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通的雙手發黑,那股黑意順着他的胳膊不斷向上蔓延。安陵俟一直密切關注如玉這邊的事情,一聽到阿通的哭聲,他便帶着林森飛一般的跑了過來。
“周公子,周夫人,發生什麼了?”
一灘黑水自阿通的胳膊處向外蔓延,如此場景,也不用如玉再多去說些什麼,安陵俟便知曉了。
“你們後退,別靠近阿通,阿森,你去我房間把我的藥箱拿來。”
孟宇坤拖着如玉後退,如今如玉懷有身孕,徒有擔心也是無用的。他二人又不會醫術,湊到跟前也是多餘,“安陵谷主,那就麻煩您了。”
藥箱沒拿來之前,安陵俟也不敢輕易的去碰觸阿通。很快,他的注意力被地上那朵枯萎了的桃花吸引了,桃花因是快速枯萎,花瓣還保持着新鮮時的模樣。
這朵桃花此藥王谷裡日常見到的花朵都要大,花的芯也有所不同。按照常理來說,這朵枯萎了黑色的花朵應該不屬於藥王谷。
“是蠱?怎麼會是蠱……”
安陵俟察覺不對後,突然就變得激動起來。他用桌上的瓷碗蓋將那朵桃花挑起來,放在眼前仔細看着。桃花靠近安陵俟後,突然就化作了一縷黑煙,安陵俟沒有想到桃花會突然發生變化,猝不及防之下安陵俟竟將那縷黑煙盡數吸了進去。
“咳咳……”
“安陵谷主!你怎麼了?”
孟宇坤眼睜睜的看着那朵黑色的枯萎桃花變成一縷黑煙,安陵俟被嗆的咳的用力,吐出了一口黑血來,孟宇坤連忙鬆開摟住如玉的手,上前替安陵俟順着氣。
如玉卻發現那朵桃花消失後,地上的阿通面色好了不少,最明顯的是環繞在阿通身邊的那灘黑水慢慢的像安陵俟身邊引去。
“溫其,後退!”
那股黑水出現的太過莫名,如玉直覺覺得不對,她上前拉着孟宇坤往後退着,儘量讓孟宇坤不去碰觸安陵俟。
“可是安陵谷主……”
“周公子,沒事,你先後退!”
這個蠱毒根本就是衝自己來的,安陵俟捏住自己的嗓子,用力的在自己的虎口處捏了一下。一股清涼的感覺瞬間就襲上了安陵谷主的太陽穴,帶着他的精神也變得好了起來。
“村長!”
這一趟,林森竟然去了足足有一刻鐘。待他那些醫藥箱進來的時候,安陵俟已經恢復如初。安陵俟能成爲藥王谷的谷主,必定也是有他的過人之處。安陵家族的皆有一個特點,在他們的虎口之處,有一個小小的囊腫一般的東西。
一輩子,這個囊腫只能安陵家族的人,一生只能運用一次。所以只會在緊急時刻,安陵家族的人才會運用自己的這個命門。這一次,這個突然出現的蠱毒竟逼的安陵俟用了自己的命門。
“村長……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林森舉手無挫的把醫藥箱放下,看到安陵俟衝他搖搖頭後,林森只好將醫藥箱放開,把地上昏迷
的阿通抱起來交到了如玉的手裡,“看起來小公子是沒什麼問題了。”
林森的語氣不是很好,安陵俟作爲他的師傅在林森的眼裡是特別的存在,剛剛雖然林森來的遲了點,但是如玉剛剛的吶喊聲這般大,林森聽的很是清楚。
一進屋,如玉和孟宇坤又皆站在很遠,只有阿通和安陵俟倒在地上。屋裡發生了什麼事兒,林森想也能想到。
如玉自認無理也沒有說什麼就接過了阿通,但是剛剛那個情景孟宇坤上前去又有何用。親疏有別,如玉再那種情況下,如玉只能選擇喪屍了武功的孟宇坤。
那樣,也算是對安陵俟醫術的一種肯定吧。
“阿森!不準無禮,那種情況周夫人又能怎麼做?”安陵俟在林森的幫助下站了起來,輕咳了一聲突然對着林森問了一聲,“你怎麼回來的這麼遲?”
安陵俟的廂房與孟宇坤二人住的地方也不過十個呼吸間的時間,林森對藥王谷熟悉穿過小徑來回也就需要五個呼吸間的時間。不過是拿個小藥箱罷了,怎麼會花去了接近一注香的時間?
