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畫“竹子”還是“仕女圖”

最後何老爺子把季秋寒和宛馨一起收了,其實何老爺子很想把剩下的那個也一起收了,可惜人家不樂意。不過何老爺子嚴明,教她們茶道,但是不等於收她們做徒弟。

原本雲聽雨還擔心秋寒和宛馨要是當了何老爺子的徒弟,那她們和藍顏可就是師兄妹,那她不就得叫她們師叔。

喝着茶,說着話,不知覺外面的天已經露了夜色。冬天就是這點不好,很早就黑了,而且冷得要死,騎在自行車上,風颳在臉上像是誰拿着刀再割一樣。

“何爺爺,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雲聽雨站起來把掛在椅子後面的外套來起來穿上,再不回去老爸該擔心了。

何老爺子一把把雲聽雨拉着坐下,“走什麼走?要走也把晚飯吃了再走。不用擔心你們回家不安全,吃過飯我讓京生送你們回去。別看京生很瘦,他可是從小練過的。”說着拍了拍京生的肩膀。

“你們留下來吧。”京生說,“外公早上就計劃着你們來了要留你們吃飯,平常家裡就只有我和外公兩個人,就當是陪陪外公吧。”

京生母親在生京生時難產而死,京生的父親是一名軍人,後來在一此任務中犧牲了,京生的爺爺奶奶迷信,覺得是京生剋死了自己的父母,說什麼也不肯把京生留在身邊。何老爺子和老伴只有京生母親一個女兒,又怎麼忍心自己唯一的外孫無依無靠,於是便把京生接來跟自己住。

京生從小就聰明,什麼東西只要一學就會,根本不讓何老爺子和老伴操心。讓何老爺子慶幸的是抱京生回來時京生還是襁褓中的嬰兒,沒有被爺爺奶奶拋棄的那段記憶,很安靜卻也很開心。

一家三口一直過得很好,只是兩年前何老太太的離開讓原本幸福的家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這些事當然是何老爺子在京生不知道時告訴雲聽雨的,剛開始聽雨也不明白何老爺子爲什麼要把這些事告訴她知道,後來稍微一想就全都懂了。可惜她懂了又怎麼樣,人家心有所屬。

看到何老爺子的期待,又看到京生看着宛馨眼睛裡的不捨,好吧,當一次好人,成全京生吧。“何爺爺你這裡有電話吧,我要給爸爸打電話回去免得他擔心我們。”

何老爺子捋着鬍鬚,站起來,“電話在裡面,我們這就去裡面吧,今晚我老頭子親自下廚。”

他們哪次來何老爺子不是親自下廚,雖然他們來的次數不多。跟着何老爺子往裡面去,來了三次都沒好好仔細看一下這裡的環境,這次打算好好看看。

這是一座四合院,前面是鋪面,後面則是住房,院子很大,南北兩邊是客房,正前方有一排房子,中間是客廳,然後是住房。院子中央有兩個很大的池子,一邊養着魚,一個邊栽着一些花草。

何老爺子讓京生陪他們,自己則鑽進廚房忙裡起來。原本雲聽雨是想幫何老爺子的,被他拒絕了,就連一直照顧他們生活起居的玉嬸也被趕了出來。玉嬸說平常何老爺子很少下廚,只有高興時纔會親自下廚。不過,還別說何老爺子的廚藝真的頂呱呱。

給父親打了電話,便跟着宛馨他們坐在客廳裡說話,玉嬸從廚房被趕了出來閒着無事,也跟着坐在一起說話。

雲聽雨、宛馨、京生的話都不多,靜靜地坐着喝茶,只聽着玉嬸唧唧呱呱講着何老爺子和何老太太的愛情史,季秋寒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提一些問題。聽了會聽雨便站起來走到一幅水墨山竹畫前,還是這些水墨畫比較引誘她的好奇。

“這是外婆畫的。”京生走過來,望着牆壁上的畫說道。

“何奶奶會做畫?”雲聽雨回頭看了下京生,“畫得真好,蒼勁有力。沐奶奶應該很喜歡竹子吧。”不然牆壁上怎麼掛了好幾幅竹子。

“外婆從小學畫,聽外公說,外婆原本是皇族的後代,仔細說來,外婆還是個格格。”

