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報到？”趙青不滿地道：“楊元慶根本是對遊戲行業有偏見，是想把咱們整個團隊都給撤了。”
“楊元慶？”徐烈一陣暈眩，今天聽到的名字怎麼都這麼大牌。
“嗯，聯想入股後楊元慶成了金山的董事長。”裘新皺眉對趙青道：“小趙，你就放寬心吧，老求會保護我們的。”
老求自然就是求伯君，這個開發了WPS號稱中國第一的程序員，對抗微軟Office無疾而終的男人。
“他？我看是難。”趙青環抱着雙手，眼睛望向天花板。
“趙青……”裘新咬着牙，瞪着她，平時在工作室裡也就只有他敢和裘新對着幹，誰讓他在工作室裡年齡最小，裘新平時也讓着他。
“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裘新鬆了口氣，對徐烈道。
“沒什麼，”徐烈笑着取出懷裡的名片，一共二張，遞給趙青，笑道：“如果你們真不想在金山呆下去了，就來找我吧。”
說完，徐烈帶着謝靜走了出去。
裘新愣愣地看着名片上的內容：恆星遠揚軟件開發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恆星在線網絡公司總裁……
“你說他們會不會……？”謝靜拉了拉透明的肩帶，斜倚在牀上，酥胸半露，十分撩人。
“那要看他們怎麼想了，”徐烈笑道：“有些事情是無法把握的，只能聽天由命，畢竟我也給了趙青另一條路走。”
說着，徐烈的手沿着謝靜香滑的腰部緩緩滑下去，笑道：“但是呢，有些事情我是可以把握的。”
謝靜紅暈遮臉，雙手緊緊地按在徐烈的手上……
狂風過夜，海棠花落。早上醒來後，徐烈接到的第一個電話並不是趙青打來的，而是張秋。
“總於捨得開手機了？”張秋在電話那頭有些牙癢癢，“都成粥了，你還不快回來攪和攪和？”
“呵，我在北京，”徐烈看着謝靜穿着半露的真絲睡衣站在門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便笑了笑，對電話那頭的張秋說道：“出來散散心。公司的事我都知道，你不要着急，過幾天我就會回臨江了。”
“那就好，”張秋微微鬆了口氣，苻迪最近幾天把他可逼得夠嗆，或許現在他才知道，新恆星少了誰都可以，唯獨少不了徐烈，“還有張岑，她最近心情可不好，你回來先想怎麼安撫她吧。”
掛斷電話後，徐烈苦笑着搖了搖頭，擡頭瞅了一眼還倚在洗手間門口的謝靜，大吼一聲，撲了過去……
不到長城非好漢，長城去多了算什麼？衛兵嗎？還是導遊？徐烈不記得自己是第幾回來了，前世——重生前——在北京讀書的時候，學校離長城不遠——相對而言，每逢週末，就會相邀幾位暗中屬意的女孩，到長城邊上燒烤野炊。
下午的時候就必須把帳篷給搭好，晚上吃過飯，把女孩灌得差不多了，就帶進帳篷裡進行造人工程。當然，造人工程一般是以失敗告終，但過程終從沒有失利過。
再次走到長城上，手按在被風蝕得不規則的方石上，一陣野風吹來，徐烈笑着把衣襟拉了拉，說道：“我看風再大一些就能把你吹倒了。”
“我纔沒那麼瘦呢。”謝靜笑道。
她確實要比張岑和苻櫻都要豐腴一些，稍稍有些肉肉的感覺，但其實這樣的女孩更顯得可愛一些，手按上去的觸感也要更強烈。
“電話，找你的。”接到張秋的電話後，徐烈也不打算再隱瞞自己的去向，只是能夠打電話接過謝靜找自己的，只怕只有她那兩個哥哥了。
“徐烈，你倒會躲啊。”謝雲的消息也不是從謝靜那得到了，而是寧長明通過蕭延轉告給他的。爲的是安定恆星遠揚的軍心。
“跟你妹妹在北京散心呢。”徐烈笑了起來，剛遇上西山居的裘新就接到了謝雲的電話，看來金山這一回的牆角是被挖定了。
“知道你在北京，”謝雲突然笑道：“你猜半小時之前誰給我打電話了？”
徐烈想了一會兒，心下一動，說道：“不會是裘新吧？”
“不是，是趙青。”謝雲笑道：“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查到我電話的。”
