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聖誕節的氣息極爲濃厚,USC和UCLA從12月22日就停課,總共16天的假期,快能趕上初高中時的寒假了,而許多教授在12月初就停止了授課,帶着妻兒趁着聖誕假期的時間把年假也休了,出國旅行去了。
孫雨朦卻沒能回國,而是陪着秦雪每天練聲。
於駿爲兩人在洛杉磯買了一棟別墅,將地下室改建成了錄音室,每天放學後就會趕到別墅裡錄音,還特別的請了一位錄音師,至於另外的聲樂、流行音樂老師更是必不可少。
有朱東和另兩名保鏢在,倒不會簡單安全問題。
隨着劍俠情緣OL英文版的推廣展開,作爲代言人之一的秦雪已是小有名氣的明星,某些對東方女孩特別感興趣的登徒子成天就圍在別墅的旁邊,讓她好不苦惱。
“他們難道就閒到這種地步了?過節也不回家?”夜裡十一點半,秦雪結束一天的練唱,瞧着窗外的三五個舉着熒光牌的少年,想要請小區的保衛趕他們回家。
“有粉絲不好嗎?”孫雨朦微微一笑,“別人想求都求不來呢。”
“誰喜歡送給誰去。”秦雪讓朱東把窗簾拉上,眼不見爲淨。
要不是格爾曼老頭硬是逼着秦雪每天都要練唱,而他還放棄了聖誕假期,每天過來盯着她,秦雪也不會淪落到長假連國都不能回的地步。
“於駿的電話?”秦雪看孫雨朦拿起手機走到廚房裡,就心裡有點醋意的問道。
“嗯,你要不也來接一接?”孫雨朦笑着舞了下手機。
“我纔不理他。”秦雪口是心非的說。
站在廚房的桌案前,孫雨朦拉了下衣領,雖說屋裡有曖氣,洛杉磯的冬天還是挺冷的,但她心裡現在很是曖和。
“媽媽。”小小雙手握着電話,甜甜的叫着。
“小小乖,想媽媽嗎?”孫雨朦柔聲道。
“想。”小小用力的點頭。
“我也想。”於駿拿起小小手中的電話,笑道。
“我還以爲你樂不思蜀了呢。”孫雨朦故意假裝生氣,“阿妤姐姐還好吧?”
吳妤和季維去逛夜景,岐山公園裡要放煙火,兩人就湊着去看個熱鬧,王冰和唐可馨也跟着去了,於駿倒是不感興趣。
“現在美國那到處都是慶祝千禧年的人吧?”於駿把話題給岔開了,他不善於在孫雨朦面前說謊,只能這樣做。
“嗯,還有人跑到摩天大樓那說是要等外星人。”孫雨朦說到這裡掩嘴笑了起來。
於駿能想象得到她的笑容有多驕媚。
“聖誕快樂。”於駿等她笑聲停下後,輕聲道。
“聖誕快樂。”孫雨朦滿腔柔情蜜意的說道。
看着孫雨朦從廚房裡出來,秦雪說:“那個大壞蛋沒說要到洛杉磯來嗎?”
孫雨朦搖搖頭,風情綽約的一笑,卻也難掩心中的失落。
“哼,我說他是給吳妤那狐狸精給迷住了,早就瞧出她不是好東西,”秦雪稍稍一頓,咬牙切齒的說,“於駿也不是好東西。”
幾天時間極快就過去,到十二月三十一日,千禧年的氣息在全球都瀰漫着,而其中諾查丹瑪斯預言能否實現,讓誰多普通人心中都沒底。
在這位預言了一戰、二戰、中東戰爭等諸多事件的《諸世紀》一書中,關於千禧年末日的預言特別的引人注目。
街頭巷尾都是穿着奇裝異服等待着末日來臨的宗教份子,還有一部分是受電影電視影響極深的少年,他們高舉着牌子,大聲喊着歡迎外星人的口號。
於駿卻是清楚,新的世紀將在各種期待與擔憂中平穩的到來。
“聖誕節不來,新年總該來吧?”秦雪喝着銥雲礦泉水,坐在錄音室外的長椅上,看着一襲紅色暱子衣,美豔不可方物的孫雨朦說。
“你要是想讓他來,前幾天就該跟我說,我在電話裡告訴他。”孫雨朦微笑說,“現在就算是從國內趕到洛杉磯,可都趕不上守夜了。”
千禧年守夜等着鐘聲敲響是USC華人學生會組織的一項活動,秦雪報名參加了,而UCLA卻沒有類似的活動,大多的學生都去國外自助旅行了。
“唉!”秦雪嘆氣道,“這樣的男朋友,還真不如沒有呢。”
說着話,格爾曼就走過來說:“休息夠了,該進錄音室了。”
秦雪鼓着腮梆子衝他一吐舌頭,推門走進了錄音室。
孫雨朦按着錄音臺上的按鈕,開啓對講裝置:“我出去走一走,晚點回來。”
“你幫我帶個芝士奶油三明治。”秦雪比劃了一下。
