倘若真有急事,妹妹可以爲姐姐承擔一切損失,若是需要賠不是,到時也讓妹妹替姐姐去,好不好?”
方歌的話說完,衆人更是一片喧譁,此時人羣裡忽然響起一個聲音:“雨墨,既然大家如此厚愛,你也不要過於謙虛了。年輕人謙虛是好,不過今晚既然是佳節盛宴,也不需拘泥,就好好表現一番吧。”
唐雨墨回頭望去。
這樣道貌岸然的一番說話,出自此時笑得一臉慈祥的沈文和,彷彿全是因爲唐雨墨是毓秀書院的先生而自豪。
唐雨墨目光在他臉上停了一下,嘴角牽起一個淡淡的笑容,這個笑容沈文和看得居然打了個冷戰——這個年輕女孩子的笑容居然有着如此的威嚴和詭異,而她的眸子此時猶如深不可測的潭水,讓人捉摸不透。
沈文和極力維持着平靜,還好方歌又開始囉嗦了:“雨墨姐姐,你這樣究竟是幹嘛呀?說實話,妹妹聽說這些傳言是說你自己和沈家的長輩承認自己偷了一個姑子的。妹妹原本相信姐姐品行高潔,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三人成虎。雨墨姐姐,倘若你真的如此貪慕虛榮,那妹妹真的是錯看了姐姐了,若你今天真的要走,就從妹妹身邊走過吧,妹妹絕不阻攔,只當錯看了姐姐這個朋友!”
方歌這話有點強詞奪理,按她說的,若是唐雨墨現在走了,就真真背上了這貪慕虛榮竊人詩文之名。
方歌的話讓全場雅雀無聲,都在等着看唐雨墨的反應。張永旭想要開口圓場,一時也不知如何開口。
唐雨墨面色平靜地點了點頭,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好。”她從方歌身邊走了過去。
方歌臉上得意一笑,剛想說些什麼,卻看到唐雨墨並不是出門,而是徑直走到一張矮几前,拿起那桌上的毛筆,就着旁邊的硯臺點了點。原本有個人坐在那看熱鬧,此時難免一愣。
唐雨墨的目光在人羣中掃過,停在了沈文和附近的桌子,此時一名青衣小廝正在一旁候着,現在天寒,那小廝也衣着較厚,可是看着那身影的大致輪廓,唐雨墨還是模糊地有點印象。
沒想到果真還是跟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