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恃愛行兇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
我始終呆在路西澤的屋子裡,每當想出去就會被外面的保鏢攔住。
是軟禁?是軟禁。我不止一次問過路西澤他到底想幹什麼,路西澤拒絕回答,他只會緊緊的擁住我,在我耳邊重複一遍又一遍:“你是我的,我爲你而活。”每到這時我就會軟了心腸,撫慰似地親吻他的臉頰。
但是,這太不正常了。沒錯——,被軟禁的結果是我越來越嗜睡,每天幾乎有大半時間都沉浸在睡夢中——還有那些光怪陸離的夢,想到這裡,我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吱嘎”門開了,略帶風塵的路西澤走了進來。
“睡醒了麼。”坐在牀邊,他撫摸着我的背柔聲問。
“我想出去。”我皺着眉,又一次提出了要求。
路西澤這次卻沒有抱我,他的眼神變得詭異無比:“快了,很快你就可以出去了——我不會再攔着你。”
我想說什麼,卻覺的睡意再次涌上來。
“睡吧,睡吧。”溫柔的呢喃是情人在耳邊的低語,我閉上了眼。
就這麼睡去了——夢裡是黑色的。有聲音,少年的哭泣,少婦的尖叫和男人的嘶吼,接着是叫聲:“哥,哥——。”淒涼的語氣好像遇到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原諒我,哥——原諒我啊——。”窒息般的情感洶涌而至,我只知道自己很難過——難過的快要死去。
“醒醒——。”感到自己被猛烈的搖晃,我迷濛的睜開眼:“嗯?”
“是我.。”喚醒我的人表情有些焦急:“快醒醒,時間不多了!”
路西堯?我揉了揉眼角,迷濛的望着他:“怎麼了?”
“快跟我來,等會保鏢醒了就走不了了。”他繼續搖晃着我,大叫道。
“走?”我終於清醒了:“路西堯你在說什麼?”
“你難道不想離開這裡?!”他眉目間充滿了焦急:“快來!!!”
我慌亂的穿好衣服被路西堯拉着跑出了屋子,卻隱約覺的身後似乎被尖銳的視線刺穿了。
到底怎麼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路西堯終於在一幢破舊的公寓前停住了腳步。
我甩開了他的手:“你,爲什麼——。”
“來吧。”路西堯沒有回答我的話,他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公寓:“我告訴你真相。”
我扯動嘴角,一時間竟有些不想知道真相,因爲,所謂的真相,向來比較殘酷。
“我來告訴你吧。”路西堯笑的蒼白:“我愛我的哥哥。”
“嗯?愛?”我疑惑的挑眉。
“不是兄弟之愛,是,男女之愛。”路西堯淡淡道:“就像你愛我哥的那種感情。”
我語塞。
“但是他喜歡你。”路西堯沒有血色的嘴脣慢慢開合:“十年前我就知道他喜歡你。你沒有看到,當那時的他接受你表白後回家的表情,在這之前,我一直以爲我哥是不會開懷大笑的。”
我擡起頭繼續聽着,沒有答話。
“他很高興,非常高興,原本想第二天給你一個驚喜,但是,他卻沒有這個機會了,我哥在第二天的早晨爲了推開險些被貨車撞到的我,不幸出了車禍,他,成了植物人。”路西堯露出一個近似無的笑容:“那段日子或許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了,可以每天看着最愛的人的睡顏,不用擔心他會離開,但是,我知道這樣的日子不會很久,因爲我太瞭解我哥了,他那樣的人,不是會允許自己就這麼躺一輩子的,果然,幾年後,他醒了。”
醒了?我心中一驚,那股不安的情緒終於涌動起來——。
“我理所當然的高興,但是,卻發現——。”路西堯臉色白的像紙一樣:“他已經死了。”
“什麼?”我驚訝的看着他,頭腦沒有反應過來。
“他死了。”路西堯冷冷的說:“沒有心跳,沒有脈搏,沒有一個活人應該有的一切特徵,你知道哥哥身上那些紅斑是什麼麼?”
我全身發冷,不可抑制的抖動起來:“那些不是你抓出來的麼!!!”
“不,我告訴你吧,那些痕跡,是屍斑。”路西堯淡淡道:“這些也是我後來才發現的。”
“我戀屍,只因爲我愛我哥。”路西堯臉頰上漸漸掛滿了淚水,他嗚咽着:“我不能怕他——可他恨我,他忘記了自己死的原因,可沒有忘記恨我!!!他依然記着你——念着你——所以,他纔會想——。”
“想怎麼樣。”我木然的反問。
“想把你變成和我一樣的生物,我們永遠在一起啊。”溫柔的話語帶着冰涼的氣息在我耳邊出現,我僵硬的轉過頭,看見路西澤用迷戀的眼神看着我:“不好麼?”