老吃孫雨朦做的中國菜,秦雪也想換換口味。
呼吸着別墅外的新鮮空氣,孫雨朦叫下一輛出租車,示意司機往UCLA附近的Mars酒吧駛去。
路上的行人還不少,還能瞧見幾輛加長的婚車,想要趁着逢年過節的時候結婚的習慣並非國人才有。
看着那婚車車頭上掛着的紗布和花束,孫雨朦抿了下嘴,節日的氣味再濃,沒了他總讓她有點意興闌珊。
隨着年紀增長,而這兩年又生活得毫無壓力,孫雨朦就像朵盛開着絢麗花瓣的花兒,走到哪兒都能引得別人的眼球。
就算是最挑剔的西方人也找不出這個女孩一點的缺點,一頭烏黑油亮的長髮,羊脂般細膩、吹彈可破的肌膚,明媚清流的眼睛,清豔奪目的臉蛋,修長的身體,微微翹起的臀部,纖細的腰肢,豐碩傲物的胸部,她就像是被謫下凡的女仙。
好幾回前來想要簽下秦雪的唱片經紀人,都想請她去模特兒公司,只需稍加**,這個女孩就將成爲頂級的名模,這是誰都不會質疑的。
連做爲她專職保鏢的朱東都在想,要是他年輕十歲的話,能不能這樣每日看着她而毫不動情。
出租車在酒吧停下,司機說道:“五十美元。”
孫雨朦沒說什麼,從別墅到Mars酒吧,沒超過兩公里。她走下車拉了下衣襟,朔風習習,有點發寒發冷。
朱東在車上掏出手機說:“給你公司的電話給我。”
“爲什麼?”司機惡聲道。
朱東指着計價器上的數字說:“那個數字是多少?”
“因爲你們是兩個人,所以要收貴一些。”司機狠狠的解釋道。
朱東突然往前一傾身子,伸手扣住了司機的咽喉:“你信不信我讓你提前下班?”
司機一陣驚恐,接着朱東突然鬆開手,往他臉上甩下計價器上的錢,冷聲道:“別讓我再看到你。”
等他走下車,那司機發動汽車,拉下窗口衝朱東罵道:“黃種豬!”然後立時一腳油門到底,把車開走了。
朱東拿出筆和紙記下了車牌號,就給韓大維打電話,罵吧,種族歧視在美國可叛得不輕,況且現在韓大維有點閒。
還沒等撥完號碼,他就接到了個電話,嗯嗯兩聲後,他把電話掛掉走到了酒吧裡。
Mars酒吧的老闆是個老嬉皮,但酒吧裡卻沒有任何嬉皮士的痕跡,按他的話說就是現在從良了,年歲也大,再嬉皮大麻的身子骨受不了,這功能下降,家裡的少妻也受不了。
孫雨朦每回都會坐在吧檯上點一杯酒吧裡特別的調酒,輕輕的抿着,看着懸掛在橫樑上的球賽,她雖半點都看不懂,但喜歡這種環境。
“孫,你需要我介紹一個男朋友嗎?”老嬉皮靠在吧檯上衝孫雨朦笑道。
每回都看她一個人,連老嬉皮都爲她着急,還鼓動着酒吧裡那些品性好的年輕人去追求她,可都讓她婉言謝絕了。
朱東走過來說:“褚浩偉打電話說是請你去港口。”
孫雨朦微微一怔,褚浩偉、閔柔說是夜裡才聚在一起吃飯,怎麼會現在又打電話說是去港口。但她還是輕輕點頭,不疑有她的跟着朱東出門上了出租車。
車往西開出一段路後來到一個較爲偏僻的港口,整個港口上停着爲數不多的二三十艘遊艇,其中一艘緋紅色的極爲亮眼,而那艘同樣是所有遊艇中最大的一艘。
孫雨朦走在碼頭的木板上,正想給褚浩偉打電話,就聽一個清脆的聲音叫道:“媽媽!”
她急忙擡頭,就看着穿着白色羽絨服的小小小跑着過來,而一身白色休閒西服的於駿正站在那艘緋紅色的遊艇下瞧着她。
“小小!”孫雨朦一把包住小小,這個命運比她還悲苦,讓她時時牽掛着的女兒。
小小懂事的環抱着媽媽的腰子,把頭貼在媽媽的胸口上。
“你怎麼來了?”孫雨朦紅着眼眶看着於駿。
“我要再不過來的話,你還不得把我埋怨死了?”於駿瞧着她那張毫無瑕疵的臉,心情激盪難平,想要一把擁住她,放肆的親吻着,但在小小面前,總得矜持着一些。
孫雨朦破涕爲笑的說:“誰稀罕你來呢?我又不是秦雪那小妮子,成年惦記着你。”
於駿笑着將她擁住:“走,去看看我送你的禮物。”
左手拉着小小,右手擁着孫雨朦,來到那艘緋紅色的遊艇着,船身上極爲張揚的寫着“雨朦號”三個字。
*******第二更,第三更十二點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