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文奇脣角的笑意更深,這就是西門聽雪說的靈力,只有神族後裔齊雲家族的嫡系一脈才能擁有的靈力,太神奇了,太有意思了,如果他能娶了齊雲芷汀,那他們將來的孩子是否也能擁有這種神奇的靈力呢?這一刻,夔文奇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一定要得到齊雲芷汀,一定要。
因爲齊雲芷汀的助力,那小船很快就要靠近岸邊,空影等人等不及小船靠岸,已經率先飛身朝南岸飛去,一落到岸邊,便帶着孩子飛奔而走。他們此時已經確定齊雲芷汀有自保的能力,只要他們能保護好小主人,齊雲芷汀便不會出事。
夔文奇見孩子被人帶走,而且已經順利到達南岸,箭的射程達不到那麼遠,所以放棄了追蹤孩子,噙着興味的笑意站在那裡,看着齊雲芷汀,“小汀,你是自己跟我走呢,還是讓我抱着你走?”
齊雲芷汀見孩子安全了,緊張的情緒放鬆了,纏住夔文奇的白光也撤去了,笑意盈盈的看着夔文奇,“我喜歡自己走!”
“那走吧!”夔文奇不擔心齊雲芷汀會逃走,因爲在這麼多軍隊面前,齊雲芷汀插翅也難飛,說着轉身朝自己的馬兒走去。
齊雲芷汀淡淡一笑,趁夔文奇轉身的一霎飛身而起,朝河中心而去。
夔文奇察覺,轉過身想要拉住齊雲芷汀,卻見齊雲芷汀如九天仙女一般朝對岸飛去,大紅的披風迎風飛揚,在湍急的河流上像只一隻展翅的鳳凰,美輪美奐。
夔文奇除了震驚之外沒有別的表情,他自認輕功絕頂,這條河流足足有千米寬,中途沒有助力,他根本飛不過去,所以他才篤信齊雲芷汀沒有了小船飛不出他的手心,可如今卻眼睜睜的看着齊雲芷汀像一個不染塵埃的仙女一般飛在空中,雖然美得讓他心跳加速,卻逃出了他的掌控,這讓一向自恃甚高的他有一瞬間的憤怒,竟然有人有事不受他控制,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所有的人都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竟然有人真的能飛。他們都聽說過,齊雲家族是神族後裔,尤其是齊雲家族的嫡女,還擁有呼風喚雨的能力,今日見齊雲芷汀飛過流沙河,更加篤定了傳言的真實性,一時間真的將齊雲芷汀視爲了仙女,並且後來傳遍了西遼乃至整個翰宇王朝。齊雲芷汀從此成爲了人們心中無可替代的九天仙女。
齊雲芷汀緩緩的落到了對岸,此時,南疆的軍隊也緩緩的朝岸邊駛來,馬蹄聲轟鳴,腳步聲整齊,很快,嚴正以待的停在了齊雲芷汀面前。
爲首的一個將領翻身下馬,一身金黃色的盔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魁梧的身材穿上那身特製的盔甲如戰神一般。
“臣參見皇后娘娘!”南宮雄半跪在齊雲芷汀身旁,本就剛毅的五官在穿上盔甲後更顯霸氣。
“戰王請起!”齊雲芷汀挺直了腰板站在那裡,一身大紅的披風隨風飛揚,多了幾分飄渺的仙氣,讓南宮雄身後的士兵不禁肅然起勁。剛纔齊雲芷汀飛過流沙河的一瞬他們都看在了眼裡,因此都用一種敬畏的眼神看着她。南疆本就是巫術盛行的地方,他們都相信這世界上有鬼神,所以對齊雲芷汀更加的敬畏。
“我們是離開還是等着聖皇?”南宮雄此時看向對面,見夔文奇一直立在岸邊,一身白袍在風中飛揚,心中竟然對那個人產生了
幾分敬畏,不是他的長相有多麼威嚴,也不是他的氣場有多麼強大,而是他的身旁一直縈繞着一種淡淡的紫氣,那是武功達到了臻境才能擁有的王者之氣。可那人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來歲,武功修爲就達到了這種地步,要是再過幾年,天下怕是難遇敵手。
“等,一定要等到他回來!”此時夔文奇不走,一定是在等着宇文勖的到來,剛纔她見識過夔文奇的手段,狠辣,絕情,而且狂妄。他可以爲了牽制她而對一個稚子下手,也可以視所有士兵的性命如草芥,此人自私到了極點,狂妄到了極點。他之前也許被西門聽雪挑唆着要得到她,今日之後,他便是發自內心的希望征服她這個有趣而且敢於和他對抗的女人,所以,從今以後,她和宇文勖又多了一個敵人,而且是很強大的敵人。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周圍只聽見流沙河的水嘩嘩的聲音,還有河水流過帶起的風聲,吹的每個人的衣袂都飄揚四起,吹的每個人心裡都異常的煎熬。天漸漸的黑了,期間,除了齊雲芷汀給孩子餵了兩次奶,所有人都沒有移動半步。
“戰王,吩咐士兵分四批次吃飯吧!”齊雲芷汀喂完了孩子走到南宮雄身邊,看了一眼河對面,軍容沒有隨着時間的消逝而有半分的懈怠,足見這幾年西門聽雪的治軍手段更加高明瞭。
“也好!”南宮雄對身後的副將吩咐了幾句,副將立刻轉身去執行。
“娘娘什麼時候用膳?”南宮雄來到齊雲芷汀身邊,輕聲的問道。
“拿點乾糧和水給我!”她不敢離開半步,就怕萬一自己不在,宇文勖會着了夔文奇的道。
“可是?”南宮雄不敢相信一個堂堂的國母竟然只吃點硬饅頭,而且他聽說她此時還在坐月子,一種難言的心疼在那顆堅強的心中徘徊。
“士兵們都能吃,我爲什麼不能吃?”齊雲芷汀沒有回頭,只是緊緊的盯着河對岸,期盼那路的盡頭會出現她心中的那個人的身影。
“拿過來!”南宮雄一直知道這個女子與衆不同,她堅強,果敢,不同於平常女子的柔弱溫柔,但此時對這個女子卻是更多的佩服。爲了等自己愛的人,她可以在月子裡不顧自己的身體站在風中一等就是一下午,要是平常的閨閣小姐,早就暈倒或者離開了。
南宮雄接過副將遞過來的熱包子,“娘娘,吃點吧!”
