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遊幾步，卻被拖住。
她回頭，想要讓白寒放手，白寒卻拽着她，往大樹的相反方向游去。
“我們不去了，什麼仙境，有什麼稀罕！咱們只管入那紅塵，走一遭，也瞧瞧塵世凡人，如何度那一生，想來定然比什麼勞什子仙境好得多。仙境能有什麼，仙境有的想來你我也見過，何必費那心思，猜他們的故弄玄虛！”
白寒說的十分灑脫，遊的十分悠哉，張小妹覺得他這話耳熟，拼命地想，卻又想不清晰。
她想了又想，還是覺得非要游到那株大樹那兒，再一路攀爬，一直爬到頂端才行。
那大樹的盡頭到底是什麼呢？她太想知道了！
“白寒，你要是不想去，就在這等我，我是一定要去的。這一路種種，我只管害怕絕望，期待可以活着，但從沒像現在此刻這樣，那麼期待去看看！你不要攔我，我總覺得那樹的盡頭，有什麼和我相關，或許也同你相關，你難道不想去看看嗎？”
白寒遙遙地瞥一眼那棵大樹，默然不語，然後搖頭，直接拖拽張小妹往回遊。
張小妹不幹，自是一頓掙扎，可奈何力量沒有白寒大，先前她又拉着白寒遊了那麼久，此刻雖則尚未筋疲力竭，卻哪裡還能同白寒抗衡。於是在抗議聲中，她到底被白寒拖着，不斷遠離那棵大樹。
“白寒，你個烏龜王八蛋，你不想去，就自己不去，你攔我做什麼！”
“什麼狗屁紅塵，我就是凡世間來的，難道看到這麼高的樹，想爬一爬怎麼了，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攔着我作什麼！”
到最後，張小妹沒力氣反抗，任由白寒拖着，飄在水中，一張嘴卻無論如何也不甘心老老實實，要不是她尚未完全丟掉臉皮，怕是更難聽的詞語都罵得出來。
白寒卻一點也不惱，簡直像是沒聽見一般，只管按照先前的速度慢慢悠悠地遊着，直到遊得離那株大樹又遠了不少，他才堪堪停下。
他前腳才一鬆手，張小妹立即雙腿一蹬，同他保持了距離。但許是力氣實在不大夠，倒是沒有馬上繼續朝那株大樹撲騰，一雙眼睛卻瞪着白寒，分明很是不滿。
“餓了嗎？”白寒依然不惱，反而笑着問她。
張小妹飛個白眼，不再瞧他，轉過頭去，遙遙凝望那株大樹，望得出神。
“辰兒，你聽過欲速則不達嗎？”
“沒有，我只聽說過，絆腳石！”
“那你可聽說一種樹，叫扶木，生於水中央，每三十年年凡人可見一次，那樹極高，下層葉子呈紫色。平日爲幻影，誘人前往，直至筋疲力竭而亡。”白寒說的很慢，見張小妹重新看向他，才繼續道，“待這扶木當真現出實體之時，會有枝丫，將人捲起，送入天梯，直達頂峰。”
張小妹眉頭擰得緊緊的，嘴也抿着，看樣是在思考。
“但見到幻影，便有機會找到扶木實體現身方位。不過，這樹又有靈性，你越想找它，往往它偏不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