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燒得很快,關鍵是冀州本來就是一個軍事要地,冀州軍相比於其他幾個州的軍力要強盛。
加上他已經聯合了旁邊的幷州和兗州,使這場仗變得更加難打了,朝廷發出虎符調動幷州旁邊的豫州以及兗州周邊的渝州和揚州同時進宮,竟然無可匹敵。
前方傳來戰報,冀州軍顯然是早就有所準備,不管是在糧草上還是器械上,都比至於朝廷的軍隊高了一個檔次。
這讓皇上很是惱火。
但是惱火也沒有用,仗還是要打,既然那三個州府的兵力不夠,就在調動西邊防線上的三萬大軍,呈包抄之勢,火速趕赴戰場。
一時間,整個燕國都陷入了緊張的氣氛,這個時候京城也開始戒嚴,防止有間諜來往,尤其是來路可疑的商人。
大理寺這邊已經被一堆的公文給壓垮了案頭,偏偏就是這個時候,忍心動盪容易出事。
京兆尹那邊處理不過來,就會往大理寺這邊推。
大理寺寺正此時忙的頭髮打結,正在考慮是要先審關於酒樓掌櫃的命案,還是碼頭的一批走私案,主簿就匆匆忙忙走了過來。
“大人,那邊牢裡周謨清說有話要說!”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寺正連忙從案本里擡起頭來:“你說什麼?”
一邊說着一邊就走了出來:“過去看看。”
周家的這一次抄家實在是有些說不出口,就連禁軍那邊給的答案也是不明不白的,只說是涉及到了什麼謀逆的事情。
現在要進一步查證,結果就查出了一堆來路不明的財務,於是就給扣押了。
這當然是藉口,好歹也是歷經四代的公侯之家,怎麼可能沒有一點說不清楚到不明白的東西?
不過是個藉口罷了。
再加上這忠勇侯府在朝沒有人脈,原本還有些兩個子弟在做官,偏偏家中老安人去世,結果……
也算是和該倒黴。
可是在大理寺這邊,卻不能這樣想,既然是皇帝下得旨讓抓,那就抓,正是因爲如此,才說明這中間定然是有些旁人說不知道的事情。
這麼久了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可不就是說明上面在等着回答嗎?
越發就說明這個侯府裡面有些事情是上面想知道而又不知道的,偏偏又不好說明白,所以這些天也就將這寺正的心吊了這麼久了。
突然間周謨清說有話要說,這不就是一個缺口嗎?
要的就是這個。
所以,就算是案頭的案件在多,這個時候寺正也沒有心去處理了,先將那邊的事情搞定了,交上去纔是最重要的。
急急忙忙跑到牢裡去,這個時候周謨清已經被單獨提了出來。
“劉大人!”周謨清一看到他就激動得不行,“你可算是來了,這些天我心裡一直都在想,究竟是爲何讓自己及一家老小陷入到這樣的境地裡,思來想去,只有一件事情,到現在我不能確定的了。”
寺正原本就跟周謨清沒有什麼交情,這個時候也就不會來來去去覺得尷尬了:“我想周侯爺大概也是有些冤屈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皇上相信周大人,有什麼話就告訴我吧!
本官一定即刻讓人去查探!”
周謨清連忙點頭:“劉大人說的是,是這樣的,我們整個侯府的人都老實本分,向來不敢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只是我們府上一直都住着姑爺的兩個女兒,這個……我就不能確定了。”
寺正一聽這話,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便將他請到另外一邊的空房間裡,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這一談,還談了挺長的時間。
主簿並不知道這談話的內容,只知道自己家這位寺正大人,在談完話之後,就匆匆忙忙換了朝服往宮裡頭去了。
很快,就有一列禁軍從宮裡出發,直接撲向“衣香鬢影”,將掌櫃的劉永嚇了一大跳。
緊接着,衣香鬢影遭遇了最爲徹底的搜查,所有人都被帶走了。
只是這個時候京城的街上對於這樣的事情並不覺得奇怪,近些天來,被搜查的鋪子多了去了。
但是老百姓都不理解,前面在打仗,這京城裡爲什麼還要鬧得這樣雞飛狗跳的呢?
大家不一心爲前線的將士們想辦法籌錢籌物,增援兵力,卻在自己的都城裡這樣一股腦兒抓人做什麼?
但是大家都只是想想而已,誰也不敢真的前去質問幾句,除了必要的出門之外,誰都不願意在街上溜達了,大白天的也將門都關了起來。
“衣香鬢影”被封了之後,眼見着勢頭不好,不少店鋪也跟着紛紛關門了,雖然說富貴險中求,但是誰說的準下一個就是自己呢!
聽說衣香鬢影被封了,羅蘭嚇了一跳,但是也有人來告訴她,葉三爺早就已經出城了,並不打緊。
羅蘭原本打算今日進宮將那侯府密室的事情說出來,聽說這件事情之後又重新坐了下來。
當今皇上多疑,她早就聽到太子說過。
現在前線正是緊張的時候,皇上卻在京城這樣大面積的搜查,這不是讓民心更加不安嗎?
若是這個時候自己說出那個密實的事情,實在是難保證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可是,若是不說,那密室裡那樣重要的東西放着終究不穩妥。
若是冀州軍真的打了過來,到了京城地界,竟然還有一個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補給庫,這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嗎?
偏偏葉三爺只是個商人,月兒那樣信任他,他一定是值得信賴的,可是就算是再怎麼值得信賴,這上頭還是需要人手的啊!
她正在心急如焚的時候,前面突然一片騷亂。
“發生什麼事情了?”
丫鬟一聽,連忙道:“太子妃不要慌,奴婢前去問問看。”
還沒有等她走出門,人就已經到了自己的小院子前了。
“你們這是做什麼?”當羅蘭看到全副武裝的禁軍時,還是給嚇了一跳。
“奉皇上的命令,逮捕嫌犯羅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