徐烈心下了然，自己給的兩張名片其中一張是恆星遠揚的，趙青肯定是通過這個關節查到謝雲的電話，但是爲何他不給我打電話呢？而且爲何他會打給謝雲而不是蕭延？
“他的意思是想了解一下待遇方面的問題，你怎麼想呢？”謝雲怕徐烈不太重視，還補充了一句：“他和裘新都是新一代的程序員裡最出色的了……”
“參考比你低一檔的待遇標準，讓蕭延準備期權合同。其中裘新、趙青、羅曉音、王煒四人必須特殊對待，”徐烈表情嚴肅：“如果有必要，工資甚至可以上不封頂。”
“什麼？”謝雲一驚，繼而說道：“上不封頂？”
“嗯，就按我說的去辦吧。”徐烈把手機遞還給謝靜。
她笑道：“上不封頂，這四個字可給了雲哥不少的壓力啊。”她的意思是指恆星遠揚畢竟是合資公司，提出這樣的待遇，寧長明那裡肯定會給謝雲一些壓力。
“他們值這個錢。”徐烈低頭說道。裘新是西山居的核心人物，而羅曉音更是中國遊戲音樂第一人，趙青和王煒也是這一代程序裡最有能力的兩個人，考慮到恆星遠揚的長遠發展，還有在網遊市場爆發後西山居對於恆星在線的意義，花這一些錢是值得的。
“爲什麼會是趙青給雲哥打電話還不是裘新？”謝靜挽着徐烈的手走在臺階上問道。
“裘新？怕是拉不下這個臉吧。”徐烈笑道：“或許他還在和楊元慶、求伯君他們在扯皮，只是想多留一條退路罷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謝靜想試着猜透徐烈心裡的小算盤：“你該不會是打算先把消息放出去，然後逼裘新與求伯君、楊元慶翻臉吧？”
“那倒不用，”在軟件業裡少一個敵人總比多一個敵人的好，徐烈笑道：“你還記得唐斐嗎？”
“東方網景業務部的唐斐？”幾個月前爲了調查聯衆突然消失的事，徐烈曾和謝靜到過北京，來去匆匆，和當時任東方網景業務部副總的唐斐見過一面。
“對，就是那個色眯眯，老拿眼睛在你胸脯上打轉的死胖子。”徐烈笑道：“我已經約了他，下午在酒店吃個便飯。”
謝靜一想到唐斐的眼神，禁不住又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徐烈含笑端起了酒杯：“唐總抽空過來，我們真是不勝榮幸……”
“行了，咱們也別說廢話，有什麼事，說吧，只要我唐某人能辦到的，一定不會讓兩位失望。”說到兩位的時候，唐斐的眼睛只看着謝靜一個人。
謝靜有些不自在，微微把身子靠向徐烈。
“好，唐總爽快，那我也爽快，”徐烈掏出一個信封推了過去，笑道：“都是做IT的，想必金山軟件的名頭唐總應該聽過吧？”
唐斐摸了一下信封，厚度誘人，嘴角一揚，笑了起來：“當然聽過，你們現在又對金山有興趣了？”
這是第二回接觸，唐斐一直都沒摸明白徐烈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有什麼背景，來北京是幹什麼的。
不過混在北京十多年的唐斐清楚得很，要想賺錢，有些事情最好是不要曉得的好，要不然，到時只怕雞飛蛋打，自己還過得不安生。
“我這裡有一條消息，想請唐總幫忙放在水木清華BBS裡，”徐烈說着掏出一張半疊着的紙條，放在桌上，推到了唐斐的手旁。
“不，你先不要看，回去再看。”徐烈笑道。
唐斐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舉起酒杯，笑道：“我回去後會給兩位電話的。”
謝靜等唐斐走了，眨眨眼道：“你現在用的和我當初說的有什麼區別呢？”
“當然有區別，”徐烈笑道：“水木清華BBS的服務器在東方網景，消息用後臺發出去的，即使有人找到消息來源，也查不到我們身上。”
謝靜抿嘴笑着，也不知徐烈腦子怎麼長的，好端端的一件事，硬是要繞幾道圈子……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兩人正在用餐。
“喂？”徐烈拿起手機，聽到那頭的人正在喘着粗氣。
“我是裘新，”裘新有氣無力地道：“我們決定接受恆星遠揚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