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是老爺的生辰八字嗎?”。新兒驚呼出聲,她這一說話立即將莫氏,李媽媽與兩名被吵醒的丫環的注意力引了過來。
莫氏不耐煩的神情在聽到新兒的話時,驀地浮現驚愕的神情:“新兒,你個死丫頭亂說什麼,什麼老爺的生辰八字。”
她一邊罵,一邊往牀邊走去,心底的不安源源不斷的涌起。
一隻插滿銀針的布偶,上面還有老爺的生辰八字,這不是巫蠱之術嗎?
新兒怯弱的看了莫氏一眼,似乎被她兇惡的目光給嚇到了:“六姨娘,奴婢沒有胡說,這布偶娃娃的背後,寫着的生辰八字就是老爺,不信你自己看。”
她說着,一臉無害的將寧兒的手遞到莫氏面前,那布偶娃娃的背後,可不就是慕容威的生辰八字。
“六姨娘,這布偶娃娃爲何會在你的枕頭旁邊,剛纔扎的我痛死了。”慕容茗雪面露不解的望着莫氏,摸着剛剛被扎疼的手指,一臉的怨憤,彷彿她會這麼疼,都是拜她所賜。
雖是疑問,但話中的意思卻直指這布偶娃娃是莫氏所有,否則,又怎麼會出現在她的枕頭旁邊呢?
慕容茗雪的一句話,讓梅院的兩名丫環拿狐疑的目光看着莫氏。
李媽媽心中一怔,驚詫的望着莫氏,小心翼翼的問道:“六姨娘,這……”這巫蠱之術該不會真是她使的吧?六姨娘怎麼這般糊塗,每個高門大院之中,最恨的就是有人使巫蠱之術害人,而現在,六姨娘不僅做了,那生辰八字還是老爺的,她這是要害死老爺啊。
若是她真的記恨老爺想要消氣,也該將東西放在隱蔽的地方啊,怎麼能隨意放在枕頭旁邊呢。
莫氏見李媽媽一臉疑問的表情,臉上頓時猙獰了起來,她怒吼道:“這什麼這,我不知道這東西怎麼會在我的牀上。”
該死的,她們那是什麼表情,她怎麼可能會做這麼蠢的事情。
莫氏吼完,慕容笑笑一臉惋惜的暱着她,輕輕搖頭道:“六姨娘,這一段日子你盡心盡力照顧祖母與爹,大家一直以爲你是真心悔過了,沒想到你變本加厲了,居然要置爹於死地。”
雖然放在枕頭旁不是個聰明的做法,但是爹一向最愛的是自己,若是知道莫氏居然下咒害他,饒是他再聰明也不會覺得莫氏是無辜的,而且誰又能知道這不是莫氏睡覺之前扎的太累,因此睡過去了,沒來得急將布偶娃娃放好呢。
東西是大家親眼見到的,莫氏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慕容笑笑,你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想說是我用巫蠱之術要害老爺?”莫氏氣極,那種被冤枉的感覺讓她很憋屈,她指着慕容笑笑,怒容滿面的臉上漲成了豬肝色,突然,她目光一轉,落在了慕容茗雪的身上:“是你,一定是你放在我牀上想要陷害我的,慕容茗雪,你好狠毒的心,不僅要咒害你爹,還要害我。”
是慕容茗雪這個賤人故意害她的,什麼夜遊症,全是狗屁,一定是趁她出去開門的時候將布偶娃娃放在她的牀頭。
莫氏一想明白,美眸中盛滿怒火,心裡恨不得將慕容茗雪凌遲千遍萬遍。
“六姨娘,沒有證據你可不能亂說話,我手裡有沒有拿東西大家都看到了,如果不是我有夜遊症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也不會被人偶上面的銀針給扎到呀。”
“我呸,什麼夜遊症,都是你自己在說,我看分明是你故意編出來嚇我的藉口,現在又來害我,慕容茗雪,你到底是何居心?”
莫氏氣得咬牙切齒,大有想將慕容茗雪那張茫然的臉給撕碎的衝動。
慕容笑笑清澈的眸底深處,快速掠過一抹譏諷,莫氏現在才知道慕容茗雪的夜遊症是假的嗎?太晚了。
“也不知道爹會不會有事,玲瓏,快去看看老爺。”慕容笑笑一臉擔憂的命令道。
莫氏見狀,忙將玲瓏給拉住了:“不許走,慕容笑笑,你想將老爺叫過來,好落實我使用巫蠱之術的罪名嗎?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一待驚到老爺,事情就會變得更棘手,所以她必須得在老爺不知道的情況下,讓慕容茗雪承認這是她做的。
慕容茗雪冷冷的掃一眼莫氏,說道:“六姨娘,你這麼緊張,莫不是心虛了,口口聲聲說是我陷害你的,既然你是無辜的,又爲什麼怕爹爹會過來呢。”
“你……”莫氏氣憤不已,就想破口大罵,驀容笑笑倏的打斷了她的話,她凌厲的目光瞪了莫氏一眼,轉而望着門口處梅院的丫頭,冷聲道:
“你們去!”
