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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錦繡前程

葉景怡的婚事越來越近,準備工作已經就緒,倒不顯得多忙亂。長房長孫的大喜,除了在京城的葉家族人外,在老家的族人也有要上京吃喜酒。旁人也就罷了,葉二老太太卻是提前寫信過來,要帶着孫子孫女上京來,一是給國公府道喜,二則也是料理京城的生意。

葉二老太太這支是國公府的正派曾孫,是第一代國公爺親弟弟的嫡長一脈,雖然血緣上有些遠了,但從禮法上說,這一脈跟國公府非常親。

當年第一代理國公成就大業,被封國公,很是關照兄弟,不曾想親弟弟卻是文不成武不就,偏偏對經商有興趣,國公爺無奈,便託關係在戶部掛了個行商的名,成了皇商。後來子孫雖不如初代人會經營理財,但這些年經營下來,又因上頭有人照看,幾代積累下來也成了鉅富之家。

到葉二老太太這一代時,夫婿早亡只剩下一個獨子,偏偏兒子媳婦又早亡,只留下兩個孩子。依着葉老太爺的意思,是要把他們祖孫三人接到京中照顧。結果葉二老太太性格強勢,硬是撐起了門戶,把家裡生意打理的有生有色,撫養孫子孫女成人。

終於在葉景怡的婚禮之前,葉二老太太寫信說要上京來,葉老太太接到信就十分歡喜,忙派人把梧桐書院前頭一節院落收拾出來。以前不願意來就算了,這趟既然來了,肯定要留下多住些日子。

葉二老太太果然是行動派,這廂房舍剛剛打理好,就有前頭媳婦來報:“二老太太帶着哥兒,姐兒已經到門口。”

葉老太太高興的不行,連忙派人去叫兩位太太去前頭迎接,又叫姑娘們都來相見,想到葉二老太太可能要常住,又另外派人叫了展太太。

葉茜和葉蕎連忙換了衣服過來,葉芙和葉薇也前後腳來了。葉薇還好,偶爾跑回二房瞧瞧自己的親孃,大部分時間還是在老太太這裡。葉芙就完全不同了,葉大太太回來之後,雖然晚間還回葉老太太這裡住,白天多數時間都在大房。

葉老太太雖然覺得葉芙這樣跟着葉大太太不好,但人家母女情深,祖母也不能說她不對。再者葉景怡的婚事將近,葉老太太滿心想的就是章雨柔進門的事,就隨葉芙了。

沒一會葉老太爺帶着葉家爺們們也都來了,連展飛也在其中,又另派人去叫葉三老爺和景霰、葉景祀。難得葉景祀也在家裡,除請不動的安寧公主外,閤府到齊。

姑娘們只在葉老太太身後站着,葉大太太和葉二太太引着葉二老太太祖孫三人進門,葉二老太太跟葉老太太年齡相當,卻是滿頭銀絲,看着能比葉老太太大十歲不止。精神卻是好得很,雖然是一種奔波過來,頭髮卻是一絲不亂,雙目有神,很有股當家老太太的架式。

閤家廝見,葉二太太指着國公府衆人給葉二老太太認識,認了一圈。葉二老太太指指身邊孫子孫女道:“這是菱姐兒,今年十三了,熙哥兒今年才十一歲。”

葉菱和葉景熙上前給葉老太爺和葉老太太磕頭見禮,在葉二老太太進門時,衆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得瞟向葉菱。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雖然不及靜楚的絕色容姿,卻瞬間把葉家幾位姑娘比下,在京城小姐裡也絕對是獨一份。葉芙和葉薇看在眼裡,心裡多少有幾分酸。

葉老太太最喜歡漂亮小姑娘,又看葉菱氣定神閒,舉止雍容,心中更是喜歡,拉着葉菱的手向葉二老太太道:“還是弟妹會調理人,這樣漂亮懂事的孫女,我看着就喜歡。”

換個人聽到這話多半要去誇國公府的兩位小姐,偏偏葉二老太太掌家許久,性格豪爽,對葉菱也是十分寵愛,此時便一臉驕傲的道:“虧得有她在身邊給我解悶,不然我這個老婆子就真沒人理了。”

