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簡稱蜀,自古有言爲天府之國,三國爭霸時期正是劉備定都之地。其實天府之國的稱呼最早源於秦國,特指秦國統治的區域,尤其是關中平原,秦國時期修建完鄭國渠之後,一時間中原地區富甲天下,被古人譽爲“金池湯城,沃野千里,天府之國”。
一直以來天府之國的稱謂其實是特指關中平原的。後來四川都江堰水利工程修建好之後,成都平原風調雨順、糧食產量大漲。《三國志?諸葛亮傳》中:“益州險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業”。到唐朝,成都鼎盛時期李白的一首詩:“九天開出一成都,萬戶千門入畫圖,草樹雲山如錦繡,秦間得及此間無。”使成都“天府之國”的地位得以鞏固。自此之後天府之國的稱謂就特指四川。
四川整個地區是一個盆地,周邊山高路險,李白的《蜀道難》就詳細的描述了四川的山是有多麼奇、險、俊。得益於四川獨特的地形,易守難攻,抗日時期,RB的軍隊並沒有開進四川,民國政府首都當時也是位於重慶地區,而當時的重慶正是SC省的省轄市。不得不說,四川人獨特的山水孕育了四川人獨特的文化和人文,尤其是四川人普遍較爲剛烈。抗日前四川地區軍閥混戰,全面抗日爆發後,四川軍閥卻團結一致,以劉湘爲首的川軍當即表示四川出兵30萬。1938年1月20日,四川王劉湘在抗戰前線吐血病發,臨終前留下遺言:“抗戰到底,始終不渝,日軍一日不退出中國,川軍則一日誓不還鄉。”
而事實上,抗日時期日軍由於沒打進四川也並沒有給四川人民造成什麼影響,但對於四川民衆來說家國天下的思想特別重,即便日軍沒進四川,但四川依然派兵出征,而且排了大量的軍隊。抗日戰爭結束之後,根據國民政府的統計,川軍在抗戰時期的傷亡人數約爲全國抗日軍隊傷亡總數的1/5,居全國之冠!四川軍民之驍勇可見一斑,可以說無川軍無中國。
而成都,你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有獨特魅力的城市。
李募從成都火車站下了車,聽着熟悉的川音,心情也好了很多,叫了一輛車直接來到青羊宮。
青羊宮是全國著名的道教宮觀之一,被譽爲“川西第一道觀”,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周朝,《蜀王本紀》亦曰:“老子爲關令尹喜著《道德經》,臨別曰:“子行道千日後,於成都青羊肆尋吾”。時隔三年,老子降臨此地,尹喜如約前來,老子顯現法相,端坐蓮臺,尹喜敷演道法。自此以後,青羊宮觀便成爲神仙聚會、老子傳道的聖地。
青羊宮內最著名的就是三清殿又名無極殿,是青羊宮的主殿,始建於唐朝,重建於清康熙八年(公元1669年)外檐柱上雕刻着六合童兒、雙獅戲球等藝術木雕,有一副貼金對聯:“福地臥青牛石室煙霞萬古,洞天翔白鶴蓬壺歲月千秋”。殿前左陳一鍾,名曰“幽冥鍾”,是明朝時鑄造,重約三千多公斤。
李募走進宮內,來到無極殿,將行李放在殿門口,獨身一人進入,輕輕拍去身上的風塵,恭恭敬敬給三清行一大禮。
這時,一個年幼的道童走了進來,看到一個陌生人跪拜在三清殿,怯生生的問道:“你是誰。”
李募站起身來發現是一個小道童,臉上露出微笑對着道童說道:“李儒道長可在。”
道童一聽李儒二字,好奇的問道:“你找宮主什麼事,你認識我師父。”
小道童的話裡透露了很多信息,沒想到幾年沒有回來,師兄李儒已經成爲了青羊宮的宮主,而且收了這麼一個小徒弟。
一時間李募童心一起笑着說道:“哈哈,我叫李募,是你師叔啊,你師父有沒有提過我?”
