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穆斐 31 生日過後 40 接機
31生日過後(入V)
手錶穆斐是收了，只是飯了吃幾口，就起身換了衣服要回家。只是道：“我送你。”
穆斐看看時間差不多1點了，也就沒拒絕。一路上凌夜都沒吭聲，也不知道是自知理虧還是在想着什麼，只是快到自家門口的時候，凌夜突然低下頭道：“我知道我錯了。”
穆斐卻是怔了一下，雖然一直以來凌夜對他很好，但是這樣的道歉還是沒有的。就是上一回凌夜把他折騰成那樣，也沒這樣低聲下氣過。
“別生氣了。”凌夜抓住穆斐的手說着。
穆斐更顯得怔仲，心裡千頭萬緒，最後也只是嗯了一聲。
1點多進的家門，不過現在己經是穆斐生日了，蘇煜也沒指責穆斐什麼，只是讓穆斐快點去休息。穆斐也想早點休息，但是躺牀上了卻沒有多少睡意。其實這一路上，在凌夜說出道歉的話之前，穆斐想的是要不要先給凌夜分開看看。
倒不是說是凌夜的話讓穆斐氣成這樣，只是穆斐覺得，兩個人也沒必要非保持情人關係不可。
最初開始的時候他會主動找上凌夜，是因爲蘇徹的命運他努力了卻沒能改變的了，讓他有一種感覺，也許有些註定的事情真的是改變不了。蘇徹還是會變態，自己也一定會跟凌夜糾纏上。所以提前找上凌夜，想的就是把主動權抓到手裡，以應付後面的變故。
但是現在是計劃沒趕上變化，穆斐是沒改變了蘇徹，但卻是努力改變着穆遠的。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穆斐雖然也不知道，上一世裡穆遠最後又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狀態穆斐也不清楚。但是穆斐卻是隱隱覺得，也許命運是可以改變的了。
既然能改變的了，那自己何必跟凌夜去糾纏。客觀的說，上一世裡穆斐是對凌夜很有好感，這一世裡交往到現在感覺也不錯。
但是想到那個結局……穆斐還真沒想過這一世裡會跟凌夜會有什麼結果。自己的枕邊人，也許哪一天就會把他逼到絕路上了，就是凌夜現在表現的再好，穆斐也很難對他完全的真心實意。好也好，但就跟上一世裡一樣，點到爲止。
再者，上一世裡穆斐渴望着自己能功成名就，很大一部分原因有穆遠的刺激。有那樣的一個爹，潛意識裡會逼着你奮鬥。但是現在穆遠的真實狀況穆斐全知道了，心裡原來那股爭強好勝的心也不禁淡了。更何況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能改變穆遠，讓他生活的更好些。
人的精力也就這麼多，穆斐大部分心思都在穆遠身上，能對凌夜上的心實在是不多。
本來就沒多深的愛情，現在再不上心了，凌夜又不是傻子，他不可能完全無感的。穆斐就是想抓住凌夜也很難，本來穆斐盤算的是順其自然，最少這段時間要這樣。
畢竟不管原計劃裡出多了多少變化，人都己經睡過N回了，現在再說以後可能用不到了，就一腳踢掉，那是非常不現實的。
今天又談的不歡而散，也算是用這個當藉口，不說分手，只是說大家先暫時分開一下，至少能讓穆斐有時間冷靜一下，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不少。
結果凌夜好像看穿他似的，那以低聲下氣的道歉，讓他本來都到嘴邊的話說不出來。不過穆斐也不算太失望，以後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凌夜不想分就不分吧。反正在上一世的變故沒有出現前，穆斐是絕對不可能正常談戀愛的，跟凌夜這樣算個牀伴也所謂了。
穆遠送的生日禮物是穆斐生日當天寄到的，不過卻是寄到學校，穆斐人當時在家裡。蘇徹和楚生都不在，只有蘇煜和談敏兩個，三個人過生日也就相對而言簡單了。吃了蛋糕，穆斐就直奔學校拆包裹。
包裹不大，一個小紙盒，裡面是十來只顏色鮮豔的小紙鶴。穆斐拿在手裡看的時候，不知道是想氣還是想笑，他打個比方說紙鶴，穆遠就寄來了紙鶴。
“本來有很多個的。”穆遠電話裡小聲說着，只是哈里斯看到了，都搶去了，這幾隻是後來他偷偷折的。
“嗯，只要是爸爸送的就可以了。”穆斐笑着說着，他想要的只是讓穆遠有自意識，把自己從哈里斯那裡分離出來，至於到底送的什麼，穆斐是不怎麼在意的。
不過看着幾個小紙鶴，穆斐心裡也真有種說不出的高興，雖然昨天的時候他還在爲房子的事情生氣，但現在氣卻是全消了。不管自己怎麼委屈，自己的父親確實是在一天天的變好，一直以來的努力總是有用的，這就可以了。
雖然還不能說混亂，但是穆斐在自己買的小套房裡看着時鐘走過12點的時候，還真有點感嘆。重新過了一次18生日，卻沒有重生後那種先知的自信，反而因爲經歷過，越發的覺得疲憊。
己經洗好澡，穆斐正要睡下的時候，手機卻是響了，是凌夜的。兩人算起來是23小時未見，再生日即將過去之即，打個電話來，也算是小小的浪漫一把了。
“生日快樂。”凌夜電話那邊笑着說着。
“己經過去了。”穆斐看着時鐘笑着說着。
“你18歲了。”凌夜說的時候有點感嘆，其實跟穆斐相處的時候，真不覺他才18歲。
“呵呵，怎麼，你還只是美少年，不喜歡美青年了？”穆斐忍不住打趣他。
“怎麼會，就算是你老了，白髮蒼蒼了，我也照樣喜歡。”凌夜口氣認真的說着。
穆斐卻只是笑，這點穆斐也可以肯定，凌夜確實不會嫌棄對方老了醜了，但是他絕對忌諱自己的情人對他的權勢有什麼想法。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很忙。”凌夜進入正題。
“嗯，其實我也挺忙的。”穆斐說着，現在正值凌夜進入青幫奪權的時候，忙再正常不過，要是忙到完全沒時間理他就更好了。
“我可能會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辦法跟你聯絡，可能打個電話都有點問題。”凌夜語氣有點低落的說着。
“噢，那我打給你呢？”穆斐反問着，萬一有什麼事情的時候……
“沒問題。”凌夜倒是說的很乾脆，穆斐現在心都沒在他身上，會找他保證是有事。
穆斐不禁笑了，從某方面來說，兩人也算是心有靈犀了。
穆斐接到蘇徹電話的時候多少有點驚訝，蘇徹約他去酒吧喝酒，說起來兩兄弟真是沒一起喝過酒了。自打穆斐從倫敦回來之後，就沒那麼多閒時間，蘇徹看起來卻是更忙。偶爾週末兩人回家的時候撞上一面，也就是招呼下就各走各的。
聖誕節就要到了，穆斐一直跟穆遠討論着節目要怎麼樣怎麼，雖然說陪父親沒什麼不開心的。但是跟兄弟一起喝喝酒過過年青人的夜生活也挺不錯的。
酒吧還是兩人常去的那家，穆斐到的時候蘇徹己經喝上了，只看蘇徹這個精神頭就能知道。蘇徹過的很滋潤，弄不好就是用人血養出來的滋潤，蘇煜對於這個兒子應該徹底放手不管，是一種聽之任之的態度。
“過的不順心嗎？”蘇徹向穆斐笑着說着，穆斐那個臉色可是沒一點歡快的樣子。雖然不是很苦悶，但並沒有年輕人的那種活力，好像有點變老了。
“沒你順心。”穆斐說着在蘇徹旁邊的位子上坐了下來，估摸着別說自己，絕大部分正常人類都不會有蘇徹順心。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完全沒有任何約束，這境界真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
敲敲桌子問服務生要了杯酒，又上下看看蘇徹，確定全身上下都沒缺部件了，這才道：“看來過的挺滋潤的。”
蘇徹只是笑，又道：“那是。”
穆斐有點猶豫，但還是問了一句：“小丘還處着嗎？”
“你怎麼老問他啊？”蘇徹有些納悶的問着，這是穆斐第二回提起小丘。
“關心你，以前你身邊的伴換的挺勤的，好長時間沒聽你說換朋友了，就問問。”穆斐笑着說着。
蘇徹卻只是笑，有點意味深長，更有點其他的，半晌才道：“這個……可能不換了。”
“噢……”穆斐應了一聲，但蘇徹這話說的，實在讓人更擔心。
蘇徹又要杯酒，轉頭問穆斐：“對了，你還跟凌夜混着嗎？”
穆斐想了一下才道：“說不好，也算吧。”
“何解？”蘇徹有些理解的問着，這年頭男女在一起，還會有結婚離婚這個麻煩。男男完全可以睡完立即翻臉，哪裡還有這麼磨磨摸棱兩可的說法。
穆斐只是意味深長的笑着，說話真的不太好說，因爲自打自己生日之後，凌夜就再沒主動聯絡過他了。雖然凌夜說過了，自己實在忙沒時間聯絡感情，但是這樣的曬着，凌夜估計心裡還把他情人，也不打算把他擺到明面上了。以凌夜現在乾的事來說，這對於他也是種保護。不過穆斐也是忙，就這樣先拖着吧，凌夜不先找他，他也不主動，靜觀其變。
“那凌夜是生是死跟你有關係嗎？”蘇徹聲音極低的又問了一句。
“什麼意思？”穆斐警覺了，他可沒忘蘇徹做的是什麼營生。
“看你緊張的。”蘇徹不自覺笑了。
“到底怎麼了？”穆斐把聲音壓低了，臉色是卻是凝重了，以蘇徹的性格，這種事情不會拿來開玩笑。
蘇徹卻是突然間很親密的把頭放到穆斐肩膀上了，一副親相親愛的模樣，卻把聲音壓的極低的道：“剛纔有一個單，就是殺凌夜的。”
“誰？”穆斐輕聲問着。
“我要是知道是誰，這單我就得接了。”蘇徹打趣的說着，看的出來穆斐還是挺在乎凌夜的，連這基本的常識都忘了。
穆斐沒吭聲，只是把蘇徹的頭推開了，起身道：“我去趟衛生間。”
“喂喂，不用這麼急吧。”蘇徹忍不住說着。
穆斐卻是沒理會他，只是徑自往裡面走，卻是被蘇徹一把拉了回來。穆斐驚了一把，不是因爲蘇徹攔他了，而是沒想到身手上兩人己經差這麼多了。蘇徹身手是比他強，但沒想到這麼一段時間歷練下來，拉他跟小雞似的，蘇徹果然天生是吃這行飯的。
“你聽我說啊……”
穆斐這纔看向蘇徹，等着蘇徹的下文。
32閒聊
蘇徹卻是笑着搖頭小聲道：“你啊，怎麼說你好，你難道還不知道他現在做什麼的，這種事弄不好天天遇上了，都跟吃飯似的，窮緊張個什麼勁。”
身爲一個只爲殺人的殺手，蘇徹還是有職業道德的，要真的是不能說的事情，蘇徹是絕對不會說的。凌夜對於他來說，啥人都不算，穆斐一個牀伴。有他的單子，自己不接是不想跟穆斐太僵了，至於凌夜是死是活，只要不是死在他手裡，與他何干。
他會把這件事說出來，主要是想看看穆斐的反應。說實話，上回去凌夜家照顧過穆斐之後，蘇徹對於穆斐的眼光都是深感懷疑。就凌夜那樣的，蘇徹完全看不出哪裡好。
“大哥啊，你如此認真的說，我能不當一回事嗎！”穆斐也無語了，主要是剛纔那一瞬間，他把蘇徹現在的年齡忘了，老以爲還是上一世裡那個己經享譽國際，基本無失手計錄的蘇徹。那時候能請蘇徹出手的，那絕對不是一般人。
“你也不想想，以我現在的名氣，能來找我的，能成啥氣侯。”蘇徹這話，這話倒不是妄自菲薄，而是事實求是，他出道纔多久啊，殺手的信譽是要靠時間的。尤其是剛開始的時候，客戶太少，就是想幹活也接不到。
穆斐多少有點鬱悶的叫了杯酒，蘇徹也端起自己的杯子，跟穆斐碰了一杯又道：“一個男人而己，你也太當是回事。”
