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來到處於濱江區的千禧超市門店，超市門口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屋內就警察在拍照取證，屋外幾個警察在例行詢問。
周圍圍滿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羣，而和千禧超市形成鮮明對比的對對面放着大喇叭，喊着各種減價商品價格，以及消費抽獎廣告的家樂福。
站在人羣旁看了超市內的一片狼藉一眼楊燁沒有進去。而是向胡大山使了一個顏色，兩個人饒了一下來到超市的後門。
“損失多少？”楊東旭手指在胡大山給他點菸的手背上敲了敲了，兩個人沒關旁邊牆上禁止吸菸的標誌。
不是他們兩個千禧超市的老闆帶頭違反規則，而是被砸的不單單是超市裡面。連超市後面這個臨時倉庫也被砸了，飲料什麼的流了一地到處都是溼噠噠的。
“貨物都是都是昨晚加點碼放好的。”胡大山抽了一口煙，對着旁邊倉庫揚了揚下巴：“加上倉庫裡的備用貨損失在兩百多萬。這還不算上超市重新裝修花的錢。”
“警方那邊怎麼說？”楊東旭點了點頭。
“監控提前被人破壞了，附近幾個路口的監控也壞了，所以暫時還沒什麼進展。”胡大山開口說道。
“準備到挺周全的，警察那邊什麼態度？”
“態度還不錯，剛纔區長親自過來並且向市裡申請聯合執法，還說千禧超市要是重開的話，在政策和稅收上面給與一定的支持。”
“那就先等等看。”楊東旭抽了一口煙沒有再說什麼。
“經理，經理有人找你。”一個員工跑了過來喊道。
胡大山應了一聲然後看到員工身後跟着過來的人眉頭皺了一下。
“怎麼了？”
“對面店的老闆。”胡大山面色陰沉的說道。
順着胡大山的目光看過去楊東旭面色也有些陰沉，因爲對面家樂福的老闆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還讓人警告他的朱百城。
無論哪個跨國企業，哪怕是世界五百強。無論在那個國家做生意都需要一個話事人，或者都需要一個當地的合作者。
不然你憑着外國牌子生意或許會很好，但能不能賺錢那就不一定了。畢竟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人眼紅，在當地沒有一個能夠說得上話的人照着想要賺錢根本沒可能。
哪怕你是外資也不行，尤其是像超市這樣的零售業。即便不明着整你，小偷小摸當地警方睜隻眼閉隻眼就夠你喝一壺的。
“還真的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看到楊東旭朱百城也愣了一下，想到這段時間無論怎麼和陳欣接觸，對方都是冷臉相對，他眼中不禁閃過一道隱晦的寒芒，但寒芒只是一閃而逝，隨即他臉上露出顯得很是儒雅的微笑：“你和這家店的經理認識？”
“投了點錢。”楊東旭淡淡的說道。
胡大山看了看楊東旭，又看了看朱百城。一時間沒弄懂自己家老闆怎麼和這個朱百城認識。
“眼光不錯目前零售業這個行業蠻賺錢的，就是選擇投資的目標不行。”朱百城環顧了一下四周，尤其是看了看倉庫裡的一片狼藉，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你這個投資顯然要虧本壓，怎麼樣到我哪裡再投點？家樂福可是國際大品牌。”
“你那個小廟供不起我這尊大佛。”楊東旭淡淡的吐了個眼圈。
“小子說什麼呢？”朱百城臉上的笑容瞬間掛不住的，跟在他身後的保鏢上前就要推嚷楊東旭。
胡大山邁了一步擋在了前面，旁邊幾個超市的保安圍了上來。超市突然被砸胡大山怕還有什麼後續的事情，所以把附近幾個超市的保安都抽掉了過來。
此時雖然大部分保安都在前面維持秩序，但倉庫這邊也需要有人把手。所以這邊有四五個保安。
“讓開，讓開，弄什麼弄，咱們是生意人收起你江湖上那一套。”朱百城伸手把想要出售的保鏢推開，一臉歉意的看着楊東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就是一個莽貨沒什麼眼力勁。”
“讓我幫你管管讓他有點眼力勁嗎？”楊東旭又淡淡的吐了個眼圈。
好不容讓臉上掛上虛僞笑容的朱百城，這次不裝了面色徹底陰沉先來。但卻沒有出演挑釁，剛纔他那個叫嚷的保鏢，側了一下身子把他護在身後警惕的看着圍過來的幾個保安也沒幹再噴糞。
都是經歷過事兒的成年人，他們顯然分的清楚楊東旭的話是在嚇唬人還是真的會動手。他們這邊要是再挑釁打死打殘不敢說，但至少一頓揍是少不了的。
“年輕人火氣很旺啊？”半響之後朱百城再次撥開自己的保鏢臉上露出似笑似不笑的神色，給人感覺整個人一點都不儒雅反而有點乖戾。
“年輕人火氣旺不是很正常嗎？”楊東旭撇了撇嘴，“還有事兒嗎？沒事趕緊滾蛋，沒看到旁邊這幾個大字嗎？”