小道童腦袋一歪,裝出一副思考的樣子,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說道:“你就是師父經常說的大壞人,年輕的時候經常欺負我師父。”一說完這句話,小道童馬上捂住嘴巴,跑出三清殿,一邊跑一邊喊道:“師父,不好啦,老是欺負你的師叔,哦不,是大壞人回來了,師父你快跑啊,大壞人又來打你了。”
李募臉色一黑,沒想到師兄這麼記仇,年輕的事情還要講給自己的小徒弟聽,這不是侮辱了他李募的一世英名麼。
李募順着道童的方向拉上行李跟着跑了過去,到了三清殿後面,一棟獨立的小宮殿中,走出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道士,這正是李募的師兄李儒。
李募一門,並不是所有人都修煉道功有成,像李募這種的角色修煉道功後就是道宮的護法,而師兄李儒則是一門心思修煉的道法,主要目的就是長生不老,立地成仙,這也是爲什麼年輕的時候,師兄李儒儘管比李募大的多,但是仍然不敢和李募大聲說話的原因,完全是因爲兩人一文一武,不是一個級別的。
只是隨着年紀越來越大,兩人再也不像年輕的時候打鬧,變的越來越謙讓彼此,後來隨着兩人師父離世之後,李募又去參了軍,彼此的牽掛也越來越重,距離李募上次回到四川已經過去好幾年了。
師兄李儒是青羊宮宮主,在成都人民乃至全國道教同行眼裡都是一個得道真仙,一身的仙風道骨,見到的人都以爲自己遇到了謫仙降世。
只是今天,他人眼中的老神仙也開始不淡定起來,看到李募拖着一個行李箱,多年未見的師弟,李儒不顧形象幾步跑到李募身邊,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一邊的小道童站在邊上十分好奇,爲什麼大壞人抱着自己的師父,但是看着這溫馨的場面也不像是欺負自己的師父,搞不明白的他就只好呆坐在臺階上,撓着腦袋。
“師兄,好久不見。”李募開口道。
李儒也是很久沒見這個師弟,自從師父走後,世間的牽掛都在這個青羊宮和李募身上,“師弟,可好。”
李募點點頭回答:“師兄你清瘦了許多。”
李儒哈哈大笑說道:“師兄這叫修道有成,還是跟以前一樣沒見識。”
說完拉着李募進了房間,李募看着還是一如既往乾淨簡單的宮殿,拉開自己的行李,將王巧巧爲他準備的dy特產一一拿出遞給邊上的小道童。
小道童笑嘻嘻接過李募手中的禮物,完全忘記了李募曾經欺負過自己的師父,一口一個師叔叫的那個親熱,聽的李儒都有點吃味起來。
兩人坐在椅子上,李儒突然問道:“師弟,師父臨走前給你我算了一卦,我的後路應在了青羊宮,而你卻應在了一個人身上,師兄且問你,可曾找到此人。”
李募點點頭說道:“師兄我找到了,我想張琅正是師父給我卦中說言的明主,跟着他我修煉道功甚至都能快一些,人品、習性、能力都是上上之選。”
李儒點點頭:“那就好,我也放心了,你我有賴師父撫養,長大成人,師父臨走前也沒有別的心願,只希望你我有個好歸屬,看到師弟你找到自己可以依託之人,我的心裡也通透了很多。只是,既然找到明主,望你以後好好保護,有始有終。至於我們宮中的傳承師兄也找到了一個好苗子。”說完目光就轉向了自己的徒弟小道童。
李募看了看一旁的小道童,看着滿嘴的油漬,笑了笑說道:“倒是好心性。”
“師兄,你還記得當初送師祖回山的那個人麼。”
李儒一愣,想起那個前擁後衛的老人,身邊之人無一不是軍中翹楚,單獨一人也比年輕時候的李募差不了多少,更加印象深刻的,是他的氣勢,站在他的邊上頭都擡不起,不敢直視,不敢多看。導致兩人對這個老人的面容都記不太清楚,要說真正有印象的估計也就死去的師父罷了。要怪只能怪當初年輕,修行不夠,對於所謂權勢還看不透、扛不住。
“怎麼了,怎麼突然提起他。”李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