穆斐卻只是笑，把杯裡酒一口乾了。說起來也真是好笑，上一世裡自己會死，那絕對是凌夜的關係。而這一世裡重生了，穆斐卻還沒起過，乾脆把凌夜做了，以絕後患的想法。
“說實話，你不接這個單，只是因爲我嗎？”穆斐笑着小聲問着。
蘇徹想了一下，道：“失手的可能性比較高。”而失手的結果就是沒命，他雖然愛好殺人，但是自己都沒命了，他總不能到陰曹地府去殺鬼吧。
雖然蘇徹現在還沒名氣，但是實力是有的，蘇徹都這樣說了，穆斐忍不住問：“跟的人那麼多？”
“不是人多人少的問題，凌夜很仔細。”蘇徹說着，黑社會老大出門身邊呼拉拉一片人照樣也能被一槍斃命，人多有毛用，該注意的地方沒注意到，照死。凌夜身邊的人不多，但個個頂用。
他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倒不是因爲這個單，而是他踩過凌夜的點。要是哪天凌夜真把穆斐怎麼，蘇徹是很想一槍打暴他的頭。
“噢……”穆斐明白。
兩人又閒話一會，多喝了幾杯就到12點了，穆斐就想回去。在蘇煜的建議中，有一條很重要的就是讓穆遠作息與飲食正常，健康的作息時間是一個美好的開始。蘇煜還親自做了一份表，做的非常詳細，多長時間爲一期，完成之後再進入下一階段。
像穆遠這樣的，一下子糾正當然不可能，這就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往。蘇煜把表給穆斐的時候，還特意說了，一定確定有沒有完成。確定目標達成了，再進入下一個階段。
穆斐爲了能知道完成的情況，唯一的方法就是到點打電話，起牀時間一個電話，叫穆遠起來跑步。跑了再讓穆遠打電話過來報備情況，然後午飯吃了什麼，下午茶了喝什麼，穆遠是一件件的報來。
本來穆斐還擔心早上起來跑步哈里斯會不允許，畢竟一個牀上睡着，會影響到對方。後來穆遠才吱唔的說，哈里斯極少跟他一起睡覺，做完了也就回自己房間。
穆斐當時聽的是相當無語，反過來想，穆斐的目的就是讓穆遠精神上能脫離哈里斯，哈里斯完全不管不問更好。只是8個小時的時差把穆斐折騰的也很慘，作息全亂了。現在穆斐就等着，把穆遠的作息先盯着糾正過來，然後再慢慢糾正自己的。幸慶的是自己現在才18歲，這點勞累還沒什麼。
“回吧，我困了。”穆斐說着。
“夜生活纔剛開始。”蘇煜很是不理解的說着，看穆斐開始打哈欠了，不禁道：“還是你昨天玩的太瘋了吧。”
“最近作息太混亂。”穆斐說着。
蘇徹卻是回身看看酒吧裡形形色色的男女們，有點曖昧的道：“不找一個過夜？”
蘇徹這樣一說，穆斐有點猶豫，一直以來他的牀伴就是凌夜，凌夜不找他，他也沒打別人。過了一個多月的和尚生活，因爲一直忙着穆遠的事情就沒想這個。現在看看舞池裡的少年們，還真有點動心。
不過隨即穆斐把這個念頭甩一邊去，不管怎麼樣兩人還沒分手呢，以凌夜那種佔有慾，自己找別人，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只是爲一場□而己，實在有點犯不着了，他還是回家睡覺更好些。
蘇徹也看出了穆斐的猶豫，笑着道：“你這是爲凌夜守身呢，人家可是燈紅酒綠，一點都沒虧待自己。”
穆斐只是笑，道：“這個嘛，我倒是真信的過他。”上一世裡，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凌夜都半成功狀態了，身邊什麼人都沒有，都沒見他偷吃過，凌夜倒不是管不住下半身的人。
蘇徹無語了，道：“不是吧你，還跟他玩真的啊。”雖然穆斐的表現很像是在認真，但是也得看看凌夜是不是值得認真的人。自己是冷血的不錯，凌夜身上的血只比他更冷，不會比他熱。
穆斐只是笑。
蘇徹卻好像是酒喝高了，有點忍不住了，道：“你別怪我多嘴，男男本來就不穩定，你要是想找個穩定的，該找爸爸和楚生那樣的。你找凌夜好好過，我看你腦子進水了。”
“我沒想過要跟他好好過。”穆斐小聲說着，喜歡是挺喜歡的，但是正經說要一起過日子，不管是這一世還是上一世，那都是想都沒想過的。隨即又笑着道：“而且我現在才18歲，找個人穩定下來，你不覺得太早了嗎。”就是跟凌夜拖上幾年，他還是有時間重新開始的。
“……”
“我要是想喝就繼續吧，我得回去了。”穆斐說着己經起身，要走的時候也不禁說道起來蘇徹：“你呀，也別老惹爸爸生氣，好歹常回家。”
“我覺得我要真是常回去了，爸會更鬱悶。”蘇徹也很無語的說着，其實他也想當個聽話的乖兒子，只是……他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穆斐也不由的嘆口氣，多少有點自我寬慰的道：“反正楚生要回來過節了。”
“也是啊，反正有楚生。”蘇徹也笑了起來，就穆斐這樣的，看起來也不比他靠譜。蘇煜養的這三個兒子，估計也就楚生能靠住了。
“走了。”穆斐向蘇徹揮揮手閃人，只是出酒吧門的時候，穆斐卻不禁把手機拿出來。雖然他的想法是等凌夜先找他，但要是自己打電話給凌夜說，我有生理需求了，你過來服務一下吧……穆斐不禁笑了起來，其實把凌夜定位在按摩棒上，他倒是滿合格的。
走到街口，穆斐剛要叫輛計程車時手機卻是響了起來，竟然是凌夜的。穆斐看着號碼多少有點想笑，果然是半夜說不得鬼。
“在哪呢？”凌夜電話那邊說着，身邊倒是挺安靜。
“剛從酒吧出來。”穆斐說着，又道：“你在哪呢，在LA嗎？”
“在，怎麼了？”
“有時間嗎？”穆斐繼續問着。
“能抽出三個小時。”
“那就夠了。”穆斐說着。
“發生什麼事了？”凌夜警覺的問着。
“沒，漫漫長夜，寂寞了。”
“報上你現在的位置，我馬上過去。”
33衝突
半個小時浪費在路上，然後兩個半小時全在牀上，凌夜穿上衣服要走的時候，穆斐還迷迷乎乎的。凌夜低頭卻是再次吻向穆斐，要是可以的話，他真不想走，但是他不能不走。
幾乎讓人無法呼吸的深吻，穆斐的睏意也暫時跑了，擡起眼皮看向凌夜，也沒廢話，只是道：“知道你忙，不過有時候也要打電話來。”
“是我疏乎了。”凌夜說着，其實他也很想的，只是上一回他牀上粗暴一回穆斐晾了他兩個多星期，只是因爲上牀把穆斐叫過來，他實在很擔心穆斐再晾他。雖然不晾兩人說話的時間沒有，但是在自己最忙的時候，感情上再出問題，那就更頭大了。
穆斐不禁擡起手來拍了拍凌夜的臉，然後翻身接着睡覺，好一會才聽到輕輕的關門聲。
穆斐醒來的時候都中午了，反應過來第一件事是先給穆遠打了一個電話。也沒讓穆斐失望，即使沒盯着，穆遠也是按着時間表完成了。
掛上電話穆斐磨蹭了一會才從牀上爬起來，雖然昨天兩人比較急，但是選的地點還是青幫旗下的一家高級夜店，自己地頭上比較安全。
洗了澡出來就看到牀邊上擺着一套新衣服，昨天那身雖然不至於撕壞，但是釦子都掉的差不多，穿出去估計是相當困難。
收拾好了，穆斐也就推門出去，要是凌夜家裡他可能還多呆一會。夜店這種地方，呆久了怕會惹上事非。
門口站着的就是兩個門神，左邊的那個穆斐還認識，就是凌夜的司機代鵬。看到穆斐出來，代鵬立即跟上來問着：“穆先生要去哪。”
“送我回學校。”穆斐說着，看來這裡還不算是安全，不然代鵬就不會直接問他去哪，還是問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是。”代鵬應着，就旁邊領着路。
昨天晚上過來就是爲了開房的，但是穆斐還沒意亂情迷到連路都沒看，現在纔是中午，夜店還沒到生意好的時候，走廊裡也沒什麼人。只是還沒走到電梯處，就見電梯門開了，凌澈摟着一個小男孩，跟着幾個人中年男人笑着走過來。看這個架式，應該是出來找樂子的。
凌夜，凌澈兩兄弟現在雖然不至於針鋒相對，估計也是和氣不了。雖然不想撞上，但是撞上了，穆斐也不能這樣掉頭走了。
走廊並不寬敞，兩幫人方快撞上的時候，穆斐很自覺得的讓道了。不管是凌澈在LA的勢力，還是以排行來說，他凌夜的兄長，穆斐讓路很正常。
只是穆斐這一讓，凌澈卻是停下腳步了，笑着剛想開口。他身邊跟着一箇中年男子卻是先道：“喲，這是誰呀，看來昨天晚上過的挺滋潤的，把二少爺侍候好了吧。”
話一出口，幾個人都笑了。穆斐卻是沒什麼反應，言語侮辱而己，在這裡起衝突對他可沒什麼好處。
“長的真不錯，這皮膚好的，二少爺這個尤物還真不錯，啥時候得跟二少爺說說要來玩幾天。”那男人繼續猥瑣的笑着，不但說，擡手就摸向穆斐的臉。
穆斐仍然是一臉平淡的表情，只是男人手要碰到他臉的時候。突然伸手抓住，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聽“噶蹦”一聲，穆斐生生把他手腕掰斷了。
直到那人疼痛中叫出來，喊着道：“你個賤人，人呢，都死哪裡去了，把他給我綁了。”
穆斐仍然是一臉平淡，只是卻看一眼凌澈。
凌澈似乎是一臉爲難的模樣，也沒出聲。
這本來就是青幫的地頭，那人本來在幫中也是個頭目了，這樣一喊，沒一會人過來。跟在穆斐身邊的兩個保鏢也不禁緊張了，現在打電話哪裡來的急，其實剛纔那一下真的挺意外的，實在沒想到看起來挺柔弱的穆斐，還有這個本事，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場面眼看着就要失控了，凌澈仍然沒有出聲的意思，穆斐卻不打算自己真吃到虧，開口道：“凌先生，你覺得這樣鬧開了，真的好看嗎？”
也不是不是好看不好看，是結果對誰更有利。凌澈是個要面子的人，做事講風度。他跟凌夜本來就點有不和了，現在用這麼下作的手段去難爲凌夜的情人，傳出去凌澈臉上是相當沒面子的。
再者說，除了這樣的口頭難爲之外，凌澈又能把他怎麼樣呢。打殺之後會引起怎麼樣的麻煩不說。殺了自己最大的後果就是多個仇家，凌夜心裡難受一會。凌夜做的事情，他又沒參與，完全產生不了實際的損失。
這筆帳凌澈不可能不會算，蘇徹殺了羅輕洋那麼大的事情，凌澈都把帳算過來了，更何況是現在。
不等凌澈開口，那人就顫抖着道：“你個賤人，敢跟老子動手，不給你點厲害看看，你以爲青幫是什麼。”
“住嘴……”凌澈一聲喝斥，不管是要撲上來抓穆斐的人，還是捂着手叫罵的那個都不動了。
穆斐低下頭道：“謝謝凌先生。”
“讓你看笑話了。”凌澈笑着說着。
穆斐低頭沒接話，做出一副恭敬的樣子。上一世裡，兩人也算是合作過。不過現下己經知道了，凌澈是註定失敗的，而且以後他跟凌夜的很多事情還可能就是因爲他而起的，穆斐也就不想多說了。
凌流本來有心想說點什麼的，但是穆斐這個態度卻是很明白了，只是笑笑道：“有時間一起吃飯。”
穆斐更是不敢應，只是把頭壓的更低些。
凌澈微微一笑，繼續摟起小情擡腳走了。等凌澈走遠了，穆斐這才心裡鬆口氣，繼續下樓去。看來這種地方，就是急了也不該多來。
麻煩解決完了，但是代鵬的電話也悄悄打過去了，現下只是小聲對穆斐道：“我剛纔有給二少爺打電話，不然您再打一個？”
“嗯。”穆斐應着，迅速拔通了凌夜的電話。現在凌澈都那麼大度的走了，凌夜再殺過來就顯得太小家子氣。