看來,那邊也出了什麼事啊。
“谷主,阿森去您房間的時候,恰好碰到有個黑衣人從您的房間裡出來。谷中從來沒出現過生人,阿森擔心出現什麼意外,就追了過去看看……對不起谷主……是阿森分不清主次,讓您……”
如果有醫藥箱,安陵俟或許根本不會輕易動用他的命門。
“阿森,這個命門的存在就是爲了保護安陵家族的人。老夫也年過四十了,總不能一輩子就爲了小心翼翼的保護着這個命門吧。”
地上的那朵花朵剛剛化作黑煙已經消失了,安陵俟也沒法再去查詢什麼。今日來此,他唯一的收穫是這藥王谷裡,除了孟宇坤和如玉一家,來了生人。
“抱歉周夫人周公子,小公子的確沒事了。今日來此沒能幫上二位什麼忙,反而讓二位笑話了。”
如玉帶着抱歉的眼神看向安陵俟,雖說他剛剛有理由,但是也不是她眼睜睜的看着安陵俟痛苦的模樣,“是如玉抱歉了,安陵谷主回去好好歇息吧……”
安陵俟帶上自己的藥箱,對着孟宇坤遠遠的點點頭,帶着林森退下了。
……
又是一日的清晨,蘇寒披着外衣從香孃的屋子裡出來,懶懶的伸了伸懶腰。
香娘披着頭髮隨後跟着蘇寒從屋裡出來,略帶嬌羞的從後頭摟着蘇寒的腰身。蘇寒轉過身在香孃的額頭上印上一吻,“我很快就回來了,家族裡有事情,身爲嫡子我真的沒有辦法。”
說到嫡子二字時,蘇寒的心裡是忍不住的竊喜。那件事兒辦的很成功,孟宇坤自那日事情後,一直未進宮,周皇后對此很滿意,也一直向父親施壓想將他立爲蘇家的長子。
蘇寒心知這周皇后也只是想利用他逃出後宮罷了,不過正所謂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周皇后雖然被打進了後宮,多年下來積累下來的實力多少還
是有的。
僅僅憑藉着她一個深宮中的女子,又何德何能的能請來江湖上聞名的金指婆婆?此次回去,蘇寒的確是回去辦事的,否則他也不想離開這懷裡的女子。
香孃的魅力真是超乎了蘇寒的想象,也讓他對香娘更加迷戀起來。在一起纏綿了三日,今日突然讓他離開香娘,蘇寒還真是有些捨不得呢,那種身爲男子的感覺,還真是有徵服感呢。
香娘含着淚點頭,把一個荷包放在了蘇寒的手裡,又在空裡比劃着,“你要注意安全,要早點回來。”(自動翻譯了。)
蘇寒與香娘處了這麼多天,如今對香孃的手語多少也知曉了些,“我曉得的……你等着我。”
……
戀戀不捨,捨不得離開的二人的一幕落在了甲乙的眼裡。他輕嗤了一聲,“真是小人得志,我們主子還沒死呢,就鳩佔鵲巢。”
春巧已經聽甲乙叨叨了三日,聞言她重重的一捅甲乙了一下,“你就知道說在嘴上,怎麼就不知去找娘娘和太子!”
孟宇坤說着與如玉去遊湖,這一去就去了三日。就在第二日甲乙耐不住寂寞要去尋找孟宇坤時,西邊湖邊的那個方向,卻傳來了一個信號炮,見到那個信號炮甲乙便安穩下來,安安靜靜的繼續守着東宮。
春巧力氣不小,捅的甲乙差點發出聲來。他瞪着春巧,有些後悔把這個女人弄上來,說好了如玉二人回來的時候他們二人一人負責守護東宮另一人負責飲食的。前兩日明明相安無事的,今日着春巧偏偏要跟着他來下奴院看熱鬧。
甲乙沒有吭聲沒有與春巧太過計較什麼,這樣沉默的甲乙反倒引起了春巧的不願。粉拳接連打像甲乙的胸膛,發出“砰砰”的聲音,甲乙連忙抓住春巧的手,趁着蘇寒向他二人方向看來之時,帶着春巧逃離了下奴院。
“你幹嘛瘋女人!你知不知道咱們差點就暴露在了那蘇寒的眼下!”
甲乙快要瘋了,身爲暗衛最怕的就是暴露在人下。甲乙也不是打不過蘇寒,只是在窺探之時,甲乙還是習慣性的不去暴露自己。
“甲乙啊,你是不是喜歡香娘啊。”
春巧的眼裡帶着曖昧,又帶着調笑,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裡有多緊張。剛剛,春巧注意到甲乙一直在看香娘,那個女人,真的有這麼好看麼。
“啊?”
“你剛剛一直在看香娘啊。”
甲乙瞬間愣過之後,解釋道,“沒有啊,你沒有發現香娘頭上帶的那個花招蒼蠅了麼?”
不對啊……這種時候,他有什麼好解釋的。春巧剛剛那表現,明明就是在吃醋啊,那他是不是應該趁熱打鐵,做些什麼?
甲乙不由自主的隨心而動向前邁着腿。春巧愣愣的看着不斷向她走進的甲乙,心下撲通撲通的跳着……
“你……你……你過來幹嘛!啊……”
一張柔軟的脣,輕輕的覆在了春巧的脣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