“我看誰敢?”莫氏猛然回頭,陰狠的目光望着梅院的丫頭,吼道。
兩名丫頭皆被莫氏狠吝的視線嚇得不敢噤聲,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你們的主子糊塗了,你們也糊塗了,老爺的安危重要,還是六姨娘的命令重要,如果老爺有個什麼,你們擔得起嗎?”。
慕容笑笑厲聲喝道,兩名丫環紛紛一顫,面面相覷之下,忙跑出了梅院。
六姨娘攔着玲瓏不讓她去找老爺,分明是心中有鬼,那布偶娃娃是在六姨娘的牀上找到的,不是她在府裡使用巫蠱之術還會有誰,三小姐說的沒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老爺的健康因此而受到損害,她們可是會被六姨娘給連累受重罰的。
莫氏見自己院裡的丫環聽了慕容笑笑的吩咐跑了出去,氣得胸膛劇烈起伏,一張美豔的臉上佈滿了猙獰之色,她憤怒的雙眸噴着怒火:“吃裡爬外的賤婢,看我不弄死你們。”
“六姨娘,你先保住自己再說吧。”慕容茗雪明顯的說風涼話。
莫氏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她瞪着慕容茗雪,揚手,便是一巴掌對她甩下來。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屋子裡格外清脆,讓衆人都猛然一驚。
慕容笑笑錯愕的看着慕容茗雪,瑩光流轉的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她居然不躲,堅實的捱了莫氏一巴掌,莫氏的力道一點都不輕,纔打下去,慕容茗雪的臉上立即浮現出鮮紅的手掌印。
“慕容茗雪,別以爲你不說就沒事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李媽媽,把她綁起來。”
莫氏打了慕容茗雪一巴掌,仍不解氣,憤怒衝昏了她的頭腦,完全不顧她私自將慕容茗雪綁起來拷問是否合理。
李媽媽擔憂的看着毫無冷靜可言的莫氏,勸阻道:“六姨娘,萬萬不可啊,二……”
“李媽媽,是不是連你也不聽我的吩咐了,我讓你綁就綁,哪那麼多廢話。”她一定要讓慕容茗雪承認,否則就是她來頂這個罪名了。
莫氏的話音剛落,慕容威充滿暴怒的咆哮聲倏然響起,將莫氏驚了一跳。
“你要將誰給綁了?”
莫氏回頭,就見慕容威冷若冰霜的站在門口,眉頭緊擰,眼中的怒意似漩渦般,彷彿要將周圍的一切都給吞沒了。
“老爺,你來了,妾身正要審問二丫頭呢。”莫氏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的心因爲慕容威的到來,而慌亂不已。
慕容茗雪一見慕容威,嚶嚶哭泣道:“爹,你總算來了,六姨娘她非要將罪名扣在我的頭上,我不承認她便打了我一巴掌,還要將我綁起來屈打成招。”
慕容威看了慕容茗雪紅腫的側臉,氣得雙脣顫抖,目光冰冷的瞪了莫氏一眼,怒道:“莫氏,你當真是賢良淑德啊,自己做的惡事還要推到茗雪的頭上,你竟然敢對我用巫蠱之術,是想要咒我死嗎?”。
他被人吵醒,醒來就聽到兩個丫環說着‘老爺沒事就好了’,讓他莫名奇妙,追問之下才知道,原來莫氏居然咒他,在扎滿銀針的小人背後寫上他的生辰八字,成心要害死他。
這個狠毒的女人,虧他以爲她已經真心改過,居然背地裡給他來陰的。
如果今天不是茗雪夜遊到她的房間,不小心扎到的手,那他真要被莫氏給咒死了,到時候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莫氏被慕容茗雪那一招苦肉計氣得臉部肌肉抽搐,原來她不躲開,是想着告狀的:“老爺,不是這樣的,是慕容茗雪放在我的牀上故意陷害我,你要相信妾身,只要好好拷問慕容茗雪,就知道這件事不是妾身做的。”慕容威陰沉的臉色讓莫氏膽顫心驚,她最怕的,就是慕容威聽信了別人的一面之詞,而不相信自己,所以她不能讓人去找慕容威,可偏偏那兩個賤婢居然敢無視她的話,回頭,她定要叫她們兩個知道違抗她的下場。
慕容威冷哼一聲,眼中佈滿冰霜,一瞬不瞬的凝視着莫氏:“不是你做的?不是你做那爲何笑兒關心我安危的時候你要阻攔,不是你做的那這個布偶會在你的枕頭邊,不是你做的爲什麼心虛的要將茗雪屈打成招。”
不是莫氏做的?鬼才會信!