穆斐把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凌夜還在氣憤中，穆斐卻是笑了，雖然嘴上被說了幾句，但是對方斷了一隻手，不管怎麼算他都沒吃虧。再者事情也平了，真沒什麼好生氣的。
“對不起。”凌夜小聲說着，他要是實力夠強，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打個非常不恰當的比方，穆遠長的那麼漂亮，跟着哈里斯出門，也最多就是被看幾眼而己，從來沒人想過要打他的主意。
“傻瓜。”穆斐只是笑。
“一起過聖誕節。”凌夜說着，LA是很重視聖誕節，但是青幫裡更重視的是過年。聖誕節雖然會輕鬆一下，但是應該沒有很集體的活動。
穆斐卻是有點爲難了，道：“現在還不能確定。”
“要跟家裡一起過？”凌夜說着，穆斐是非常重視家庭的，NN多的家庭活動。
“不，可能跟我生父一起。”穆斐不太確定的說着。
聖誕節在英國是很重要的節日，按照穆遠說的，哈里斯不一定有時間跟他一起過。然後穆斐就計劃着，藉着這個節日，自己去看看穆遠，也算有個藉口。雖然一直電話視頻，但是能見見面，就更好了。
“噢……”凌夜不再說什麼。
穆斐道：“不過我還不太確定，等我確定之後再給你電話吧。”
“好。”
34聖誕前
穆斐是11月20號去的倫敦，跟談敏說是學校有事情，再加上蘇煜也幫着說話，談敏也就沒再問。
本來聖誕節自己過去的事情，穆斐向穆遠提出的時候，心裡也有點擔心，主要是擔心哈里斯的態度。沒想到穆遠卻很快的給他消息，說沒問題，隨時可以過來。穆遠那邊發話了，穆斐也就收拾收拾過來了。
買好機票穆斐打電話給穆遠的時候，心念動了一下，提出讓穆遠去接他。倒不是說穆斐那麼急的想見穆遠，而是他多少想試探一下哈里斯的態度。
穆斐一直以來雖然沒想過讓穆遠離開哈里斯，不過穆斐覺得像這種試探性的向哈里斯提些要求應該是可以的。穆斐想知道哈里斯給穆遠的底線在哪裡，當然試出事的可能性也比較大，但總是要試試看的。就穆斐目前的想法就是，他可以帶着穆遠在倫敦裡，一羣人跟着的情況下，兩父子一起走走。
也因爲抱着這個想法，穆斐先提出來就是讓穆遠去接機，會不會同意穆斐心裡也沒數。不過這樣保守的做法，哈里斯就不同意，估計也就是一句話不讓去就算了，不會很難爲穆遠。只是接個機而己，又是在倫敦。
穆遠電話裡也沒敢答應，穆斐也不算失望，畢竟穆遠聽哈里斯的話都這些年了，按照蘇煜說的，想讓他知道反抗都要一個過程。
穆斐下了飛機，出了門看到的就是一排車隊。穆斐不禁怔了一下，這排場也太大了，然後保鏢打開中間一輛的車門，就見哈里斯臉色不善的出來。穆斐這回就不是驚訝了，而是心驚，哈里斯這是什麼意思？
只是穆斐還沒擔心完，就見穆遠從哈里斯身後出來，向穆斐招招手，笑着道：“小斐……”
穆斐仍然有點沒反應過來，他是叫穆遠來接機，哈里斯來是做什麼的，還擺那樣一張臉。
只是穆斐發愣的時候，哈里斯卻是不太耐煩的道：“還不上車。”從昨天下午接了穆斐的電話開始，穆遠就開始跟他鬧了，說了好幾句不行，結果沒一會穆遠又會再來問。到晚上要做的時候，穆遠整個人就是心不在焉。
把哈里斯氣的都有點把他關禁閉了，結果穆遠還是沒什麼反應，只是反覆的講着，他想明天去接機。
在穆遠的教養史中，唯一一次沒看管的下場就是弄出個兒子，所以這些年來，哈里斯一直很忌諱穆遠一個人出門。當然穆遠也不是完全沒出過門，只是全是跟自己一起的，就是身邊跟着的人再多，他也總是不放心。所以最後結果是，哈里斯跟着穆遠一起來了。
穆斐就是再疑惑也只能上車，車廂絕對能再裝下一個穆斐，只是上了車穆斐全身上下都不在自了。穆遠也是不敢吭聲，但臉色神情是很高興的，再加上精神比之上回穆斐來實在是好太多了。只是想到自己這麼長時間的努力並沒有白廢，穆斐也就懶得想哈里斯到底是什麼心態了。
像上回一樣，換了兩輛車才進了屋，只是莊園裡走動的人明顯比上穆斐來的時候多了，過節的氣氛己經很明顯了。而不到屋裡，哈里斯己經先行離開了，穆斐也不由的鬆了口氣。哈里斯就這樣沉着臉跟了一路，他那氣場在那裡擺着，壓力不可謂沒有。
進屋這幾步，傭人請了一路的安。穆斐來之前，穆遠己經跟管家說過的，該收拾的早就收拾好。現在管家看穆斐過來了也小心提醒着，要不要先洗個澡休息一下。
管家這樣一說穆遠才反應過來，兒子是坐了好久的飛機過來的，連忙讓穆斐去休息。穆斐倒是沒覺得多累，只是想洗個澡。穆遠連忙叫傭人把水放好，衣服拿好。只是等穆斐洗好再回來的時候，穆遠在旁邊坐着卻是在打嗑睡的模樣。
昨天晚上被哈里斯折騰了好久，但是想到今天兒子就要到了，穆遠幾乎是一晚上沒睡。大早上又是早早起來，完全處於亢奮狀態，現在終於等到穆斐來了，也就覺得有點困了。
穆斐看他在打嗑睡，就把腳步放輕了，但就是這樣穆遠也是醒了，幾乎是立即打起精神來的。穆斐看他這個樣子，不禁道：“剛纔沒感覺，現在還真覺得累了，我先去睡一會。”
“噢，好。”穆遠連忙應着，又問：“餓了嗎？要不要先吃點什麼。”
穆斐只是揮揮手道：“我先去睡會，你也睡吧，醒了一起吃飯。”
“好。”
穆斐轉身回房間，管家卻是一直跟在身邊，穆斐多少覺得有點彆拗，不由的道：“有需要的話我會叫你的。”就是剛纔洗澡的時候，要不是穆斐特別聲明瞭自己洗就好了，那幾個女傭是想幫他洗的。他果然是太貧民了，適應不了這樣的生活。
“是。”管家應着，卻又道：“因爲聖誕節馬上就要到了，希望您能抽出一點點時間讓裁縫給您量一下尺寸。”
“裁縫？”穆斐愣了一下，隨即道：“不，不用了，我不參加活動的，只是陪我父親過一個節而己，我們兩個單獨過就可以了。”
“但是主人有吩咐過，要幫您製衣的，節日那天可能要用到。”管家只是說着。
穆斐驚詫了，他這回會過來跟聖涎節，主要是因爲穆遠給他說的。聖誕節的時候，哈里斯家會有重要的派對，算是家庭活動，除了哈里斯的三個兒子之外，定居法國的哈里斯夫人要回過來。雖然哈里斯曾經說過，穆遠出席了也沒什麼，但是穆遠卻是情願在自己屋裡呆着。
這些年來一直都是這樣，所以穆斐纔要過來陪着穆遠過個節。現在看這樣子哈里斯不但是想讓穆遠出席，還要把自己拉着一起。名媒正娶的大老婆和包養多年的小情放一起，這還可以是說是齊家歡樂，那自己算什麼，哈里斯是腦子進水了吧。或者說，哈里斯對於他的行爲己經很覺得厭煩了，打算用這種方式羞辱他？
穆斐一時間心裡也沒底，也沒再理會管家，只是徑自進了房間。關好門了，穆斐想了一下還是給凌夜個短信，內容很簡單：“平安到達。”
凌夜也沒有回覆，穆斐也不以爲意。雖然本來沒什麼睡意的，但是真躺下了，還真睡了。等穆斐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己經黑了，穆斐看看牀頭的表，己經七點多了，看來這覺睡的還真是久。
換好衣服推開門，只見管家還在門口站着，這還真是敬業。穆斐也沒理會，只是徑自往穆遠的房間走，只是不等穆斐敲門，管家己經拉住了，道：“先生在睡覺。”
穆斐立即明白了，要是隻是睡覺管家不會攔的這麼急，估計是哈里斯在裡頭。確實是哈里斯，昨天晚上因爲穆遠心不在焉的關係做的一點都不爽，現在穆斐人也到了，哈里斯自然要好好補償一下。
穆斐心裡有點鬱悶，但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轉身再折回去。雖然沒人跟他說，讓他只呆在自己的房間裡，但是哈里斯家的人估計都陸續回來過節了，不管撞上誰，穆斐都覺得很尷尬。
管家卻是跟着進來了，再次問：“現在叫裁縫進來嗎？”
“不，我要吃飯。”穆斐拒絕着，再者他也真有點餓了，至於哈里斯家庭式的聖誕節，不管用什麼藉口他都不會參加的。
“請您稍等。”管家說着就轉身出去。
“我就在自己房間吃就可以了。”穆斐補充着。
“是。”
等穆斐吃完飯，上了將近兩個小時網了，將近11點的時候，穆遠終於醒來找他了。一身睡衣過來的，神情明顯帶着幾分慵懶。穆斐就當自己沒看到，只是還等穆遠開口說話，門就推開了，就見哈里斯不悅的站在門口道：“要睡覺了。”
“我……我……”穆遠吱唔着，他明顯很不想走，把兒子接過來就睡了，好不容易醒了也不讓他多說兩句。
哈里斯皺眉走過來，直接拉着穆遠就往外走，本來他對於穆斐經常打電話給穆遠也沒什麼。不過是聊聊家常，穆斐還勸着穆遠早睡早起，還晨跑什麼的，這都是好事，哈里斯本來是無所謂了，但是他不喜歡自己在的時候，穆遠還是把注意力放到穆斐身上，他有一種被忽視的感覺。
“哈里斯先生。”穆斐卻是突然出聲了。
“嗯？”哈里斯眯着眼看着穆斐，有一種警告的意思。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要弄死穆斐的，但並不是表示他沒有其他方法折騰他。
穆斐卻是平靜的道：“是這樣的，我聽父親說聖誕節那天，家裡是有活動的。我想着，我和父親出現了多少有點不便，有沒有其他大點的房間好讓我們過節呢。”
其實這話穆斐試探的成份比較多，主要是剛纔的管家讓他量身製衣讓他有點擔心，別是哈里斯真腦子進水了。
穆遠也連忙在旁邊點頭，聖誕節好歹還是個重要節日，這麼多年了，能再跟兒子一起過節，穆遠也希望能有一個大點的空間。
哈里斯卻是看向穆遠道：“你還是不想跟我一起過節嗎？”
穆遠低着頭沒敢說話，他確實一點不想，也不是因爲其他，只是因爲哈里斯夫人。倒不是哈里斯夫人對他做過什麼了，有時候她有事回宅子裡也撞上過，從來沒說過也沒有難爲過他，更沒有用眼神岐視過他。
基本上就是當他不存在，有時候甚至於遇上還會饒路走。但就是這樣的態度，穆遠在她面前就是擡不起頭來。也不止是因爲她的氣場過於強大，反正穆遠就是心虛的很。
往年的時候穆遠到這種家庭聚會的時候，就會一直在自己在房間裡，哪裡都不去。到聚會完了，哈里斯有時候會到他房間來，沒來的時候，穆遠也從來不問哈里斯去哪了。
也因爲這樣一個狀況，穆斐問他聖誕節要怎麼過的時候，穆遠說的有點吱唔，但也都說了。後來穆斐說要過來陪他過節，穆遠真是高興壞了。現在穆斐人都來了，哈里斯再讓他出席他們家的家庭聚會，他更是十二萬分的不願意。
哈里斯看看穆遠的神情也知道他的想法，心裡多少有點嘆氣，卻是摟着穆遠往外走，聲音也放軟了，道：“這個，我會吩咐管家的。”
35卡爾
第二天穆斐是早早起牀，在別人家裡睡懶睡，尤其是哈里斯家裡他是絕對不會的。再者穆斐也想着是不是跟穆遠一起跑跑步，也算是驗證一下這麼長時間以來的鍛鍊情況。
還真是一點沒讓穆斐失望，穆斐穿着運動服出來，穆遠也己經換好衣服出來。來之前穆斐電話裡就有說過，在一起的時候，一定要一起跑跑步。
穆遠平常跑步的地方就是主屋旁邊的小花園，一圈跑下來大概是四百米，按照穆斐現在的規劃表，穆遠要跑八百米，就是兩圈。頭一圈跑的還算是順，但到第二圈的時候，穆遠就明顯跟不上來了，穆斐本來就是帶着穆遠跑的，現在就直接不跑了，用慢走走完的。
“平常我也能跑下來的。”穆遠低頭小聲的說着，以前他在電話裡總是跟穆斐說自己是能跑完的，確實能跑遠，那是哈里斯不在他房間過夜的情況下。
