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大結局

三大超級門派中,玄天宗來的最晚,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滿。

畢竟,三大門派地位相等,宿衍又是個小輩,憑什麼來這麼晚?尤其是太一門的一衆弟子,自從太一門出了兩名先天大圓滿的武者之後,他們就一直以九州大陸第一門派自居,怎麼會對玄天宗服氣?

就算知道七色教和封玄印肯可能跟七色教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那又如何?不是還沒有確定嗎?說不定封玄印收服七色教,最主要的目的是爲民除害呢!

應該說,直到現在,太一門還沒有放棄封玄印,甚至依舊在爲封玄印的行爲找藉口。他們都知道失去封玄印的太一門,將面臨什麼樣的窘境,越是如此,越不能讓玄天宗給看低了。

“哼,玄天宗的架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太一門一名比較年輕的弟子,見到宿衍他們到來之後,首先沉不住氣地說道。

說話的人是何雲山,是太一門掌教譚無念的親傳弟子之一,先天后期修爲,也算是非常優秀的一名青年才俊了。一向也很得譚無念的看重和寵愛,頗有些目中無人,自傲自大。

太一門的其他弟子雖然不敢說什麼,但卻十分贊同何雲山的話,看向玄天宗一行人的眼神,都帶着一絲不善。

清夢齋的掌教不在,她們也不想插手這兩大派的糾葛之中,只在一旁作壁上觀。

妙音雖然是聖女,但也是晚輩,帶隊的人是當年身爲聖女候選人的靜虛長老,也是掌教之下,修爲最高之人,她都不表態,即便妙音有意與玄天宗交好,也不敢自作主張。

玄天宗的弟子聽到這話,不由對太一門弟子怒目而視。

封玄印派人抓走了夫人的師父,又跟七色教糾纏不清,他們還沒找太一門算賬呢,他們竟然還敢嫌棄他們,對他們唧唧歪歪,真當玄天宗好欺負呢!

傅凜長老眯了眯眼睛,脣邊含着一絲冷笑道:“太一門果然好規矩,區區一名弟子,也敢對玄天宗大放厥詞,怪不得會培養出一名那麼無法無天的少掌教,果然是有因由的。”

太一門的人聽到這話,均是臉色大變,何雲山更是一臉羞憤地說道:“你血口噴人!我看你是嫉妒我們太一門多了一位先天大圓滿的高手,所以才故意陷害,抹黑我們太一門少掌教的名聲。”

傅凜卻掏了掏耳朵,一臉無所謂地說道:“是不是污衊,等見到封玄印後,一切都清楚了。我們玄天宗人才濟濟,不出十年,必定再出一名先天大圓滿的武者,我們用得着嫉妒你們太一門嗎?你們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你……”何雲山還想再辯,卻聽譚無念嚴厲地呵斥:“雲山,還趕快退下!”

“可是,師父……”

“閉嘴,退下!”譚無念再次呵斥。

何雲山不敢違抗師命,只能憤憤不平地退下,甚至還不忘狠狠地瞪傅凜他們一眼。

“劣徒無狀,讓宿掌教見笑了。”譚無念見何雲山退了回去,這才向宿衍的方向拱手道歉。

“譚掌教言重了。”宿衍淡淡地說道,臉上的表情看出喜怒,但是柳慕汐卻知道,宿衍對太一門一行人頗爲不耐煩。

他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打口水仗的。更何況,凌真人的失蹤,太一門的確有教徒不嚴之責,有什麼立場對玄天宗表示不滿?

宿衍說完,就看向清夢齋的方向,對幾位太上長老點了點頭,極爲長老也連忙向宿衍躬身還禮,行禮之後,靜虛長老才斟酌着說道:“既然我們三大門派都到了,是不是應該探討一下如何破陣了?”

譚無念掌教道:“合該如此。畢竟,闖陣宜早不宜遲。”

宿衍也沒有異議。

於是,三大派暫且放開成見,開始坐下來談合作。

雖然有很多門派沒到,但即便那些人來了,也沒什麼發言權,必定是以三大超級門派馬首是瞻,他們來了之後,只需領命出力就可以了。

就在玄天宗、太一門、清夢齋三派齊聚在太華山,準備攻打七色教的時候,七色教的人,自然也收到了消息,不少人都開始心思浮動,人心惶惶起來。

雖然七色教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又有一個先天大圓滿的主人,認爲自己對上任何一個超級門派,都不會遜色,但是這次,他們面對是不是一個超級門派,而是三個超級門派,還有數不清的一流、二流門派和世家。

七色教就算再自大,也不認爲自己能以一敵百。

偏偏封玄印又在這時候閉關了,沒有了主心骨,所以,七色教很多人都慌了手腳,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竄。

司徒玲瓏不得不施展鐵血手腕,殺了幾個出頭鳥,震懾住了那些想要逃走或者投降之人,才勉強將七色教這盤散沙給聚攏了起來,沒有讓七色教自亂陣腳。

當然,那些封玄印的死忠不算,他們只會聽命於封玄印。但是司徒玲瓏也沒有跟他們計較,只要他們不會背叛七色教就好,畢竟,現在七色教經不起半點內亂,否則,敵人還沒有攻過來,七色教就不攻自破了。

聽到七色教被圍攻的消息後,柳慕漓也很不安。

九州大陸雖大,但除了七色教,卻已經沒有了她的立足之地,她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七色教被攻破,因此,即便很看不上司徒玲瓏,她卻依舊聽從了她的調遣,打算爲七色教盡一份力量,至少也要撐到封玄印出關。

柳慕漓雖然那心中十分不甘,但也知道,封玄印雖然危險,卻也只有他才能保住她的性命。

她好不容易纔在七色教站穩了腳跟,有了一個安身立命之所,沒想到,這麼快就就要被人破壞了,她恨柳慕汐和玄天宗,也恨搶走她戒指的清夢齋,更恨那些來圍攻七色教的人,如果有可能,她真想親手殺了柳慕汐,殺了那些所有對不起她的人。

可是,她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更不是柳慕汐的對手。所以,她只能暗恨於心,用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來麻痹自己。

她在七色教的這段時間,可是將她姐姐這幾年的情況,打聽了個一清二楚。

無論是她的修爲、地位還是其他,都不是她現在可以比擬的,她想要殺柳慕汐,無異於癡人說夢,兩人現在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她就算再不想承認,再不甘心,都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但是,她對付不了柳慕汐,不代表發不能給她添堵,讓她傷心。

那柳慕汐不是看重師門,看重她的師父、師叔和師姐嗎?那她就殺了他們,想必柳慕汐必定會痛不欲生。

想到柳慕汐知道這個消息後臉上的表情,柳慕漓滿懷惡意的笑了。

柳慕漓不是沒想過要將他們當人質,讓柳慕汐放自己一條生路。

可是,她的空間戒指已經沒有了,就算柳慕汐放了她,在這個世上,她也沒有了她的立足之地。

她很清楚,自己跟七色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除非七色教渡過難關,否則,她很難活命。

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想到這裡,柳慕漓便向關押凌真人等人的院子走去。

然而,此時,凌真人等人,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話說,當日凌真人、合一真人、夢竹仙子三人將“百轉丹”煉製出之後,三人就被關在了一個小院裡,重兵把守,就是怕他們在丹藥裡做什麼手腳,若是封玄印出了什麼問題,他們也要跟着陪葬。恐怕只有等封玄印出關,他們纔有可能得到自由。

不過,依照封玄印的性子,放了他們的可能性不大,很有可能留着他們繼續爲自己煉製丹藥。

三人來到七色教後,宛如與世隔絕一般,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但是,他們卻也能感受到七色教內的緊張氣氛,更能看出七色教弟子臉上的凝重和慌張,又怎會猜不出來發生了什麼事?

畢竟,他們消失之後,玄天宗必定不會袖手旁觀。

用過午飯後,三人坐在院子裡說話。

有四名先天中期的武者,守在院子門口,就連離他們不遠處的侍女,都是先天高手。

凌真人突然微微一嘆,說道:“看來用不了多久,我們應該就可以出去了。”

夢竹仙子笑道:“出去不是好事嗎?師叔爲何嘆息?”

凌真人沒有回答,反而是合一真人道:“你師叔只是怕那些人因爲救我們而死傷太多,心中感慨罷了。”

夢竹仙子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說道:“師叔不必自責,被抓又不是我們的本意,要怪只能怪抓我們的罪魁禍首。而且,七色教行事不端,在九州大陸早就已經是衆矢之的,就算沒有我們的原因,其他各派跟七色教之間,也必定會有一戰。”

凌真人眼神略帶慈愛地看着她道:“我明白。你放心,我不是那等固執古板之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將責任往自己的身上攬的。”

三人說話並未特意壓低聲音,所以,看守他們的人都能聽得清楚,難免對三人怒目而視,恨不得將他們除之而後快、

“站住!這裡是禁地,不得入內。”就在三人感慨着說話的時候,門外突然傳出了守衛的聲音。

“幾位大哥,在下是五嶺山的分舵舵主殷陌,最近剛被急調到總壇,目前在教主收下辦事。教主有令,要召見凌真人三位,還希望幾位不要讓我難做。”

原來來人,竟然是當初曾經抓了夢竹仙子,並且對夢竹仙子極有好感的五嶺山分舵主殷陌。當年,普濟觀連同紫宵劍派、靈繡閣等勢力,好不容易纔攻破了五嶺山分舵,將夢竹仙子給救了出來。

“不行!主人閉關前也有命令,不能讓任何人見他們,就是教主,絕對不行!”守衛冷冷說道。

“此一時彼一時也,現在正值我們七色教生死存亡之際,主人閉關,萬事不理,最後還不是要依靠教主?趁着教主對你們還有幾分耐心,你們還是快快向教主投誠,否則,等那羣人攻了進來,七色教不存於世,你們就算對主人再忠心,又有何用?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齊心協力保住七色教。內鬥什麼的,就暫且放一放吧!想必就是主人出關,也不會怪罪你的。”殷陌殷殷勸說道。

原本就有些驚慌失措的守衛,聽了這話,都有些動搖了,殷陌再接再厲,趁機又說了幾句,終於讓他們聽進了自己的話,打算投靠司徒玲瓏。

殷陌進了院子,很快就見到了嚴陣以待的凌真人三人。但他一雙眼睛卻只看着夢竹仙子道:“仙子,真是好久不見了。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是這種情況。”

“你來做什麼?”夢竹仙子對殷陌殊無好感,見了他之後,不由冷着臉問道。

殷陌心中暗暗苦笑,但卻知道,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整了整神色說道:“想必仙子也聽到在下剛纔說的話了,教主有請三位。”

“教主要見我們?”夢竹仙子皺了皺眉頭。

“沒錯,還請三位跟我走一趟吧!你們放心,教主不會要了你們的性命的。”頂多只是把他們當成人質,以防萬一。

說到底,教主恐怕也知道七色教這次凶多吉少,所以纔給自己留了退路。

殷陌何嘗不知七色教的危機?只是,他區區一個先天中期的武者,又有什麼能力力挽狂瀾?

凌真人三人對視了一眼,還是答應了他。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們現在的小命還在別人手中,只不過,是從封玄印的手中轉到司徒玲瓏的手中罷了,對他們來說,沒多大區別。

再說,三人也不想被關在此處,萬事不知,於是,凌真人三人還是跟着殷陌走了。

凌真人一行人剛被帶走不久,柳慕漓就來勢洶洶地帶着一羣人來了,可沒想到留給她的,竟然是一個空蕩蕩的院子。

柳慕漓怒極,她好不容易纔找到這個機會對他們下手,他們怎麼突然消失了?是誰救走了他們?不,不對,這裡根本沒有打鬥的痕跡,想必是被人給帶走了。

所幸,在場還有一名侍女沒有了離開,柳慕漓忙壓抑着心中的怒火和恐慌厲聲問道:“這裡關押的人去哪兒了?”