“是慕容茗雪,是她故意趁我去開門的時候放的,還有慕容笑笑,是她們兩人聯合起來陷害我,老爺,你是聰明人,應該會想明白的。”
如果沒有慕容笑笑在外面引起騷動讓她起牀開門,又怎麼會讓慕容茗雪有機會在她的枕頭旁,今晚的一切,是她們兩計劃好了的!
幾個念頭閃過,莫氏便明白了一切,但她此時面對的是慕容威,那個愛自己勝過一切的男人,當自己生命受到威脅時,他還有多少理智去辨別事情的真相,而慕容笑笑與慕容茗雪就是鑽了這個空子。
“六姨娘,你怎麼在事情敗露之後就冤枉我跟二姐?我是出於好心怕二姐夜遊症發作,嚇到姨娘,卻沒想到被你好心當成驢肝肺,這個布偶是從你牀上找到的,屋子裡這麼多人,大家都看到了,李媽媽也看到啦。”
慕容笑笑面對莫氏的‘抹黑’,目光充滿了委屈的神色。
李媽媽聽到自己被點名,頓時一怔,當看到慕容威尋問而帶着厲色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時,忙回道:“是。”
話音一落,莫氏便狠毒的瞪向李媽媽,她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無毅是將自己往死路上推啊。
慕容笑笑會是冤枉的,她打死都不信這事沒有她的份,莫氏心裡嘔得要命,但是偏偏沒有有力的證據證明這一切都是慕容笑笑跟慕容茗雪搗的鬼。
李媽媽直覺得的頭皮陣陣發麻,她也不想六姨娘出事,可是三小姐的話很簡潔,沒有多餘的一個字,她就是想多說些什麼來辯解也沒有機會,她只能回答是或不是。
“莫氏,你還有話可說,你不思悔改,行爲越發陰毒,我慕容威怎麼會娶你這樣的女人,我若再留你在我的身邊,隨時都有被你害死的可能。”
他都放了些什麼樣的女人在自己的身邊,許氏下毒謀害娘,莫氏用巫蠱之術咒他,看來,也就連翹是真心爲他好的,可他偏偏將她推了出去。
“老爺,妾身真的是冤枉的,求你一定要明查啊。”莫氏急得眼眶都紅了,她苦苦哀求慕容威的信任,卻得不到他的一點回應。
慕容威厭惡的睨了莫氏一眼,命玲瓏去將肖總管找來,順便再讓他將府中的侍衛調幾名來梅院。
“你真是讓我覺得噁心。”
慕容威冰冷的聲音充滿了刺骨的寒意,看着莫氏的眼中,佈滿了深惡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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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氏腳步趔趄了一下,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心臟急聚緊縮,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扭絞着一樣疼。
“奴才見老爺。”肖總管急步而來,身後,跟着幾名當晚在府裡值夜的侍衛,進入莫氏的房間後,對慕容威行禮道。
“肖總管,莫氏歹毒心狠,家法伺候,仗則三十,打完之後將她譴回莫家,我慕容府不留這種心腸惡毒的女人。”
慕容威淡淡的吩咐着,額間青筋跳動,他努力壓抑着胸口劇烈翻涌的怒意,如果不是礙於莫家的勢力,不是礙於她跟定遠侯夫人關係親如姐妹的緣故,他是絕不會容忍莫氏留在世上的,這個女人根本就該死,敢對他下咒,死一千次,一萬次都難消他心中的怒氣。
“老爺,你要休了我?”莫氏瞳孔驟然緊縮,她看着慕容威,驚呼道。
“休你,你就該偷着笑了。”他都覺得,休了莫氏這個毒婦當真是便宜了她。
“老爺,我真的沒有做,你相信我,求求你,不要休了我。”柳氏的下場,雖然事隔幾年,她依然記憶猶新,世人對柳氏的唾棄,她並不是沒有耳聞,到最後柳氏落得瘋顛的結局,何況,莫家是官宦人家,他們更無法容忍一個被休棄了的女兒回去,她不要像柳氏一樣,受世人的嗤笑唾罵。
慕容笑笑秀眉緊擰,如玫瑰花般紅潤的雙脣輕抿,將莫氏休了?這並不是她想得到的結果,她要莫氏在慕容府裡過得生不如死,如果離開的慕容府,她如何能達到最終的目的。
“爹,女兒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慕容威看了慕容笑笑一眼:“說。”
