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裡的日子凌婉只覺是度日如年,因着林晨今年不回鄉下過年,所以自回家後兩人是連碰面都沒有過。好吧,其實,這也沒太多的讓她抑鬱來着,只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他的時候纔會有那麼點點憂傷來着。怎麼說他們現在都是現實版的牛郎織‘女’啊。
要論起讓她感到度日如年的原因還得數凌媽整日整日的在耳旁唸叨的各種問題。例如工作,例如考研,例如……反正是怎麼令她頭大怎麼來。
掐着時間過日子,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在臨開學前三天凌婉就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收拾行李了,只待時間一到,趕緊竄出家‘門’纔是。
“我和你說的那個問題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飯桌上,凌媽老調長談。
凌婉吃着菜只當是沒聽到,同身旁的凌爸熱絡的暢聊,直接將凌媽給屏蔽在外。
“凌婉。”
聽着耳旁拔高的分貝,凌婉的第一感覺就是吾命休矣,第二感覺是煩!怨不得她會這麼想,着實是她實在沒有往考研這上面想過啊。真算起來,她可比其他人多讀了十年的書啊,早就膩味了。
“我想出來工作了。”凌婉誠實說。
“不就是讓你試試看,有那麼難嗎,還不是爲你好。”
家長慣用的藉口就是我這是爲你好,以此將他們的意志進行強加。凌婉有些不耐,卻儘量不將情緒表現出來,“我也沒想着賺什麼大錢啊,夠過日子,有點盈餘就‘挺’好的了。”說到底她就是想過以前的日子,賺點小錢,存點小錢,日子過的自在瀟灑無拘無束,多好,多幸福啊。
凌媽恨鐵不成鋼:“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上進啊。”眼風一掃,搬救兵:“你也說說,大學後你就撒手不管算怎麼回事啊。”
還在吃飯的凌爸明顯被噎了一下,他趕緊順着自家老婆的心思對自家閨‘女’進行了好一通長篇大論的教育,讓她明白現實的殘酷和工作的不易等等。等教育的差不多了,話鋒一轉,說:“其實,我覺得我們還是得尊重小婉自己的意見啊,畢竟是她自己選的路,我們也不好干涉太多,再者……”凌爸嘿嘿笑了兩聲,‘私’心道:“我覺得她早先工作也‘挺’好,這樣我們的壓力也小了不少,還可以早幾年享清福呢。”
凌媽的臉‘色’很不好看,大抵是因爲凌爸沒有同她站在同一條陣線上吧。於是乎,她採用迂迴路線對凌婉進行循循善‘誘’。
“小婉,大學的日子還是很輕鬆,很舒服的吧。”
“一點點。”
“平日裡做兼職辛苦嗎?”
“辛苦的。”
說到兼職,凌婉已經許久沒有做過了,一來是嫌麻煩,二來她還在熱戀期呢,不方便。
“那你想不想再拿幾年的生活費。”
凌婉一本正經:“我在心裡有衡量了一番吧,我覺得身爲你們的好‘女’兒,你們孝順的好‘女’兒,我已經到了要爲你們分憂解難的年齡了,所以我還是工作吧,爲你們減輕壓力。”
……
總之,任憑凌媽怎麼說她就是油鹽不進。
臨行當天,她拖着行李箱溜得比猴子還快,就怕臨別前凌媽還要在念叨上一番。
一回學校,一進宿舍,連東西也顧不上收拾,四人便湊在了一塊兒互訴衷腸。
唐恬憤憤道:“你們可比我幸運多了,我每日每日的除了聽他們唸叨我的學習之外還得時不時的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面對一大票不認識的人。”
凌婉驚:“這麼發奮啊,寒假還去打工。”
“打什麼工啊,相親。”
凌婉乾咳了兩聲:“這個……你家安排的可是有些早了啊。”
夏青青贊同的點頭。
鄒玲的小眼神很是哀怨:“我還以爲只有我一個呢,原來你也一樣啊。”拉着唐恬的手,頗有惺惺相惜之感。
凌婉有些凌‘亂’。都什麼情況啊,大學都還沒畢業呢,家裡已經忙着開始張羅了。
“我媽說這‘女’孩子啊一旦過了二十五衰老的速度是相當快的,所以趕緊得趕緊做好準備,提早扼殺住步入剩‘女’行列的可能。”唐恬咬着牙,比了個手刀。
鄒玲:“嗯,說是趁大學沒畢業先談着,談個幾年,畢業了工作個一兩年就可以結婚了。瞧瞧,我們的家長多體貼人啊,已經把我們接下來的路都給想好了。”
……
唐恬:“不就是沒有男人嗎,至於嗎!”
鄒玲:“怎麼說我們也是二十一世紀的自強‘女’‘性’,偏要整的我們多麼需要男人給我們依靠似得。”
兩人異口同聲:“你們說是不是?”
夏青青已經提前一步溜了,此刻正在陽臺上幸災樂禍的看着她。凌婉窘窘的舉了下手機,“那個,我剛剛在發短信,沒注意聽。”
……
關於男人的話題,凌婉向來是覺得在唐恬和鄒玲面前少說爲妙的,尤其是在經歷了種種相親儀式後,當然是能避就避,誰曉得什麼時候一句話就撞槍口上去了啊。
這一學期,凌婉同林晨已經打好了商量,準備能在這學期修掉的課全部都選掉,儘量爲大四空出時間,可以儘可能早的開始實習工作。
自然,她做出這一決定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忙碌的準備,只是未曾想會如此之忙。課業排的那叫一個滿滿溢溢啊,週一到週五,就只有週二的下午算是比較空閒的,其餘時間——滿課!
第一天第二天她還是鬥志昂揚的準備努力奮鬥迎接美好人生的,到了第三天,就如同被放了氣的氣球,被霜打過的茄子似得,餒到了極致,蔫到了極致。
天剛微亮,她便得壓下不住往上冒的睡意惺忪着眼起‘牀’去洗臉刷牙,然後懷揣着小麪包和天然冰鎮的牛‘奶’,頂着凜冽的寒風穿越過大半個校園趕去上課。日子過的豈一個悲慘了得。
一週過後,凌婉覺得自己的體力已經嚴重透支,任憑鬧鐘怎麼歡快的提醒着,她就是如同死豬般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夏青青的枕頭穿越過大半個寢室落在她的‘牀’上:“凌婉,手機!”見她沒個反應,越發的沒好氣:“凌婉!”
“嗯?”凌婉騰地一下坐起身來,連眼睛都沒睜開一下,胡‘亂’的在‘牀’上‘摸’索着。將手機拿到眼前一看,瞬間只開了一條縫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遲到了!這,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問題,比較嚴峻的是,她還睡過第一節課。
睡衣一下子消散的無影無蹤,凌婉趕緊穿好衣服爬下‘牀’來,連刷牙洗臉都沒顧上,拿了書直接奔了出去。
要問她此刻是什麼感想,她只想爆粗口。可是,這能怪誰呢,還不是她自願的,而今只能讓她自個懊悔和感慨再也沒有比這個學期更辛苦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