那侍女忙到道:“他們被教主的人帶走了。”

什麼?司徒玲瓏?

柳慕漓怒火稍稍減輕了一些,落到司徒玲瓏手中,總比被救走的好,只是,機會已經失去,人到底是殺不成了,最後,柳慕漓還是惡狠狠地瞪了侍女一眼,滿心不甘地離開了。

另一方,凌真人三人見到早司徒玲瓏後,果然沒有受到太大的刁難,司徒玲瓏詢問了幾句話,就讓人把他們帶了下去,嚴加看管,他們是司徒玲瓏的籌碼,將來或許可以救命的。

陣法外面,玄天宗、太一門和清夢齋,很快就商量好了計策,都派出了門派中最好的陣法師開始破陣,或許等那些一、二流的勢力到達之後,陣法就已經被破解了。

當然,陣法被破解的越快越好,三派都已經掌握到了一個消息,“百轉丹”已經被煉製完成了,封玄印若是吃了“百轉丹”修爲會大幅度的提升,到時候,恐怕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他們都希望,能在封玄印突破之前,攻破七色教。

然而,七色教的陣法,不是那麼容易破解的,幾名陣法師,足足破解了五天,才總算有了一點眉目,但是想要完全破解,沒有幾年的功夫,是萬萬不能的。就算如此,還有兩名陣法師身受重傷。

沒辦法,破陣不成,只能闖陣了。所幸,有陣法師的存在,可以讓他們的傷亡減到最低。

五天的時間,其他各大一、二流門派和世家也都紛紛趕到了,普濟觀也不例外。

此次普濟觀掌教穆聖秋親自帶隊來了,留下了前掌教華陽真人坐鎮碧陀山。

靈繡閣的閣主姚秀林同樣親自來了,同行的還有太上長老水雲丹,還有真傳弟子水雲竹,向曼陽等,他們也都是柳慕汐的好友。

好友相見,本該有一番親熱寒暄,可惜時機不對,他們也只能按捺住激動的情緒,冷靜下來,聽從調遣。

靈繡閣對七色教的恨意絕對比天還高,要知道,當初靈繡閣的一名被認定是下任閣主的天才弟子,就被七色教給禍害了,她們豈能不恨?

還有其他一些門派,也大都是由掌教親自帶隊前往,同樣對七色教恨意滿滿,恨不得七色教立即消失在這世界上。

因爲要闖陣的關係,所以不可能所有人都參與。

闖陣自然就面臨着傷亡,那些修爲不到家,或者修爲稍弱的人,都被留了下來,看守各個關口,同時留下來的坐鎮的,還有三大超級門派的幾名先天后期的太上長老,以及多個門派的掌教,避免七色教的人逃跑。

分配好任務之後,次日一早,所有人都開始整裝待發。

三大門派各自帶領一衆人等,分三路進行闖陣,同行的還有他們的靈獸或者兇獸。

“宿宗主,譚掌教,我們七色教見。”靜虛長老對宿衍和譚無念點了點頭,率先率領一衆人等進了陣法之中,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

宿衍跟譚無念也都皮笑肉不笑地告辭。

“走吧!”宿衍說了一句,率先走進了陣法中,其他人立即跟了上去。

普濟觀、紫宵劍派等神州各大門派,自然是追隨玄天宗,靈繡閣因爲柳慕汐的關係,也同樣追隨玄天宗,水雲竹跟好友柳慕汐走在一起。

此時,水雲竹已經突破到了先天中期,而向曼陽則稍慢一步,依舊是先天初期頂峰,所以向曼陽這次被留在了陣法之外,不能隨行。

因爲有着陣法師在的緣故,即便是闖陣,也不是無頭蒼蠅似的亂撞,即便會遇到危險,基本也會被人提前預知,危險性也已經大大降低了,何況,還有如此多的高手在,損傷其實極小,而且速度也不慢,但是衆人都沒有停下來休息一會兒,畢竟,時間耽誤不得。

闖陣,竟然被衆人想象中還要容易一些。

七色教的陣法的確厲害,但也沒厲害到獨步天下的地步,他們更善於隱藏,若是發現了陣法,威力就會減弱一半,根本不足畏懼。

三大門派帶領衆人闖陣的事情,七色教不會不知道,他們急得如同鍋上的螞蟻,隨着時間的推移,七色教衆人心中更是充滿了恐懼和絕望,雖然平時他們都不把五大超級門派看在眼中,言語中多有輕蔑,可是如今,他們總算知道當初的自己是多麼的無知了。怪不得,千百年來,七色教幾乎從來不招惹超級門派,就是因爲他們實在也太可怕。

隨着消息不斷傳來,被司徒玲瓏勉強安撫住的人心,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更多的人存了逃跑的心思,鬥志更是萎靡不振,任憑司徒玲瓏如何安撫激勵都沒有用,一連串的事情,讓司徒玲瓏筋疲力盡,唯一讓她感到安慰的是,七色教的高層,還算沉得住氣,就連七大護法,都暫且聽從她的調遣,這讓她總算有了一絲底氣。

因爲原紫護法紫蘇已經被殺了,缺少的紫護法之位,便令另外一名先天后期的武者給頂替了,新任的紫護法是名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名叫紫軒。

而且司徒玲瓏還聽到一個消息,封玄印很快就會出關了,到時候,修爲必定會大漲,只要能撐到封玄印出關,七色教就有救了。

就算司徒玲瓏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認,現在能拯救七色教的人,只有封玄印。就連她,也不得不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封玄印的身上。

陣法被破已經是時間問題,司徒玲瓏現在能做的,就是做好迎敵的準備,儘量支撐地久一些。

宿衍他們進入陣法兩天後,地宮龐大的議事大殿裡,已經站滿了七色教的衆多弟子,司徒玲瓏高坐在寶座上,神色嚴肅,大殿裡鴉雀無聲,但卻有一種緊張、恐慌的氣氛在大殿中瀰漫。

司徒玲瓏環視一週,才緩緩開口道:“諸位,七色教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這是七色教立教以來,經歷過的最大的危機之一。是的,以前,我們七色教曾經經歷過不遜色於現在的危機,但是我們都撐過來了,這次,我們沒有道理會倒下。我們七色教是永遠也不可能被消滅了的,我們只是失敗,但卻絕對不會消失,你們要對自己有信心。”

聽到她的話,衆人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一些,眼中有了一絲希望。

司徒玲瓏滿意地點了點頭,又道:“另外還有一個好消息,封尊者不出三五天,必定出關,到時候,他功力大增,天下間將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包括五大超級門派的掌教,只要我們能夠支撐到封尊者出關,我們七色教就有救了。”

她話音剛落,議事大殿裡頓時一片譁然,不少人的臉上露出了驚喜和崇拜之色,一個個驚呼不已,心中大定,剛纔的萎靡、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頗有幾分鬥志昂揚。

“主人萬歲!”

“尊者威武!”

“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大家打起精神來,絕對要支撐到主人出關!”

衆人對司徒玲瓏的話並不懷疑,因爲他們都知道,封尊者派人擄走了普濟觀的幾位神醫爲他煉製丹藥,能讓封玄印看重的丹藥,必定不是普通丹藥,能夠提升封尊者的修爲也不足爲奇,只要封尊者在,沒有人能夠奈何的了七色教。

也是這種信任,讓衆人迅速恢復了鬥志,也讓司徒玲瓏既是感到滿意,又是感到不甘。

因爲這些鬥志,都是封玄印帶給他們的,跟她毫無關係。

只要她一天不突破先天大圓滿,就算她做的再好,聲望也永遠不及封玄印,更不能讓人徹底信服,想到這裡,司徒玲瓏就一陣氣悶。

司徒玲瓏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讓自己的心情恢復平靜,現在不是在意這些時候,當務之急,是如何讓七色教度過難關。

想到這次圍攻七色教的人中,還有清夢齋,司徒玲瓏的眼中就升起一股滔天恨意,她好不容易纔走到這一步,絕對不能讓清夢齋的那羣賤人看自己的笑話。

入陣四天後,宿衍一行人終於成功過關,雖然也有損失,所幸傷亡不大。

出陣之後,一行人打量四周,發現周圍並沒有人煙,反而跟普通的山峰差不多,完全沒有七色教的影子。

柳慕汐皺了皺眉頭道:“這是怎麼回事?是我們走錯路線了,還是這裡被陣法遮掩住了。”

說着,便探出了神識,查探了一番,卻什麼都沒有發現,更沒有發現陣法的痕跡。

宿衍道:“不,我們沒有走錯路線,這裡必定是七色教所在之地。只不過,我聽聞七色教的總壇似乎是在地宮內,我們只需要找到地宮的入口就可以了。”

“事不宜遲,我們趕快行動吧?”柳慕汐建議道。

“稍等一會兒,太一門和清夢齋的人馬上就要到了。”宿衍老神在在地說道。

果不其然,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太一門就出現了。

譚無念見到玄天宗一行人比他們先到,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和顏悅色的跟宿衍打了招呼。

“沒想到又讓宿宗主領先了,老夫真是自愧不如。”譚無念笑眯眯地說道。

“僥倖罷了。”宿衍淡淡說道,沒有理會譚無念的酸言酸語。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清夢齋的人也到了了,見到兩派的人也都到了,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但也沒說什麼。

五大超級門派,一直都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更常常暗中較勁,清夢齋的好勝心不屬於任何人,見到自己落後一步,心中豈能痛快?

但此時,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何況,清夢齋掌教不在,本來就差人一頭,輸了也沒什麼不甘心的,大不了在下一處找回面子就是了。

靜虛長老道:“七色教的地宮入口還沒有找到,不如我們分頭行動,這樣速度也能快一些。”

宿衍和譚無念沒有異議。

靜虛長老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一些,暗下決心,一定要比他們更早一步找到地宮入口。

但是七色教實在太善於隱藏了,衆人分頭行動,到了晚上天色都黑了,還是沒有找到地宮的入口。

一行人打算稍稍休整一下,明天再繼續找,畢竟,還要儲存體力和精神,應付七色教的敵人。

簡單用過晚飯後,柳慕汐跟水雲竹湊在一起說話。

“也不知道凌真人他們怎麼樣了?”水雲竹帶着點擔憂說道。

“師父肯定會沒事的。”柳慕汐的語氣很堅定,沒有半點懷疑,“封玄印擄走他們,只是讓他們煉製丹藥罷了,沒有必要殺人滅口,現在就更加不可能。他們肯定明白,把師父他們當人質,總比殺了他們要好得多。”

水雲竹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普濟觀與人爲善,凌真人、合一真人和夢竹仙子救死扶傷無數,有老天庇佑,絕對不會輕易死在七色教手中的。”

話雖這麼說,但該擔心的還是會擔心。

“這羣可惡的混蛋,我這次一定要將他們千刀萬剮。”水雲竹一邊說一邊狠狠地錘了身旁的大樹一拳,沒想到的是,她才的拳頭剛剛落在樹身上,底下突然傳來轟隆轟隆的聲音,大地都開始微微震動起來。

“慕汐,這……”水雲竹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柳慕汐,臉上不知是驚是喜。

柳慕汐臉上倒是露出了驚喜的笑容,道:“雲竹,太好了,肯定是地宮的入口找到了。”

柳慕汐的話沒有錯,她纔剛剛說完,離這棵樹不遠處的龐大山體上,轟隆隆出現了一個黑黢黢的門洞,似乎在歡迎衆人的光臨。

宿衍派出一人進去探索了一下,那人很快回來,對着宿衍點了點頭,道:“宗主,這裡的確是地宮的一處入口。”

話音剛落,幾乎所有人看向們都的眼神中,都帶着一絲急切。

“太好了,七色教的老巢終於被找到了,這次看他們還怎麼逃?”