葉芙和葉薇聽得嘴巴都要撅起來,葉大太太心中也是直翻白眼。葉老太太倒是笑了,她是真心誇葉菱,並無他想。又道:“我幾次派人去接弟妹,總是不見你來,這回既然上京了,定要多住些日子。”

“只要嫂子不嫌煩,我就帶着他們長住了。”葉二老太太笑着說,這趟上京來確實有此意,她一個女子支撐家業也這麼久,隨着年齡的增長也覺得幹不動,指望着葉景熙接手還小。若是在原籍,她少不得還要操心料理,這趟出來前便把生意安排了夥計與老家人料理。

眼看着葉菱到了議婚的年齡,葉景熙也該出來見見世面。不如索性把事情都放下,好好在京城裡住上幾年,也養養身體。

“我是巴不得弟妹能常住,我們一處才更親密些。房舍也都打掃出來,你就是要走,我也不讓。”葉老太太笑着說,看看葉景熙又道:“熙哥兒纔來,先別到外頭書房了,先跟你祖母住兩年再說。”

葉景熙年齡還小,又是初到京城,不急着往外書房拎,再者現在府裡住的都是自家姑娘,也沒什麼好妨礙的。

葉二老太太聽得道:“也罷,年前先跟着我,等年後還是要跟着兄弟們一處。”

長二房一路風塵上京來,葉老太太也沒留葉二老太太久說,便讓葉二太太帶着去安置。次日葉二太太擺酒接風,葉二老太太也把從家鄉帶過來的許多禮物各房送去,每人都有份。

葉茜和葉蕎得的是手鐲和頭釵,還有兩匹宮緞。進府這麼久葉茜和葉蕎見過不少外客,見面禮也收了一大堆,那麼多貴婦太太,卻都不及時二老太太出手闊綽。長二房是皇商,經營多年自然富足,又是皇商供應宮內使用,自家人肯定能使到,這樣的首飾只怕是內供的。

老妯娌兩個還沒顧不上話家常,葉景怡的婚期就到了。國公府以五萬銀子下聘,京城也是頭一份,到擡妝當天,章雨柔的嫁妝也是讓人咋舌,禮部按縣主規格準備的,兩宮太后添的,葉老太太又私自給的一份,十里紅妝,從章府到國公府,足足擡了一整天。

葉家的酒席更是從婚禮前五天就開始擺起,葉二太太這個當家理事的自不必說,葉老太太也沒清閒。宋太后如此擡舉章雨柔,皇親國戚們自然爭着來喝這杯喜酒,大品梳妝招呼賓客,自然是累人的很。

葉茜和葉蕎還好,雖然也到了議親的年齡,但曉得自己是陪太子讀書。那些太太奶奶們再誇她們好,也不會想討她們當兒媳婦,只管默默站着當壁花順道收見面禮就好了。葉蕎清點了這幾天的戰果,若是這麼收下去,暴富絕對不是夢。

葉芙和葉薇就不同了,她們正到議親的年齡,最是重視自己言行舉止,只怕哪裡說錯了話,若是把臉丟到外頭,府里名聲不說,自己的親事也完了。

“菱姑娘來了……”小丫頭傳話進來。

葉茜和葉蕎忙起身相迎,心中也有些驚訝,明天是迎親,也是最後的忙碌。前頭折騰了四天,全府上下都很累了,葉蕎腳都站酸了,沒想到葉菱還有心情找她們說話。

葉菱帶着丫頭進來,臉上身上都沒有疲憊之色,臉上還帶着和煦的笑容,道:“虧得我來得早,沒打擾到妹妹們休息。”

“才吃了飯,說閒話呢,正好姐姐來了。”葉蕎笑着說,她對葉菱很有好感,雖然說長二房是商戶,但葉菱站出去比葉芙、葉薇靠譜多了。不管容貌,氣質,說話談吐,越發襯的兩個正牌小姐成了西貝貨。

這幾天招呼賓客,葉家姑娘集體出現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會看向葉菱,就是得知葉菱的出身之後,照樣會很遺憾的誇幾句。也因爲葉菱在那站着,幾乎沒人看到葉芙和葉薇,爲此倆人都快恨死她了。

讓着坐下來,丫頭端茶上來,葉茜就笑着道:“姐姐此時來可是有什麼事?”

