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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有你相伴

2月1日——《共-產-黨宣言》意大利文版出版。

11月29日——湖廣總督張之洞奏請清政府創辦自強學堂(武漢大學的前身)。

12月5日——《中英藏印續約》簽訂。

12月26日——毛-澤-東誕生於湖南省湘潭縣韶山。

他們離開杭州時正是晚春,四年後歸來,已是初秋季節。單薔三人看着眼前渾然相似卻並不相同的風景,感慨時間流失的迅速。

“俊傑,你可曾見過嫂子?”陳易水擠擠眼,促狹道。

軒轅俊傑搖着手中的扇子,斜視了陳易水一眼,“未曾,你有何事?”

陳易水看了走在前面的單薔一眼,偷笑道:“與你相比,我當初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當初若是棄了單薔,想必他現在已經聽從父母的安排,娶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女人爲妻,最好的情況也只能是兩人相敬如賓,哪裡會像現在這樣心靈相通,既是好友又是愛人。

軒轅俊傑嘆了口氣,“誰叫我沒有遇上這樣一位師弟或者師妹呢。”

陳易水聞言謹慎地打量了一眼軒轅俊傑,突然發覺這小子其實條件也不錯,雖然現在沒看出他對師弟包藏禍心,難保心裡沒有這樣那樣的想法,畢竟,師弟可是人見人愛。不過,陳易水隨即很輕鬆的想到,這小子過兩個月就要成親了,就算有什麼想法也只能爛在肚子裡。

說笑間,已經到了軒轅家大門。軒轅俊傑神色間有些激動,在外時捨不得外面的自由與快樂,但真到了家,卻又想起在家時內心的安定與溫馨,勾起心底掩藏的深深思念。“終於到家了。”這話聽在陳易水二人耳中,難免讓兩人想起離開了將近六年的家,不知家裡怎麼樣了?師父身體還好嗎?安安是不是長成大姑娘了?一時之間,幾人停止了說笑,氣氛有些沉默下來。

軒轅俊傑的家人早就等着,一見到軒轅三人進門,他的母親和妹妹立馬就圍上來,噓寒問暖,此時的軒轅氏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貴婦,而只是個天下間最普通的母親,會爲了兒子的消瘦而心疼,會因爲兒子長年不歸而心生埋怨。倒是軒轅晴注意到一邊的單薔和陳易水,笑着對單薔二人點點頭,美麗大方,不見當初的青澀,已然是一位窈窕靜美的女子。當初懵懂的感情早已隨着時間的流逝漸漸遠去,如今看到那個人,也不過是心裡微微一動,感嘆自己曾經對這個溫柔的男子心動過,傷懷過。

軒轅雷咳了一聲,打斷軒轅氏的嘮叨,“好了,這不是回來了嗎,有話今後慢慢說不遲,行之,安之,一路可好?”最後這一句,軒轅雷難得露出個笑臉對單薔二人問道,可見兒子的歸來讓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無動於衷。

兩人行了個禮,回道:“勞您掛念了,我們很好。”

軒轅氏笑道:“倒是我的疏忽,剛趕路回來你們一定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單薔他們連着走了將近兩個月的路程,身體確實很疲憊了,各自回了爲他們準備的客房休息不提。

在軒轅家休整了幾天,單薔他們就向軒轅俊傑提出離開,這是他們早就在返程途中商量過的,因此軒轅俊傑也沒再留他們,他家裡現在忙着爲他準備婚事,也確實沒時間陪他們,再說單薔他們要去的地方離杭州也不遠,想要找他們十分方便。

單薔他們經過了這幾年的流浪,兩人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有些疲憊,所以打算在一個地方停留一段時間休整一下。再者,兩人積累了大量的書畫作品,需要時間打理挑選。至於爲什麼選擇上海,這是他們商量後的結果,單薔陳易水打算開辦一個畫展,而上海現在可以說是中國最繁華的地區,在那裡舉辦畫展,如果成功,效應會比其他地方來的好。軒轅俊傑主動提出,單薔他們舉辦畫展的事可以交給曹瑜幫忙,他家在上海有不小的勢力,有了他的相助,畫展的事想必會事半功倍。

單薔他們在外這些年,早已不是當初不知世事的青年,知道要在上海這樣一個地方舉辦畫展並不是你有畫就可以舉辦的,而他和陳易水,現在並沒有那樣的名氣或者權利。

曹瑜在得知後很爽快的應下來,與單薔他們一道去了上海。婉拒了曹瑜邀他們住在他家別館的邀請,單薔他們尋了一個獨立的小院子,租了下來。他們若是舉辦畫展,想必人事來往會多起來,再住在別人家裡怕是會給別人帶來麻煩。這個院子真的很小,只有兩間正房和一件小廚房。院子中間有一顆桂花樹,長得很葳蕤,樹上的花已經零星的開了一些,淡淡的花香瀰漫在空氣中,甜蜜怡人。單薔已經可以預想到,滿樹花開時,會是怎樣一番勝景。

單薔上一世獨自生活了十餘年,簡單的飯菜是會的,那個小廚房此時倒能派得上用場。天氣轉涼,兩個人擠着睡倒也不會熱,所以兩間正房其中的一間,被他們用作書房,在打掃乾淨的當天,房間裡就被大量的畫卷和書給充滿了。

幹完了活,單薔摸摸肚子,有些餓了。路上買的吃食今天早上好像已經吃完,得去買一些米麪菜食。

“易水,收拾的差不多了吧?”單薔把挽起的袖子放下來,朝陳易水問道。陳易水將最後一本書仔細地放好,轉過身來笑道:“嗯,都收拾好了。”

“那我們去買菜吧。”

住在敦煌的那幾年,這句話陳易水已經聽到過無數次了,每次聽到都有一種他和單薔是一對普通夫妻的感覺。

房東是上海本地人,但也聽得懂四川話,在一番交流以後單薔他們總算知道買米菜的地點。離他們租住的地方也不算太遠步行十幾分鍾大概就到了。

單薔皺皺眉,“聽房東說,現在已經沒有賣菜的了,也怪我們出來得太晚,今後一定要早起纔是。”

“沒關係,今天先將就一下,在敦煌我們不是吃的更差?”

