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國!”一個眼眶下全是浮腫一片,帶着酒色過度的沉溺感的年輕男子舉着酒杯走上前來。
“侯衝!”齊佑國開心的拍打着年輕男子的胳膊,笑道,“還以爲你今天不會過來呢。”
“陪兩個長輩過來談事,他們在樓上。”侯衝笑了笑,小細眼就衝吳妤看過來,“不介紹一下嗎?”
“這是吳妤。”齊佑國介紹道。
“你好!”侯衝伸手上來要握,吳妤見於駿沒反應,只得應付一下。
這兩位倒是直接把於駿給無視了,好在於駿一向奉行着積極樂觀的生活態度,當這倆純粹就是傻字後頭加個逼,直接就在一旁空着的沙發上坐下,拿着身前茶几上的紅酒拔開瓶塞,往高腳杯裡就倒。
吳妤柔順小貓樣的坐在一旁,羨煞了這幫腦殼壞掉的傢伙。
“佑國,這妞打哪兒來的啊?質量上等啊,”侯衝摸着下巴tian着嘴脣就小聲問,“那在他身旁待着的傻冒是誰啊?怎麼好好一朵鮮花插牛糞上了呢?”
林嫵是見識過暴走時的於駿是啥樣的,當即鬆開握着齊佑國的手,坐在到了於駿和吳妤的對面,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我哪知道,聽說是什麼控股公司的小職員,充其量也就是個金領唄,還不是給你我兩家打工的份。”齊佑國自矜的一笑,輕瞥了眼坐在沙發上的林嫵。
情場Lang子侯衝登時一振肩膀,就要展開攻勢,他還不信有他拿不下來的果兒了。
齊佑國拉着他補充了句:“他像是跟林子軒有些私交,別搞太過了。”
侯衝訝然道:“林家的太子爺?”
“嗯,拿捏着火候就好,要是吳妤真的移情別戀,林子軒也不好說什麼吧?”齊佑國挑着眉就嘿嘿的笑。
侯衝心領神會的點頭,坐在吳妤的斜對面一臉溫文的說:“吳小姐是第一回來京裡吧?”
這些沙發都是圍成的凹字型,臨道那留着個豁口走人,中間是個半張雙人牀還大小的黑色鋼化玻璃茶几,紅酒就擺在茶几上,酒瓶旁擱着五六個高腳杯。
侯衝坐的地方衝着豁口,於駿和吳妤背衝着大門,林嫵和剛落座的齊佑國則是臉朝外。
吳妤沒搭理這浮腫小白臉,一看就是成天花天酒地,不知好歹的主,跟齊佑國來往家裡鐵定不怎的顯赫,不然不會坐在這大堂裡了。
林子軒可是提過,樓上有隔間的包廂,能上樓的纔算是在京城有頭臉的人,上得越高這臉面就越大,他是頂級會員,頂樓的六間包廂裡有一間就是常年留給他的。
於駿是不想落齊佑國的臉,要不然拿了林子軒的鑽石卡走到樓頂去,還讓人攔住他,那他這臉就沒地方擱了。
他覺着桌下就挺好,坐在這裡看着外頭的夜幕,總也是別有一番情調,當然,沒齊佑國和侯衝這倆銼子就更好了,最好連帶着林嫵也消失。
“聽口音吳小姐是南方人?”
這話讓吳妤哧地就笑出來了,她壓根打進門就沒說過話,她這一笑,不說傾國傾城,那也是滿堂失色,看得侯衝都呆住了。
於駿瞟了眼這被精蟲衝破腦的傢伙,懶洋洋的託過吳妤的小臉,在那粉白細嫩的臉蛋上狠親了口,啵的一聲,將侯衝等人的美夢敲破。
不少人在心裡扼腕興嘆,暗暗詛咒。
其實於駿長得不說玉樹臨風,那也是清俊爽朗,跟吳妤站在一起,如同金童玉女一般。
只是這些紈絝們家裡要不有錢要不有權,哪能瞧得起個金領階層的普通人,這想要橫刀奪愛的不在少數。
但一來到馨蘭來的,大都有女伴,二來要端着架子,就算是要奪,那也得要有技術含量的奪,得讓女人心悅誠服的跟着,那才叫手段,要不然還不如到天上人間**呢。
侯衝妒忌得眼裡都要冒火了,這心裡那個恨,嗓子眼都發幹,不怎的能按捺得住。
吳妤倒是對於駿這種宣示主權的做法很滿意,身子一軟都快膩到他懷裡去了。
“矜持些啊。”於駿還促狹的擰了擰她的鼻頭,含笑揉了揉她那羊脂般的玉頸。
吳妤咯咯一笑,緊緊的將他的手拉在手掌心裡,輕輕摩挲着。
齊佑國有林嫵在身旁,這還能壓着些腹下三寸的火,侯衝現在都已說不出話了。
於駿挑釁的擡了擡眼角,盪漾着少許的笑意。
侯衝還能壓得住不亂來,他這情場殺手的稱號不是白來的,這種事不光要有錢有權就能做到的,不稀罕錢權的纔有挑戰性,越是高難度越要發起衝鋒。
這是他十七歲就明白過來的道理,雖說大多的女孩只要發起錢權攻勢,那沒個不倒下來束手就擒的,簡直是無往而不利。
但現在怎地都二十五六了,這齊佑國剛纔還特別提醒了於駿跟林家太子爺有私交。
林子軒現在可是京中炙手可熱的人物,在別人還在小圈子裡打混,人家早就掙得巨億身家,跟父叔輩的省部級官員談笑風聲了,跟侯衝、齊佑國這些人玩的都不是一個等級上的。
但也就要是謹慎着些,侯衝還就不信了,一個小金領,能跟林家太子爺的關係有多深。
“給我拿瓶92年的拉菲。”侯衝勾手道。
旁邊不遠處站着一排的公主,會所不是包房,但還是要人侍候的。
“要真的,別給你侯二爺玩虛的。”侯衝還特意提醒了句。
那約莫十七八歲的公主笑着走去吧檯那頭了,心裡卻想:馨蘭會所又不是別的地方,會有假的嗎?