葉菱臉上也有幾分爲難,猶豫一下還是開口了,她是來借衣服的。

按照高門大戶的規矩,平常在家無所謂,自家有大型活動,或者出門參加別人家的大型活動,姐妹們都要穿的差不多,要麼是同色系,要麼是同樣式同花樣,總之要站在一起之後能看出來這是一家的姑娘。

爲了葉景怡這回大婚,家裡四個姑娘都集體添了新衣,打了頭面首飾。其中葉芙和葉薇兩人一個系列,首飾衣服都十分接近,在細節處有稍許不同。葉茜和葉蕎則是一個系列,比葉芙和葉薇稍微差一些,但也有幾分相似。

葉菱來的晚了,沒趕上做衣服這波,她的衣服頭飾很多,配着搭也能搭的上。前四天都搭上了,偏偏明天姑娘們是穿淺粉色,葉菱不喜歡這個顏色,新做的裙子只有兩件淺粉的。明天是迎親的正日子,最忙碌的時候,肯定要頻頻更衣,兩套只怕換不過來。

此時現做肯定來不及,葉菱思來想去只有先借兩件,葉芙和葉薇完全不用考慮。倒是葉茜和葉蕎,身段相仿,衣服能互穿不說,脾氣好容易相處,至少能讓人張開這個嘴。

“我正想打發人去問問姐姐呢。”葉蕎笑着說,忙讓丫頭們把她和葉茜明天要穿的衣服拿出來任葉菱挑選,每人五身,每人均葉菱一身也足夠。

葉菱如何會挑揀,只是從上頭拿了兩身,笑着道:“多謝妹妹,改天我請妹妹們。”借了衣服肯定不能再還衣服,自己都穿過了如何還能還,肯定另備謝禮。

葉茜笑着道:“姐姐也太客氣,同在府裡住着,相互照應也是應該的。”

閒話客套幾句葉菱也去了,實在這幾天都很累,道謝的話可以等明天過去後慢慢說。

次日就是迎娶的正日子,新郎官雖然中午纔出門迎娶,國公府上下卻是早早忙碌起來。前天已經宴了四天客,今天的賓客卻是最多。前頭待男客,後頭待女客,兩府花園打通後的好處也顯出來,這樣的大場合也不會顯得園子小。

早飯過後,各家親友們也都來了,今天來的絕大部分都是直系親友,不只是應景來道喜,還要來湊熱鬧,鬧鬧洞房的。

杜俊帶着杜太太和馮氏早早來了,杜俊留前頭書房說話,泰哥兒就被馮氏牽着進來。馮氏回京之後也來過國公府幾趟,後來國公府上下忙碌,杜家更不清閒。終於把杜老太太請走,杜家後宅自然也要好好清一清,但凡杜老太太弄來的人全部清走,至於那個表妹姨娘是直接發嫁。至於曾經懷孕過,孩子根本就沒生下來,杜俊根本就不允許這樣的孩子生下來。

杜太太年齡也不小了,又被杜老太太折騰這幾年,現在事務都料理完了,便把管家權交給了馮氏。杜家人口簡單,事務很少,馮氏每天雖然說不上忙碌,但也總有事情做,再者教泰哥兒讀書識字,也就顧不上出門。

先介紹了葉二老太太和葉菱,葉景熙,杜太太看到葉菱就十分喜歡,大家閨秀裡難得這樣的美女,連見面禮都格外厚重。

葉老太太也十分高興,又讓泰哥兒到她跟前來。回京之後泰哥兒的個頭倒是長高了些,但仍然話不多,葉老太太問一句才答一句,聲音也很小。葉老太太並不以爲然,總覺得是小孩子嘛,有活潑的,就有木訥的。

“泰哥兒也到了讀書的年齡,家裡就他一個獨苗,一個人讀書不免寂寞了些。正好親家家裡子孫多,又請了大儒在家指點功課,已經跟親家說好,等過了八月就過去一起唸書。”杜太太笑着說。