在衆人爲找到七色教的老巢歡呼的時候,七色教衆人卻是如喪考妣。

他們本來還在安慰自己,對方不會那麼快就找到地宮的入口的,他們還可以拖延幾天,沒想到剛剛纔安慰了自己,地宮的入口就被找到了,這實實在在打了七色教一個措手不及。

“教主,這該怎麼辦?他們發現入口了。”有人緊張地說道。

七色教衆人除了休息用飯外,大多時間,都是呆在議事大殿裡,出事的時候,也好及時應對。

原本此刻是晚上,司徒玲瓏剛安撫了衆人,讓他們回去休息,養足精神,沒想到就傳來了,地宮入口被找到的消息。

不止七色教衆人沒料到,司徒玲瓏也沒料到。

地宮的入口十分隱蔽,而且設計的渾然天成,讓人半點也看不出破綻,他們以爲,對方要找到入宮,至少也有三五天的時間,那時候,封尊者必定已經出關,他們也有了一戰之力,他們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他們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地宮入口,打亂了司徒玲瓏的計劃。

“一切有本座頂着呢!你們慌什麼!”司徒玲瓏壓下心中的慌亂呵斥道,她現在不能亂,如果她也亂了,七色教纔是真正的完蛋了。

“是,屬下失態了。”那人勉強壓下了恐慌,恭敬地說道。

“你們放心,我這就去求見封尊者,務必讓他出關爲我們做主。”司徒玲瓏地話,稍稍安撫住了衆人,只是她好不容易纔提起來的士氣和鬥志,又開始潰散了。

司徒玲瓏嘆息一聲,身形在作爲上消失不見了。

下一刻,她就出現在了一處安靜的密室外,外面一名紅衣男子正在守在門口。

“赤護法,封尊者何時出關?敵人要快攻進來了。”司徒玲瓏略顯急躁地說道。

赤炎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主人該出關的時候就會出關,着急也沒用。”

“我明白,只是教裡的情形,已經不容拖延,我……”司徒玲瓏急忙解釋,然而還未說完,就被赤炎打斷了。

“主人修煉正到緊要關頭,你們不要來打擾他,否則功虧一簣,你擔待的起嗎?”

“可是……”

“不必再說,趕快離開!否則,就算你是教主,我也只能得罪了。”赤護法一點都不近人情。

司徒玲瓏即便再生氣,也只能作罷,咬牙恨恨地回去佈置了。

她不敢詛咒封玄印,因爲只有封玄印成功突破,七色教纔有一線生機。

此時,宿衍一行人已經從入口進了地宮。

他們進了山洞之後,在山洞裡走了一段時間後,就發現了出口,衆人走出去之後,眼前頓時開闊了許多,雖然是黑夜,又是在地宮裡,但武者視力卻不受影響,看到眼前這一片龐大而又巍峨的建築,不少人都發出了感嘆聲。

就連三大門派,都略略有些驚訝。

只見一座又一座的宮殿、樓閣、院落,幾乎連成一片,甚至一眼望不到邊,每一座宮殿,都是那麼美輪美奐,不知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歷時多少年才修建而成,這絕對是一個浩大無比的工程。

“怎麼還沒有動靜?”靜虛長老說道,“莫不是有什麼埋伏?”

“七色教的人向來喜歡使陰招,我們還是小心爲妙。”譚無念也說道。

衆人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開始向裡面走去。

結果,走進宮殿的大門之後,卻發現宮門大開,依舊沒有發現一個人影,但是衆人的心裡,不但沒有放鬆,反而越發謹慎。

玄天宗、太一門和清夢齋各自派出一人去查看,果然觸動了機關,無數的箭矢,密密麻麻地從四面八方射來,讓人應顧不暇,不少先天初期的武者中了箭,慘叫聲不斷。

跟着一起闖陣的,沒有一名是後前武者,至少都是先天初期以上的武者,否則,那些人連陣都闖不過。

普濟觀的夏城壁也受了傷,所幸沒有生命危險。

箭矢一共有三波,三波之後,便停了下來。衆人繼續往裡走,結果,不出意外,他們同樣遇到了厲害無比的機關,但是,多虧了那些靈獸和兇獸的幫助,他們終於闖過所有關卡,同時將機關暗器對武者的傷害減到了最低。

柳慕汐的水吼獸也是出力最多的靈獸之一,誰讓他的毒性太強,殺傷力太大,無論是人是物,沾之即腐,直接噴出無數的毒液,毀去了那些機關。

青狼也不甘示弱,遊刃有餘地擋住了那些機關,破解機關,如同在玩小兒的玩具一般容易。

其他靈獸和兇獸也不甘落於人後,紛紛加入,包括妙音的五彩仙鶴,穆聖秋的青牛,譚無念掌教的仙龜,傅凜的公鹿等等,基本沒有損失什麼人,一行人就闖過了七色教設置的機關陷阱,讓七色教衆人恨得咬牙切齒。

很快,宿衍一行人就來了七色教議事大殿外面寬闊無比的廣場上,此時,七色教衆人,已經嚴陣以待。

司徒玲瓏坐在一頭巨象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在好似在特意等候他們的到來。

見到司徒玲瓏,靜虛長老立即了冷着臉說道:“司徒玲瓏,七色教大勢已去,你還不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做夢!”司徒玲瓏冷哼一聲,“我寧願戰死,也絕對不會向你們這羣虛僞無恥的人低頭。”

說完,她又看了看妙音,用挑剔地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不屑地說道:“這就是這一屆的聖女?我看也不怎麼樣嘛!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也敢來七色教撒野,死了也不足爲惜。”

清夢齋的衆人齊齊對司徒玲瓏怒目而視。

妙音微微眯了眯眼睛,表情意味不明。

“司徒玲瓏,當年你殺了兩名太上長老之後,戴罪潛逃,早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你不知反悔也就罷了,偏偏又加入了七色教這個邪教爲非作歹,我等更是不可饒恕你。如今,你你已經苟活了這麼久,是在不該繼續活下去了,本座今天就爲清夢齋清理門戶。”靜虛長老冷冷說道。

“哼,你只說我殺了兩名太上長老,你又怎麼不說我爲何要這麼做?孫郎又犯了什麼錯,你們要狠心殺了他?他那麼善良的人,你們竟然也下得了手,你們簡直連畜生都不如。我恨你們,若不是你們,我跟孫郎早就雙宿雙棲,做一對恩愛夫妻了,這都是你們的錯!我要讓你們全部給我的孫郎償命。”

司徒玲瓏雙眼通紅,看向靜虛長老的眼神中帶着滔天恨意,美麗的臉蛋,此刻看起來頗有幾分猙獰。

“司徒玲瓏,當年是你動了凡心,犯了門規在先,之後,又置我們清夢齋多年的精心培養於不顧,拋棄宗門跟野男人私奔,犯下如此大錯,我們處置了那個男人又有何不可?即便如此,我們師父也從未想過要廢掉你的聖女之位,甚至在衆多長老面前力保你的清白和無辜,只禁了你的足。只要你當初肯認錯,及時回頭,現在的清夢齋掌教就是你。”靜虛長老痛心疾首,看向司徒玲瓏的眼神,帶着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更多的卻是滿滿的恨意。

“可是你做了什麼,你竟然殺了兩名對你呵護有加的太上長老逃走了,你說你對得起她們嗎?對得起師父,對得起清夢齋嗎?就是養只個畜生,時間久了,也會有感情,可你卻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爲了個野男人,欺師滅祖,反叛師門,你連畜生都不如。我們清夢齋對你情至意盡,你竟然還有臉來恨我們,你憑什麼?你有那個立場來恨我們嗎?”

“住口!住口!住口!”司徒玲瓏不知是惱羞成怒還是什麼,竟然風度盡失,宛如瘋子一般大吼,“你知道什麼?什麼聖女之位,掌教之位,對我來說,根本狗屁不是,就連孫郎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是你們將這些東西強塞給我的,我只想要我的孫郎。可你們卻因此殺了他,你們竟然狠心的殺了他,你說,我不該恨你們嗎?”

說到這裡,司徒玲瓏冷笑兩聲,道:“至於那兩名太上長老,不過是打着爲我好的主意,想要我聽她們的話罷了。你們都不是真心喜歡我,不過是看我的資質好,能夠利用,纔對我好,只有孫郎,是真正喜歡我這個人。這世上,也只有他會真心待我。你們殺了他,我的生命,就沒有了意義。這都是清夢齋的錯,我難道不該找你們報仇嗎?”

靜虛長老用可憐的眼神看着她在,眼中滿是失望之色,“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真是可恨又可悲。你以爲你那孫郎是什麼好人,他……”

“住口!我不想聽!不准你污衊我的孫郎。”司徒玲瓏大吼道,生怕她說出讓自己不願意接受的話來。

“靜虛長老不說,我來說。”淨蓮長老也開口道,“你那個孫郎接近你,不過是想要向清夢齋復仇罷了,他對你從頭到尾都只是利用而已,根本沒有喜歡過你。偏偏你被他耍的團團轉,還爲了這麼一個男人,叛出師門,將前掌教氣得吐了血,最後終究是走火入魔而死。你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今天我們必定要殺了你,爲前掌教,以及兩位太上長老報仇雪恨。”

司徒玲瓏此時反倒是平靜下來了,她整理了一下長髮和衣衫,緩緩說道:“正好,你們污衊我的孫郎,我絕對也不會放過你們,今天,就讓我們來做個了斷。”

爲孫郎報仇,已經成爲了司徒玲瓏的執念。又或者,她早就發現了自己的錯誤,但卻只能一錯再錯,否則,鋪天蓋地的悔恨,會讓她一刻鐘都活不下去。她只能堅信自己沒有錯,是清夢齋對不起自己,她纔有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衆人都沒想到是,司徒玲瓏跟清夢齋之間,竟然有如此狗血的過往,但是無一例外,衆人都對司徒玲瓏鄙視不已。

爲了區區一個男人,就叛出師門,殺害師長,這種人,即便修爲再高強,也讓人瞧不起,更加讓人鄙視。

柳慕汐也是同樣的想法,甚至心裡默默爲司徒玲瓏的師父感到不值,多年的而精心培養,竟然比不上剛認識不久的男人,還殺了兩位對她愛護有加的長輩,狼心狗肺也不足以形容她。

但是現在,不是聽這些狗血事情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要救出師父他們。

於是,柳慕汐開口問道:“司徒玲瓏,我師父凌真人他們在哪?”

知道司徒玲瓏的爲人後,柳慕汐對她生不起半點尊敬之意。

聽到她的問話,普濟觀衆人,以及紫宵劍派的鄭人瑛等人也都回過神,看向司徒玲瓏。

“原來是柳夫人,真是好久不見了。”司徒玲瓏平靜地笑道,“你師父可是封尊者的貴客呢!連我都難得一見,我又怎麼會知道她在哪裡?”

“好,既然你不說,那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柳慕汐對於她的話,是半點也不信。

太一門聽到封玄印的名字,神色都微微有些古怪。

譚無念輕咳一聲問道:“你說的封尊者,可是我那位劣徒?”