穆斐只是笑笑，跑不下來其實很正常的，只要穆遠能堅持就可以了。洗澡換了衣服，早飯兩父子是在小客廳吃的，照例是一羣人圍着。等兩人吃完了，管家就道：“主人己經吩咐過，主屋後面就有很多閒着的房間，現在就等穆先生和穆公子看了滿意之後，傭人就開始打掃佈置。”
“那現在就去看看吧。”穆斐說着，雖然來過哈里斯家兩趟了，但是對於哈里斯家的概念也就是這個主屋範圍，其他地方還真不知道。
“稍等，我馬上去備車。”管家說着，隨即去準備了。
穆斐當時聽的有點無語，不過再想想，從大門到主屋就是坐車進來的。現在去其他地方坐車也不奇怪，而且坐車去的地方，一定離的很遠，穆斐的想法是越遠越好，他們兩父子過節才更清靜。
穆斐卻沒再坐着等，對穆遠道：“我們也先下去。”哈里斯家的車再怎麼樣也不可能開到這裡來，與其等車停到門口了，再讓管家請兩個人下去，不如直接下去等。
“好。”穆遠連忙應着。
兩人剛到門口站住，那邊車子就來了。管家先打開後車坐的門讓穆遠兩父子上去，自己纔在副駕駛坐上坐下來，車子緩緩像後面走，雖然進門的時候穆斐對於哈里斯家就有種當旅遊景點看的感覺，但是沒想到越是往後面走，風景卻是越好。
倒不是說前頭那一截不好看，只是過莊嚴了，沒有一點家的意思，更像是博物館之類的地方。而到後面，那就是小山丘之類的田園風情了。
車行了大概二十來分鐘才停下來，雖然車子速度慢，但是下車之後穆斐看着那幾乎看不到頭的後院也不禁感嘆了。都說哈里斯家有錢，但是有錢到什麼程度，穆斐完全沒有概念，主要是穆斐自己所處的環境太平民了。
與主屋的莊嚴樓層不同，後面的更像是度假小期了。屋子看着都不算大，造型雖然不能說奇特，但看着就很精緻。再加上間距相當遠，相信是一屋一景的設計。
“任何一間都可以嗎？”穆斐問着，雖然看樣子，這些小屋是閒着的，但是還是問一句保險。
“是的。”管家說着，又道：“有些房間是長時間沒用過，穆公子挑選好之後，還要重新打掃裝飾。”
“噢……”穆斐應了一聲，卻是轉頭對穆遠笑着道：“我們還是再往裡面走走吧，也當做是觀光了。”
“好。”穆遠連忙應着，基本上穆斐說什麼他都不會反對。
兩父子就這樣慢慢走着，管家只是身後跟着。風景看着是很好，但是穆斐總覺得當着穆遠的面誇不太合適，也就沒吭聲，只是走了一會，穆斐問管家道：“哪間比較大？”雖然是兩個人過節，但是穆斐還是想着空間能大些。
“那邊一間。”管家立即指了一間。
“去看看。”穆斐說着。
看着不遠的距離，走起來還真挺累的，管家先推開小院門，裡面是小巧的三間木室。推開室門，屋裡雖然見什麼擺設，但是卻是滿寬敞着，穆斐當即道：“那就這裡了。”
“是。”管家應了一聲。
房子是看中了，但穆斐一時半會也沒有走的意思，有點想觀光，但穆斐也有點擔心，只是問管家：“一般有什麼人來這邊來嗎？”
管家也聽出來穆斐的意思，道：“一般都是園丁女傭過來打掃而己。”再者都是一些哈里斯家不入流的親戚了，正經主子是不會過來的。
只是管家的話音剛落，就見一輛白跑車快速過來，開車的是一個十**歲的美麗男孩，看打扮也知道絕不是哈里斯家的司機。後坐坐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正拼命向這邊招着手，而在車子還沒過來就大聲叫着道：“西恩叔叔……”
管家愣了一下，一直一絲不苟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來。穆斐卻有點奇怪，看這少年的架式像是個正主少爺，但是叫管家叫叔叔，哈里斯家如此的重視等級，應該不會這樣叫的。
穆遠臉上卻是有幾分尷尬的神色，很想走，但是車子開的很快，沒一會就在跟前了。少年幾乎是用跳的從車上下來的，一下子抱住管家道：“西恩叔叔，好久不見，你真是越來越年輕了。”
“卡爾少爺……”管家笑着，卻是把八爪魚一樣的卡爾扯開。在哈里斯家服務己經很多年了，他最喜歡就是小少爺卡爾，也許是因爲從生下來就被母親抱到法國教養的關係，卡爾對於哈里斯家的等級觀念幾乎是沒有的。有的是一股法式熱情，每到過年過節時只要他回來了，家裡傭人們總是要高興一陣子。
一個大擁抱之後，卡爾也笑着放開管家，轉頭向穆遠很規矩的打招呼道：“好久不見了，穆叔叔，您越來越漂亮了。”
穆遠低着頭，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仍然一副很拘謹的模樣。穆斐卻是看出來了，穆遠的拘謹並不是因爲這麼個活潑的小男孩，穆遠看他的眼神甚至於可以說是喜歡的。
卡爾正說着，開車的美麗男孩也跟着下來了，向穆遠規矩的招呼道：“您好，穆先生。”
穆遠卻是把頭壓的更低了，只是胡亂的點下頭算是應了。
卡爾卻是把目光轉向穆斐，有些疑惑的問：“這位是……”
管家當即介紹道：“這是位是穆先生的兒子穆斐公子。”
卡爾明顯愣了一下，瞪圓了眼看向穆斐，直到管家偷偷拉了他一下才反應過來。卻是笑着道：“你好，我是卡爾。”
雖然穆斐對於他的身份還有那麼一點點存疑，不過人家笑着打招呼了，穆斐也把風度拿出來，笑着道：“很高興見到你。”
卡爾年齡小不說，一直跟被哈里斯夫人溺愛着長大的，城府之類的也都沒學過，完全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很直接問穆斐：“你要跟我們一起過節嗎？”
“不，我跟我父親在這邊。”穆斐笑着，雖然卡爾這話聽起來有點刺耳，但是對於這麼一個一眼就能看透的少年，穆斐並沒那麼討厭。
“噢……”卡爾只是應了一聲。
卡爾不太懂事，管家卻是知道的，這樣兩方人馬這樣聊天會聊出事的，看向卡爾道：“穆先生還有別的事情，我先送穆先生和穆公子回去了。”
“嗯。”卡爾應了一聲。
管家繼續招來剛纔開着來的跑車，穆遠幾乎是逃一般的上了車，穆斐雖然好奇卡爾和那個美麗男孩的身份，但是管家在車上，穆斐也不好過問。
穆遠是一直低着頭，看的出來他還沒從剛纔的巧遇中緩過勁來。坐車回了主屋，上樓進了穆遠的房間，關上門穆斐就直接問：“那個卡爾是誰？”
“他是哈里斯的三兒子，也是最小的一個，一直跟着哈里斯夫人在法國，只有重大活動的時候纔會回來。”穆遠說着，倒沒有哪裡覺得尷尬。跟卡爾撞上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每次都是笑着叫聲叔叔，雖然這個叔叔的意思就跟叫西恩叔叔一樣，但是卡爾確實沒有岐視過他，都是打個招呼就各自走開了。
“那跟在他身邊的那個美麗男孩呢？”穆斐疑惑的問着，他確實有點驚訝，穆遠撞上哈里斯的兒子，他那見不得人的情人身份是會讓他尷尬，但現在穆遠尷尬的對象明顯不是卡爾。
“他，他是……”穆遠吱唔起來。
“是誰啊？”穆斐追問着，他倒不是難爲穆遠，主要是實在想不出來，一個跟在卡爾身邊的美麗少年，最多也就是卡爾的情人之類的，小孩子早熟了，穆遠有什麼好尷尬的。
穆遠又吱唔一會，終於低着頭小聲道：“是別人送的生日禮物，可能很合心意吧，哈里斯留在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估摸着這時候出現，哈里斯是想讓他跟着參加家庭聚會。”
其實關於哈里斯到底有多少個情人，穆遠從來沒有主動打聽，哈里斯自己也沒有避諱的意思。他會知道這個少年，是因爲當時是當着他的面送的。話也說的很直接，雖然不如自己漂亮，但成色也算是少找的，還是個雛。
哈里斯當場就笑着收了，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哈里斯都沒進過他房間，哈里斯也不止一次把那個少年帶到本宅裡，兩人撞上也不是頭一回了。
穆斐卻是完全震驚了，他一直都知道他跟哈里斯所處的世界有距離，但沒想到竟然用地球與火星都足以形容的了，完全是不同的宇宙。哈里斯還養着其他的情人並不奇怪，這也是都知道的。
穆斐覺得理解不能的是，他養的情人竟然能跟他的兒子關係……好不好不知道，但最少相處的很融洽。更神奇的是，到家庭聚會的時候，他還要帶一個男情人出場。穆斐原本以爲，哈里斯讓穆遠參加是覺得穆遠跟他的時間長了，這樣妻妾一處算是聚會了，沒想到哈里斯是……
穆遠卻仍然是低着頭，實在不敢擡頭看穆斐的臉色。以前的時候他對於撞上哈里斯的小情還會覺得挺難受的，現在有兒子陪着，這些也都無所謂了。不過這樣的難堪場面，他怕穆斐會生氣。
好一會穆斐纔算是消化完這個信息，不能不說越是瞭解的多，穆斐對於這個父親越是沒了當初的恨意。這真的不怪穆遠，是哈里斯的問題。
穆斐叉開話題，道：“剛纔管家說一會派人過去打掃，我想的是等打掃好了，我們自己佈置，這樣更合心意。”
穆遠當即擡頭笑了起來，連忙道：“好。”
36父子談心
吃了中午飯，穆遠和穆斐就想着動手了，穆斐跟管家說的時候，管家還有點猶豫。像打掃之類的事情，都是傭人們做的事情，穆遠和穆斐去當然是沒問題，只是要是弄髒了衣服或者傭人哪裡不小心撞到了什麼的就不大好了。
穆斐卻是笑着道：“我的意思，反正房間要佈置的，那就不如依我的意思來，這樣也省得你們改來改去的。”
管家看穆斐堅持，也就無所謂了，卻是道：“那就先請兩位稍等一下，我先確定一下是否清掃完畢。”要是正打掃着，兩個人過去多少有點礙事。
“好。”穆斐應着。
襯着這一會打掃的功夫，穆斐把穆遠叫回房間，兩人開始網上搜資料。穆斐還一直問着穆遠喜歡什麼風格，雖然只是小事情但要穆遠自己學着有主意，雖然現在再賠養穆遠的愛好之類的己經來不及了，但是讓他試着做決定卻是可以的。
挑了好一會，穆遠說，穆斐拿筆畫着，還真弄了個簡圖出來。穆斐看着差不多了，道：“那就按這個簡圖，我們現在過去佈置。”
“好。”穆遠高興的應着。
管家再次跟着過去的，穆斐把兩人的設計草圖拿出來，這時候哈里斯家成堆的傭人就體現出來作用了。穆斐只是大概說一下，那邊管家立即電話吩咐，缺的東西不到半個小時都送到了，幾個男傭過來，聽着穆斐指揮，這樣那樣，那樣這樣，全都齊全了。
穆斐本以爲會忙上一個小時，也算是把時間打發過去了，結果兩個小時不到，全部齊全。穆斐轉了一圈，又對管家道：“把鍋竈也準備上吧，也不要太齊全了。”三間房是打通的大通間，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要是全套傢伙擺上，那鐵定是不行的。
管家卻顯得有點驚訝了，迅速道：“穆公子可能誤會了，雖然說兩們在這裡過節，但一樣有傭人跟着的，到時候需要什麼只需吩咐就好了。”雖然主人說了讓兩人在這邊單獨過節，但可是仍這不管了，一直侍侯着穆遠的傭人還是要跟着過來的，吃什麼用什麼也是說一聲的事。
“我知道。”穆斐只是笑，又道：“我的意思是到過節的時候，有些東西自己動手，我覺得很有趣，就當找點樂子。”
“是。”管家應着，想這樣找樂子那就真的管不着了。
穆斐又道：“順道拿兩牀鋪蓋來，要是玩的太累了也就直接在這邊睡了。”
“這個……恐怕……”管家吱唔起來。
“怎麼了？”穆斐問着。
“要主人同意才行。”管家說着，主要不知道晚上主人會進誰的房間，要是哈里斯推開穆遠的房門沒看到人，那事就有點大發了。