單薔笑笑,“也是,當初還有過一段時間只吃湯泡饃,我現在想着饃都有些難受。”

一路問過去,到了房東說的地方時,果然已經沒有新鮮蔬菜瓜果賣了,二人無奈只能先買了生活的必需品。兩個男人來買這些東西很少見,就連店家都看了他們好幾眼。單薔二人早就習慣,返程時各自手裡懷裡拿了一大堆,這樣走着回去自然是不行的,在店家的幫忙下叫了一個黃包車,纔算安全到家。最後在陳易水的幫忙下,單薔做了些簡單吃食,因爲着實是餓了,兩人倒也吃得香甜。

其後,兩人除了早上出門買東西,其餘時間都呆在屋裡整理那些書畫收集,挑選一些他們看着還算過眼的作品用作展出。這天,兩人依然在整理,門口傳來敲門聲,陳易水放下手中的畫,對單薔說:“你看你的,我去開門。”

路過那棵香氣馥郁的桂花樹,陳易水打開門就看見面無表情地曹瑜,陳易水想起來,他與單薔初次認識軒轅俊傑時那小子好像就是這副樣子,誰知熟悉以後,嘖嘖。

“請進。”陳易水讓開,在曹瑜進來以後關好門。

“你們在做什麼?”

“整理最近幾年的字畫。”

曹寅臉上露出一個感興趣的神色,時隔四年,他也想知道這兩人的水平到底怎麼樣了。他加快了腳下的速度,進了開着門的房間。一進去,他就被堆滿房間的書畫給震撼到了。要知道就只敦煌三年,兩人光臨摹的畫卷也不知多少了,看起來,實在是規模可觀。好在有軒轅家的人幫忙搬回來,要不然到時候這些東西的運輸還成問題呢。

曹瑜指着那比小山還高的字畫,瞪大了眼問:“這些,這些都是你們畫的?”

難得看見曹瑜露出這樣的表情,陳易水心情愉悅地越過他,笑道:“當然是我們畫的,你可以自己看看。”

曹瑜就近拿起來一卷畫,從下面的落款來看是陳易水的,這是一幅風景畫,畫的是遼闊的草原以及遠處巍峨的雪山,草原雪山的聖潔安寧展露無疑,只看這畫便能想象出,身處其地時自己將會有什麼樣的感受。其意境與技巧之高超,當真是年輕一輩中絕無僅有的。曹瑜輕輕放好這卷畫,又拿起另一卷,這卷是單薔的,鋪面而來的濃烈色彩讓曹瑜懷疑這是否是喜好淡雅風格的單薔所畫的畫,然而畫中技巧筆觸留下的痕跡都告訴曹瑜,這真的是單薔的作品,曹瑜忍不住擡頭看了正在整理畫卷的單薔一眼,陳丹告訴他,幾人這幾年大半時間都呆在敦煌,難道這敦煌幾年的經歷對一個人的畫風改變有如此之大?曹瑜再次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畫,畫面色彩濃烈,卻不失協調,奇偉瑰麗。

曹瑜興奮地說:“好,好,你們的這些畫,定能讓你們轟動上海。”

單薔笑道:“這話也太誇張了,上海藏龍臥虎之地,我們兩個名不見經傳的畫師,有人能來看已是很不錯的,那裡就能夠轟動上海了。”

曹瑜又恢復了他那張面癱臉,嚴肅的說:“安之,你不要以爲我這是說笑,我說你們能成就能成。”

單薔看他說的正經,心裡也有了些期待,即便是風情雲淡的畫者,也希望能在自己的領域得到他人的肯定。他笑笑,說:“那就承你吉言。”

曹瑜又在屋裡轉了轉,偶爾拿起一卷畫看看,或者對着一幅字嘖嘖稱讚,最後被嫌他佔地方的陳易水給趕了出去。臨走前,曹瑜對兩人說:“你們只管整理,我馬上就去安排畫展的事,到時候一定會有人來看的。”

五天後,曹瑜過來通知兩人說,辦畫展的地方已經找好,只等他們拿字畫過去了。正好單薔他們也整理完畢,於是去看了看場地,沒想到曹瑜找的地方會是上海有名的一個畫廊,曹瑜把整個畫廊都租了下來。

“怎麼樣?還算滿意吧?”

“會不會太大了?”單薔環顧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很有現代風格的裝修,簡約明亮,很適合用作畫展場地。

曹瑜雙手背在身後,淡淡地說:“不會大。我看過了,你們那些畫非得這麼大的場地不可,若是因爲沒地方,那些畫也不得人看見,豈不是可惜。”

好吧,面癱臉曹瑜已經正式成爲兩人的粉絲了。

單薔哭笑不得,陳易水走上前去,捏了捏曹禺的肩膀,“多謝。若是不嫌棄,我和師弟各留了一副字畫給你。”

曹瑜眼睛一亮,他真的極喜歡兩人的風格,以前單薔送他的那副字他現在還經常拿出來把玩。“很好,這便夠了。” wωw ttκǎ n C〇

兩人依照畫廊的大小各自挑了三十幅字畫,他們去的每個地方都包含其中,峨眉,黃山,杭州,草原,大漠,敦煌……

三天後,畫展揭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