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些膽小的千金們已經被姬敏之的臉嚇得躲到了自個兒父母的身後,“這……這是二公主嗎?”公孫薔薇也是一驚,倒在地上的女子滿臉膿包,每個膿包似乎還有些腫脹,使得姬敏之的臉看起來分外的恐怖。
溫皇后的手迅速被溫皇放開,“這是怎麼回事!朕不是特地讓你去看了敏之嗎?!她這滿臉的膿包又是怎麼回事?!”溫皇后也難以置信,不可能啊,溫太醫明明說過白丹丸的功效有三個時辰的,現在也就半個時辰。
不對!溫皇后猛然想起在宮中見到姬敏之時她的臉已經是白皙如顧,當時自己忙着嫁衣的事情一時疏忽,難道!溫皇后的雙眼瞪大,敏之三個時辰前就已經吃了這白丹丸?!
“太醫!把太醫給朕叫過來!”如玉捂着耳朵,這人生氣的時候這嗓門還真是大呢。
苑公公連忙彎着腰跑下場,去找溫太醫。還好這幾日溫皇總覺得身體抱恙,這才無論到了哪裡都會帶着溫太醫,沒想到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溫太醫此時正坐在後廚吃的正歡,一聽是二公主出事了,溫太醫的頭上瞬間就冒出冷汗。
溫太醫一看二公主這模樣便知是那白丹丸的副作用開始了,只怕不用一刻鐘這二公主就會神志不清胡言亂語了。他都叮囑過多少遍啊,這白丹丸一定要上花轎的時候才能服用,這二公主怎的這般倔強!他低着頭躲避開溫皇后的視線,快速的從藥箱裡拿出瓷瓶倒出白丹丸給二公主服下,副作用就副作用吧,此時也不能讓二公主這樣下去了。
白丹丸被服用下去後,二公主的膿包迅速下去,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溫太醫依舊低着頭,“啓稟皇上,二公主不過是有些過敏,又被這寒風一吹這症狀才變得有些恐怖,只要稍作休息便可無礙。”得知二公主無礙後,溫皇后的反應也是極快的,她連忙換上一副委屈的模樣,“皇上……臣妾也沒想到敏之今日會過敏。”
“讓欽監局的人過來,重新算個好時間!”溫皇收拾剛剛那份和善的模樣,滿臉都是陰霾。出了這場變故,本是熱鬧的婚宴突然就變得安靜下來。
胡家大院裡靜的像一潭死水,就像這場中空無一人一般,靜的可怕。“郡主,胡公子爲什麼一直站着不動?”不知從哪兒傳來一聲聲音聽的衆人一驚,眼神轉向從姬敏之出事後一直保持着直立姿勢的胡若遠,是啊,按胡夫人剛剛所言,這胡若遠對二公主應是用情極深的,可是當二公主在他面前出事的時候爲何胡若遠卻從始至終都是以一種旁觀者的姿態看着姬敏之倒地抽搐,就像面前之人與他毫無干系一般。
“對啊,這胡三公子怎麼就跟個木頭人似的站着?”
“是啊,剛剛胡夫人還把他說的那般癡情,原來都是假的。”
“這胡若遠看到二公主滿臉長瘡就嚇着了嗎?男人的話還真是不可信。”
…
…
女人天生就是八卦的,一時間寂靜的胡家大院就沸騰起來。胡夫人第一時間把眼神轉到了聲音的發出處,姬如玉!聽着衆人的議論,溫皇和溫皇后的視線就落在場中突兀的蓋着紅蓋頭站着的男子,如此說來,這胡若遠的確很異常。就算一個普通男人看到一個女子倒在自己的面前也會出手相助。
場上的男就好像與一切都隔絕了一般,就這麼愣愣的站着。“皇上,娘娘,我家若遠對於二公主那真心昭昭可鑑日月啊,你們可千萬不能被一個丫鬟的三言兩語就矇騙了!現在若遠完全是按照女子的禮制,既然現在禮未成,若遠自是不能掀開這蓋頭。”
溫皇的臉色總算有些和緩,這話倒是沒錯,如果蓋頭不是用稱杆去挑,那麼這對新人以後過的就不會稱心如意,雙方也不能在一對等的面上和睦相愛。
“郡主,這禮數難道比人命都重要嗎?”春巧按照如玉之前就爲她寫好的稿子一字一句的揹着,全然不在意自己的一句話會牽扯出多大的事情。如玉皺着眉,佯裝着喝到,“你今日怎的這般多嘴?你也不想想這是個什麼場合,皇上和娘娘還沒開口呢,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話說及此,溫皇的臉色是沉到了極點,今日這胡夫人的確是多嘴到了極點,句句都爭着去說,唯恐他人搶了她的話鋒,難道……這胡若遠的確有問題?“胡若遠,掀起蓋頭。”
站在場中央的男人依舊沒有舉動,就這麼靜靜的站着。“胡公子,要不然你就說句話吧,也好讓大家信服,更不會失了禮數。”一向與胡家交好的李夫人從人羣中走出,“否則,只怕某些人咄咄逼人,您在爲了那幸福緘口不言也是不值得的。”李夫人睥睨着不遠處的如玉,眼裡充滿了不屑。這福寧郡主還真把人成了傻子了不成,明明句句都懷疑着胡三公子的身份,卻拿個丫鬟當槍使。