“噢……”穆斐只是應了一聲，沒再說其他的。
穆遠卻是高興的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對於穆斐跟管家的話根本就沒怎麼在意，雖然說是傭人動的手，但到底是自己設計出來的。跟主屋的奢華比那根本就是沒得比，但是不管怎麼看就是覺得順眼。
沒一會傭人把東西搬過來一一擺好了，穆斐大概看看也沒差什麼了，就道：“那就先這樣了，麻煩各位了。”
“我就在門外，等待您的招喚。”管家說着，行個禮就帶着一羣傭人們出去了。
門關上了，穆遠還在興奮中，穆斐卻是自己燒了小壺水，茶泡好了端過來道：“爸，休息一下喝點茶。”
“好。”穆遠笑着坐了下來。
穆斐把茶倒好，他有點想跟穆遠談點什麼，但是看着穆遠現在高興的樣子他突然間又不想破壞穆遠的心情。
站在哈里斯的角度，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一個幾乎在歐洲稱霸的男人，他有多少個情人都再正常不過。穆遠雖然可以說世間絕色了，但是也絕不可能完全勾住那樣一個男人的心。充其量，穆遠只是哈里斯情人中比較喜歡的一個，而這份喜歡很大一部分還是緣於穆遠的絕色容貌。
讓哈里斯主動放穆遠走，估計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等穆遠年老色衰了，對於哈里斯沒有吸引力了。但是這麼多年的跟隨，就以哈里斯對穆遠的態度，估計也會給他養老送終。簡單來說，哈里斯就當自己是帝王，穆遠是他一個跟在身邊多年的妃子，所謂沒有功勞也有苦功，這個妃子只要沒犯下什麼不可饒恕的大錯，哈里斯就會一直這樣養着他，這是帝王的恩澤。
但問題是封建制度早就消失了，雖然不能說完全的平等自由，但是婚姻法裡一夫一妻都這麼多年了。要是別人處在這個穆遠這個位置上，穆斐反應會很平淡，又不關他的事情，哈里斯當自己是皇帝就讓他當好了。
問題是現在是穆遠，尤其是想到剛纔穆遠說起哈里斯小情的那個口氣。穆斐相當疑惑不解的是，在穆遠心中哈里斯到底算什麼。當然要是穆遠把哈里斯當成生命中的至愛的話，穆斐估計會噁心到吐出來。
“爸，哈里斯先生的小情人你撞上的時候多嗎？”穆斐貌似不經意的問着。
穆遠想了一下，多少有點尷尬道：“還好吧。”
“那你……”穆斐不知道怎麼問下去，要是穆遠一直跟着哈里斯這個反應並不奇怪，但問題是穆遠在一夫一妻的社會是生活過的，他過過正常人的生活，爲什麼還會如此的理所當然。
穆遠卻是把頭壓的更低了，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半天才吱唔的道：“以前的時候是覺得撐不下去了，不過……現在，小斐，現在你願意理我了，這些也都無所謂了。”
在穆斐第一次過來看他前，他是真覺得自己撐不住下去了，他所有的活動空間就在這麼一個大宅子裡。偶爾出門也是跟着哈里斯一起，哈里斯的那些個朋友沒一個拿他當人看的。但是不這樣活着又能怎麼樣呢，他又能做什麼呢。哈里斯那麼多情人，多一個少一個不少，他只是其中最漂亮的一個而己。
雖然一直跟自己說，死了也就是那樣了，還不如活着。但只是這樣完全沒有任何希望的活着，他真覺得實在沒有必要了。也許早死早投胎，早點開始下一輩子比較好。
但是後來穆斐來看他了，叫着他爸爸，然後笑着跟他說話。本來完全封閉的黑暗空間，那麼一扇明亮的窗子就打開了，那麼好的兒子在自己身邊，給自己打着電話，偶爾的時候還能見上一面，那自己還有什麼可求的呢。
至於哈里斯到底有多少個情人，本來就不是他該管的事情，連哈里斯明媒正娶的夫人現在都定居法國了。自己以前是除了哈里斯之外，沒有其他人，現在有自己的親骨肉，哈里斯想怎麼樣雖然不能說完全與自己無關了，穆遠是完全不想上心。
穆斐想了一下道：“爸，那你有想過離開嗎？”
穆遠又是怔了一下，當年他會離開是因爲哈里斯讓他離開的，主動離開……他還真沒有想過，再者說了哈里斯會同意嗎，要是不同意誰又有什麼辦法呢。
“呃，我只是隨口說一下而己，主要是有時候我挺想跟你一起生活的。”穆斐迅速改口，目前來說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輕易許諾，不然給了他希望，然後再讓他失望打擊就太大了。其實得到這樣一個答案穆斐自己心裡也是鬆口氣，要是穆遠真哭着跟他說，他在這裡一分鐘也不呆下去，穆斐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他希望自己的親爹能過的好，但是這個好也許只是能做到讓穆遠現在的生活稍微快樂一點點而己。把他帶出這個環境，離開哈里斯，從新迴歸到正常的社會，也許那不止是要賭上自己性命的事情，穆斐真的沒有那個勇氣。
穆遠低頭笑着，停了一下才小聲道：“小斐，我現在的生活己經很好了，這多年了，我從來沒有盡過任何父親的責任，你肯開口叫我一聲爸爸，我己經知足了。其他的事情，就算了……我們父子能通通電話，偶爾的時候見上一面就可以了。”
“爸……”
一連兩天都沒看到哈里斯，穆遠完全是當哈里斯不存在，跟着穆斐高高興興的在小木屋裡過節。按照穆斐的說法，難得有這麼多天時間，那就不如把這一年的節日都被着過了。中國所重視的，中秋，過年，也都是一天接一天的過。
臨近聖誕那一天，哈里斯似乎終於想起穆遠了，兩父子正在小木屋裡高興着，那邊管家過來傳話，說主人要跟他們一起用餐。
穆遠當時就沒啥反應，只是把笑臉收了起身跟着管家走，穆斐也是迅速收拾着情緒。餐桌也就是他們三人，穆斐心裡多少鬆口氣，真要是大雜燴的場面，雖然這幾天己經有思想準備，但壓力還是挺大的。
安靜的吃完了，哈里斯還問了穆遠這幾天的動向，穆遠也是低着頭一一說了。只是哈里斯滿意的點點頭，主要是穆遠精神看起來很好，不再像以前那樣，要到過節的時候，天天都是臉色蒼白，有時候還會生病。
穆斐卻是突然道：“哈里斯先生……”
“叫我叔叔。”哈里斯糾正他，他以前是很不喜歡穆斐，但是這些長時間以來穆斐對穆遠真的很孝順，以前還真是他走眼了。不過孝順孩子，尤其是孝順的對象是穆遠，他的態度也就改觀了。
穆斐心裡抽了一把，哈里斯這種施恩一樣的口吻雖然讓他有點罵人，不過穆斐面上還是沒什麼反應。只是繼續微笑着道：“是這樣的，明天就是聖誕節了，我來的時候太匆忙了也沒有過來的及準備禮物，我想今天下午出門買。”
“吩咐管家讓他準備就好了。”哈里斯說着。
穆斐停了一下，用很商量的口氣道：“爸爸好像也沒幫我準備禮物，反正我也要出去買，不如我們一起出去？”
“不行。”哈里斯說的斬釘截鐵。
穆斐心裡並不是很意外，但面上仍然顯得有點驚訝的，道：“雖然現在街上人滿多的，不過有管家先生跟着，還有保鏢，不會……”
“不是街上人多人少的問題。”哈里斯打斷他，直盯向穆斐，無比認真的道：“遠除了跟我一起出門外，我不允許他離開這個莊園一步。”
37元旦
聖誕節剛過穆斐就要回去了，接下來是元旦，穆斐要是再不回去對談敏就不好交待。穆斐回去是坐的專機，走的時候哈里斯對他的態度也很友善，甚至於說穆斐想過來只要提前打起來來就好了，這邊會派接飛機去接。穆斐笑着應着，雖然他不想接受哈里斯的這種友善態度，但是哈里斯不限制他過去，對於穆斐來說總是好事。
這回來接機的是楚生，雖然回來的時候穆斐有給凌夜短信，但是以凌夜現在的行程抽不出時間來也很正常。正巧楚生回來元旦，楚生也就過來接機了。
本來穆斐回去前提前打個電話也只是慣例而己，他也不小了，接不接機也都無所謂。但是楚生卻說自己有空，穆斐也就沒拒絕。
楚生是開着車來的，本來以楚生那老好人的脾氣穆斐也覺得正常。但是穆斐出了機場門，看到楚生臉色的時候，就知道楚生是有事。楚生看着是很溫良無害，但他親爹可是N市黑道老大，再加上他現在又是跟着毆東揚學東西，聽說一些消息再正常不過。
行李放到後車箱，穆斐在副駕駛座坐好，楚生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臉色不悅的道：“你跟凌夜怎麼混一起了？”穆斐喜歡男人雖然有點意外，但是性向問題沒什麼好說的，問題是就是找男人也不該找上凌夜。跟這樣的人混着，以後還能有什麼好。
穆斐低頭表示懺悔，雖然說當時蘇徹殺完叫搬屍的時候會把楚生叫上，但是對於楚生的好好學生來說，穆斐和蘇徹的關係其實更親密一點，兩人鬼混的時候從來不會叫上楚生，主要是不想被說教。現下楚生知道了，免不了一頓說教，爲了避免楚生更生氣，穆斐還是把姿態放低佔點。
“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麼的。”楚生說着，先有一個蘇徹，愛好什麼不好偏偏愛那個，現在穆斐又跟凌夜那樣的危險人物搞在一起。也幸好蘇煜還不知道，不然又不知道會急成什麼樣。
穆斐輕嘆口氣道：“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楚生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我知道凌夜是做什麼的，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其實不管我是還是蘇徹，都很清醒。”穆斐說着，確實都很清醒，清楚的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並且有承擔後果的打算。
楚生反而沉默了，好半晌才道：“難道你是真的喜歡凌夜？”
“很喜歡。”穆斐淡然說着，確實是很喜歡，雖然還不足讓他因爲這份喜歡拼上性命。
一直到進家門，楚生都沒再說話，雖然他覺得凌夜實在不是什麼善類，穆斐跟他一起實在不好。但是這個不好也只是自己說的，將來的路卻是要穆斐自己走的，在頭腦清醒的情況下他己經選好了，那也就沒有別人插嘴餘地。
穆斐回來也不是空手的，上飛機前他可是在倫敦市區轉了一圈的，家裡每人一份都有買好了。雖然車上的氣氛有點沉悶，但進了屋穆斐就笑了。談敏和蘇煜也都在家，穆斐先笑着送上禮物，然後還給了談敏一個熊抱。
“這孩子是怎麼了。”談敏笑着。
穆斐只是笑，當年穆遠那樣離開的時候，穆斐把大部分心思花在記恨穆遠身上了。卻沒有想到那些年談敏過的也不容易，現在值得幸慶的是他繼父蘇煜很好，現在的生活非常美滿。
出門好些天了，一直到元旦，穆斐都一直在家裡。跟穆遠也變成了網絡聯絡了，就是視頻也用打字，很少語聊。穆遠現在這個處境是很……但是穆斐還是沒打算讓談敏知道，穆遠有他這個兒子就可以了，不能再打擾母親現在安定的生活了。
元旦的時候凌夜有打電話過來，不過元旦是個大日子，凌夜就是跑路也不容易。穆斐也是打算在家好好過節了，電話裡簡短的聊了兩句就各自去忙了。
