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當中，人越來越多，圍成了一個圈。
而人一多又造成了其它人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來，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在F國陌生的街頭，兩個長相風格完全不一樣，卻同樣出色的年輕人演奏着華國傳統樂器，旁邊都是金髮碧眼的F國人。
整個畫風其實完全不搭，乍一聽起來還會覺得有點詭異，然而真的置身其中，卻只能感受到融洽。
語言不通，膚色不同，音樂卻是互通的。
不少不是被音樂，而是被熱鬧給吸引過來的F國人，漸漸的也被音樂帶進去了，面帶微笑，或者驚訝的欣賞着。
這些不太常見的樂器，原來可以奏出這樣動聽的聲音。
原來這些樂器都是來自華國。
雲燁這次照舊把那張紙條給貼在鼓上，鍾墨又從旁邊的商店借來了一支黑色的水彩筆，把字跡給加粗，越發醒目。
只要站在這裡，稍微注意一下就能看到。
也就不存在給誤認爲是R國或者H國的人了。
大部分F國人小聲交談還是用自己本國語言，鍾墨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卻也能從他們的表情看出來，大概是誇獎的。
雲燁演奏起古琴，就算是她的專場了。
鍾墨也漸漸的停了下來，在一邊盯着雲燁的側臉看，笑得很燦爛。
他對自己的水平還是有所瞭解的，剛剛開始學，也就跟着瞎敲，既然雲燁開始放大招，他就不必要跟添亂了。
……
“年輕人，你們是華國人？”
有人見鍾墨停了下來，就跟鍾墨攀談起來。
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性。
“是。”
鍾墨先是一愣，他壓根沒想到會跟他聊天。
不過想了想，大概是沾了雲燁的光，這個人應該更想跟雲燁說，不過雲燁還在彈古琴，就找上他了。
“很好聽，之前對華國一直不太瞭解，只是知道以前很文明很發達，現在經濟也起來了，現在發現華國的樂器也好。”
“那是古箏？”
外國男人盯着雲燁手上的古琴，思考了一會兒發出了帶着疑惑的詞彙。
“我之前看過一個H國人彈過，當時還以爲是H國的呢。”
“不是古箏，是古琴。”鍾墨做了糾正。
“還有古琴，古箏，都是華國的傳統樂器，後面流傳到周邊的國家，華國纔是老祖宗，他們都學我們的呢。”
鍾墨大概是想到了H國整天想要蹭華國的東西，硬說是他們國家的，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冷哼。
他這個人說話本來就流裡流氣，一時間又氣憤，老祖宗都飆出來了。
“古琴？”
外國男人唸叨着這個詞彙。
最後用渴望知識的眼光看着鍾墨，“可以給我講講古箏和古琴的區別嗎，還有古琴是什麼時候造出來的之類的，我很好奇。”
鍾墨：“……”
這是在爲難他。
他怎麼知道古箏和古琴的區別是什麼，古琴是怎麼造出來的……
去問古琴啊，反正不是他造出來的，跟他沒有什麼關係。
然而在外國男人問出來之後，上百號的人開始注視着鍾墨，一邊還有一個雲燁，鍾墨自然說不出那樣的話來。
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上網求助唄。
……
感謝強大的搜索模式，鍾墨還是給查到了，照着上面再結合自己的話念了念，倒也是說的挺像一回事兒。
最後還是雲燁在那裡做了精確的總結。
“古琴跟古箏，在體積，琴絃，音聲，演奏方法上都有區別。”
“古琴形狀更小巧，方便攜帶。古琴一般長爲1。2米左右，寬約25至30釐米。箏要比琴大很多，古箏的規格一般長爲1。6米左右，寬約40至50釐米。”