“那你呢?”雲聽雨轉過來看着京生,“既然外婆畫畫這麼厲害,外孫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吧,什麼時候能讓我一睹你的畫技,可別說你不會畫,我是不會相信的。”

京生笑了笑,溫潤如水,“下次吧,不過我沒有外婆畫得好。”

“好啊,就這麼說定了,我很期待的。”看到京生看着宛馨的眼神溫柔如水,雲聽雨忽然很想逗逗他,於是略微把頭湊到京生耳朵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聲音,說“何奶奶喜歡竹子,所以畫竹子。那你呢,不會喜歡畫仕女圖吧?”

京生茫然地轉過來看着雲聽雨,聽雨用嘴巴朝宛馨指指,一臉的皎潔。被看穿心事的京生,臉唰的一下紅了,支支吾吾半天才說去廚房幫外公。

哈哈,這小子居然會害羞,還會臉紅。看到精神落荒而逃的樣子,雲聽雨心情大好,看來自己的判斷沒錯。只不過……宛馨也有相同的心思嗎?

晚飯時纔看到何老爺子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飯後,雲聽雨幫着玉嬸一起碗筷拿進廚房,跟玉嬸一起洗碗。

“聽雨,以後你常來這裡吧,每次你來你何爺爺都特別開心,這家裡,白天還好,到了晚上這院子就顯得冷清了。你何奶奶在時這個家還好些,你何奶奶離開後這個家就突然安靜了。”碗快要洗碗時玉嬸突然說道。

“玉嬸在這裡很多年了嗎?”

“是啊。”玉嬸回答着,那眼神像是在回憶着什麼,很幸福,“我和你何奶奶一起長大,家境不如你何奶奶,但是你何奶奶對我情同姐妹。我生來就是石女,是沒有生育的,也就沒有想過男女之事,所有人都嘲笑我,就連我爹孃都罵我是怪物要把我趕出家門,是你何奶奶收留了我,那時起我就發誓要一輩子好好照顧你何奶奶。”

“怪不得你對何爺爺和何奶奶的事那麼清楚,”雲聽雨說,“何奶奶一定很漂亮吧。”

“是啊。你何奶奶可是出了名的美女,當初來提親的門檻都快踏破了,可惜你何奶奶卻看上了你何爺爺這個從臺灣來留學的窮小子。不過,你何奶奶和何爺爺的感情真是好的沒話說,很難得才吵架。一會兒我給你看你何奶奶年輕時的照片,不過得偷偷的看,那可是你何爺爺的寶貝。”

看到玉嬸說到最後竟然是一臉的頑皮,雲聽雨很想笑,但是還是忍住了,答應着,她很好奇那個格格什麼樣子。

“聽雨,以後你有時間常來這裡玩吧,我知道你現在是學生,我看得出來你何爺爺很喜歡你。”

看着外面偌大的院子,很安靜,和安寧,卻也很冷清,這樣的感覺雲聽雨是經歷過的,沒有人比她更明白的瞭解那份孤獨和寂寞的可怕,不是外在的,而是由心裡而生的。

在外面便聽到何爺爺爽朗的笑聲,然後是季秋寒的聲音,不知道這丫頭又說了什麼竟讓何爺爺這麼開心。走到門口,看到何爺爺坐在椅子上笑得前俯後仰,其他人也在笑。

這丫頭就是有這本事,什麼時候都能帶動氣氛。

回頭答應了玉嬸請求,這麼大的院子的確很冷清。笑着踏進房間,“何爺爺,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看到何爺爺立刻失落地樣子,聽雨連忙補充道,“我以後會經常來,一星期一次好不好?你老做的飯菜實在好吃,不過你得答應我以後別做那麼多。”

何老爺子答應着,手一指向京生,“生兒,你送聽雨他們回去吧。”

“不用了。”雲聽雨想也沒想就拒絕,這麼冷的天,一來一去的怎麼受得了,“不用擔心我們路上不安全,秋寒學過武術,沒事的。”

這邊雲聽雨話音剛落,那邊季秋寒已經很配合的當着衆人比劃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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