這些大茶几上擺着的紅酒都不算是太好的,也就勉強能喝而已,跟這92年的拉菲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於駿看他要顯擺,卻也由着他去,靠在沙發上瞧着心神不守的林嫵應付着齊佑國的進攻。
齊佑國跟林嫵就算是發展到了滿壘打的階段,這在公衆場所裡,他把手擱在她大腿上摸來摸去,怕是也讓這位大小姐很不舒服。
何況對面還坐着個跺跺腳都能殺死人的小魔頭,她一邊迴避着一邊被於駿的眼睛盯得很不自在。
“來,這是難得的好酒,吳小姐請。”侯衝取了個乾淨的高腳杯給吳妤倒了三分之一,微笑的託着酒杯道。
吳妤將酒杯接過放在一旁,繼續喝着手裡那普通的紅酒。
這時從吧檯後頭的房間裡走出一些服務生,拿着板子臨時在通往外頭的直道上鋪起了個T臺,齊佑國老道的說:“每天九點就有模特表演,是馨蘭的特色,小於沒見過吧?”
於駿笑着搖頭,除了在巴黎的時裝週現場看過兩回,還真沒在會所裡看過。
“都是些北漂模特,不少是正規的藝術學院出來的,長得都還端正,不過,比起吳小姐那就差遠了。”侯衝還在獻着殷勤。
吳妤當他是空氣,臉都沒轉一點,乾脆的雙手都抱在於駿的腰上,軟得像個樹袋熊。
看得侯衝眼裡冒火。
等平臺鋪完後,藝院的女孩陸續的走出來,穿的都是高檔的服飾,拿的都是愛馬仕、LV的包,畫着淡妝,姿色與侯衝說的一樣,不說上等,可也不落下乘,看得出這是正規的表演,不是東莞夜總會裡點牌子。
但真正拿藝術的眼光來欣賞的有幾人,至少於駿不在其中。
一陣時尚的外國流行音樂響起,這些模特走着貓步上了T臺。
“我覺得吧,要你肯上去的話,這些模特八輩子都趕不上,”於駿看了會兒,就笑道,“但你去做模特也都屈才了。”
憋了好久的侯衝說道:“在馨蘭做模特一個月也能賺一兩萬,要是我肯捧你的話,兩年內,我包你賺到兩百萬以上。”
兩百萬?吳妤在第五大道走一圈,不定就能花掉兩百萬。
齊佑國笑吟吟的說:“吳妤,侯衝說的話可是真的,他在娛樂圈裡算是有些臉面,但他也不是隨便捧人的,能讓他瞧得上,那可要不小的緣分。”
吳妤紋絲不動,要說動那也是眼珠子在動,瞧着那些T臺上的模特在動。
林嫵都覺得丟人了,你跟個身家上千億的人的馬子提一年賺一百萬,你好意思?
這時林嫵有些後悔沒把於駿的身份先告訴齊佑國了。
“我接個電話。”於駿摸着調成震動的手機站起來往外走。
“阿嫵,這個子軒哥的朋友是不是有點不像話了?我肯帶他過來就是給足他臉面了,跟他說話愛理不理的,侯衝說要幫吳妤找份好工作,他也不搭理?這算什麼!”
等於駿走出會所,齊佑國才說話,而且有意當着吳妤的面說,這言下之意就不用提了。
林嫵輕嘆了口氣,低下頭抿着果汁,人家理你纔怪了,你在人家眼中就是根蔥。
“吳小姐,還請你仔細考慮我說的事,”侯衝微笑道,“這可是一年一百萬,你一輩子可能都賺不到的呢。”
吳妤厭惡的瞥了他眼,繼續看着不算太專業的模特表演。
於駿拿着手機走回來說:“子軒哥快到了。”
說着話,就看一輛賓利車停在門外,一位風姿綽約的少婦從二樓上走下來,快步迎了上去。半晌後,少婦跟在林子軒身旁笑盈盈的走過來,齊佑國和侯衝忙站了起來。
“馨蘭姐!”
“蘭姐!”
於駿依舊八風不動的坐在那裡抿着酒,直到少婦熱情的說:“駿少,久仰大名了,來了怎麼不先打個電話,我也好把你請到樓上坐坐。”
這下,齊佑國和侯衝傻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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