泰哥兒是杜家的嫡長孫,杜太太很不想他到外頭去讀書。但馮氏抓着泰哥兒不鬆手,杜俊也不是負責任的爹,馮氏不把泰哥兒往外書房送,他也不再提此事。杜老爺現在仕途正好,天天公務都忙不完,再加上年齡大了,也沒有精力教導孫子。

思來想去就想到馮家在京城,馮大老爺此時正閒着,家中有兩個孫子跟泰哥兒年歲相當,那不如把泰哥兒送到馮家一同唸書,跟表兄表弟們一起混幾年,怎麼也比一直跟着馮氏在後宅強。馮氏不放心泰哥兒,覺得把泰哥兒交給杜俊,他肯定不會好好照料。那由他外公看顧,馮氏也該放心了。

葉老太太多少有些意外,泰哥兒畢竟是嫡長子,不過只是到外祖家裡去表兄們一起唸書,白天去晚上回來也沒什麼,笑着道:“一起讀書也好,有個伴也好照應。”

“我也是這麼想的。”杜太太笑着說,頓了一下又道:“一個孩子總是少了些,媳婦賢良,親自挑了兩個老實本份的丫頭放屋裡,以備生育。”

要論風流,能趕上杜俊的太少了,但子嗣上杜俊很仔細,也是因爲杜老太太鬧騰的。現在後宅事務已經完了,杜俊不與馮氏親近,馮氏也不主動與他親近,夫妻倆關係也不能說僵,卻是很冷。

就這個架式,馮氏不可能再生出孩子。杜太太便與馮氏商議,挑兩個放屋裡,也給杜俊說了,不管外頭怎麼花,孩子總是要生的。杜俊十分無所謂地點頭了,以杜俊的速度估計很快就有喜事。

葉老太太笑着道:“本該如此,有幾個兄弟幫襯着纔好呢。”

杜俊二十幾歲了才一個兒子,是太少了點,只要不把後宅折騰的烏菸草氣,挑兩個本份的丫頭上來以備生育,其實也不錯。經過杜老太太的事後,相信杜家對妾室一定會很仔細。

杜太太和葉老太太說着閒話,馮氏一直沒插嘴,只是默然坐着聽。葉茜旁邊站着,不由得去看馮氏,因爲塗了脂粉看不出臉色如何,但看精神卻是差多了,以她在葉家的熟捻程度,早該跟人聊起來纔對,而不是現在除了見禮之外一言不發。

賓客們越來越多,姑娘們來的更多了,邀月臺下頭正房幾乎坐不下。葉菱便招呼着姑娘們出來逛逛園子,葉老太太也笑着道:“你們姑娘家去玩吧,別老跟我們一起坐着。”

屋裡坐着時還沒感覺,等出了門,三三兩兩的,立馬各自成羣了。姑娘的圈子,一般以嫡庶和家中官位分派,尤其是清貴與勳貴之間,向來是隔着一條大河,幸好朝中清貴們都招呼過,今天來的多是勳貴,伴結而行時也沒隔的太遠。

葉蕎和葉茜並沒有跟着湊熱鬧,只走到最後,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留意別有姑娘們掉隊了,或者有什麼意外發生。今天兩府花園齊開放,雖然各處都派了人,還是要多留心些好。

“姐姐們走的好慢。”

落了單的彭姑娘笑着湊過來,同安伯府的庶出,因前皇貴太妃得的爵位,已經傳到最後一代。就是沒到頭,同安伯府一直都是小透明,在勳貴之中地位算是最低了,她又是庶出自然沒人理會。

葉茜笑着道:“我們最後壓陣,豈不是更好。”

她倒是挺喜歡彭姑娘,十歲的姑娘正是活潑可愛的時候,既沒有因爲身世覺得自卑,也沒有去討好巴結誰,沒人理她,她就是一個微笑站着當壁花。

“也是,那我陪着姐姐們走到最後。”彭姑娘笑着說,又道:“我闈名秀娟,姐姐們如何稱呼。”

葉茜說了自己和葉蕎的名字,便跟彭秀娟閒聊起來。保險期間先從國公府的園子開聊,然後又說到針織女紅,就聽彭秀娟笑着道:“難得的好天氣,又能跟着母親出來,認識姐姐們,我實在很高興。天天在家裡做活計,實在累的很。”

葉蕎聽得愣了一下,脫口而出道:“姑娘在家裡做活計嗎?”