“六姨娘會這樣做,怕也是一時間鬼迷了心竅,如果爹將她送回莫家,等於是告訴京城的人,慕容家又出了個對爹用巫蠱之術的六姨娘,七姨娘一事的風波還未平,再起風波,對爹的仕途也會有極大的影響,皇上會認爲爹連個家都治理不好,又如何能在國事上替皇上分憂,到時候爹在朝中的聲譽也會一落千丈,女兒覺得,這個時候,萬不能將六姨娘的事情宣揚出去。”
慕容笑笑神情嚴肅的說道,慕容威聽罷,眼中閃過頓悟之色,他若有所思的睨了莫氏一眼,連連點頭。
“還是笑兒想得周到,我都被這個賤人氣糊塗了。”
“六姨娘固然有錯,但也伺候了爹數十年,小懲大戒也就是了。”慕容笑笑看着莫氏的眼中帶着同情之色,落在慕容威的眼中,卻激起了更大的憤怒。
“笑兒,她先前出言誣衊你,這種女人,一點都不值得你同情,她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小懲能讓她長記性嗎?”。慕容威略微抱怨的望了慕容笑笑一眼,接着對肖總管命令道:“肖總管,將莫氏禁足在梅院,終身不得踏出院子,梅院所有下人都譴出院子,從明天起,莫氏每天正午時分在院中跪着,直到跪滿一個時辰爲止,大小姐回府後禁止讓她與莫氏相見,以後,任何人都不許接見莫氏,有人問起,就對外宣稱六姨娘莫氏去庵中帶髮修行,替病重的老夫人祈福。”
肖總管領命,低頭應道:“是,老爺,那家法……”
“執行!”
不好好懲罰一下莫氏,他心中的一口惡氣實在沒有辦法消。
莫氏的腦子一片空白,雖然不用被休棄,但以後的日子,她將會過得暗無天日,這跟休了她有什麼分別。
兩名侍衛架起她往院子裡走去,寧靜的夜空,驀地傳來莫氏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她一邊嚮慕容威求饒,一邊將慕容笑笑跟慕容茗雪兩人罵了個遍。
慕容威滿臉陰鷙,被莫氏的冥頑不靈氣得氣血上涌,慕容笑笑跟慕容茗雪卻對她的謾罵置若惘聞,慕容笑笑冷眼旁觀,她的神情很淡,很冷,漆黑如墨的清眸中,是滔天的恨意,三年前,她沒來得急跟莫氏好好算算賬就被師公帶走了,三年後,她不會再浪費時間,該算的賬,早晚都要在莫氏身上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慕容茗雪微斂的瞳眸中劃過譏誚的笑意,莫氏,你也會有今天,娘,你等着,黃泉路上,莫氏會與你爲伴,你不會孤單。
慕容威不願意聽莫氏的慘叫聲,他對肖總管吩咐了幾句,便轉身離開。
一盞茶的功夫,家法執行完畢,莫氏被侍衛扔進了屋子裡,肖總管則開始清理着梅院的所有丫環還下人,一個都不留。
房間裡,微弱的燭火跳躍,慕容笑笑慵懶的身形依靠的屏風上面,她靜靜的看着莫氏,燭火映進她清美的瞳孔之中,如妖冶的曼陀羅花綻放,帶着嗜血的肅殺之意。
門口,玲瓏跟新兒兩人仔細的守着,不讓任何人靠近,王妃要跟莫氏好好說說話,自然不能讓任何人來打擾。
慕容茗雪做完該做的事情,就領着寧兒回了茗香閣。
莫氏忍着身上傳來的疼痛,一雙美眸迸射出狠毒的光芒,似猝了毒液的利箭:“慕容笑笑,我當真是小瞧了你,居然敢陷害我,就算我被慕容威禁足,治不了你,我還有映雪,映雪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慕容笑笑早在莫氏的瞪視下死了千萬遍。
她涼涼的勾起了脣角,笑容似千年寒冰,帶着森冷的寒意:“六姨娘,你才知道自己小瞧了我,是不是太晚了,我陷害的你又如何?爹會信你嗎?慕容映雪不會放過我,我也沒想過要放過她,六姨娘,你好好看着吧,看看到最後是我死在慕容映雪的手中,還是慕容映雪被我折磨的生不如死,你跟慕容映雪欠我孃的,欠我的,我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莫氏的心驀然一驚,絲絲涼意自腳底躥起,爲什麼此時的慕容笑笑看上去這般的恐怖,就連她也忍不住心尖顫抖個不停:“慕容笑笑,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這麼惡毒,你會有報應的,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她對着慕容笑笑吼道,她們母女兩個都是賤人,三年前連翹對着她耀武揚威,三年後,慕容笑笑又對着她譏笑諷刺。
恨,莫氏的心裡無比憎恨!