“古琴爲七絃，古箏最初十二絃，現代21弦；古琴的音量較小，音色沉厚古樸，古箏的音量較大，音色明亮華麗……”
雲燁在講解的過程當中，手下動作不停，依舊彈奏着，從容不迫，再加上侃侃而談的架勢，又是迎來了一片掌聲。
鍾墨：這該死的男人在持續的散發魅力！
鍾墨其實本來不太知道雲燁街頭表演的意義，以爲雲燁純屬爲了好玩，他自己覺得怪有意思的，就跟着來了。
現在看來，雲燁好像是有目的性的。
這自我覺悟的也實在是太高了吧！
竇準也是個亞洲面孔，再加上在身邊，一時間大家情緒比較高漲，也充當起解說來。
外國男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滿意足了，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大面額的錢，遞到了鍾墨面前。
竇準也瞥到了這一幕。
如果把錢給雲燁，竇準知道雲燁會沒有任何負擔的收下，畢竟之前雲燁也已經做了。
不過給鍾墨？
竇準有點緊張，做好了準備，要是發現一點不對的苗頭，他好衝過去拉個架什麼的。
這公子哥可有的是錢，指不定覺得別人給他錢，是侮辱他呢？
卻發現鍾墨很高興的收下了，並且仔仔細細的疊起來，放進了口袋裡。
這個動作似曾相識。
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毛一樣的呢。
在外國男人給了錢之後，其餘圍觀的人也紛紛打開了錢包。
光往口袋裡裝不是個容易的事兒，鍾墨自己頭上也有一頂棒球帽，索性摘了下來，放在那裡。
他不會不收錢，他爲什麼不收錢。
這錢可是雲燁付出勞動力給掙得呢，他不光要收，還要給算好，一張都不能掉。
四五千的巴黎世家棒球帽被鍾墨拿着當成裝零錢的容器。
……
雲燁這邊圍觀羣衆越來越多，不知情的還以爲是什麼當地的明星在表演。
而鍾墨也發現有人掏出手機在錄像。
是當地人模樣，看錶情也是單純覺得琴聲很好聽，忍不住拍了拍，應該不存在認出雲燁。
不過即使這樣，鍾墨還是伸出手想要給雲燁把帽子往下拉一拉。
鍾墨朝着雲燁伸出手，還沒碰到雲燁的帽檐，那人就避開了，一雙桃花眼望向了他。
鍾墨被這個眼神看的整個人一蕩，他朝着雲燁靠了靠，壓低聲音。
“有人在拍視頻呢，你別躲啊，我想給你拉拉帽子而已，你又空不出手來是不是？”
其實本來鍾墨就沒有別的想法，憑藉着一種本能怕雲燁的臉被拍上去而已。
然而被雲燁這麼一瞅，他卻非常想做完剛纔沒做完的動作。
說完這句話，雖然鍾墨面上帶着嬉笑，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但實際上內心慌得一批。
他甚至覺得周圍溫度都上升了，整個人變得燥熱起來，嘴也乾乾的，想要把衣服領子給扯一扯，通通風。
在鍾墨這邊緊張的爆炸盯着雲燁的時候，那邊看了他一秒鐘，點頭。
“好，謝謝你了。”
她現在手下動作還沒停下來，確實騰不出手來做別的。
雲燁在表示鍾墨可以給她整理帽子之後人就已經重新轉過了臉，只給鍾墨一半精緻的側臉。
鍾墨不但沒覺得口乾舌燥的症狀有所緩解，反倒是來得更厲害了。
這F國怎麼這麼熱呢，這鬼天氣！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動作輕柔的給雲燁整理着帽子，那份耐心反正二十多年，從來沒在他身上出現過。
一整理鍾墨就完全停不下來，在察覺到雲燁的目光之後，他還自己鎮定的找藉口。
“慢工出細活嘛，我給你好好整整……”
不想停。
“不就一拉就完事兒嗎，還用得着這麼慢？”雲燁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你要是還沒弄好，我自己來。”
“……好，好了！”
鍾墨雖然有點失落，但也知道過猶不及，再搞下去可能好事兒都要變成壞事兒了。