他指了指旁邊的牆壁，上面寫着‘倉庫重地、閒人免進’八個大字。
“你......很好。”朱百城冷厲的看了楊東旭一眼，轉身帶着自己的保鏢離開。
原本想要過來奚落一下胡大山的，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讓自己這段時間很是不爽的楊東旭。遇到就算了原想居高臨下你的教訓對方一句，結果對方一點都不給面子的平淡回懟，讓他心中怒火中燒。
“要不要......”看着面色不善離開的朱百城胡大山開口問道。
“雖然俗話說會要人的狗不叫，但這種都快被人拿棍子指着鼻子打了，連牙都不幹齜一下的狗，你覺得他會咬人？最多就是扒拉一點垃圾吃的貨，稍微強勢一點他都躲着不敢靠近。
對了，他不是在南邊做生意嗎，什麼時候跑到杭城這邊來弄超市了？”楊燁有些疑惑的問道。
對於自己這個競爭對手胡大山顯然調查過：“據說是他的一個關係戶調任到杭城這邊來，於是他跟上來準備投資個電子廠。
家樂福屬於他有關係的哪位上任之後引如的外資企業，於是他也跟着在裡面沾了一點湯水。說是家樂福的老闆其實就是一個投了點錢的小股東。”
“這事兒和他有關係嗎？”楊東旭開口問道。
“關係應該不大最多就是知道裝作不知道，他剛調任過來的哪位現在還在積極引進企業增強自己身板的硬度呢。他這種人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給自家老闆找不自在。
所以做事兒的應該是另有他人，不過這個人有點神秘。只知道在杭城這邊很有能量，是誰暫時還沒弄清楚。
畢竟這種外資企業頂在前面的都是外國人，好拿外資或者合資的名頭弄福利。暗中牽扯到多少人的利益是筆糊塗賬暫時還沒弄清楚。”胡大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其實想要調查的話，花一番心思還是能調查清楚的。只是之前他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件事情上，畢竟這兩年隨着千禧成爲國內第一的連鎖超市品牌。
每開一個超市又是有限招收烈士，或者軍人家屬做員工，同時和當地政府關係打點的也不錯。除了偶爾冒出一個愣頭青找麻煩之後，很長時間沒人幹用這樣暴力的手段對千禧超市伸手了。
所以他之前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調配貨物，以及計算成本上面。思索着怎麼儘快把家樂福擊潰，誰曾想對方直接給他來個一個盤外招。
“和苗山說一下，讓他幫着查查。他是杭城的地頭蛇盤根錯節的關係比你弄得清楚。”楊東旭開口說道。
“剛纔已經打電話和他說了，估計晚上就有結果了。”胡大山開口說道。
雖然打電話給楊東旭之後，按照自己大老闆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先看警方怎麼處理。但先弄清楚誰是打了自己，才能看看官方在這件事情上到底偏頗哪一方不是？
“弄清楚給我打個電話，警察這邊的進度你催一催。關係咱現在先不動用，但你好歹也是國內龍頭零售業的總經理，怎麼也要拿出來一點自己火爆的脾氣。”
“知道。”胡大山笑着點了點頭。
同時他更加好奇自家大老闆和那個朱百城到底有什麼恩怨了，顯然見了朱百城之後自家大老闆有點讓這件事情加快進度打對方臉的意思。
看超市這邊暫時沒什麼事情，楊東旭把手裡的菸頭掐滅準備離開。放在兜裡的電話震動起來。
“虞大傑出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這是準備請吃飯慶賀想到我了嗎？”看了一眼來電人姓名楊東旭臉上露出了笑容。
支教進度進一步深入，而且影響越來越廣。甚至上面已經下文把支教老師和先進老師評選掛鉤，雖然沒有直接和公務員考覈掛鉤有點不美，但這無疑把支教又推向了另外一個高度。
所以在拿過杭城傑出青年獎之後，虞依今年入選了全國傑出青年獎評選的大名單。這對虞依個人地位的提升無疑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畢竟今年她才25歲，而且還是還是女性身份，所以這個獎在對於她這幾年對支教工作肯定的同時，也攜帶者不少其他無形的好處。楊東旭雖然喜歡做甩手掌櫃的，但對於幫自己做事兒的人他還是蠻關心的，所以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件事情。
“那個.......能不能請你幫個忙？”虞依的聲音從電話中出來。
“怎麼了？”感覺虞依的語氣有些不對勁楊東旭收起了臉上調侃的笑容。
“樑放被人打了，現在扣在派出所。”
“你沒事兒吧，那個派出所？”楊東旭連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