司徒玲瓏意味不明地輕笑兩聲,說道:“正是封玄印尊者。怎麼,你這位師父竟然不知道嗎?封尊者可真見外,連你這位師父都隱瞞。”

“他現在在哪兒?快讓他出來見我?”譚無念冷着臉說道。

司徒玲瓏道:“譚掌教實在太高看我了,封尊者是何等人物,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又怎知他的下落?譚掌教不要爲人所難。”

司徒玲瓏沒有立即下令動手,目的就是爲了拖延時間而已,無論如何都要拖到封玄印出關才行。

譚無念正要說話,宿衍突然開口道:“譚掌教,靜虛長老,我們還是儘早動手爲妙,免得她在此拖延時間,我可是聽說,封玄印目前正在閉關,想必還沒有修煉成功。只要我們提前找到他,打斷他的修煉,自然令他功虧一簣。”

“正該如此。”靜虛長老點了點頭。

只有譚無念臉色變幻不定,再怎麼說封玄印也是他的徒弟,是太一門的未來,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他出事,如果在修煉途中被貿貿然打斷了修爲,封玄印走火入魔都是輕的,這違揹他的本意。

“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就大動干戈,實在是不太好。而且,我相信我的徒兒,不會真地跟七色教同流合污,你們若是壞了他的修爲,萬一是個誤會,你們又如何彌補?”譚無念說道。

靜虛長老聞言皺了下眉頭道:“譚掌教這是想要包庇嗎?如論如何,封玄印跟七色教勾結已經是事實,只憑這一點,閣下就應該狠下心來清理門戶,免得他將來犯下更大的錯誤來。”

譚無念一吹鬍子,氣呼呼地道:“靜虛長老站着說話不腰疼,事情還沒確定,本座又如何能夠下手?本座可不像你們清夢齋如此不近人情。”

“就算封玄印沒有跟七色教同流合污又如何?他拍人擄走凌真人卻是事實。只憑這一點,你們就該玄天宗和普濟觀一個交代。”靜虛長老冷哼一聲道。

“我徒兒只是想要讓凌真人爲他煉藥而已,又沒有傷害他們的性命,這種事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何至於就要廢他修爲?”譚無念依舊不肯鬆口。

“你怎知封玄印沒有傷害他們的性命?”靜虛長老懷疑地看着他,“莫非你跟封玄印還有聯繫?”

“胡說八道,胡攪蠻纏!”譚無念的臉一下子黑了,“簡直不可理喻。算了,你想怎麼做便怎麼做吧!”

譚無念最終還是嘆息一聲鬆了口,不是他不想護着自己的徒弟,實在是因爲封玄印在這件事中不佔理。

靜虛長老冷笑一聲,不再搭理他,飛身而起,直奔司徒玲瓏,就讓她先來跟司徒玲瓏做個了結吧。

靜虛長老率先動手之後,其他人也紛紛開始動手,只有譚無念和宿衍還站着沒有動。

譚無念是有自己的私心,而宿衍則是要養精蓄銳,等着對付封玄印。

柳慕汐則是帶了人去尋找師父和合一真人他們。

當她,她也不是毫無目的地亂逛,而是特意抓了幾名七色教弟子,脅迫他帶自己去找凌真人。可是令人懊惱的是,那些人竟然都不知道凌真人他們的下落,柳慕汐沒有手軟,將他們全殺了。

七色教弟子,根本沒有無辜之人。

但柳慕汐也不是沒有收穫,至少她已經知道師父已經落到了司徒玲瓏的手中,他們極有可能被關在離司徒玲瓏住處不遠的地方,於是,問清楚司徒玲瓏的院子所在位置之後,柳慕汐毫不猶豫地直奔目的地。

柳慕汐還真沒猜錯,凌真人三人真被關押在了司徒玲瓏院中的密室裡,甚至還特意派了兩名親信看守,雖然她這兩名親信只是先天中期武者,所幸,凌真人均被封玄印用特殊手法封住了修爲,相當於一個普通人,否則,她還真不太放心。

然而,此刻,卻有人比柳慕汐更早一步找到了凌真人。

凌真人看着眼前的柳慕漓,微微蹙起了眉頭,問道:“你來做什麼?是你們教主讓你來的?”

柳慕漓微微一笑道:“當熱不是,我們教主現在自顧不暇呢,又怎麼顧得上我?”

“什麼意思?”凌真人說道。

“因爲你那位好徒弟已經帶人衝進來了,司徒玲瓏現在焦頭爛額,恐怕自身難保,你說她還有閒心顧忌你嗎?”柳慕漓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什麼?慕汐師妹真得來了?”夢竹仙子有些驚喜地說道。

柳慕漓輕蔑地哼了一聲,根本懶得回答。

“既然七色教已經被攻破了,你爲何還不逃命?”凌真人問道,“莫非你想讓我們當人質?”

她也只能想到這個原因了,卻不知柳慕漓比她想象的更加喪心病狂。

“哈哈?人質?你們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柳慕漓陰冷地笑了兩聲,滿懷惡意地看着他們道,“我是來要你們的命的。”

見到三人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柳慕漓又呵呵笑道:“你們是不是很驚訝我的決定。其實不難理解。其實我就算逃跑了,又能去哪裡呢!受盡各種侮辱折磨之後,到最後恐怕還是要落到柳慕汐的手裡,何必呢?”

“以我現在的能力,恐怕無法對付柳慕汐,但是,要讓她痛苦,不一定要殺了她,只要殺掉她在意之人就好了。”柳慕漓臉上帶着一絲瘋狂偏執之色,“你們都是柳慕汐看重之人,只要我殺了你們,她一定會痛不欲生,一生都活在子痛苦之中,誰讓你們是因她而死呢!”

不顧凌真人他們震怒的目光,柳慕漓又道:“其實,殺你們不過是退而求其次罷了,我更希望殺了柳慕汐的一雙兒女,如此,纔會徹底擊垮柳慕汐,可惜,我根本接觸不到他們。”

“你瘋了!”夢竹仙子怒道,“你跟慕汐師妹之間,還沒有到非死不可的地步,只要你肯改過自新,讓慕汐師妹放你一條生路又有何不可?若是她想殺你,恐怕你根本活不到現在,你何必非要逼着她對你下狠手?”

“可是,她不殺我,我卻是非殺她不可!”柳慕漓帶着一臉恨意說道,“柳慕汐害我落到如此田地,我怎能放過她?”

“你落到這一步,根本就是咎由自取,關慕汐師妹什麼事?”夢竹仙子氣道。據她所知,慕汐師妹可從來沒有故意針對過柳慕漓。

“你是她的師姐,你當然替她說話了。”柳慕漓諷刺道,“罷了,反正我來也不是聽你們廢話的。”

說完,她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道:“真想看到柳慕汐見到你們被殺後的表情,一定非常有趣。”

“你……簡直是瘋子!”夢竹仙子怒罵道。

在她看來,柳慕漓已經失去理智了。

“隨你們怎麼說,準好上路了嗎?”柳慕漓拿出自己的鞭子問道,想到他們就要死在自己手中,柳慕漓就感到十分興奮,“你們誰先來?”

她打量了三人一眼,最後指着夢竹仙子道:“還是先殺了你吧,誰讓你這麼多嘴多舌呢!我最討厭別人對我說教了。”

說完,一鞭子就抽了過去。

她不會輕易殺了她,她要慢慢地將她折磨致死。

然而,就在鞭子即將落在夢竹仙子身上時,卻見合一真人驟然擋在了夢竹仙子面前,“不,別殺我徒兒,你要殺就殺我吧!”

“師父!”夢竹仙子哽咽地喊了一聲,眼淚迅速浮上了眼眶,“師父,不要管我,您就當沒收過我這個徒弟吧!”

“傻丫頭,師父如何能不管你?我都一把老骨頭了,死了也不足爲惜。”合一真人一臉慈愛地勸道。

夢竹仙子只是搖頭。

他們的修爲都被封住了,否則,她現在一定要將柳慕漓碎屍萬段。

柳慕漓見狀冷笑道:“你們還真是師徒情深,放心,我會送你們師徒倆在下面團聚的。”

說着,又舉起了鞭子。

夢竹仙子卻將合一真人擋在身後,冷冷地看着在柳慕漓。

柳慕漓毫不留情地抽了下去。

“這裡就是司徒玲瓏的住所?”柳慕汐看着眼前這幢雅緻的宮殿問道。

“回尊者的話,正是。”自稱是司徒玲瓏親信的女子說道。

“這裡可有密室之類的地方?”柳慕汐問道。

“有的,只是我帶你們去的話,你可不可以饒我一條性命?”女子不過二十多歲,先天初期武者,一臉惶急地向柳慕汐哀求道。

柳慕汐還未回答,卻聽跟着柳慕汐一起來的水雲竹問道:“慕汐,你懷疑司徒玲瓏將凌真人關到密室裡了?”

柳慕汐卻微微搖頭道:“我只是有種預感而已。水姐姐,我帶人去密室,你帶人把這座宮殿裡裡外外都檢查一下。”

“嗯,好!”水雲竹答應一聲,立即帶人進了宮殿。

柳慕汐這纔看向那名女子道:“如果你能帶我找到師父他們,我保證不殺你。”

女子這才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道:“那好,尊者請跟我來!”

女子其實沒有說謊,她真得是司徒玲瓏的親信弟子之一,也知道凌真人的下落,開始沒打算出賣司徒玲瓏,只是如今見勢不妙,猜測的司徒玲瓏恐怕也難逃一死,這才慌了,恰巧遇到柳慕汐,也就將計就計,爲自己求一條生路。

跟柳慕汐在一起的,除了玄天宗的謝長老外,還有普濟觀的蘇沐彥,龐芊,以及紫宵劍派的鄭人瑛等。

他們跟着女子左拐右拐,來到一處精緻的宅院裡,在後花園裡的一處假山下停了下來。

“啊!”女子忽然驚呼出聲。

柳慕汐等人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卻見到一男一女兩名七色教弟子,倒在了血泊中。

“柳尊者,不好了,看守凌真人的人被殺了。”女子略帶焦急地說道,她不是擔心凌真人的性命,她是擔心他們死了之後,柳慕汐出爾反爾不肯放過自己,更怕她一氣之下,遷怒自己。

柳慕汐聽到她的說法,立即就知道正女子早就知道師父他們的下落,偏偏到後來無路可走了,纔跟她談條件,答應帶他們來找人。

她當時就覺得這名女子好像十分自信自己能放過她,果然是有所依仗的。

但柳慕汐也沒多想,立即道:“前面帶路!”

“是。”女子回過神來,立即低垂下眉眼開始帶路。

剛進了假山,柳慕汐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再也顧不得其他人,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

這假山有隔絕人之神識的能力,在外面時,柳慕汐自然發現不了端倪,但是進了假山之中,柳慕汐的神識一掃,就看到了裡面的情況,豈有不着急之理。

柳慕汐的修爲比柳慕漓高得多,並未發現柳慕汐的神識,她現在正一臉興奮地舉着在鞭子往夢竹仙子身上抽去

“去死吧!”