他最後給雲燁別了一下細發，身子往後一仰。
一邊露出一副欣賞的表情，一邊嘴上還嘖嘖着。
“這帽子戴的簡直就是大師級別啊。”
雲燁：呵。
“你別不信，就我戴的帽子，就算有華國人在這裡也絕對認不出來……”
鍾墨又試圖往自己臉上貼金。
不過他話音還沒落下，就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語言。
“雲燁？”
“那個正在演奏的是不是雲燁啊？”
鍾墨：“……”
笑容凝固在臉上，這特麼的就看他長得帥，所以故意來打他臉嗎？
……
華國人現在全世界都是，經濟發達之後不乏很多出來旅遊的。
F國的名勝就不少，選擇F國的華人也不在少數。
只是不知道雲燁選擇的這個地點比較巧妙，還是別的，第一次演出，一直到鍾墨說那句不會有人認出雲燁的話之前，周邊一直都是外國面孔，偶爾有黃色面孔，也是別的國家的。
沒有認出雲燁的。
而剛纔開口的確實是華國人，並且還說出了雲燁的名字。
鍾墨順着那邊看過去，是一對年輕的女孩子，現在正一臉驚喜的盯着雲燁。
雲燁現在只戴着棒球帽，沒有戴口罩，雖然低着頭，但衝着她們的表情，應該是已經認出雲燁來了。
“那個，姑娘們冷靜一下，這裡沒有云燁……”
鍾墨還試圖掙扎一下。
然而大家都已經認出來了，就算否認又有什麼用。
在鍾墨說完那句話之後，兩個姑娘就捧着臉開始直跺腳了。
“媽呀，真的是雲燁！”
“雲燁雲燁，我好喜歡你……大家趕緊過來啊，這邊兒是雲燁，別讓他跑了。”
隨着她們的吆喝，雲燁竇準和鍾墨就看到從一輛大巴車上猛地涌出了一羣黃色皮膚黑頭髮的人。
有男有女，衝在前面的是大媽，嘴上嚷着，“哪裡有云燁？”
竇準被嚇了一跳，“媽呀，這怎麼突然這麼多人？”
如果全部涌上來，這個畫面不就失控了嗎？
“跑！”
鍾墨也知道如果堵上來雲燁今天就別想走了，情急之下，直接一手抓住雲燁的手，一手抓起地上的帽子。
他把雲燁給拉了起來，對她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就撥開人羣一個角，衝着從大巴車下來的人相反的地方跑去。
“我們先溜了，你斷後，電話聯繫。”
慌忙之間，鍾墨衝着一臉茫然的竇準撂下這麼一句話之後，就拉着雲燁開始撒開蹄子拼命跑。
……
陌生的街道，全部都是不熟悉的面孔，迎面而來溫度剛剛合適的風，後面還有追逐的人。
最重要的還是他正牽着那個人。
本來應該算得上“逃亡”，鍾墨卻嗅出了幾分偶像劇裡的味道。
他想着就直接開口了。
一邊跑，一邊扭過頭，氣喘吁吁的對雲燁道。
“你覺得咱們現在這個場景，像不像電視上演的那種？”
雲燁面色嚴肅，把他一拉。
力量極大，鍾墨完全沒有防備差一點被拽到在地。
正委屈的想要說，就算覺得不是偶像劇，那也不能這樣拽他啊？
然後就感受到有車呼嘯而過。
“挺像拍電視的，不過是那種過馬路不遵守規則，撲街的那種。”
“你跑就跑吧，你還邊跑不看路，想死也不帶這樣的吧？”
鍾墨：“……”
也是被嚇了一跳。
如果沒有云燁拽他這一下，估計他就昇天了。
隨後又嬉笑，“這不是還有你嘛。”
“雲燁，雲燁……”
還沒等鍾墨醞釀完情緒，後面又響起一陣叫喊聲。
鍾墨一看，“媽呀，她們怎麼這麼鍥而不捨。”
他們都已經跑了兩條街了吧，這怎麼還跟着啊！
“這邊兒。”
雲燁眼看着鍾墨有想要悶頭往前跑了。
她倒是無所謂，在組織裡面前段時間整天進行負重訓練，身體機能明顯比之前好的多，再跑個幾個小時都沒什麼。
但是鍾墨——
這都已經後背溼透了。
於是雲燁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情況，帶着鍾墨往裡面的一個巷子裡跑去。
一開始是鍾墨拉着雲燁跑，這下子瞬間變了一個個。
迎着風，鍾墨又聞到了雲燁身上的那股味道了。
