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離開魔界的那一瞬間,傳送口化作一道流光漸漸地消散,那一瞬間,所有人心中都像是少了點什麼一樣。
葉陌逸把兩個洞府交還給天舞,之後對着其中一個輕輕彈指,雪魅那小白狐的身子便浮現出來,懶洋洋地掛在葉陌逸的肩膀上,有氣沒力地伸手按着葉陌逸的臉蛋抗議着,“看你教出來的徒弟!”
天舞只能是報以抱歉的淺笑,淡淡地看着葉陌逸,“師父要回去重樓殿還是清音閣?”
“這話,應該是爲師爲你纔對,之後,將要何去何從?”葉陌逸明白,天舞是不會回清音閣的了,而這重樓殿自然也不是她的歸宿,而且,對天舞而言,也沒有一個稱之爲故鄉的地方可以去。
“我們,要去找影琅。”天舞淺笑着,她還有很多事要做,安穩的生活,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有了,即便已經沒有了魔族,她也還是很忙。
葉陌逸輕輕點頭,對於天舞,他只有一個要求,“每隔一段時間,要回來看看爲師,也讓爲師看你,看看兩個孩子,好嗎?”
天舞淡然地點頭,兩個孩子還能好好的,這似乎纔是這次最大的勝利。木晨稀本只想安靜地道別,不過他突然想起一點事,便是走到葉陌逸身邊,低聲地問道,“師父,你可知道何爲‘天玄四寶’,何爲‘龍鳳錦袍’,何爲‘仙麓麟’?”
葉陌逸淡淡淺笑,看着那邊的天舞,淡淡地回答,“其實,幾百年前,小舞就已經找到那些東西,可謂世間竟有。因爲東西特殊,如今應該被她藏在那個承傳之地。”
木晨稀恍然大悟,又不禁苦笑,看來上輩子的木玄子,真的是負她了。朝着葉陌逸稍稍拱手,木晨稀輕聲說道,“待選好日子,選定位置,便親自給師父送喜帖。”
“好好,爲師總算能看到你們成親,也算是了了此生一大心願。你們,要好好照顧對方。”葉陌逸輕輕地朝他們拱手,便是與雪魅一同化作白影,飄然而去。
天舞這才上前,好奇地問道,“你跟師父說了什麼?”葉陌逸最後看向她的笑臉,着實讓天舞很好奇,而且師父這跑得太快了,她還想問問在魔界那一會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在談論着,聘禮之事,師父說隨意,那我是不是現在就能把你娶回家?”木晨稀輕輕摟過天舞的纖腰,在她的臉上輕吻一下,便是揚起靈劍,雙雙踏空而去。
天舞柳眉輕挑,“我什麼時候說過聘禮之事是問師父的?我之前說的東西,可一樣都不能少!”
“夫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師父都答應了,你還想怎麼樣?再說了,若我找不到聘禮,你就一輩子不嫁嗎?”橫抱着天舞,木晨稀肆意地貼近她耳朵輕喃,聽着她那噗通亂跳的心跳聲,這種真實的幸福,真的難以讓人相信他們剛剛從鬼門關走回來。
天舞無力反抗,只能是低聲喃喃,“對,不嫁,我帶着孩子自己過日子。”
“唉,既然夫人都這麼說了,那好吧。爲夫這就去找聘禮回來迎親!還望夫人及時安排好一切,等爲夫歸來。”說着,木晨稀還真的是停下了腳步,開始四處張望地辨別方向。
但天舞卻是緊緊地揪着他,許久許久才低聲喃喃,“先把我送回去!”
“夫人,你這個樣子真的很誘人,爲夫還以爲你迫不及待想要洞房花燭了。”木晨稀看着她那紅潤的臉蛋,不禁輕笑,他當然不會真的丟下天舞就跑,正要去那個傳承之地,他可還需要做很多準備。
而在他們玩鬧着離開那片海域返回重樓殿的時候,飛遠了的葉陌逸卻是猛地吐了一口鮮血,直接搖搖晃晃地從高空墜落。
這也是他爲什麼帶上雪魅的原因,及時幻化人形的雪魅,在他掉入深海之前,穩穩當當地接住了他,皺着眉頭地看着這個剩下半條命的葉陌逸,“你這是……”
“咳咳……兩神相鬥,你覺得我能看到最後是因爲什麼?”葉陌逸一邊吐着血,一邊笑着,那樣子雖然很憔悴,但看起來卻莫名有着幸福感。
雪魅冷漠地看着他,說真的,現在他的心情就是直接把葉陌逸丟下去餵魚!這個不要命的男人!果然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跟天舞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不過,他們亂來,一向都是有理由的。雪魅抱着他,緩緩地往內陸方向飄去,淡漠地戳穿他的戲言,“神之力,本就能夠輕易地破壞洞府,既然洞府沒事,那定是你以這金剛不壞之軀去抵抗。”
“咳……你就不能不那麼精明嗎?咳咳……別告訴孩子們,不想讓他們傷心。”葉陌逸緩緩地閉上雙眼,氣息漸漸變得淡漠。
雪魅百感交集,許久才一聲輕嘆,“難道我就不會傷心嗎?”
腳下繼續踏空而行,不過步伐變得沉重了。
待天舞二人回到重樓殿,這裡的氣氛依舊十分的壓抑,似乎真的如同天舞所擔心的那樣,這些人準備着,準備着要往內陸進攻。
放下琉月的洞府,天舞淡漠地看着那些喊打喊殺的人,冷聲地說道,“閉嘴,吵醒了我的孩子,把你們靈魂也烤了。”
說罷,一團團的玄天火在她身邊盤旋,如若是過去,她真的會考慮一下殺雞儆猴,但現在算是爲兩個孩子積福吧。
待他們都安靜下來之後,天舞這才微微側着頭看着那個洞府,“你們幾個,在裡面吵夠了就出來,琉月,我知道你能看見外面的狀況。”
說真的,能讓他們一直留在洞府內,天舞也覺得不可思議,明明抽取他們的靈力妖力都已經返還回去,爲什麼他們還在洞府內呢?其他人不說,嘯就不一定能夠坐得住。
所以天舞悄悄地偷窺了一下,才發現他們差點沒打起來。
聽到天舞的話,琉月沒好氣地輕嘆,輕輕拍手,便是讓那殺氣騰騰的嘯出現在外面。
這個黑麪神一樣的男人,就連天舞也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乾脆保持沉默,站在一旁看着他。反正嘯又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讓他好好冷靜一下就能想明白。
我們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