鞭子灌輸了先天真氣之後,威力無窮,透過人的皮膚、肌肉、骨骼直通內臟,幾鞭子下去,就能讓人內臟破碎,痛苦而死。 ωωω ◆ttкan ◆c○

柳慕汐非常明白這鞭子的威力,眼見鞭子就要落在夢竹師姐身上,也顧不得多想,神識御劍,一柄金黃色的竹劍,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柳慕漓的背後,從她後心處鑽了進去。

即便如此,柳慕漓抽向夢竹仙子的鞭子卻依舊未停,柳慕汐心中大急,先天后期的威壓,毫無顧忌地向柳慕漓壓去,柳慕漓同時又身受重傷,“噗”地一下,噴出一道血箭來,眼睛、耳朵、口鼻裡也滲出血來。

柳慕汐卻沒管她,同時神識控制柳慕漓手中的鞭子,只見那根宛如血藤一般的鞭子,就彷彿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堪堪略過夢竹仙子等人,她抽向了她旁邊你的地板上,只聽“砰”地一聲,整個密室的地板,都變成了粉碎。

虛驚一場,夢竹仙子頓時鬆了口氣,隨即看向柳慕汐道:“慕汐師妹,你終於來了。”

“師父、師叔,夢竹師姐,你們沒事吧?”柳慕汐快步走到三人面前,一邊打量他們一邊問道。

凌真人見到愛徒,也鬆了一口氣,緩緩道:“我們沒事,並沒受什麼苦。”

“是啊師妹,我們除了煉丹,就是被軟禁,其實並沒有受到太多苛待。柳慕漓是自作主張來找我們的,就是想要殺了我們,讓你痛苦。真是個瘋子。”夢竹仙子看想倒在血泊中的柳慕漓,憤怒地說道,“師父剛剛還被她抽了一鞭子。”

合一真人沒有先天真氣護體,被抽了蘊含着先天真氣的一鞭子,自然非同小可,臉色微微有些慘白,聽到這話,不由笑道:“徒兒放心,師父我剛剛吃了藥,傷勢已經控制住了。”

柳慕汐見到他們果然沒事,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了下來,看向柳慕漓,微微一擡手,插入柳慕漓後心的竹劍,就自動回到了她的手中,竹劍上沒有一絲鮮血,柳慕汐將竹劍收了起來。

柳慕汐沒想到,自己用竹劍殺的第一個人,就是柳慕漓,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柳慕漓現在還沒有嚥氣,如果柳慕汐不救治她,她絕對活不下來。

但柳慕汐不會救她,她們之間也該做個了結了。

殺了柳慕漓,非她的本意,再怎麼說,柳慕漓的體內也流着一半跟她相同的血液,但事已至此,她也不想枉做好人,柳慕漓就算是死,恐怕也不願意被她救治,欠她人情,她也不知,自己若是救了她,該如何對待她。恐怕也不過是軟禁罷了,對柳慕漓來說,被軟禁,失去自由,恐怕比死還要難受。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

算是她對柳慕漓最後的一點仁慈。

柳慕漓見到柳慕汐沒有救自己,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有氣無力地緩緩說道:“這樣……就對了,收起你那沒用的……同情心,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我寧願死了……也不願意……咳咳……受你的恩澤……”

柳慕漓一邊說一邊咳出血來,但她卻依舊沒有閉嘴,繼續道:“……我討厭你,直到現在……我都恨不得你死……現在好了,我以後終於不用再見到你這張令人厭惡的臉了……”

柳慕漓的聲音已經若不可聞,眼睛朦朧,口中喃喃着:“我要回去了……終於要回家了……回家……”

說着說着,柳慕漓便閉上了眼睛,脣邊還帶着一絲微笑,不知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刻,看到了什麼令她開心和滿足的事情。

柳慕漓死了。

但柳慕汐並不感到如何高興,就算兩人之間有很深的過節,可是真正看到人死了,也不是什麼令人高興的事情。

她其實對柳慕漓並沒有多大的恨意,她只是跟柳慕漓相見兩相厭罷了。如果不是她這次出現,她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再想起她。

“我們走吧!”柳慕汐扶着凌真人,緩緩出了密室,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夢竹仙子也扶着師父跟了上去。

“夢竹”幾人剛走出密室,就見到了守在外面的鄭人瑛等人,鄭人瑛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未婚妻,驚喜地高喊了一聲,快步走到了她面前,一雙眼睛,再也看不見旁人。

龐芊、蘇沐彥見到他們也一臉驚喜,對着三人噓寒問暖。凌真人和合一真人笑眯眯地應付自己這些後輩們,臉上滿是欣慰之色。

唯一可惜的是,封玄印封住了他們的修爲,唯有先天大圓滿境界的高手才能解開,他們還得趕快回到宿衍身邊,讓他爲三人解開禁錮。

“那名帶路的女子?”柳慕汐問道。

蘇沐彥有些慚愧地道:“她很狡猾,趁着我們不注意,悄悄地溜走了。”

“算了,沒事,反正我說過會饒她一名,至於她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她的本事了。柳慕汐說道。

柳慕汐一行人沒有太過耽擱,跟水雲竹混合後,連忙趕了回去。

卻發現此時的戰鬥已經如火如荼,雙方皆有損傷。

衆人已經發現了柳慕汐一行人,也發現了被她救出來的凌真等人。

正在跟司徒玲瓏打鬥正酣的靜虛師太笑道:“司徒玲瓏你的算盤可落空了,凌真人已經被救出來了呢!我看你還有什麼把柄威脅我們。”

司徒玲瓏早就見到了凌真人,頗有些氣急敗壞,心裡暗罵那羣人廢物,但她卻沉住氣,說道:“他們本來就沒有什麼用,被救走也沒什麼可惜的。看招!”

司徒玲瓏招式越發狠辣了幾分,似乎要想心中的怒火都發泄到靜虛師太的身上。

此時,柳慕汐已經來到了宿衍身邊,跟宿衍說明了情況,宿衍自然不會推辭,很快就爲三人解開了禁錮,讓他們恢復了武功。

凌真人這才感到自己真正活過來了,武者的修爲,就是人的第二個生命。怪不得有些武者修爲盡廢之後,選擇自殺,就是他們忍受不了這種成爲廢物的反差。

此時,宿衍派出去尋找封玄印的人回來了,卻一無所獲。

“宿宗主,你們要儘快找到封玄印。”凌真人此時卻突然變了變臉色,對宿衍說道。

宿衍詢問地看向凌真人。

凌真人有些着急道:“封玄印吃了我們煉製的‘百轉丹’,若是被他突破成功,你可就危險了。你想要打敗他,必須趁他還未突破之前。否則,你贏他可就千難萬難了。”

“什麼,百轉丹?”柳慕汐震驚地道,“煉製百轉丹的靈草不知早就滅絕了嗎?怎麼可能還會煉製成功?”

柳慕汐雖然知道封玄印抓住師父的目的是爲了煉製丹藥,但怎麼也沒想到,煉製的竟然會是百轉丹。

百轉丹,是先天大圓滿才能服用的絕頂丹藥,能在短時間內提升武者的修爲,以後修爲雖然會回落,但是如果修煉的當,也能讓他一直保持這種狀態,化成自己真正的實力。

本來,封玄印的修爲是稍稍不及宿衍的,但是服用了“百轉丹”突破成功之後,他必定會成爲九州大陸,先天大圓滿的第一人,離破碎虛空,也只是半步之遙而已。

可怕之處,難以想象。

夢竹仙子道:“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竟然能拿出這麼多早已經滅絕靈草來,他們特意派人監視着我們,我們也不敢多做手腳,那封玄印太謹慎了,又太過恐怖,我們沒有辦法,只能按照他的要求來。”

柳慕汐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不過不要擔心,我們煉製的百轉丹,其實算不上是真正的百轉丹,它有極大的副作用的……”凌真人的話還未說完,忽然一股恐怖到極點的威壓,鋪天蓋地一般,滲透到了地宮每一個角落,整個地宮都微微震動,就連柳慕汐這等修爲,都感到心悸不已,有一種跪下臣服的衝動,可想而知,其他武者受到的壓力和影響有多大。

廣場中,無論是敵是友,竟然烏壓壓地跪下了一大片。

先天后期以下的武者,幾乎全部沒能倖免。

但是,沒有辦法,若是硬抗,只能受傷。

宿衍眯了眯眼睛,看向動靜最大的地方,說道:“已經晚了,封玄印已經突破了。”

凌真人沒有跪下,因爲宿衍施展開自己的威壓,護住了周圍這些人。

凌真人的臉色十分難看,突然嘴脣微微蠕動,向宿衍傳音了幾句話。

宿衍微微驚愕了一下,對凌真人感激地點了點頭。

但凌真人卻依舊眉頭緊鎖,即便她告訴了宿衍,用不太成功的“百轉丹”突破後的缺點,宿衍的處境依舊十分危險。

跟玄天宗等人心情相反,七色教的人卻是個個欣喜若狂,本來精神萎靡不振的一些人,也頓時來了鬥志,七色教原本已經是落到下風了,現在卻有了反撲的趨勢。

太一門掌教譚無念,心情卻極爲複雜。

欣慰自己的徒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卻又真怕他誤入歧途,跟七色教沆瀣一氣,走上不歸路。

臉上表情似喜似悲。

司徒玲瓏也是欣喜萬分,哈哈大笑:“靜虛,你們完蛋了。他已經突破了,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逃。”

靜虛長老冷哼一聲沒有說話,招式卻又凌厲了幾分。

“靜虛師叔,我來幫你!”妙音覺得不能再讓她們之間的戰鬥拖延下去了,應該速戰速決,遲則生變。

靜虛長老也是這種想法,沒有拒絕聖女妙音的加入。

妙音停滯在半空中,盤膝而坐,開始彈琴。

優美的琴音,卻不斷干擾着司徒玲瓏的心緒,讓她心情起伏不定,屢屢分心,攻向靜虛長老的招式慢慢緩和下來。

柳慕汐也加入了戰局,跟她鬥在一起的是七色教的護法藍桉,兩人曾經交戰過,一次,不過那時,柳慕汐的對手是紫蘇。

藍桉本來沒有把柳慕汐看得太重,也不認爲她能超過自己,但是,這一交手,他便知道自己錯了,柳慕汐當初頂多跟紫蘇差不多,如今,卻進步了許多,連他也不得不小心應對。

柳慕汐也是打算速戰速決,就怕遲則生變,兩人一交手,戰況就十分激烈。

剛纔封玄印引起那麼大的動靜,只是代表他突破成功而已,但其實,他還是沒有辦法立即趕來的,他還需要好好的穩固一下修爲,否則,修爲極有可能還會倒退回去。

但宿衍卻不想等他徹底穩固境界,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原地,向封玄印閉關之處飛去。

譚無念到底也是不放心,也跟了過去。

傅凜也跟了過去,因爲那裡還有一名修爲高強的赤護法,那是他看中的對手。

凌真人、夢竹仙子等人也都加入了戰局,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對手捉對廝殺。

七色教孤木難支,即便封玄印的突破,激起了七色教弟子的鬥志,到但到底雙方實力懸殊,很快就被壓制了下去,七色教的弟子節節敗退。

司徒玲瓏不由暗急於心,心中一亂,招式也就亂了,被靜虛長老瞅準了空子,狠狠地給了她一個三連擊,將司徒玲瓏狠狠地拍飛了出去,幸好被她的靈寵巨象的長鼻子給捲住,否則受傷會更加嚴重。

巨象也加入了戰局,然而,它的對手,卻是聖女的五彩仙鶴,以及靜虛長老的兇禽黑鷹,以一敵二,就算它再強,也應付不暇。

“你們卑鄙,有本事就跟我一對一的打。”司徒玲瓏恨恨地說道。

“對付你這種人,我們不需要跟你講道義。”靜虛師太冷冷說道,“我們要爲清夢齋清理門戶。妙音,不要心軟,一舉將這個禍害給殺了。”

“是,師叔。”妙音語氣堅定地回答道。

三人再次拼鬥起來。

水吼獸也在欺負七色教的那些靈獸,它本來還在逗着它們玩,想着等玩夠之後再殺了它們,後來被柳慕汐叮囑了幾句後,就突然來了精神,不再手下留情,殺一個吞一個,讓那些靈獸和兇獸個個膽戰心驚。

太一門的弟子面對七色教時,也不會心軟,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玄天宗和清夢齋都已經開始懷疑,太一門跟七色教有些首尾了,他們怎能將這個把柄放到他們手上,爲了洗清冤屈,他們滅殺七色教弟子,比其他幾派還要心狠手辣。

穆聖秋也對上了七色教的青護法青苑,青苑是個外表三十來歲的男人,晉級先天后期也沒有幾年,跟穆聖秋打了個平手,兩人亦是打得如火如荼。

就連青牛都跟請護法的靈寵殺了個難捨難分。

穆聖秋如今已經將竹笛運用的十分熟練,竹笛的威力極大,算是十分罕見的兵器,又兼有音攻和暗器,然然呢防不勝防,漸漸的,青護法越來越難以抵擋穆聖秋的攻擊,漸漸敗下陣來。

其他各派掌教或三大超級門派的太上長老,都跟七色教的護法們和太上長老們激鬥,忽互有勝負,但總的來說,還是三大派一方的人略勝一籌。畢竟來人都是各派的精英。

柳慕汐剛剛用自己的竹劍暗中偷襲,解決了藍護法,還未喘口氣,忽然就感覺到了不遠處那股強烈的碰撞,令人心驚膽顫,不少宮殿因爲這巨大的撞擊紛紛塌陷,幾乎所有人都暫時停了手中的戰鬥,愕然看向遠方。

柳慕汐明白,宿衍跟封玄印已經交上手了。

她雖然很想去看,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再說,先天大圓滿武者之間的戰鬥,誰又能插得上手?