元旦雖然是重要節日，但是蘇家的家庭活動也並不是很多，主要蘇家作息一直都是那樣。要是沒有其他事情，十點以後談敏和蘇煜就要休息了，基本上兩個大家長睡覺了，三個小的，楚生還好些，蘇徹和穆斐偷跑出去的時候也不再少數。
十點半的時候，談敏和蘇煜就先回房間休息了，大廳是亂七八糟的一片。留下的三個人中心情最好的應該是蘇徹了，又從酒櫃裡拿出一瓶酒來，打開道：“好了，兩位，別愁眉苦臉的，少年人啊，該及時行樂的。”
楚生和穆斐都沒理他，從某方面說，穆斐很羨慕蘇徹，那種無所顧忌的生活態度，自己要是有蘇徹的一半瀟灑也不用活着這麼累。
“我先回去睡了。”楚生嘆口氣起身上樓去。
蘇徹也跟着嘆了口氣，卻是在楚生身後道：“你也別太死心眼了，何必呢。”看上別人的寵物，搶又搶不回來，除了看着難受還能怎麼樣。
楚生沒接話，只是徑自上了樓。
蘇徹無所謂的聳聳肩，卻是轉頭看向穆斐道：“你是要睡覺，還是要跟我喝一杯？”
穆斐這纔看向蘇徹，把自己的杯子拿起來，蘇徹笑着給他加滿。穆斐卻是沒喝，只是放到自己面前道：“你是心情太好了，還是心情太壞了？”
現在的蘇徹，還不像上一世那樣完全成熟了，處於半成熟與成熟間，可以說是一個成長期。情緒基本上還是能看出來的，像這樣的有點輕狂的樣子，要麼就是剛殺爽，要麼就是剛被鬱悶了。
蘇徹卻突然間不說話了，就在前幾天他才漂亮的幹了一票，本來心情很爽的。但是抱着小丘的時候，小丘卻是突然間跟他說，他找到工作了，以後前途如何如何的光明。客觀說這是好事，誰都想有個光明的未來，但是這並不包括蘇徹。
蘇徹沒有未來，也從來沒有想過未來，他只是依照自己的本能活着，就是下一秒死了雖然有點遺憾，不過想想自己做的事情，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是小丘，自己的枕邊人卻突然間跟他未來，談美好，那就不止是違和感了，蘇徹突然間覺得其實兩個人的差距好比火星與地球那麼遙遠。即使兩個人睡在一起，天天說着我愛你，我愛你。
“你說愛情到底算什麼？”蘇徹一口氣把酒喝完，有點喃喃自語的問着穆斐。
“你當他什麼他就是什麼。”穆斐說着，就是哈里斯那樣的還說過自己愛穆遠呢，愛情……餓了不能當飯吃，冷了不能當衣穿。有人爲了愛情死了，被封爲情聖，這死的到底是值還是不值，只有當事人自己能評定的了。
“跟沒說一樣。”蘇徹很是鄙視的說着。
穆斐嘆口氣看向蘇徹，道：“那你還指望着我能說出什麼來，你看我很像是情聖嗎！”
蘇徹無語了，把杯中酒一口喝完。
穆斐看一眼蘇徹，又道：“其實愛情這種東西也就是瞬間激情，你要是覺得激情沒了，那就分了算了。你壓根就不是情聖，千萬別勉強自己了，要是覺得跟小丘不合適了，那就早點分了。”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蘇徹有點不耐煩的說着。
“我勸你是爲你好，要是別人你以爲我會多嘴。”穆斐口氣不悅的說着，其實要不是上一世裡己經知道蘇徹是要殺小丘的，他纔不會管蘇徹的感情問題，對於蘇徹這種性格的人來說，失戀對於他就是醉一場幹一票的事。
“羅嗦……”蘇徹吼着說着。
穆斐知道話是說不下去了，蘇徹並不是能聽進別人話的人。多說無益，只會吵起來，那就避開好了。穆斐把酒杯放下也轉身上樓了，不能不說，跟哈里斯接觸過之後，穆斐的忍功進步太多
蘇徹吼完之後也知道自己語氣重了，看穆斐轉身上樓了，道：“喂，是兄弟的就別這麼小氣。”
“我沒生你氣。”穆斐轉過頭來，很是無力的道：“最近鬱悶的事情太多了，就是想生氣，都有點……”
“呃……”
穆斐停了一下，才低聲道：“你說，我是不是爬一輩子也爬不到哈里斯那個高度？”
蘇徹怔了一下，卻是迅速道：“斐，你可別犯渾。”
談敏是不知道穆斐聖誕節去哪了，蘇徹可是知道的，雖然這種事情自己不好插嘴。但是兄弟一場，他也能看着穆斐去送死。哈里斯是什麼人，那絕對是龍中之龍，手腕，能力，各方面無一不是頂級人物。再加上哈里斯這個家族，就是一頭菜鳥，只是哈里斯家的錢也足夠他這輩子囂張的了。
人是得有對比才有進步，但那也得看跟誰比，有種人一出生就註定要踩到萬人之上。不是穆斐不夠優秀，而是這個對比的人真的太強大了。
“我有分寸的。”穆斐揮手說着，轉身上樓。他還記得第一次再見穆遠時，哈里斯說過的話，那個威脅相信就是現在也有效的，輕舉妄動，哪怕是跟穆遠說錯了一句話，就是死全家，哈里斯絕對做的出來。
回到房間，洗澡睡覺，只是躺到牀上的時穆斐卻是沒有多少睡意。其實這趟從倫敦回來之後，穆斐心裡萌生一個想法，他想把穆遠接出來，從那個完全不把人當人的地方接出來。但是這個想法把他頭都刺疼了，他卻是想不出一點點辦法。
他沒有蘇徹瀟灑，蘇徹能豁出去，相信哪天要是有人用什麼人威脅他的話，蘇徹絕對會選擇同歸於盡，要死大家一起死，幹嘛非要委屈自己呢。
12點的鐘聲己經響起，新的一年就要到來，一切看起來都是如此的美好。自己死了甚至於還能得到重生機會，只是重生……穆斐不禁苦笑了，他己經分不清，這到底是原來生活的重複，還是完全新生活的開始，一切的一切，似乎是按着原軌跡的，但好像又偏題千里。
在牀上正輾轉反側着，手機震動的聲音在黑暗的房間裡越發顯得清晰了，看來今天真的是糊塗了，睡覺前竟然忘了關機。
穆斐從旁頭櫃子上把手機摸過來，竟然是凌夜的，穆斐不禁笑了。凌夜還真是浪漫啊，新年鐘聲剛過電話就來了。
“喂……”凌夜說着，聲音裡帶着幾分醉意。
“新年好啊。”穆斐笑着說着。
“我在你家樓下，本來跟着幫裡的兄弟喝酒，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間想想見你。”凌夜說着，卻沒有往日的清醒，帶着一股濃濃的醉意還有思念。
“哪裡？”穆斐驚問着。
“就在我平常送你回來的那個路口。”
“等我五分鐘。”
38小丘
穆斐是穿着睡衣跑下來的，當然沒忘把大門鑰匙也一起帶了出來。輕輕關好門，雖然凌夜說的路口很熟悉，但是穆斐還是先張望一番。
昏暗的路燈下，凌夜倚在車邊，垂着頭眯着眼，也不知道是酒喝太多了，還是過節折騰着累了。穆斐穿的是拖鞋，走路腳步本來就不重，現在更是把腳步放輕了走過來。倒不是指望着嚇一嚇凌夜，像凌夜這樣的，就是睡覺都要掙着眼。
但是現下街上如此的寂靜，自己開門聲雖輕，但是按理說凌夜是能聽的到的，現在這個動作……只是還沒等穆斐疑惑完，本來低頭好像睡着的凌夜卻是突然把穆斐抱住，直接壓到車身上吻了下去。
撲鼻的酒色，穆斐只覺得被嗆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嘴己經堵上，凌夜的手直接伸到他衣服裡。雖然長時間沒做過，穆斐也有點反應，但是他真沒打算在自己家門口的大街上……
“這裡不行。”穆斐語氣堅決的說着，並且而且行動阻止凌夜的行動。只是這回凌夜並不是穆斐說兩句就能阻止了的，凌夜好像是真的醉了，動作都是非常本能的反應。好像腦子裡只有精蟲了，聽不到其他話。
穆斐本來就是穿着睡衣出來的，脫起來也是異常的方便，沒兩下釦子己經上半身己經全部解開。穆斐嘴被完全堵上，身體被壓到車上完全動不了，凌夜動作卻是越來越停不下來，穆斐心裡有幾分火氣，就是凌夜真喝醉了發酒瘋也不該找他。
很直接的咬向凌夜的脣，直到舌頭嚐到血腥味了，凌夜也終於停了下來，卻仍然是壓倒穆斐身上大口喘着氣。
“清醒了嗎？”穆斐不悅的說着。
“對不起。”凌夜低聲說着，今天是青幫的大日子，幫裡兄弟是輪着灌酒。醉是沒醉，但真的點上頭了。但好像也就是因爲酒精上頭了，他才異常的想見見穆斐，他很想抱着他，他很想親他，他很想天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兩人都是在一起的……
所以他抽了一個空檔，就這麼跑出來了，甚至於電話都沒提前打，就這樣把車開到蘇家樓下。
穆斐把凌夜慢慢的推開，凌夜也很配合的起身了，只是很快的凌夜拉開車門，把穆斐硬塞了進去，自己也迅速再次撲了上去，還順手把門關上。司機早就不在了，基本上還算是嚴實的空間，穆斐也就沒有太拒絕。
凌夜的車要是坐人的話絕對稱的上大，但是兩個大人翻滾就真的沒那麼容易了，折騰完穆斐也覺得自己的腰快斷了。凌夜酒好像也己經完全醒了，幫着穆斐把衣服穿着，仍然在自己懷裡抱着，也沒說話，只是享受着這份安靜。
“很累？”穆斐輕聲問着，他能感覺到凌夜的疲憊，不過才20歲而己，凌澈比他年長了那麼多，想超越那不是正出與庶出的問題。
凌夜卻是笑了，親了穆斐一下道：“有你就不累了。”
穆斐也沒接話，凌夜並不喜歡跟他提起幫派裡的事情，不管是這一世還是上一世，凌夜都是隻字不提。穆斐心裡也隱隱知道原因，凌夜絕對不希望自己插手他的事業，雖然這可以理解爲大男子主義不想有任何示弱的一面，但更多的應該是信任度的問題。
要是沒有穆遠的事情把穆斐的精力全部佔完了，穆斐也許會花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想這個原因，然後想辦法去改變一下。不過穆斐心裡也有那麼一點點的疑惑，上一世他跟凌夜在一起的時候，凌夜己經在青幫有一席之地，道上打滾四年了，對於自己心存戒備是很正常的。但是這一世的時候，他明明在凌夜還很“單純”的時候在一起的。
凌夜覺得他意圖太明顯？應該不是，凌夜的氣量絕對不止於此。被利用了，那說明有這個價值能被看的起。或者說自己愛的不夠深，凌夜不滿足？看凌夜的反應好像也不是，凌夜很喜歡他，真的很喜歡。
也許是黑道家族的遺傳吧，穆斐只能想到這個理由。凌夜對人好像有一種天生的戒備，所謂愛情在生命裡佔的比重也就那麼多。像蘇徹那樣，他愛小丘嗎，他愛的，但結果卻是殺了他。不是不夠愛，而是愛情只有這麼多，當妨礙到自己的時候，可以毫不留情的抹殺掉。
穆斐輕輕的嘆口氣，其實要是自己先知道的穆遠的情況，他絕對不會再出主動找凌夜。這一世的命運會怎麼走誰也不知道，但是要是可以再來一次的話，他會先處理穆遠的事情，極力迴避凌夜。
“爲什麼嘆氣？”凌夜輕聲問着，嘆息是一種不滿足的表現，他有時候真怕穆斐嘆氣。
“我在想，你認爲我愛你嗎？”穆斐輕聲問着，他確實很想知道凌夜的答案，不是嘴上說的，要心裡想的。
凌夜卻是笑了，好像對於這個問題感到很搞笑似的，道：“你不愛我還能愛誰。”
穆斐擡頭看他一眼，凌夜卻是閉着眼一副很篤定的模樣。停了一下穆斐突然間問：“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鍾情。”
“是。”凌夜回答的很乾脆，那天談天生日時那一見，他確實是魔障了。就是穆斐不來找他，他也會主動找上穆斐，當然不會是在自己無權無勢的時候。
“那你都不問問我看上你什麼了嗎？”穆斐有點追根問底的再次問着。
凌夜睜開眼，看穆斐的神情卻更是驚訝了，道：“這個需要問嗎？”他本身的條件好像也沒有差到被人看上也需要懷疑別人另有目的的份上，當然穆斐找個他也是覺得他以後能出人投地，但是這並不衝突。