忍不住多嗅了嗅。
“喂，雲燁。”
“嗯？”
“我們去巷子裡，可以躲躲……”
雲燁本來以爲鍾墨要說的是這個，就自顧自的回答着。
沒想到鍾墨撓了撓頭。
“不是……我就想說，是我先喜歡上你的，你現在不接受我也沒有關心，但能不能別讓別人插隊啊。”
“……比如那個藍眼怪。”
鍾墨說到阿伯克龍比簡直可以稱得上咬牙切齒。
仇恨值可以說很高了。
別插隊？
雲燁也是有點佩服鍾墨的腦回路，居然能想出這樣的說辭來，也是個人才。
她開了口。
“只是合作過一次。”
這算是解釋嗎？
鍾墨心中樂開花了。
耶！
只是合作過一次，那就是連朋友都算不上了？
鍾墨壓根沒往雲燁當時給他的定義只是一個做飯比較好的鄰居那方面想，比起合作伙伴，也並沒有高端一點。
鍾墨：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
浩浩湯湯的一羣華國人確實緊緊地跟在雲燁身後。
有男有女上到五六十歲的大媽，下到十八歲的妹子。
這是一個到F國來旅遊的團兒。
之前認出雲燁的兩個妹子是雲燁的粉絲，今天只是車停下來休息，突然聽到在F國有古琴聲，其中一個妹子就隨口說了一句“該不會是教主在彈吧，教主彈古琴也超級棒。”
當時只是隨口一說，再加上無聊，就從車上下來去看看了。
不過就連當事人都沒當真。
先不說在本國遇到雲燁多難，雲燁根本就不搞什麼接機，還有劇組探班活動，在國外想要碰到就更難了。
而且就算她們撞了大運，跟中了彩票似的真的跟雲燁都在F國，雲燁會上街頭彈古琴？
大家都沒當回事兒，然而到了近處，卻越看越像。
媽呀，那個彈古琴的，就是雲燁啊！
還有站在人羣前面的，她們這些教主的忠粉也認識，竇準，雲燁的經紀人。
這下子就全部明確了。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教主在F國街頭彈琴，但誰管那麼多原因。
妹子們大喊着，叫着大家一起出來，裡面確實有喜歡雲燁的，還有其實雲燁是誰都沒有搞清楚，只是單純覺得大家都在追，還是一個明星，也就跟着跑了的。
反正一羣人就跟着跑了。
前面雖然隔着一段距離，但最起碼沒有跟丟，就是看到教主轉到一個小巷子之後，就怎麼沒人了呢？
“人呢？”
“沒看到啊……”
“是不是往前面跑了，前面還有個拐角呢。”
“有可能。”
一羣人茫然的望着空蕩蕩的巷子，最後有人提出了雲燁可能往前面跑的說法，大家也一致表示很有可能，於是也順着前面去了。
她們完全不知道，要找的人就在她們頭頂，而且全程在看着她們。
……
“呼，終於走了。”
鍾墨見完全沒有人影之後長鬆了一口氣。
他現在幾乎肩並肩的跟雲燁坐在牆頭上，剛纔雲燁翻身上來的動作簡直不能再熟練。
“外面都傳你是學神，品學兼優什麼的，要是被大家知道你這一面之後，估計要大跌眼鏡吧？”
“我記得之前你就是在這種巷子裡……”
鍾墨像是想到了什麼，情緒突然有點激動，不過後面的話還是沒好意思說下去。
他還是要臉的。
雲燁就不管那麼多了，直接幫着鍾墨接了下去。
“在巷子裡某人被揍得鼻青臉腫，還爲了逃避仇家，無恥的叫我哥？”
“怎麼了？”
雲燁慢悠悠的把臉轉向鍾墨，挑了挑眉，“如果不服氣，或者心中有怨恨，沒關係，可以再來打一架。”
“咳咳。”
鍾墨咳嗦了兩聲。
“打什麼打……咱們那叫不打不相識是吧。”
“就是……”他聲音在這裡稍微低了下來，“我給你商量個事兒，你跟我在這裡提沒什麼，以後千萬別在別人那裡提，特別是我那幫子朋友。”
“他們沒有一個好東西，全都想看我出醜呢，我在大家面前形象還不錯。”
“給我個面子，成不成？”
“你還有面子那東西。”雲燁扯了扯嘴角。
不過鍾墨這麼一提，雲燁自己也想到當時剛見到這人的情景了，小草包的無下限簡直是刷新她的三觀。
“你剛纔跑了那麼久，怎麼沒看你有什麼變化？”