然而,宿衍和封玄印的戰鬥卻越來越激烈,一點也不遜色於地動時的情景,彷彿連地宮都無法承受這種衝擊,震動搖晃不已,頭上上不時落下石塊泥土,衆人一邊躲避石塊,一邊依舊打鬥不休。

此時,夢竹仙子也跟一名先天初期的七色教弟子打鬥,但夢竹仙子因爲剛剛晉級先天不久,遠不是對方的對手,三番兩次陷入險境,但她的應敵經驗也隨着不斷戰鬥而不斷瘋長,如今已經勉強可以應付了。

最後,夢竹仙子趁着七色教弟子躲避石塊的機會,殺了對方,稍稍喘息一聲,繼續加入了戰鬥之中。

柳慕汐殺了藍桉之後,還沒找到第二個對手,沒想到,對方就已經找上門來了。

對方是個看起來不到五十歲的中年男子,一身修爲深不可測,跟赤炎護法也相差無幾,他是七色教的萬長老,也是柳慕漓的相好,他剛剛斬殺了一名太一門的太上長老,就鎖定了柳慕汐當自己的目標。

柳慕汐不認識萬長老,但是,她卻能感覺到對方對自己很有敵意,

萬長老其實很喜歡柳慕漓,因爲她無論是容貌還是性格都十分符合萬長老的口味,年紀又小,這讓萬長老十分寵愛她,若非因爲萬長老,柳慕漓不可能這麼快在七色教站穩腳跟。

當初,柳慕漓沒少跟他說她跟柳慕汐之間的恩怨,所以對於兩人的糾葛,萬長老心知肚明。也無怪乎他對柳慕汐有敵意。

柳慕汐纔不管他怎麼想,她只知道對方是自己的敵人,那她就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萬長老的修爲比柳慕汐更強,這是肯定的,只是柳慕汐潛力巨大,在打鬥中不斷進步,遇強則強,一時之間,萬長老也奈何不的柳慕汐。

“柳夫人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慕漓會敗在你的手中。”打鬥間隙,萬長老忽然開口說道。

柳慕汐只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怎麼突然說這種話,難道他已經知道柳慕漓死在她手中了。如此想着,手底下卻絲毫不停,

柳慕汐的攻擊如同暴風驟雨一般,令萬長老也無暇說話了。

萬長老越打越對柳慕汐的成長速度感到心驚不已,收斂起一開始的輕視,開始認真對待起這個對手來,也對柳慕汐徹底動了殺心。

如果他殺了柳慕汐,不但會爲七色教立下大功,也會讓慕漓高興。

直到現在,萬長老還不知道柳慕漓已經死了。

柳慕汐的修爲到底差了萬長老不少,即便追趕的速度很快,也不是短時間內就能追上的,慢慢地就落入了下風。

“慕汐師妹,我來助你!”此時,穆聖秋已經將青護法斬殺,見到柳慕汐情況不妙,連忙來助柳慕汐一臂之力。

“多謝師兄。”柳慕汐也不矯情,她一個人對上萬長老十分吃力,有了穆聖秋的加入,她的壓力頓時大減。

柳慕汐和穆聖秋配合默契,現在輪到萬長老落入下風,開始手忙腳亂了。

萬長老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恨恨地道:“兩個小輩,休得猖狂,看老夫如何對付你們!”

說完,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一人高的黑色大錘,有了武器之後,萬長老的攻擊力更上一層樓,不得不說,萬長老的確十分厲害,柳慕汐和穆聖秋配合,才堪堪跟萬長老打了個平手。

就在雙方激鬥正酣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淒厲地喊聲

“教主!”

柳慕汐心裡微微一驚,連忙循聲看了過去,恰恰見到靜虛長老將自己的武器一柄細長長劍從司徒玲瓏的胸中抽了出來。

如此還沒完,靜虛長老擡起手掌,隔空地拍向了司徒玲瓏的天靈蓋,司徒玲瓏從半空中落了下來,狠狠地摔在陸地上,她的靈寵巨象,也身受重傷,沒能接住她,不由揚天長嘶,聲音裡的悲痛,令人忍不住心酸。

靜虛長老沒有給司徒玲瓏留半點活路,即便柳慕汐和凌長老,都不可能救活她了。

柳慕汐看到了司徒玲瓏眼中的不甘和恨意,甚至還有一絲懊悔之色。

柳慕汐猜測,或許司徒玲瓏不是沒有後悔過,不是沒有反省過,可是大錯已經鑄成,她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她能怪誰呢?

是怪當年的那個孫郎,還是怪師門,又或者是責怪自己?

或許都有。

只是現在,一切都已經成爲了過往雲煙。

如果人生能再重來一次,不知她會做何種選擇?

司徒玲瓏終究還是閉上了眼睛,一句話也沒有留下。

巨象一步步地走了過來,在衆人對它嚴陣以待地時候,它卻將司徒玲瓏捲到自己的背上,揹着她走向地宮出口的方向,很快就消失在了衆人的眼前。

雖然司徒玲瓏已經成爲傀儡教主,但她畢竟掌控七色教多年,因爲修爲一直停滯不前的緣故,讓不少人都脫離了她的掌控,轉而投效了封玄印,但是,這不代表他們對司徒玲瓏沒有感情,再怎麼說,司徒玲瓏也是七色教的教主,曾經更是七色教的頂樑柱,他們除了對她的修爲不滿意,其實對她這個教主還是比較尊敬的。

如今她死了,對她的感情和尊敬,瞬間放大了十倍,很多七色教的弟子都紅了眼眶,然後化悲痛爲力量,招式越發狠辣,宛如不要命了一般。

連教主都死了,七色教還會存在嗎?

他們這些人又算得了什麼?

從某種意義來說,司徒玲瓏就代表了七色教,只要她存在,七色教就會存在,衆人就有希望,可是,這絲希望,卻被人給打破了。

七色教衆多弟子,打心底裡感到悲傷。

就算外人再如何看不起七色教,這七色教對他們來說,都是他們的家,是他們的安身立命之所。

萬長老沉默過後,招式又凌厲了幾分,頗有幾分不要命的打法,或許他也已經有了預感

七色教保不住了。

柳慕汐雖然心中感慨,但是,她卻不會對七色教手下留情。

無論如何,七色教確實是邪教,他們存在的意義,對九州大陸來說,弊大於利。

穆聖秋臉色雖然嚴肅,招式卻沒有是好退縮和軟弱,想必他的想法跟柳慕汐一樣。

於是,接下來的戰鬥,都帶了幾分悲色。

靜虛師太清喘幾口氣,慢慢降落在地上,妙音過去扶着她。

靜虛師太卻推開了她的扶持,說道:“不用,我還撐得住。”

她臉上卻不見殺了司徒玲瓏的歡喜,微微有些失神地說道:“當初,小師妹性格十分單純可愛,但是資質絕頂,我們大家都很疼愛她,也很喜歡她。我們都認爲,她將來一定會坐上清夢齋掌教之位,帶領清夢齋發揚光大。可沒想到,她竟然被一名男子給毀了。”

靜虛師太口中的小師妹自然就是司徒玲瓏。

妙音默默傾聽,沒有說話。

靜虛師太的眼中也閃過一絲悲痛之色,深吸一口氣,再次說道:“愛之深責之切,就是因爲大家對小師妹的期望太大,在知道她犯了門規,爲了一個男人打算背棄宗門時,大家纔會那麼生氣,又得知男人接近小師妹的目的,是爲了報仇,師父一氣之下,就殺了那個男人。小師妹跟那個男人感情正深,得知他身死的消息,悲痛欲絕,幾欲發狂,被關起來後,竟然殺了兩名太上長老潛逃,釀成了無法挽回的悲劇。”

妙音聽到這裡,微微嘆息一聲,她其實很瞧不上司徒玲瓏,爲了個男人要死要活,背叛宗門,那個男人就那麼好嗎?

“其實當年,我們清夢齋也有錯,若是師父沒有立即殺了那個男人,手段不那麼激烈,讓小師妹看清楚那個男人的真面目,小師妹跟師門之間,根本就不會落到這種地步。”靜虛師太心中苦澀,雖然恨司徒玲瓏絕情背叛,但此刻她死了,又難免想起她以前的好來。

“師叔,雖然我們師門有錯,但錯得更多的卻是司徒玲瓏,她有如此下場,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她就該死了,如今多活了這麼久,也該知足了。”妙雲對司徒玲瓏的死感觸不深,看待這個問題更加理智,說出的話難免有些不近人情。

但靜虛長老卻絲毫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反而十分欣賞,這纔是清夢齋合格的聖女。

對比司徒玲瓏那種多情的性格,她更喜歡妙音的無情。

“你說的對,我只是有些感慨罷了,我一點也不內疚殺了司徒玲瓏,怪只怪命運弄人。”說完,就走到一旁打坐去了。

妙音在一旁掠陣,消耗不算太大,再次加入了戰局。

她也希望能夠速戰速決。

宿衍宗主和封玄印的打鬥越來越激烈,聽着就讓人心驚膽顫,妙音想要快點解決七色教的嘍,離開這裡,免得遭受魚池之殃。

柳慕汐和穆聖秋齊心合力,最終還是殺了萬長老。

萬長老死前,環視了四周一眼,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但最終他還是失望了。

他撐着最後一口氣,看向柳慕汐,聲音中帶着一絲哀求道:“柳尊者,我沒有別的願望,只求你看在慕漓是你妹妹的份上,我希望……你最後能夠饒她一命……”

柳慕汐聞言微微一嘆道:“不是我不想答應你,只是柳慕漓她,已經先你一步離開了……”

萬長老震驚地睜大了眼睛,還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柳慕汐沒有去想萬長老跟柳慕漓是什麼關係,反正他們都已經死了,她轉過身去,打量四周,卻發現七色教的弟子已經越來越少了,龐大的廣場上處處都堆滿了屍體。

七色教七大護法最後只剩下了兩人。

一個是赤炎赤護法,一名就是橙蓉橙護法。

赤護法的對手是傅凜長老,兩人依舊打得如火如荼。橙蓉護法的對手,清夢齋的淨蓮長老,明顯淨蓮長老更勝一籌,橙蓉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看着七色教漸漸走向滅亡,柳慕汐心中沒有歡喜,沒有激動,有點的只是感嘆。