可李夫人不知的是場上站立的男子的確不是胡若遠,而是胡若遠的貼身小廝阿諾!阿諾貼身伺候了胡若遠那麼多年,言談舉止也有些接近,胡夫人這才把主意打到了阿諾的身上。因此,李夫人這話表面上看着是在幫助胡家,實際上卻是讓胡家陷入了進退維谷之間。
紅蓋頭下的阿諾滿臉通紅,緊張到了極致。他早就告訴夫人此舉不妥,怎麼辦,怎麼辦啊,冒充了公主的夫婿他會不會被滿門抄斬?喜服下阿諾的兩條腿已經哆嗦的幾乎站不穩,若不是這喜服寬敞,只怕早就被人看出了破綻。
“既然李夫人這般說了,胡若遠,朕見你這般恪守禮數,想要與敏之廝守,朕心裡也是十分的感動。可是,既然在場的衆位夫人們已經起了懷疑的心思,你還是證明一下的好。”“胡若遠”倔強的模樣讓溫皇想起了當年的自己,過來人對於年輕人總是有些寬容的,既然這“胡若遠”這麼堅持,倒不如讓自己退上幾步。
即使這頭上蓋着紅蓋頭,可他依然能感覺出來自頭頂不
遠處溫皇銳利的視線,終於,阿諾承受不住心裡的壓力,一把掀開自己的蓋頭,跪倒在地。“皇上,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全無欺君之意啊,是夫人,是夫人拿着奴才的身家性命威脅着奴才,要不然,給奴才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出這等事啊……”
因着害怕,阿諾的語氣極快,一時間溫皇也沒有聽清他在說些什麼。可當溫皇凝着眼像“胡若遠”的方向看去時,竟發現那紅蓋頭之下竟是一張陌生的臉!溫皇心中剛剛升起的讚許一下就轉變爲無盡的憤怒。
“胡卿韓!你是拿朕當猴耍嗎?”溫皇的聲音由低到高,到最後已然已經咆哮了起來。雖然姬敏之做出了那等丟人的事情,可明面上姬敏之還是他打溫的嫡公主,胡家卻派了一個身份低下的小廝與姬敏之成親,這讓他皇家臉面往哪擱?
天子的怒氣就像暴風雨般來的突然,如玉隨着衆人跪倒在地,“皇上息怒。”
“息怒?你們讓朕怎麼息怒?!朕的臉全讓你們胡家給丟光了!”
胡夫人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手裡碰到荷包裡的銀子,她鼓起勇氣,指着小廝大罵,“你怎麼會在這裡?若遠呢?我知道了,若遠之前就跟我說過你居心叵測,數次提起二公主的名諱,你說是不是你貪圖二公主的美色才做出這種事情來的!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招進你一家老小進我胡府!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胡夫人咬牙說到最後,全身升起一股怒氣,不顧溫皇在場就衝到那小廝前面撕扯着他的頭髮怒吼道。
阿諾捂着頭痛苦的嚎着,“夫人,夫人你就饒了小的吧。”阿諾倒不是個傻的,胡夫人說到最後已然已經威脅上了阿諾。胡夫人手下不停,隨意的將自己的頭髮弄散,“聽說你還有個五歲的弟弟?阿諾,你要是承認了,我定保你全家老小平安!”胡夫人找準機會低聲對着阿諾說道,反正先把這阿諾哄住,等這件事兒翻篇了,要不然她才懶得管這阿諾。
公孫薔薇會些武功,耳力自是厲害,她將身子往如玉身邊挪着,“這胡夫人可是掩耳盜鈴?說的那麼大聲我都聽見了還妄圖瞞天過海呢。”如玉莫名的看着公孫薔薇,一臉不解。“哦,我忘了你不會武功,那胡夫人說啊……”公孫薔薇眉飛色舞的複述了一遍胡夫人對阿諾說的話,那小模樣還真是有些張狂。
如玉看着抱頭鼠竄的阿諾,“這位小哥你就招了吧,世人皆道我大溫的皇上仁慈,只要你說出緣由溫皇或許還能保你個全屍,畢竟你犯的可是個滅九族的罪啊!到時候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剛剛那種驚慌的感覺重新降落到了阿諾的身上,滅九族?阿諾顧不得身後追着他的胡夫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聖上明鑑。小的只是個奴才,又怎麼會……”胡夫人不知從哪抄來了一個板凳,用力的砸到了阿諾的耳畔,也就這麼堵住了阿諾欲往下說的話語。“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