我明白了,路西澤的囚禁,我的嗜睡,而那些怪夢——明明就是路西澤自己的感受。
“你怕了。”路西澤緩緩坐下將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口,那裡冰涼一片沒有絲毫起伏:“我爲你而活,任何人都可以怕,唯獨你不可以。”
我迷濛的搖着頭,覺的頭開始昏沉沉的。
“當我知道你的職業是心理醫生的時候就明白這是天意,開始利用路西堯和你接觸,後來我不想那麼快嚇到你,就阻止他告訴你真相,不過現在已經沒關係了,即使知道了,你也是逃不掉的——哈哈哈哈哈,謙義,我們終於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眼前一片黑暗,我陷入了無盡的夢魘。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我醒來後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路西澤甜蜜的笑容,我將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那裡,冰冷一片,再也不會有任何的溫度,不過,可以永遠在一起了,不是麼?我笑了。
第二篇。
2001年8月3日。晴。
蕭翟回到家的時候接近12點。
他拿出鑰匙小心翼翼的打開鐵門深怕吵醒了熟睡中的人,左手提起一包沉重的行李,他到了客廳,聽到了一種改變他一生的聲音。——一種嫵媚的□。
胃突然開始嚴重的痙攣,蕭翟走到臥室門口,推開了那扇雪白的門。
寬大的牀上躺着一男一女。男人皺着英挺的眉頭身體上下聳動着,連喘息聲也壓抑到最低,這幅樣子的男人蕭翟很熟悉,女卻是陌生的——似乎是個混血兒,金色的長髮卻有着一雙黑色的眼睛,身材凹凸有致,連吐出的□都是那麼嫵媚動人,蕭翟推了推眼鏡,認真的思考自己應該有什麼反應。是該尖叫着哭泣,還是一言不發的離開?思託片刻,蕭翟決定禮貌一點,於是他淡淡的說了一句:“對不起,打擾了。”
然後。轉身就走。
並不像電影裡演的那樣,男人會着急的追出來,大喊着:“聽我解釋。”相反,蕭翟在轉身的那一瞬間,看到了男人的眼睛,依舊是那麼冷靜,或者是冷漠。呵呵,自己不就是喜歡他這幅波瀾不驚的樣子麼。
沒什麼心痛的的感覺,倒是胃痛的不行。蕭翟想了一會,決定先隨便找個旅店住下。沒想到出次差,能把家都給出掉。
把煙丟進菸灰缸,蕭翟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一夜無眠。
陳尚是他7年前認識的。那時的陳尚還只是公司的一個小職員,雖然有足夠的能力,但是年紀太小,資歷尚淺,家中也沒什麼關係網,只能那麼默默無聞的在公司裡混着。因爲一種偶然,或者某種程度上的必然,蕭翟無意中看到了陳尚做的一份策劃——邏輯嚴密,創意十足,完全顯示出了他的素質和能力。
於是蕭翟順手提拔了一下這個後輩,卻沒想到,這一提拔,卻提拔出了問題。問題麼,分兩方面,一方面是他自己,蕭翟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和一個比自己小3歲的男人戀愛,而且這份感情,蕭翟推了推眼鏡,自己是絕對捨不得輕易放下的。另一方面,卻是公司,蕭翟家族蕭家的產業,竟然莫名其妙的轉到了陳尚名下。
而這第二個問題,是陳尚出軌後的第二天蕭翟才知道的。
他站在辦公室裡,面無表情的看着後勤部的人開始整理自己的辦公室時才突然醒悟,陳尚原來不是犬。而是一頭狼。
“你總得給我個理由。”淡淡的開了口,蕭翟道:“爲什麼。”
陳尚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撐着下巴,眼神冷漠:“因爲我完全不愛你。”
蕭翟疼了整整一夜的胃讓他有些想嘔吐的感覺,他輕輕的吐出一口氣:“你全都是騙我的?”
“差不多吧。”陳尚道:“我該告訴你其實我喜歡女人麼。”
“嗯。該告訴我。”蕭翟露出習慣性的笑容:“那好吧,你什麼時候把蕭家的產業……。”
“我沒有義務告訴你。”陳尚眉頭微微皺起:“你現在居然還笑的出來,不虧是蕭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