人命微賤,即便修爲再高,也有被殺的一天。

若是不能破碎虛空,將來也不是老死,就是被殺,你不殺人,人就來殺你,很簡單的道理。所以無數的人追求強大,就是不想落得被人殺掉的悽慘下場。

柳慕汐正在走神,忽然聽穆聖秋說道:“宿衍宗主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好,我們過去看看吧!反正這裡大局已定,也不必我們在這裡幫忙了。”

柳慕汐瞬間回神,看向宿衍和封玄印打鬥的場地,她不敢將自己的神識探出去,兩名先天大圓滿的武者相鬥,即便你是神識捲入其中都會受傷。

但是,她也知道,宿衍的情況着實不太妙,心裡頓時開始擔憂起來。

“好,我們過去瞧一瞧。”柳慕汐點了點頭,喊了在一旁懶洋洋地睡覺的水吼獸一聲,縱身而去,飛向了兩人打鬥的方向。

妙音見到柳慕汐飛了過去,略一思忖,也動身離開了。

無論如何,能見到量名先天大圓滿的武者比鬥,對她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財富。

其他人見狀,也有樣學樣,除了不得不留下來掃尾之人,還有修爲不足之人,其他人基本都過去了。

柳慕汐和穆聖秋來到離戰場幾百米外,就再也不敢往前走了,在往前,就會被捲入兩位強者的戰鬥之中,到時候,即便他們是先天后期的武者,也不是他們一合之敵。

不一會兒,妙音、淨蓮長老、凌真人以及其他先天中期以上的武者,基本都陸續過來了。

只不過,夢竹仙子只是先天初期,只能留下,鄭人瑛留下來陪着她。

柳慕汐眯眼往戰場中一看,戰場中心的建築,幾乎都成爲了一片廢墟,宿衍和封玄印身上都有些狼狽,甚至全都受了傷,即便兩人外表都看不出誰受傷更重,但柳慕汐卻有種感覺,封玄印似乎佔據上風。

在戰圈之中,還有一頭青狼和一隻黑豹遙遙對峙。不過,它們並沒有動手,似乎也在關注着主人的戰鬥。

柳慕汐的心頓時提了起來,手心緊張地直冒汗。

“冷靜一點,宿衍宗主不會那麼容易輸掉。”凌真人勸自己的徒兒,“宿衍宗主能跟封玄印戰鬥到這種程度,甚至讓封玄印受傷,已經讓我十分驚訝了。如果尋找到機會,未必不能一擊必殺。”

柳慕汐還是非常信任自己的師父的,聽到她的話,心中的擔憂終於少了一些,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恩,我知道了,師父。”

封玄印也看到了柳慕汐等人,他們雖然在戰鬥中,可是其他各處的戰鬥局勢,卻也一清二楚。

封玄印勾起脣角說道:“慕汐來了,如此甚好。如果能在她面前殺了你,她肯定會投入我的懷抱,想想就讓我覺得興奮,我果然是喜歡她的。除了她,沒有哪個女人能夠勾起我的情緒。”

宿衍冷冷道:“你未免你也太自大了,看來我剛纔給你的教訓,還是太輕了。”

封玄印輕嗤一聲道:“不過是給我撓癢癢罷了。倒是你,受的傷勢可不輕吧?哼,我也玩耍夠了,現在就送你上西天。”

說完,微微擡手,一個巨大的掌印憑空出現,向宿衍的方向激射而去,宿衍的身影消失在原地,掌印落在遠處的建築上,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宮殿頓時坍塌,成了一堆廢土,整座地宮都開始搖晃不止,山石撲簌簌地往下掉落。

很多人都被這巨大的威力給驚呆了。

“這就是先天大圓滿武者的威力?實在太強大了,簡直超乎我的想象。”

“是啊,那麼輕描淡寫的一擊,就有如此威力,若是全力一擊,整個地宮豈不是都要塌陷了?”

“說的不錯,這地宮再待下去恐怕是危險了,最好我們現在就走,免得被埋在下面。”

“怕什麼,其他人都沒走呢!錯過先天大圓滿之間的戰鬥,恐怕我們一輩子都會後悔。”

“咦,宿衍宗主呢?爲何突然消失了。”

“啊,不會被封玄印給殺了吧?”

柳慕汐面沉如水,她也沒有感受到宿衍的氣息。

就在柳慕汐暗暗感應宿衍的氣息的時候,突然發現一道殘影出現在了封玄印的身後,同樣是一掌揮出,同樣不弱於封玄印的掌印出現了,可惜,封玄印早早察覺,及時躲避開來,宿衍的一掌同樣擊碎了一座宮殿。

兩人寄來我往,雖然沒有碰到對,戰況卻異常激烈,地宮也顫抖地越來越厲害了。

凌真人道:“不好了,在這樣下去,地宮就要塌陷了。掌教,我們必須安排門第弟子撤離。”

穆聖秋嚴肅地點了點頭。

雖然看不到兩位先天大圓滿武者的打鬥有些可惜,但是,門下弟子的安全卻更加重要。

他看了看柳慕汐,卻發現柳慕汐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場中,緊緊盯在宿衍身上,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外面的情況,心裡莫名一嘆,他沒有問柳慕汐,因爲他知道對方是不會提前離開的。

反倒是凌真人對柳慕汐道:“慕汐跟我們一起離開,地宮已經不適合再繼續待下去了。你留在這裡,一定會受傷的。”

柳慕汐卻搖了搖頭道:“對不起,師父,我真得不能離開,我得親眼看到宿衍安全才行,不然我怎麼也放不下心。”

凌真人有些語塞,她其實知道宿衍情況有些不妙,即便掌握了封玄印的弱點,但是,也不一定等到那個機會。

“你不要任性,你要想想兜兜和棉棉,你難道想讓他們失去自己的孃親嗎?尤其是棉棉,她纔出生不久,還沒有喊你孃親,你真得捨得下她?”凌真人苦口婆心的勸道。

說話的瞬間,地宮搖晃得更加厲害了,不少人感覺到危險都已經開始撤退了。

穆聖秋已經開始組織門下弟子離開了,離開之前,他深深地看了柳慕汐一眼,又對凌真人道:“凌師叔,我們該離開了。”

凌真人還在繼續勸說柳慕汐。

柳慕汐眼中出現了一瞬間的動搖,但她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道:“不,我會宿衍共進退。師父,你放心,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就算是爲了一雙兒女,我也不會那麼輕易死掉的,宿衍也一樣。萬一……萬一我們有什麼不測,我希望師父能將兜兜和棉棉接到普濟觀,讓他們平愛長大。”

對於柳慕汐來說,她信任普濟觀比信任玄天宗更甚。若是沒了他們的保護,兜兜和棉棉在天縱山的日子,必定不好過。

而在碧陀山,他們雖然條件、資源可能不如在玄天宗,可是,他們卻會平安快樂的長大。

“你這個丫頭……”凌真人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以前不是這樣在意感情之人啊!”

柳慕汐微微一笑道:“是啊,但是宿衍是不同的,他值得我這麼做,我希望能夠跟他同生共死。”

凌真人看出柳慕汐的認真,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卻沒有再勸,她知道徒弟絕對不會改變主意了。

“你好自爲之吧!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們能平安歸來,別忘了你的一雙兒女還在等着你們,你的諸多同門也在等着你。”凌真人說完,就嘆着氣離開了。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清夢齋的人也走了,妙音離開前,看了看柳慕汐,有些感慨地搖了搖頭,她真不明白愛情到底有多大的魔力,竟然能讓人捨生忘死。

如果她站在柳慕汐的位置,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撤離,若是宿衍能回家那很好,若是不能回來,那她就想辦法坐上玄天宗掌教之位,如論如何,都不會做出柳慕汐相同的決定。

奇怪的是,她雖然不贊同柳慕汐的決定,但卻不會對她產生反感輕蔑的情緒,跟司徒玲瓏那件事似乎有些本質的區別,她瞧不起司徒玲瓏,但卻不會瞧不起柳慕汐,她也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妙音希望柳慕汐能夠活着出來,否則,這世上,她豈不是少了一個惺惺相惜的對手?

玄天宗的人,也在傅凜的帶領下撤退了,傅凜終究還是打敗赤炎護法,雖然受了傷,卻不危及性命。

還有太一門,掌教譚無念也帶人走了,他似乎已經不在乎封玄印這個徒弟了,走得十分瀟灑。

其他各宗各派的也都陸陸續續地離開了,偌大的地宮裡,只剩下了封玄印、宿衍以及柳慕汐三人。

當然,他們三人的靈寵也都留了下來。

隨着宿衍和封玄印戰鬥的白熱化,黑豹和青狼也加入了戰鬥,引起的動靜,並不比宿衍和封玄印少,越發加劇了地宮的塌陷,柳慕汐甚至不得不真氣外放,阻擋這些避無可避的石塊和泥土。

柳慕汐本意是不想留下水吼獸的,她已經讓水吼獸離開了,但也不知道水吼獸犯了什麼性子,偏偏就是不走,柳慕汐也只能作罷。

幸好水吼獸身材嬌小靈活,應付地宮的塌陷也是遊刃有餘,柳慕汐也就稍稍放了心。

宿衍見到柳慕汐留了下來,心裡又氣又急,眼前卻莫名的有些需發酸,他在應付封玄印的時候,抽空對柳慕汐說道:“慕汐,你快點離開,這裡實在太危險了,我怕我顧忌不到你。”

“不,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陪你。我們是夫妻,說好了要同生共死,我怎麼能在這時候離開?”柳慕汐的語氣十分堅定。

“你怎麼這麼固執?”宿衍感激的同時,也難免心疼着急。

“對,人生難得做一次傻事,我不想以後會後悔。你若是死了,我也不想苟活於世。如果你不想我死的話,那就就給我贏了他,活下來,如此,你才能救我們兩人的性命。”

柳慕汐知道自己這麼做很傻,但是,她就是想要犯一回傻,如果不這麼做,她以後即便活着,也不過行屍走肉,一輩子也不會快樂。

她以前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爲一個男人做出這種傻事來。她其實是個十分自私的人,尤其是重生後,對於感情看得並不重,跟宿衍成親,也不是有多麼的喜歡他,更多的是考慮兜兜的感受,想要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一直以來,宿衍對她的愛毫無保留,她卻吝嗇於付出更多的感情,

但是現在,她不想這樣了。她也想要毫無保留地愛一個人,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去管了,讓心中的感情支配自己,讓理智都見鬼去吧!

聽到柳慕汐的話,宿衍萬分動容,他深深地看了柳慕汐一眼,神色中閃過一絲堅定,道:“好,我們同生共死。”

說完這句話,宿衍覺得心神一空,似乎扔掉了什麼沉重的心理負擔,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對付封玄印時,似乎越發遊刃有餘了。

封玄印在兩人表白心意的時候,臉色就冷了下來,面無表情,心中卻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胸口又悶又痛,這種感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他緊抿着嘴脣,心中的殺意卻越發重了,周身的殺氣幾乎形成實質。

似乎他的心中,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殺了宿衍!

