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籠月光

沐熙迷迷糊糊地感覺自己躺在一個人的的背上,斷斷續續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說“別睡,別睡在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阿樹……”

“哥哥,是你嗎?哥哥,沐沐好想你啊……”沐熙心裡默想,她感覺頭暈暈乎乎的一陣一陣疼痛,想出聲但卻卡在喉嚨發不出來。

“繼續按壓”“氧含量過低”“傷者心跳恢復過了”宋嘉樹只記得剛剛那個死胖子在黑暗裡偷襲了他一棒子,打得他生疼一下子眼前一暈昏倒在地,現在是什麼情況?宋嘉樹不得而知,只想着等他好了一定要去找那個死胖子好好教訓教訓他,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不好傷者心跳又慢了”……

沈承到醫院的時候,全身都溼透了。沈承揹着宋嘉樹跑到急診處,“快來,快叫醫生來!”,“阿樹再堅持一下”小護士看到沈承的眼神嚇了一跳,感覺他全身散發着戾氣,不過這也遮掩不住沈承的過人模樣。小護士一瞧背上還背了一個男人,雖然此刻額頭上流着血,缺全然是一副男高中生優秀學長的臉。“快點!”沈承喊到。

“哦哦,你跟我來。”小護士急忙答應。“來來,你把他放在這個上面”又來了個護士拿了一個病牀來。沈承把宋嘉樹放到了牀上,看着醫生們將宋嘉樹推薦了急診手術室裡。

“你就在這裡等吧,”小護士從裡面走出來低着頭對沈承說,不敢直視“你身上的傷我幫你包紮下吧。”沈承剛剛全部注意力全在宋嘉樹身上都沒有發現自己也受了傷。

“那就麻煩你了。”沈承對小護士點點頭,跟着她去了。

小護士幫沈承包紮時候,臉已經紅到發燙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全身都溼透了薄薄的白色襯衫貼在身上,隱隱顯出完美的肌肉線條。“你怎麼了?”沈承問道。

“沒沒什麼,好了好了。那有熱水你喝點吧,我走了。”小護士說着便摸着臉出去了,心想這個男人不僅長得帥聲音還那麼好聽。

“好,謝謝你。”沈承看着小護士到了謝,看着自己包紮好了的手腕,往宋嘉樹手術室門口去。

“快來快來,小穎,有車禍的送來了,聽說是許家小千金許沐熙。”沈承看見剛剛的小護士一出去便被招呼走了。

“許沐熙”沈承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之前周澤提過。

沈承現在心裡最關心的是宋嘉樹,也沒有多去想,便往急診手術室門口走去。坐在門外的椅子上,給周澤打個電話。

“小澤,兄弟們都沒事吧?條子沒有再追吧?”

“承哥,你放心,大家都好着呢。後來沒再見條子的身影。”

“樹哥,沒事吧?”

“兄弟們,沒事就行。樹的事你就別擔心了,你先來醫院一趟,給我帶一套乾淨的衣服。”

“好的,哥,我馬上就去。”

“路上小心點。到了聯繫我。”

“好的,哥。”

沈承掛斷了電話,看見外面一羣人急急忙忙的跑進來,推着一張病牀,牀上躺着一個女孩,全身溼透着,衣服上全是血。即便是這樣,也是讓人一眼驚歎的美人模樣。

沈承想,這就是剛剛護士口中說的,出了車禍的許家千金許沐熙吧。

這時宋嘉樹被從急診手術室推了出來,“醫生怎麼樣?”

“病人腦部受了重擊,不過幸運的是顱內沒有出血,但可能會有腦震盪,現在病人還在昏迷當中,需要留院再觀察,其他沒什麼情況,放心吧!。”

沈承隨着醫生們將從家屬送到了病房裡,剛好這時,周澤打電話來。

“我到了,哥。”

“304病房。”

周澤拿着東西急急趕到病房裡“哥,衣服。”

沈承接過衣服去廁所裡換了下,出來看見周澤呆呆的坐在宋嘉樹牀邊。他拍了拍桌子的肩膀說,“沒事,醫生說了你樹哥沒事,你小子也別瞎操心了。”

周澤呆呆的點了點頭,心裡想,要不是他樹哥也不會遭那死胖子的一棍,現在也不會躺在這裡。

“我今晚在這裡留宿,你到時候早些回去吧!”

“不承哥,我要留在這裡陪你們。”

沈承看了他一眼,“哥,而且你知道嗎?現在下面全是記者,好像是許家的小千金,出車禍還挺嚴重的。醫院外全是聞風而來的各路記者,全在那堵着呢!”

周澤眼瞟着沈承說,“所以啊,現在出去可麻煩了,你就讓我留下吧。”

沈承知道自己拗不過這個16歲的小子,就讓他留下了。

許父許母知道了消息,趕忙趕到了醫院,在手術室門口焦急的等待。

“小然已經沒了,要沐沐再出什麼事,我也就不活了。”

“你別瞎操心了,沐沐一定會沒事的。”許父安慰道。

過了許久,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從裡面走出來,“怎麼樣啊醫生?”

“現在病人的情況還不是很穩定,可能會有成爲植物人的風險,作爲家屬,還是要有心理準備。”

聽到這個,許媽媽差點當場昏過去,但一貫優雅要強的她,沒有允許自己這樣。許父許母把許沐熙送到了特定的病房裡,兩個人都默默無語,感覺瞬時就蒼老了許多。

堂堂許家小千金出了車禍,瞬時間衝上了頭條,醫院門口圍滿了趕來的記者。

得到消息的程厝連忙感到了醫院,看見許父許母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爸,門口的記者我離開讓人去處理,會讓人封鎖消息,股市那邊的事您也不用太擔心了。”

許父點了點頭,“小厝,幸好還有你啊。”許媽媽摸着程厝的手說。

“媽,你不要太擔心,沐沐的事我會爲她找好外國的專家 你還是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我讓人送你們先回去吧,沐沐這邊我來守着吧。”

“辛苦你了,小厝。”許父拍了拍程厝的肩,“好了,我們先回去吧。”

許父和許母便回去。

程厝一個人坐在長椅上,看着病牀上躺着的許熙沐。想起了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小女孩穿着白色長裙,站在樓梯上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說,“你好,我叫許沐熙,許楚然的妹妹。”

“你好,我叫程厝。”程厝禮貌地迴應。許沐熙從他身邊走過,沒有再說什麼。

許沐熙的哥哥死後,許爸爸爲了不讓許太太整日愁容 便去認了個義子。19歲被領養,還是福利院裡頭次發生。

程厝一臉無措,第一次見面,他感覺這個女孩有着說不上來的成熟和憂鬱。

他們在一起生活到現在已經五年了,熙沐對他也漸漸放下了偏見沒了初來時的疏離感漸漸接受了這個家人,沐熙對程厝而言不知不覺已經成爲了“妹妹”的存在,或許在別人眼裡程厝是許楚然的替代物,但在許沐熙眼裡程厝就是程厝是另一個哥哥。

現在女孩躺在病牀上,像一個瓷娃娃一般,易碎易逝。程厝想要女孩一直在自己的身邊,一直保護着她。

不知不覺已經是隔天早上了,程厝去廁所洗了個臉,在樓道里抽了根菸。

他在想“要是女孩永遠不會醒來了,他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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