鍾墨還在這裡喘着呢，因此見到除了頭髮微微有點亂，再看不出什麼變化的雲燁，難免有點詫異。
這就不太好了。
“大概是你體力差吧。”
雲燁在牆頭晃了晃腳。
鍾墨當場就要炸毛了。
男人怎麼可以說體力差！
“我體力特別好，你只是沒發現……”
在鍾墨嘟囔的時候，雲燁突然往前面一湊。
兩個人本來就並肩，雲燁這麼一湊，就更加近了。
鍾墨心臟頓時加快。
他甚至只要稍微低下頭，就能夠跟雲燁的脣碰到一起。
“你……你想要幹嘛？”
鍾墨艱難的吞嚥了一下口水，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如果你想要做什麼的話，就放心大膽的來做吧，我不會制止你的。”
一邊說着，一邊做出了一副任君採擷，大無畏的表情。
雲燁直接上手，按住了鍾墨的臉。
“德性。”
“天還明着呢，做什麼白日夢。”
“我就是想要看看你說的體力好，但我研究了這麼一會兒，還是發現不了，大概是你隱藏的比常人都要深吧？”
鍾墨：“……”
他算是發現了，雲燁就是喜歡懟他，也沒見得雲燁對別人這麼能懟的。
但爲什麼他在發現這個之後，還特別高興呢？
雲燁就看着鍾墨嘴角咧開，笑得像是地主家傻兒子似的。
嫌棄的往一邊挪了挪。
“你又高興個什麼勁兒，撿着錢了還是怎麼了？”
“說起錢，你看看這是什麼！”
鍾墨把帽子王雲燁面前一擺，裡面滿滿的鈔票，還夾雜着硬幣什麼的。
就在剛纔鍾墨一路上都沒有把這些給丟了。
“我全部都拿過來了，是不是很棒，一點都沒給你少。”
“發財了，發財了。”
鍾墨情緒還挺感染人的，就連雲燁都忍不住跟他一起笑，隨後她想到了什麼。
“咱們就這樣跑了，那古琴不就丟在那裡了嗎？”
價值不菲的古琴直接給丟在路上了，這大傻子拿着這麼點錢倒是開心個不停。
雲燁這句可以說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問候。
鍾墨：“……”
是的哦。
“沒關係，情況緊急嘛，琴也不能搬着一起跑，應該沒有人會動吧？”
鍾墨這個當事人倒是不緊不慢的，雲燁還是沒有他那麼心大，特地給竇準打了一個電話。
竇準現在還在原地。
因爲大家都去追雲燁了，他倒是沒有被糾纏。
……
在電話那邊問了一下雲燁的安全情況，又告訴雲燁古琴在這裡沒有問題，他一會兒給酒店的工作人員打個電話，讓他們幫忙把東西給搬到房間。
那就沒有什麼顧慮的了。
“你街頭表演，是爲了宣傳咱們華國的東西的？”
雲燁把手機掛斷之後，鍾墨在一邊問了一句。
“嗯。”
雲燁倒是沒有瞞着鍾墨，今天鍾墨還是付出了不少勞動力。
“你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
鍾墨看雲燁在晃着腳，心裡嘀咕總覺得雲燁看起來挺穩重的，沒想到還有這麼小孩子的一面。
這個動作倒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然後沒有一點心理負擔的跟着雲燁一起晃起腳來。
“我倒不是跟你一樣覺得宣傳國家文化有意義什麼的，我這個人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思想覺悟也不怎麼高，二吊子一個。”
“我只是單純的感覺，跟你在一起，做什麼都很開心。”
雲燁晃腳的頻率慢了下來，她拿過鍾墨手上的帽子，隨後從牆上跳下去。
鍾墨：“你幹嘛？”
他不就是臨時發出了一聲感慨嘛，發自肺腑，不摻什麼假，應該不油膩吧？
雲燁這就毛了？
明明之前也說過別的騷話，雲燁都沒毛啊。
雲燁往前走了兩步，聽到鍾墨無措的喊聲轉過臉，眯着眼睛望着還坐在牆頭的他，隨後勾了勾手指。
“在那裡杵着幹什麼。”
“下來，哥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