“我的惡毒,還都是拜六姨娘所賜,我相信這個世上有報應,但是最後不得好死的人,會是你跟慕容映雪。”
她會讓莫氏親自償償失去至親骨肉,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就如前世,她讓娘失去腹中孩兒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一樣,娘最後抑鬱而亡,她也會讓莫氏慢慢消耗生命,直到死亡。
莫氏的眼睛大瞠,看着慕容笑笑,宛如在看一個冷血無情的地獄修羅。
慕容笑笑轉身離開,身後是莫氏憤怒的咆哮聲,門打開,再關上,將那嘶吼聲隔絕在房間裡。
她惡毒嗎?狠嗎?
或許是的,但是這些,都是被莫氏,慕容映雪跟皇甫離聖逼出來的,沒有他們,就沒有今時今日的慕容笑笑。
莫氏的事情被慕容威壓了下來,事情或許沒能傳出慕容府,但是一點點的風聲卻傳到了老太太耳朵裡。
翌日,當慕容茗雪去給老太太請安時,老太太便問道。
“二丫頭,昨晚梅院發生了什麼事,爲何我聽說你爹又將莫氏給禁足了?”
慕容茗雪爲難的看了老太太一眼:“祖母,其實也沒什麼事情,你現在正病着,還是不要操心了。”
老太太看出了慕容茗雪閃躲的目光,神色一凜,她強勢的說道:“我只不過是病着,還沒有死呢,你別想要瞞着我,說。”
老太太半個月的生命,如今只剩五天的日子,她每說一句話,都幾乎是用盡全部的力氣,原本神采亦亦的臉的,此時一片病容,身子越發的消瘦,彷彿風一吹就要給吹跑了。
“祖母,是六姨娘犯了一點錯,惹爹生氣了,所以爹小小的懲罰了一下她,你安心養病,等病好了,我再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你。”慕容茗雪細心的替老太太掖了掖被角,一臉關切的說道。
然而,老太太的脾氣上來卻是倔的不行,一點也沒有被慕容茗雪打發掉的意思:“你別想要唬弄我,你爹差一點休了莫氏,都這樣了還是小事,你若不說,就給我滾出慕容家。”
老太太氣得拍牀,望着慕容茗雪的眼中充滿了凌厲的威嚴。
慕容茗雪低垂的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與恨意,隨即,她擡頭,臉上佈滿了爲難之色,脣畔輕咬,她無可耐何的將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老太太。
“什麼,咳……咳咳,她……她竟然給威兒下……咳咳咳咳……下咒。”老太太聽,深邃的眼眸突然大瞠,一氣一急,她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胸膛不斷起伏,呼吸也顯得急促了起來。
“祖母,你別急,你別急,小心身子。”慕容茗雪忙替老太太輕拍着胸口,替她順氣,不過卻沒什麼作用,老太太的怒氣不但沒有消,反而更濃重了。
威兒是她的命,是慕容家的支柱,聽到自個的兒子被莫氏在人偶上寫上生辰八字用銀針扎,她不氣纔怪,將這麼邪門的咒術用在威兒身上,莫氏當真是心腸狠毒,實在是叫人氣憤不已。
“這個賤婦……咳咳咳……”才說幾個字,老太太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突然,老太太的身子一側,一口血噴在了牀上,殷紅的鮮血落在眼中,格外的觸目驚心。
“祖母,你咳血了!”慕容茗雪見到那攤血,連連驚呼道:“來人哪,快請大夫,來人哪……”
一時間,芙蓉堂內亂成了一團,老太太自咳出了一口血後,整個人越發的虛弱,她軟軟的倒在了牀上,呼吸也變得微弱了起來,氣弱遊絲的模樣彷彿下一刻便要斷氣了。
本就油盡燈枯的她大受刺激,讓她連最後的五天都難以捱過。
------題外話------
今天更晚了,白天都忘了發通知,嗷嗷嗷,愧疚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