姑娘在家也就是繡個荷包之類的吧,還是憑心情想做不做,不可能天天做,還做到累。別說她們寄居公主府,一應使用都人打理,就是在家裡也肯定不用自己做活計。

葉茜連忙悄悄拉拉葉蕎,很多大家族只是外頭光鮮,底子早就掏空了,彭秀娟又是庶出,在家裡做活計很平常。

彭秀娟也意識到自己失言,馬上笑着道:“前頭好像就是公主府的花園了,我還從來沒有來過,姐姐們一定要好好帶着我逛逛。”

葉蕎也跟着笑着道:“這是當然,我們帶着妹妹。”

姑娘們花園裡逛着,隱隱聽到外頭鞭炮響,應該是葉景怡去迎娶了。迎娶拜堂沒姑娘們什麼事,姑娘們也圍觀不得,就是新房也去不得。離開席還有許久,把花園逛完了再過去也不遲。

“葉大奶奶自幼被國公府收養,現在能嫁過來,好大的福氣啊。”彭秀娟有幾分自言自語的羨慕說着。

姑娘出嫁不管嫁的門第高低,與婆婆,小姑,全新的一家人相處,只是磨合就要許久。章雨柔在國公府生活這麼多年,此時又嫁回來,上上下下早就熟透了,這個福氣實在大。

“心裡羨慕一下就好,如此說出來也不怕惹人族話。”

如此刻薄的一句插進來,彭秀娟立時漲紅了臉,把頭低了下來,不敢說話。

葉茜和葉蕎不由得側目看過去,說話是修國公府的駱五姑娘。從嚴格的禮上說,彭秀娟如此說是不好。但她本來就是小聲自言自語,又不是大聲宣揚。再者就是彭秀娟說的不對,同安伯府跟修國公府本身就不親密,同安伯府的姑娘還輪不到修國公府的姑娘來教訓。

葉蕎有幾分皺眉,想爲彭秀絹辯解兩句,葉茜悄悄拉住她。這位駱五姑娘她倒是知道一些,京城出名的醜女,俗話說得好,三分長相七分打扮,又正青春年少時,只要臉上五官不缺,姑娘家認真裝扮了都不會太差。

駱五姑娘屬於本身長相就不太好,嘴又很欠,還喜歡嫉妒美女,就像彭秀娟在這一羣姑娘中也就比葉菱次些,小美女一枚,駱五姑娘就看她不順眼,要刺她幾句。得罪的人太多,行事讓人看不慣,名聲也就壞了,直接被評爲醜女。

像這種各種都欠費的主,跟她有了爭執也是挺掉價的事。再者若是把彭秀娟牽扯到其中,對彭秀娟的名聲也不好。修國公府駱家也很不好惹,跟沉寂多年的理國公府不同,駱家男人一直在兵部任要職,老國公夫人還是慶和大長公主,當今皇上的姑姑,也是駱五姑娘的祖母。

駱五姑娘得罪的人多,被她刺過的姑娘就更多。許多人都是抱着一種,懶得搭理的態度,也是惹不起她。

駱五姑娘看彭秀娟低頭不吭聲了,雖然還很想再刺幾句,但沒了藉口也不好再發作。冷哼一聲便前頭走了,彭秀娟這才擡起頭來,輕輕吁了口氣。因爲駱五姑娘前頭走了,她便在後頭壓尾,人羣裡又有比她還漂亮的葉菱,本以爲駱五不會盯着她刺了呢。

“總算是走了。”彭秀娟抹汗說着,她被駱五諷刺不是頭一回了,只因爲她長得漂亮。

葉蕎忍不住小聲道:“這位……就一直這樣嗎?”

彭秀娟點了點頭,又看看前頭的葉菱,心中很是同情。駱五見不得姑娘長得漂亮,葉菱如此美貌,她肯定要嫉妒死了。

葉茜倒是不爲葉菱擔心,葉菱商戶出身,駱五應該不屑去嫉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