穆斐無語了，不過折騰那麼久，又休息了這麼久，穆斐覺得自己體力己經回來了。兩個人在車上過夜是很不現實的，就是凌夜也是宴會上偷跑出來的，一會還要跑回去，估計回的晚了被發現了弄不好凌坤還會不高興。
“我要回去了。”穆斐說着，努力掙開凌夜。
凌夜有幾分不捨得，抱着親了幾下卻還是放開穆斐了，他跑出來的時間不短，也是要回去了。
“走了。”穆斐向凌夜揮揮手。
“打電話給我，隨時都可以。”凌夜突然說着。
穆斐笑了，應着：“知道了。”
雖然凌夜說了隨時打電話都可以，穆斐也沒打多勤，穆斐的主要心思還是在穆遠身上。再加上元旦過後，新年也就快了，家裡也開始準備着要過年。蘇徹好像也真是變性似的，天天在家裡呆着幫着，然後突然有一天晚餐過後，蘇徹道：“爸，媽，這個週末我想帶朋友來家玩。”
穆斐心裡驚了一下，不會是……
蘇煜笑着道：“好啊。”最近蘇徹真的乖多了，而且有朋友來家玩了，這挺好的。
“呃……”蘇徹吱唔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坦白，道：“是我男朋友了。”
衆人都怔了一下，不過很快的蘇煜笑着道：“男朋友女朋友都無所謂，關健是自己喜歡的。別人怎麼看待無所謂，家人都是絕對支持你的。”
“謝謝爸爸。”蘇徹高興的說着。
吃完了，都坐一起聊天吃水果的時候，穆斐卻是小聲跟蘇徹嘀咕着：“前幾天不是還鬧着彆拗的嗎？”
“我想通了。”蘇徹很是高興的說着。
“想通什麼了？”穆斐問，臉上卻是一點笑意都沒有，上一世裡，蘇徹也一樣把小丘帶回了家，但仍然還是殺了他。
шшш▪ttκa n▪℃ O “我覺得吧，我既然愛他就要爲他改變。”蘇徹一副情聖表情的說着。
穆斐不禁顫了一下，實在太……改變？愛情改變不了一個人的本性，小丘更不可能改變的了蘇徹。
“喂，不用這樣吧。”蘇徹看着穆斐的反應，實在有點傷自尊，自己說的話有這麼雷嗎。
“我只是覺得，感情沒必要去勉強，愛情……到底能愛多久呢，你現在可以因爲一時間愛他爲他改變的，但以後感情平淡了呢。”穆斐淡淡說着，他知道他勸不下了蘇徹，他也無力阻止接下來的兇殺。小丘跟他無親無敵，憐憫是有的，但穆斐心裡感慨更多的是重複過去，明明知道，卻是阻止不能，還是看着他發生。
蘇徹卻是不可思議的看向穆斐，道：“你最近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真當自己是情聖。”這話說的一套一套的，雖然說是兄弟，但是感情上的事情，問問就行了，天天跟愛情顧問似的說起來說去就有點煩人了。
“……”
小丘是星期六來的，蘇徹己經提前打好招呼了，蘇煜和談敏也是很鄭重的準備一番。這是蘇徹帶回家的第一男友不錯，更重要的是蘇煜覺得蘇徹有改好的跡象了，這是非常重要的。不管對方怎麼樣，只要能讓自己的變成正常人，蘇煜心裡也只有感激。
蘇徹當然也是跟着興奮的，只是本來也該很高興的楚生也是很鬱悶，當然他是一直很鬱悶，穆斐倒是真覺得，楚生倒是挺接近情聖的。
小丘是個很靦腆的人，本來蘇徹跟他說帶他回家的時候就很緊張，出櫃在中國來說還是一件大事，LA雖然很開放，但是小丘也不能不擔心。不過蘇徹肯領他見家長那總是好事，現在再看到蘇煜和談敏都是如此的熱情，心裡也就是更高興了，本來他以爲蘇徹也就是跟他玩玩，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的真。
“喂，你說你那是什麼臉，你再這樣下去，我真以爲你其實是暗戀我的，所以才如此的嫉妒小丘。”蘇徹把穆斐拉到角落處，小聲嘀咕着，從今早上開始，穆斐就是一張大便臉，甚至於小丘來了，連個招呼都沒打。
“你還真敢想。”穆斐不由的說着。他己經知道最後結果了，對着小丘他實在是笑不出來。
“笑笑，快笑笑，就當是給兄弟面子。”蘇徹說着，他希望小丘能放鬆，知道自己的家人都很喜歡他。
穆斐很是無語的硬擠出一個笑臉，蘇徹看着也無語了，最後只得道：“隨你便吧。”
蘇徹走開繼續到小丘身邊去殷勤了，穆斐心裡嘆口氣，實在看不下去就轉身回了房間。只是剛反手把門關上，手機響了起來，看看號碼，竟然是李拓年的電話。穆斐先是怔了一下，雖然也只是幾個月而己，但是他真的快把這號人物給忘記了。
39喝茶
收拾一下心神穆斐才按的接通健，雖然李拓年身上有太多的迷題自己不知道，但是跟這樣的打交道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才行，哪怕一句不經意的話都不能隨口說。
“穆斐？”李拓年溫雅的嗓聲傳了過來，聽起來甚是好聽。
“李先生。”穆斐笑着，把禮貌和風度全開，他想不出來李拓年找他有什麼事，也許是像上回一樣找到什麼好畫了讓自己去看看。但穆斐心理清楚，這只是一個藉口。
“你可是好久沒到店裡來了。”李拓年一副很熟絡的口氣說着。
穆斐微笑，很客氣的道：“冒然過去，實在是怕打擾到李先生。”
“怎麼說是打擾呢，有你這個小友，我是高興還來不及。”李拓年繼續熟絡的說着。
雖然穆斐有點驚詫李拓年的態度，但當即順着話說了下去，顯得有點受寵若驚的模樣，道：“我還以爲李先生會覺得太麻煩了呢。”
“怎麼會。”李拓年笑着，又道：“有時間就來玩吧，提前打電話來就好了。”
“好。”穆斐滿口應着。
看似閒聊了這麼幾句，李拓年就把電話掛了，穆斐卻是拿着電話沉思了。李拓年並不像是上次那樣找個藉口讓他過去，而是電話聯絡感情，好像朋友一樣讓他有空去玩。看這種行爲，比第一次打電話給他找那樣的藉口更爲親密一些。不過穆斐卻稍微有點頭痛，依着穆斐現在的意思，要是李拓年不再聯絡他，他也沒有主動的意思。
但是現在李拓年如此的主動聯絡他了，穆斐覺得自己該去，不管以前本意如何，當初是自己找上李拓年的，現在人家來找他了，他就不能躲。
不過穆斐也沒有立即去，這樣顯得太急切了。到了下個週末時穆斐先提前打了個電話，確定好了時間，這才收拾一下過去。其實要不是因爲馬上就要新年了，穆斐還想再拖一拖。
打車到的店門口，快過年了再加上又是週末，店裡生意看着不錯，下面廳裡快滿了，樓上也傳來說話聲。穆斐進門的時候就見跑堂忙着加茶水，然後還有一個清秀的小男孩跟着忙活着，穆斐本以爲是請的小工或者工讀生之類的一開始也沒再意了。
只是等穆斐找個位子坐下來了，小男孩加完那邊的水終於過來招呼時，穆斐卻是怔了一下。這……這不是上回來的時候，從樓上走下來那個路都不穩的小男孩嗎，怎麼到店裡跑堂了。
“先生想喝點什麼？”阿雲有點靦腆的說着，臉上卻是掛着笑臉，臉孔紅撲撲的。
穆斐笑着把名字報上：“我是穆斐，跟李先生有約。”
“噢……是您啊。”阿雲馬上緊張起來，道：“先生就在樓上，一直在等您。”阿雲一邊說着要引着穆斐上去，只是動作看起來非常的慌亂，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穆斐只是笑着，道：“麻煩了。”
阿雲並沒有跟着穆斐上來，只是到樓梯處口就停下來了恭敬的請穆斐上去，穆斐只是對他笑笑。雖然中間細節性問題不一定能對，不過也能猜出來一個大概來，穆斐對於李拓年的私生活沒什麼興趣，自然也不會太往心裡去。
聽到樓梯處傳來腳步聲，李拓年就知道是穆斐來了，基本上只憑腳步他聽出來的人，再加上他今天下午只約了穆斐一個，太容易判斷了。但是聽這腳步聲與上兩回卻多少有點不同，好像更加穩了。
“李先生……”穆斐笑着打招呼。
李拓年擡頭看去，瞬間有一種被刺花眼的感覺。穆斐長相好李拓年早知道，也看過了。但是隻是短短几個月而己，穆斐好像完全蛻變了。
原本的那股少年人的青澀，銳氣，還有那股好似戾力般的上進心好像都被打磨掉了，不管神態還是舉止都有一股說不出的圓潤，溫和，優雅。要說以前也是塊美玉，那還是沒經過打磨過，但現在就是一個經過幾道工序加工出來的完成品，那股神韻己經近乎到了完美的境界。
其實李拓年會打電話給穆斐，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見見他，多大的意圖倒是沒有。因爲前幾天跟凌夜聯絡的時候，凌夜無意間說了，他還在跟穆斐交往中。雖然這個消息凌夜己經說過了，但是交往到現在……明明自己己經提醒過凌夜了，就是不用自己多嘴，分析利弊之後，以凌夜的性格應該早就分開了。
結果卻是兩人還在交往着，李拓年就多少有點詫異了，穆斐的各方面條件是很好，但是在李拓年看來也並沒有好到可以讓凌夜分不清清重。也許是前兩回自己眼拙了，再加上原來的意圖是想試探，對於穆斐並沒看太清楚，所以李拓年決定再好好看看穆斐的魅力。
卻是怎麼也沒想到現在的穆斐讓他瞬間驚豔了，李拓年甚至於有點沒回過神來，直到穆斐笑着到面前了，李拓年這才笑着道：“多日不見，你好像……有什麼心結解開了嗎？”
這是最大的可能性，一個人突然間有質的改變，要麼是所處環境產生鉅變了，要麼就是一直壓在心頭的什麼事情解決了。而現在穆斐雖然面有愁容，但是看起來還是清清爽爽，也就是說他心裡的鬱悶解了。
穆斐笑着道：“李先生好眼力，確實是解了一個心結。”是穆遠的，也許穆遠的處境還沒有得到絲毫的改變，但是穆斐對於穆遠的看法己經完全改變，心裡對於父親的怨恨沒有了。
“坐。”李拓年笑着指指自己對面的位子，道：“那真是好事，恭喜了。”
穆斐笑笑沒說話，確實好事，要是他能知道的更早一點就好了。
穆斐沒說，李拓年自然不會追着問，只是低頭繼續擺弄茶具。穆斐對於茶道並不算是很懂，只是憑着香味也聞的出來絕對是好茶，笑着道：“今天真是有口福。”
“是你來的太巧，剛掛了你的電話，那邊新茶送到了。”李拓年笑着，倒了一小杯放到穆斐面前，道：“嚐嚐看。”
穆斐小心的端起來，細細的品着，雖然他並不多懂，但是李拓年這個場他是一定要捧的。放下杯子，穆斐贊着道：“好茶。”
李拓年笑着，卻稍稍有點遺憾的道：“也許是我這不上不下的地位，外面的人不敢理我，青幫的人……高層沒時間理我，下面人覺得理我很沒必要。至使這些年下來，我身邊也沒什麼朋友，就是有好茶了，也沒人陪我喝。”
穆斐繼續低頭笑着卻仍然沒接話，李拓年的話聽起來是很在理，他現在這個身份確實是不上不下，身邊沒個朋友很正常。但是朋友……有一種人天生是不需要朋友的，他是鬧不清李後年的意圖，但是他可以努力的避開。
兩杯茶喝完，李拓年顯得有些倦了，穆斐知道這是送客的意思。雖然他也不是很想跟着李拓年這麼聊下去，不過李拓年沒有要他走的意思，他是不會主動要走的，就連這點意圖他都不會表現出現。現在李拓年想他走了，那他就絕對不會留。
“茶也喝完了，打擾先生的時間也不短了，我先告辭。”穆斐起身說着。
李拓年也是起身相送，有點感嘆的道：“老了，精力就沒那麼好了，多聊一會就覺得累。”
穆斐不自覺得看一眼李拓年，要是拿自己現在的年齡來對比，李拓年算是大叔了。但是老這個詞用在李拓年身上絕對不合適的，不是外表問題，而是心態。以穆斐現在的閱歷，只是用看的，是絕對看不透李拓年這種老江湖的。但是他最少能知道，這人絕對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李拓年送到樓梯口處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穆斐不自覺得道：“我自己下去就好了，李先生您好好休息。”