齊雲芷汀接過包子大口的啃了起來,她一直不明白,那些爲了等自己愛的人不吃不喝是爲了什麼,把自己的身體弄垮了,真的不會成爲對方的累贅嗎?反正她是不會讓自己成爲宇文勖的累贅的,相反,她要儘量的讓宇文勖沒有後顧之憂。
皇后都啃包子了,南宮雄也拿過副將手中的包子啃了起來,他們必須保存體力,所以,齊雲芷汀纔會吩咐分四批次吃飯,這樣,既能防止對面的敵人突然來襲,又能保證士兵不因爲餓了而減少戰鬥力。
對面的夔文奇也吩咐士兵分批次吃飯,自己卻讓人擺了一桌豐盛的酒菜在河邊,慢條斯理的喝着,吃着,彷彿他是來踏青春遊的,不是來打仗的。
齊雲芷汀卻沒有太注意夔文奇,眼睛始終盯着遠方。
黑夜慢慢的籠罩在江面,一層薄薄的霧氣升起,寒氣也隨之升起。此時是臘月,眼看就要春節了,正是每年最冷的時候,南疆地
處南方,但這裡和西遼交界,算得上是南疆較冷的城市。此時突然颳起一陣特大的寒風,只聽得呼呼的風聲在耳旁吹過,寒意直達腳底,彷彿一把把刀子割在身上,透徹心扉的冷。
但所有的士兵都彷彿沒有感受到寒意,仍然筆直的站在河兩岸,無論是西遼的軍隊還是南疆的軍隊,都沒有一絲的畏懼和懈怠。
“娘娘,小皇子又餓了!”一個影子來到齊雲芷汀身邊,小聲的說着,齊雲芷汀終於轉動了一下眼珠,轉身和影子一起走了,進了早就搭建好的帳篷。正在給孩子餵奶,一陣喧鬧聲傳來,齊雲芷汀眼珠一轉,穿好了衣服,“寶貝,你爹回來了,待會兒再吃。別哭,娘知道你聽得懂,現在是生死存亡之際,不是你和你爹鬧彆扭的時候,乖!”說完,將孩子抱出來遞給了站在外面的空影,“保護好他!”
小包子被丟給了空影,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此時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娘不是不知道他在他爹面前耍的心機,只是不理會罷了,從此,他便告誡自己,可以得罪爹,千萬別得罪娘。
齊雲芷汀來到河邊時,看到的就是河對岸幾個黑影被黑壓壓的軍隊包圍着,而那個和夔文奇交手的男人她再熟悉不過了。放鬆的一笑,齊雲芷汀飛身而起,朝對面而去。
宇文勖正和夔文奇交手,感受到一股淡淡的風飄來,宇文勖虛晃了一招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宇文勖!”齊雲芷汀落在了宇文勖身邊,無比的欣喜,然後擺好了戰鬥的姿勢,兩人默契的背靠背,和夔文奇對峙着。
“小汀,只要你答應跟着我走,我立刻放了宇文勖和這幾個暗衛!”夔文奇一副志在必得的勝利姿態,脣角仍然掛着一絲笑意。
“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我們夫妻生在一起,死在一起!”齊雲芷汀淡淡一笑,夔文奇太小看她了,他以爲抓住了宇文勖就抓住了她的命脈,可以要挾她了,但他卻錯了,她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如今宇文勖就在她身旁,小包子有南宮雄護着絕不會出問題,所以,即使和宇文勖一起死了,她也滿足了。
夔文奇看着那個一派坦然的女子,明明是生死相許的話,卻彷彿在和他談論天氣一樣輕鬆自在,他錯看她了,她骨子裡和他一樣,是絕不會接受別人的逼迫的。
“鬼影,你們都聚集過來!”齊雲芷汀朝那幾個正在和西遼將領打鬥的影子喊道,那幾個影子立刻隔開了身邊的人聚集到了兩人身邊。齊雲芷汀朝他們點點頭,“待會兒聽我號令!”
“一切聽她的!”宇文勖見識過林介坤的絕殺六人小組的力量,明明自身戰鬥力不怎麼樣,卻能以小博大,以少勝多,所以他相信,齊雲芷汀是要將那種方式運用到此時。
“是!”鬼影跟了宇文勖這麼久,自然也知道齊雲芷汀的能力,所以立刻點頭。
“聽着,我們必須互相支援,我和宇文勖的武功最高,待會兒你們只需在一旁爲我們除掉那些想要靠過來的小羅羅,夔文奇交給我們!”齊雲芷汀小聲的講給幾個影子聽,她當然知道夔文奇肯定聽得到,但像夔文奇這種狂妄自私的人,而且是習慣了單兵作戰的人,絕對想不到集體的力量。最主要的是,這幾個影子都是可以將背後交給對方的人,彼此之間的默契和感情不是夔文奇這種人能理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