只有殺了他,他的心裡纔會好受一些。他才能讓她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什麼同生共死!有他在,他永遠而不會讓他們達成願望,他只會讓他們陰陽兩隔。

兩人的大都越發激烈了,招招都帶着殺意,恨不得立即指對方於死地。

柳慕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們,見到宿衍屢屢跟死神擦肩而過,不知不覺間,竟然咬破了自己的嘴脣,鮮血流了下來,但她卻恍然不覺。

地宮搖動的更加厲害了,一塊塊巨石,宛如冰雹一般,密集地落了下來,若是一個後天武者被砸中,絕對會被砸成肉泥,就算是先天武者,恐怕也能砸成殘廢,身受重傷,何況石頭還那麼多。

石頭太密集了,柳慕汐躲避不及,也稍稍受了點傷,但是封玄印和宿衍卻好似沒有感受到一半,激鬥不休,那些石頭卻不被他們放在眼中。

就連青狼和黑豹,都你來我往的相互撕咬着,對這些惡劣的環境根本視而不見。

宿衍到底比已經突破的封玄印略遜一籌,受了封玄印幾招,傷勢頗重,內腑已然受傷,但他不過是強撐而已,若是繼續下去,必敗無疑。

想到這裡,宿衍也不由暗暗焦慮起來。

他自己死了也不要緊,他只是擔心柳慕汐。

不行,他絕地不能輸。

想到凌真人對他說的那番話,他又有了信心。

只要再多撐一會兒,撐到“百轉丹”副作用發作,就是他的機會。

使用“百轉丹”突破後,最大的壞處就是修爲不夠穩定,甚至用力過度時,會反噬其身,修爲會降落到爲突破以前,甚至還略有不如,而且還會忍受丹田、經脈收縮之苦,除非等修爲徹底穩定了,這種副作用纔會消失。

封玄印再次給宿衍重重一擊之後,宿衍終於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但宿衍卻撐住了,抓來一把療傷丹藥塞進口中,勉強控制住了自己的傷勢。

從表面看似乎沒有問題,但封玄印卻知道,宿衍已經快撐不住了。

柳慕汐也看到了宿衍現在的狀況,心中難受至極,恨不得立即飛過去爲他療傷,但是宿衍卻給她傳音告訴她,他沒有事。等他殺了封玄印之後,再爲他療傷不遲。

所以柳慕汐還是沉住氣,沒有衝動。

封玄印勾脣看着宿衍,帶着一絲邪氣說道:“被打敗的滋味怎麼樣?十分難忘吧!如果你肯向我下跪認輸,我可以讓你死得輕鬆一點。”

宿衍冷冷一笑道:“你做夢!勝負未分,我輸給誰也不會輸給你。”

封玄印聞言臉色又陰了下來,“既然你如此不識擡舉,那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我要讓慕汐親眼看着,她的丈夫,是怎麼被我一點折磨而死的。”

“廢話少說,來吧!”宿衍一抹脣邊的血跡,面上沒有絲毫猶豫和畏懼。

“好,這是你自己找死!”封玄印說完,正要動手,忽然臉色大變,但他卻及時調整好了情緒,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隱忍之色。

即便他的表情調整的很快,但卻依舊被宿衍發現了端倪,脣邊不由露出一絲冷笑,緩緩說道:“既然你不肯動手,就讓本座先先手爲強吧!”

宿衍話音未落,攻擊已到,封玄印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宿衍的巨大拳印給打飛了,他剛剛落在地上,無數的巨石就向他落了下去,將他埋在了石頭底下。

但是這點攻擊,卻不足以致命。

宿衍的身影驟然出現,伸手一揮,壓在封玄印身上的巨石“轟”地一聲碎成了粉末,即便如此,掌風的餘力也讓封玄印受創不小。

宿衍居高臨下地看着狼狽不堪的封玄印,微微笑道:“怎麼樣?修爲被打回原形的滋味不好受吧?呵呵,果然是風水輪流轉,如果你早點動手殺了我,就沒有現在的情景了。”

封玄印面無表情地盯了宿衍一會兒,突然勾脣一笑,道:“我是個很極端的人,自從我踏入武道一途以來,就沒想過自己會善始善終,甚至隨時都準備着死亡,所以我行事總是那麼無所顧忌,私心所欲,活着對我來說,也沒什麼意思,早死晚死對我來說也沒有太大區別。如今死在你手裡,也沒有什麼丟人的,總比死在那羣廢物手中好得多。”

宿衍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了。

封玄印卻依舊在笑:“我沒有什麼可留戀的,除了一個人。”

說到這裡,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直到現在,我才發現,這世上還有我捨不得的人存在,雖然我知道她一點都不待見我,可我卻依舊捨不得她,我是不是犯賤?喜歡我,崇拜我的人那麼多,我卻爲唯獨放不下她。”

說到這裡,他又笑了,“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她,或許是有些不甘,或許只是對她感興趣,才上了點心,誰知道呢!是什麼都無所謂了,反正我都要死了。”

封玄印咳了兩聲,鮮血不停地從他的口中溢出來,宿衍剛纔那兩掌,他接了個結結實實,沒有一點防禦,五臟六腑俱傷,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但他卻依舊笑着,說道:“我很羨慕你,不是因爲別的,只因爲她眼裡只有你一個人。若是她能這麼看我一眼,我便是死了,也沒什麼遺憾了……”

封玄印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眼睛也已經合上,脣邊卻依舊帶着笑意。

就在這時,地宮動搖的更加厲害了,應該是要崩塌了,如果再留下去,連他們都要被困在裡面。

青狼出現在了宿衍面前,他的皮毛有些亂,身上還帶着一些傷痕,但總體精神還不錯,倒是黑豹比它還要狼狽,此時柳慕汐已經坐在了青狼背上,水吼獸坐在她的懷裡,她對着宿衍伸出了手,宿衍微微一笑,縱身一躍,上了青狼的背,同時真氣外放,將兩人牢牢護住。

青狼的速度極快,快速向地宮出口飛。

離開之前,柳慕汐回頭看了一眼,恰巧見到黑豹將封玄印甩上了自己背,用靈獸真氣護住封玄印,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柳慕汐收回目光,問宿衍道:“封玄印他到底……”

宿衍將柳慕汐護在懷中,摟着她的手臂微微一緊,道:“我也不知道。”

雖然封玄印受傷很重,甚至已經奄奄一息了,但是先天大圓滿武者不可以常理推論,不是那麼容易生機斷絕的,如果運氣好的話,封玄印可能會活下來。

當然,若是沒有人救他,他活下來的的機會微乎其微。

柳慕汐不知爲何,竟然微微呼出了一口氣。

夫妻二人沒有再說話,騎着青狼,一鼓作氣離開地了地宮。他們剛剛到了地面,就聽到身後轟隆聲不絕,回頭一看,整個山頭竟然轟隆一下塌陷了,可以說,守衛百里之內的山地,都發生絕大的動盪,有的地方凸起來,有的地方凹陷下去,無數的動物從山林中跑了出來,拼命的往外逃竄,無數大樹被連根拔起,無數的山頭淪爲平地。

柳慕汐和宿衍騎在青狼上,怔怔地看着下面發生的劇烈的動盪,久久沒有回神。直到下面的動靜終於平復了有些,宿衍纔在柳慕汐的耳邊說道:“我們走吧!不然,你師父他們都要等急了。”

柳慕汐點了點頭,青狼宛如一道飄渺的青影,消失在山林中。

凌真人他們沒有走太遠,只是出了陣法範圍,跟留守在外面的人匯合而已,所有門派都沒有離開,他們都等着看看結果。

雖然闖陣的時候,用了好幾天的時間,但是陣法現在已經失去了作用,大家自然暢通無阻,很快就出來了。

看到那巨大無比的動靜,聽到那傳來的轟隆轟隆的聲音,所以人的臉色都變了。尤其是玄天宗和普濟觀弟子的臉色,更爲凝重。

“師叔,慕汐和宿衍宗主會沒事吧?”夢竹仙子擔憂問道,他們是爲救自己而來,如果他們出了事,她恐怕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凌真人即便心中忐忑不安,但是臉上神色卻十分堅定。

“他們一定會逃出來的,你師妹吉人自有天相,就是爲了兜兜和棉棉,他們也不會允許自己有事的。”

“對,他們一定會沒事的。”夢竹仙子重重地說道,眼圈卻已經紅了。那麼大動靜,如果沒有及時出來,就是先天大圓滿,恐怕也會被困在裡面,更別說先天后期的武者了。

鄭人瑛知道夢竹仙子心中的難過,他心裡同樣不好受,但他卻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安撫地拍了拍夢竹仙子的肩膀。

“他們回來了。”譚無念忽然說道。

然後也不等宿衍他們到來,就轉過身去,對太一門弟子道:“我們回去吧!”

“可是掌教,我們不等少掌教了嗎?”太一門弟子問道。

“不用等了。”再等下去,那人也不會來。

其實,就算封玄印贏了宿衍,恐怕也不會跟他回到太一門了,他何必再等下去。他更不忍心聽到那個讓他傷心難過的消息,還不如讓他存有一絲希望,就當封玄印活在九州大陸的某個地方吧!

見到掌教離開,太一門弟子似乎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臉色微微一變,往後看了一眼,恰恰見到遠處一道龐大的青影飛來,那是玄天宗宗主的坐騎。

看到這些,答案已經很清楚了。

太一門的弟子快速跟了上去,有的人甚至還小聲的抽泣起來。

不知是爲封玄印還是爲了太一門的未來。

“師叔,你看,師妹他們回來了。”夢竹仙子指着天上那個龐大的青色身影說道。

凌真人早就看到了,卻依舊含笑點了點頭,終於放下心了。

“師父,我們回來了。”柳慕汐還在半空中時,就從青狼的身上跳了下來,向凌真人他們走去。

“回來就好。”凌真人眼睛有些發酸,“以後可不能再這麼任性了。”

“嗯,我記住了,一生傻一次就夠了,我以後絕對不會這麼做了。”柳慕汐略有些窘迫地保證道。

“慕汐,你終於出來了,擔心死我們了。”夢竹仙子、鄭人瑛、水雲竹等跟柳慕汐關係比較好的人,都圍了上來,對柳慕汐表示關心。

就連聖女妙音都過來說道:“如果你這次死在裡面,那我會一輩子瞧不起你,幸好你出來了,讓我少了一個討厭你的理由。”

“我真應該慶幸。”柳慕汐玩笑說道。

“宗主!”宿衍那裡,玄天宗衆人也都圍了上去,神情激動,他們真怕宗主凶多吉少,絕對是玄天宗不可承受之重,見到宗主平安歸來,不少人的眼圈都紅了。

“好了,沒事了。”宿衍微笑着說道。

他現在精神不錯,雖然身受重傷,但是剛纔回來時,柳慕汐已經用“生生之氣”給他治療過了,身體已經好了大半。

既然柳慕汐和宿衍已經回來了,七色教也已經被消滅,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休整一番後,衆人也到了分別的時候了,柳慕汐頗有些依依不捨。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以後總會再見面了。

普濟觀一行人直接回神州了,靈繡閣的人走了,清夢齋的人走了,其他各大門派也吩咐離開,玄天宗最後才撤離。

柳慕汐他們走的時候,太陽剛剛下山,夫妻二人騎在青狼之上,看着美麗的夕陽,柳慕汐心中莫名的平靜下來。

“在想什麼?”宿衍抱着柳慕汐,見她怔怔出神,不由出聲問道。

“沒什麼,只覺得今生能夠嫁給你真好,或許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一件事了。”

宿衍的脣邊不由露出一絲髮自內心地微笑:“我也是,娶你也是我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

“哎呀,好久沒見到兜兜和棉棉了,突然好想他們,我們加快速度,趕快回去吧!。”兩人靜謐相擁的時候,柳慕汐忽然出口說道。

“好!”宿衍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青狼帶着兩人,很快就消失在衆人眼前。

玄天宗一衆人等看着前面青色的影子欲哭無淚

宗主,夫人,你們莫不是把我們給忘了?

算了,就給他們夫妻留點私人空間,他們還是慢慢趕吧!

正文已經完結,還有些番外,親們想要看誰的番外,可以留言,哇咔咔…

對了,今天不是9月22嗎?爲毛成了23號了?~(>_<)~我差點就耽擱了更新。

本書完結,看看其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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