李拓年卻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只是道：“我今天一天都在樓上，也許是坐的太久了，正想下去走走。”
穆斐也不好再說什麼，李拓年一直把穆斐送到店門口，穆斐臨上車的時候，李拓年還笑着道：“有時間的時候就過來陪我這個老人家喝喝茶。”
穆斐笑着道：“要是李先生不覺得打擾，我一定來。”
“怎麼會打擾呢。”李拓年只是笑着。
計程車開動，李拓年還向穆斐揮揮手這才轉身回店裡。跟在李拓年身邊十來年的跑堂卻是一臉驚訝的走過來，這麼多年了，沒見過老闆下樓送過什麼人，沒想這個穆斐竟然讓老闆破例。
一連很多天穆斐都在爲新年準備着，李拓年雖然那天熱情，但也沒有電話過來。按照穆斐的想法，李拓年話說到那種程度，偶爾的時候自己還是要過去的，不過年前穆斐是沒考慮了，除非李拓年自己打電話過來，不過應該不會的。
因爲準備着過年，穆斐跟穆遠的通話也有點少了，只是到臘月二十七的時候，穆遠電話裡突然間很興奮的道：“小斐，我要跟你一起過年。”
“呃……”穆斐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在他的計劃裡，新年是打算在家裡過的。聖誕節還無所謂，到農曆年的時候要是不在家，他很難找出多好的藉口。
“我是說我馬上要去LA了。”
40接機
這個消息先是讓穆斐怔了一下，上回哈里斯把話說這麼死，是不太可能短時間內放穆遠一個人出門的。果然細問下來才知道，前幾天的時候哈里斯收到一張邀請函，有一個拍賣會將在LA舉行，雖然哈里斯對於LA並不喜歡，但是對於這次的拍賣上的幾件東西倒是有點興趣。
再加上請貼送到的時候穆遠也正好在場，他對於拍賣會是完全不感興趣，但是去LA也許就意味着可以見到穆斐。沒用哈里斯說，自己都提出要去，哈里斯還是頭一次聽到穆遠主動說跟自己去哪裡，心情頓時大好，也就不在乎LA這個討厭的地方了，收拾一下兩人就要打包過來。
穆遠這樣解釋清楚了，穆斐心裡先是失望，後又鬆了口氣。雖然很不可思議，但要是穆遠真的一個人來了LA，這樣的進展穆斐是絕對樂見的。但是反過來說，穆遠這樣子一個人突然間來了，穆斐就要擔心談敏要是知道了怎麼辦。
現在是哈里斯要來順道把穆遠帶來了，這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以哈里斯現在對他的態度，估摸着襯着過來的時候兩父子見見面是沒有問題的。至於談敏，生活圈子實在相差太遠，根本就不太可能遇上，倒是不用擔心。
“我們明天上午8點的時候到。”穆遠高興的說着時間，他向哈里斯確定了好幾次，又問了管家，這個時間保證不會錯了。
“嗯，我知道了，我去接機。”穆斐笑着，聽穆遠這個意思，估計過年的時候穆遠應該是在LA的，這總是好事。
“好，好。”穆遠應着。
“對了，爸，有件事……”穆斐心念一動，停了一下道：“你這趟過來，我想把我兩兄弟叫上大家一起吃個飯之類的，是我繼父的兩個兒子，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問問哈里斯先生……”
難得穆遠能親來一趟LA，正好蘇徹和楚生也都在了，要是能見一面的話也不錯。穆斐會這樣想，不止是想讓穆遠多接觸點正常生活，瞭解一下自己的生活狀態。而是想到上一世自己的那個結局……
這一世會怎麼樣還不知道，要是自己真有個好歹來，蘇徹是絕對指望不上的，但以楚生的性格，也許會……
“好啊，呃，我去問問……”穆遠說的時候聲音不禁有點低了，兒子把自己的兄弟介紹給自己認識，自己連答應都不能，這種事情必須得哈里斯先同意了才行。
穆斐卻只是理解的笑着，他並不想穆遠太緊張，無所謂的道：“其實這次不見也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話是這樣說，雖然現在離24歲還有點遠，但是襯着有機會的時候，能見見面，託給楚生總是好的。
“嗯。”穆遠只是應着。
穆斐一個人去接的機，穆斐是壓着點去的，但是到機場之後那氣氛就不太一樣了。也是穆斐沒有考慮到位，在穆斐的印象裡哈里斯只是在歐洲比較得勢而己，在LA就算是有人買他的帳，也是因爲他錢多。
但是到機場之後，那個排場穆斐就真的傻眼，來接機的竟然是政府官員。不過反過想也對，哈里斯是大貴族又不是黑社會，官員來接機完全正常。
“先生，您是？”一個保安打扮的人上來問着穆斐。
“我是穆斐，來接機。”穆斐把自己大名報上，說着還把證件拿了出來。哈里斯同意他來接機了，那就不可能讓他在這裡被丟出去。
保安看看他的證件，當即退下了。
穆斐就這麼一個人那在站着，時不時的還有人朝他看過來，今天過來接哈里斯的，那多多少少都是有幾分關係的。哈里斯那點事當初鬧的也大，再加上穆遠那樣的絕色總是引人注目的，所以很多人也都知道穆遠有這麼一個兒子。
但是現在穆遠的兒子接機，那就讓人有點……不過一羣人就是心裡再疑惑，像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有腦子的都知道要回避了。最多也就是側目看穆斐一眼，看看穆斐傳承了穆遠多少美貌。只是多少就有點小失望，客觀說穆斐長相是拔尖的，但有一個那樣的親爹對比下來，穆斐就有點不入眼了。
飛機很準時，穆斐剛站住沒一會，那邊飛機到了。接機的己經一排了，穆斐也就沒顯得多積極，只是跟着人羣往前走。反正這堆人接的是哈里斯，哈里斯就是客套也得客套一會。
“小斐……”穆遠高興的向他招着手。只是穆遠剛想穿過人羣走到兒子身邊，哈里斯伸手把他拉回來了。
穆遠還是很想過去，他來又不是參加什麼拍賣會的，他是來看兒子的。哈里斯卻伸手把他摟到懷裡，穆遠雖然心急也只能遠遠的看着穆斐。
穆斐看到這個情況，當即也不在後面跟着了，迅速走向前去。直到穆遠跟着笑着道：“爸……”
穆遠笑着，還沒等他開口，本來一直在應酬着的哈里斯卻是突然間轉過頭來了，笑着對穆斐道：“小斐來了……”
“哈里斯先生。”穆斐規規矩矩的打招呼。
“我說過了，叫我叔叔就好了。”哈里斯笑着說着，看穆斐的神情還真有點看晚輩的意思。
穆斐心裡一陣陣的抽風，但仍然是乖巧的低着頭沒接話。雖然這話不是哈里斯第一次說，哈里斯也許真是無所謂場合。但是公開場合，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說這種話，那聽到別人耳朵裡就不同了。
這麼多人來接機，自然有接風宴，哈里斯除了來找穆遠那年來過LA過，根本就不想來，就是有什麼事也是讓手下過來辦。現在難得來了，只是接風宴哈里斯最後能吃幾個月。結果那麼多人來接，哈里斯只是揮揮手閃人了，只說長途飛機累了，要先休息。
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然後到門口的時候，哈里斯自己的車己見在等着了，穆斐看着一點都不意外，這樣的人遍地房產一點都不奇怪。
只要穆遠和哈里斯上了車，本來穆斐都想揮揮手道別了，穆遠卻是向穆斐笑着招手道：“小斐，快上車啊。”
穆斐怔了一下，哈里斯也笑着道：“難得有幾天時間，你不跟你父親聚聚嗎？”難得穆遠這麼高興。
“噢……”穆斐這才反應過來，雖然說穆遠有打電話讓他來接機，穆斐估摸着哈里斯是有事忙的，他最多就是閒的時候跟穆遠見見面，完全沒有想到哈里斯竟然會這麼大方的讓他到住處去。
穆斐跟着上了車，穆遠也就更高興了，道：“我大概要呆一個星期左右，正好可以一起過新年。”
“嗯。”穆斐也很高興，主要是沒想到穆遠能呆這麼久，雖然他計劃是在家裡過年，不過兩邊跑倒是沒問題。
“小斐這幾天有時間吧。”哈里斯突然問着。
穆斐想了一下道：“有。”陪穆遠的時間他總是能抽出來的。
“那好，那這幾天跟着我一起去拍賣會。”哈里斯說着，他倒不是有意想拉着穆斐去，而是到了LA之後，穆遠鐵定是想跟穆斐在一起的。哈里斯又不太放心他們父子不自己眼皮底下在LA相見，那不如把穆斐這個拖油瓶也一起帶上。在倫敦自己莊園裡還無所謂，到了LA了，那他們兩父子相處就必須得在自己看的到的地方。
“呃……”穆斐有點想拒絕，好像是聽着很隨意的一句話，但是自己真跟着哈里斯去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級別的拍賣會，但是能讓哈里斯去的拍賣會那檔次是可以想像到的，出席的人會是什麼地方猜也猜的出來。現在又是LA地頭，LA的大人物去的也不少，哈里斯就這樣帶着他出門，產生的後遺症……
穆遠對於這個提議卻是很高興，對穆斐道：“小斐，一起去嗎？”穆斐要是不去，哈里斯是不可能放他在家裡跟兒子相處的，不管旁邊多少保鏢跟着。本來時間就多，他不想再減少了。
哈里斯似乎是看出穆斐的猶豫，看向穆斐有些命令的道：“一起去。”
雖然以前穆斐電話裡很直接的說過，以後自己絕對不會仰仗他。哈里斯也並沒有往心裡去，小孩子鬧氣而己，他自己也是三個兒子的父親，小孩子吵起來還不是什麼話都說，不過一般氣過這陣也就算了，少有一直負氣的。
穆遠見兒子沒接話，有點肯求的道：“一起去？”
哈里斯己經那樣發話了，估計穆斐想拒絕也有點難，點頭道：“好。”
穆斐復又高興起來。
穆斐當天晚上就是在哈里斯別墅睡的，就是不喜歡的LA，哈里斯也照樣在最好的別墅區有套豪宅。只是穆斐有點意外的是，毫宅裡照樣是僕伕成羣，看來不管到哪裡哈里斯這個排場都是少不了的。
睡下的時候，穆斐給蘇煜打了個電話，交待一下自己的行蹤，同時還讓蘇煜幫着瞞着談敏。要跟着哈里斯參加拍賣會，估計自己是沒時間回家了。也幸好一直以來自己並不是乖乖孩子，不回家住只要有理由談敏也並不是很過問。
第二天大早上起來，兩父子先跑跑步，早餐過後，那邊管家就開始量穆斐的尺寸了。昨天晚上穆斐來睡時，己經有睡衣日用之類的送到，但是外衣還沒來及收拾。再加上晚上就是拍賣會，總不能穆斐再回家拿衣服吧。雖然現做是來不及了，但成衣買兩身合適的總是有的。
穆斐知道是衣服是晚上穿的，也就沒再拒絕，只是心理一直有點不安。倒不是說穆斐怕有閒話傳到談敏耳朵裡去，談敏現在都是家庭主婦了，環境實在差太多。這麼多年，蘇煜連關於穆遠的閒話都沒聽說過。
七點吃了晚餐三個人就開始收拾了，當然不是自己動手的，換個衣服也照樣幾個人圍着。穆斐讓女傭們出去，自己換着衣服，只是對着鏡子照的時候，穆斐的眉頭不自覺得皺緊了。
“小斐，好了嗎？”穆遠的聲音傳了過來。
“就來。”穆斐應着，把心神收回來，會發什麼誰都不知道，也許是好事也許是壞事。但不管發生的是好事還是壞事，那都要自己先去了纔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