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速之客
白霖心中很鬱悶，因爲鞏處長的召見令他到現在還有些糊里糊塗。雖然說他不明白自己的分房事宜是如何同小外甥簽約一事聯聯繫到了一起，但是鞏處長說得很清楚，如同說他能夠勸說得《幽遊白書》的作者與〈週刊少年〉簽約，自己就可能會分到一套位於二環內的二居室，或者說是三環邊的三居室；如果說他做不到這一點，那麼這一次分房就沒有他的事了。這一結果，令白霖心裡不由得有些忐忑不安，更有些莫明其妙，還連帶着有些惱火。“《少年月刊》的宮本折一先生和《週刊少年》的小泉敬二先生現在都在奉元，誰與明遠簽約又與總公司有什麼關係？爲什麼非要我去說服明遠與《週刊少年》簽約？而且憑什麼將此事與我分房的事情扯到了一些？”
雖然說，誰都想要套好房，白霖更是迫切地需要住房來改善家裡的生活，但是他還是從這一詭異的要求中感覺到了一股怪異的味道。
蘇愛軍此時剛剛回家，還沒有換衣服，就聽到妻子叫他：“愛軍，京城白霖的電話！”
蘇愛軍連忙快走了幾步，接過了電話道：“嗯，是我。哈哈，白老哥你不是心急了吧？我和你說，明遠已經和《少年月刊》簽約了，條件相當地優厚，這小子日後恐怕就要被列入高收入人羣了。一個月的收入就能頂咱們好幾年的都不止。嗯，宮本折一明天就會帶着合同回國的。《週刊少年》？哼哼，那小泉鬼子，還有那個叫什麼孫嵐的二鬼子都不是東西！給出的合同和《少年月刊》相比起來，簡直就是渣滓。你知道他們給明遠開出的稿費是多少嗎？一週四百華元，連日本打零工的學生都不如！而且裡面全是明遠的義務和責任，他們全是權利！什麼狗屁玩意！特別是那個孫嵐，最不是東西了！居然當我蘇愛軍是土豹子，給我他媽的扯什麼外交影響，扣大帽子……”
對於方明遠簽約的喜悅和對小泉敬二、小嵐的厭惡，令蘇愛軍幾乎是一口氣地將所有情況都告訴了白霖。白霖心中是又喜又怒，喜得是外甥方明遠和《少年月刊》簽約了，妹子家的收入水平大漲；怒的是，《週刊少年》的無恥，日本的消費水平，白霖也是有所耳聞，一週四百華元，換算成日元，還真如蘇愛軍所說的那樣，連日本打零工的學生都不如。而日本漫畫家的收入水平，最次的也在這一水平的數十倍以上。這一盤剝不可謂之不狠。
“那就好，那就好！這樣我也就放心了！”白霖幾乎是瞬間就做出了決斷，雖然說這樣影響到自己的家庭，但是讓他爲了自己而去損害外甥的利益，他也做不到。何況方明遠如今已經簽約了，總不能要求他爲了自己而毀約。
掛了電話之後，蘇愛軍這才覺得白霖似乎有些異樣，可是一時間也說不出具體是什麼地方不對。
“你還在那裡發什麼呆啊，一會兒客人就來了，還不趕緊幫我一把！”廚房裡傳來了妻子的埋怨聲，蘇愛軍搖了搖頭，暫且將此事丟到了一邊。
爲了慶祝雙方間成功簽約，蘇愛軍提出來今晚大家聚餐，也算是爲宮本折一送行。原本依照方明遠的想法，大家就到奉元有名的飯店裡吃一頓好了。蘇愛軍卻認爲家宴比較好，這樣大家談話什麼的都方便。
方明遠和方彬很快就帶着宮本折一來到了蘇家。方涯卻是另外有事纏身，沒有一同而來。方彬手中提了兩瓶茅臺，宮本折一買了一些酒菜，這樣一來，倒也是頗爲豐盛。
酒過三巡後，大家的興致就更高了。就在這個時候，蘇家的屋門上傳來了一連串急促的敲門聲。
“來了來了！”蘇愛軍的妻子連忙叫道。
剛開開門，孫嵐帶着小泉敬二就闖了進來。
“哎喲，蘇主任，你這裡請客呢？”孫嵐皮笑肉不笑地道，“看來我們來得正是時候啊！”
蘇愛軍原來因爲喝了酒而通紅的臉色立時就沉了下來，冷冷地道：“孫翻譯，你怎麼又來了，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沒什麼好談的了。”
孫嵐反客爲主地請小泉敬二坐到了沙發上，這才一屁股坐到了蘇妻的位置上，笑嘻嘻地道：“蘇主任，遠來是客，你這個做主人的也得有點做主人的樣子吧。”
“哼，朋友來了有美酒，豺狼來了有獵槍！”蘇愛軍沒好氣地道，現在他看着這個孫嵐就有氣。
孫嵐的臉色立時沉了下來，把玩着桌上的酒杯冷笑道：“蘇主任，難道說白霖還沒有和你說清楚嗎？這後果你可是要好好地想一想！”
“白霖？”在場的幾個人都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說什麼？”蘇愛軍詫異地問道。
“嘖嘖嘖，這個白霖，難怪他在總公司裡呆了這麼多年，還只是箇中下層的幹部，辦起事來居然這樣拖泥帶水的，不知道討領導的歡心，又怎麼能夠升官發財呢？”孫嵐微微地一怔，接着笑道。
“少在這裡陰陽怪氣的，有什麼話直接說！再羅嗦，我就給你丟出去！”方彬看着他就有氣，大聲喝道。
“就你？知道把我丟出去會是什麼後果嗎？”孫嵐鄙夷地看了看方彬，“五大三粗，莽夫一個。就不知道動動腦子！”
方明遠在桌上扯了扯方彬的衣角，方彬強忍着氣，不再多說什麼。
看方彬不再說話，孫嵐自然更是猖狂。“蘇主任，和你明說了吧，我家裡有人在華夏圖書進出口總公司，你要是乖乖地簽了這合同，向小泉君賠禮道歉，那就算了。要是你還是頑固不化，那麼我相信不但白霖這一次別想分到房子，日後他也別想有。而且我還可以把他調到那些冷板凳上，讓他這輩子都別想再有升職！”
在場的衆人們，除了不懂華語的小泉敬二之外，所有人都不禁爲之動容。蘇愛軍這纔想起來，爲什麼自己當時會覺得電話裡的白霖似乎有些不對勁，對於方明遠簽約的喜迅，他沒有表露出來應有的喜悅，鬧了半天，根子在這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