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紮好之後,又重回了騎場,因之前的驚馬之事,騎射課已取消,只聯射箭之術而已,秦雲歌朝趙璃走了過去,距離沒幾步路,突然一箭朝她徑自射了過來!
她手臂上一重力她一拉,纔沒被射到!這一驚魂也讓她驚出了一聲冷汗,隨即臉上浮起一絲寒意,誰想殺她?!
楚琰的眼也冷了下來,要不是他一拉,秦雲歌也極有可能被射到了,這些人學射箭並不是一日兩日,而是有兩三年了,怎麼可能會犯誤傷這種低級錯誤?
趙璃這個火爆脾氣片刻也忍耐不了,跳腳罵了起來:
“是誰,剛剛那箭到底是誰射出來的?”
衆人皆面面相覷,楚琰上前幾步將箭拿了起來,箭柄之上刻了字,騎射課中,爲了防止出現意外,所有人的箭都只有十支,而且每一支上全都會刻上標記,以防弄錯。
“顧先生,你來看看,這是誰的箭?”楚琰道,顧凌霜走上前去,細細看了看之後才道:
“上面刻着瑩字?林瑩,箭是你射的嗎?”
林瑩慌的連那弓都掉在了地上,蒼白着臉連忙爭辯:“不,怎麼可能是我!”
“說謊,箭是你的,怎麼可能不是你射的?你素日與雲歌不和,所以才生出的歹心,想要藉機想要射她,你怎麼這麼狠,這是蓄意謀殺!”
趙璃氣急敗壞的說,楚修也冷聲道:
“此事,我會奏請京兆來查,之前那瘋馬的馬蹄之上有尖針,說明是有人蓄意讓馬發瘋!沒想到在這學院之中,竟有此等惡劣之事,一定要徹查清楚!”
此話一出,頓時全場譁然,雖然平常少不了勾心鬥角,但只是女人之間的小爭執而已,絕對不會涉及到人命,又不是後宮那種地方,哪裡會有那麼多的宮心計?
林瑩嚇的臉都白了,真要定罪,她這輩子就毀了,跪倒在地爲自己辯解:“真得不是我,箭上有標記這事是人所共知的,就算我想害人,也不可能從用自己的箭啊?”
“那麼,箭,是不是你射的?”秦雲歌問,眼神微冷的盯着她,林瑩咬了咬下脣,終於還是點了點頭說:
“是,箭是我射的。”
“你自己都承認了,還說什麼,快將她綁了,押去見官。”趙璃冷聲道,楚修此時與她倒是十分默契,也點了點頭:
“既然你已經認罪了,那麼就該去京兆一趟了。”
林瑩忙搖了搖頭說:“箭是我射的,可不是我本意,我本來是要射靶的,可在關鍵時候,有人故意推了我一把,所以才導致箭頭偏了,我就算再不喜歡你,也不至於會想要謀害你性命。”
秦雲歌沉吟片刻之後,才道:“表哥,晉王,我認爲她的話有幾分是真的,這事還要重新查才行。”
“既然秦小姐這麼說,那麼這事就要再查查,騎射課到此爲止,林小姐聲稱有人推了你,那麼我們就查出這個推你的人是誰!”
女學員總共四十三人,盡數一個一個被帶入屋子裡面問話,而屋子內,除了楚琰顧凌霜與秦雲歌之外,還有聞訊而來的郭院士,像是三堂會審一般,而與此同時,楚修則與趙璃暗自去查了驚馬一事,所有馬匹都是有專門的人照顧,馬廄也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華驪書院之所以能常立不倒,除了是因爲由開國皇后一手創立,已成立上百年之久,更重要的,也是其管理制度十分嚴格,無關人等不能隨意出入!
秦雲歌坐於桌前,聽着那些貴女進來之後,一個個的敘說着之前自己所處位置與在幹什麼,而她尤爲注意薑蓉與範芳菲兩人,因爲薑蓉太鎮定,而範芳菲則顯得有些慌張。
盡數問完之後,事情卻有些陷入僵局了,因爲從所有人的口供中,無法推斷出到底是誰推了林瑩,而似乎也沒人確定,是真的有人推了她。
“我認爲,林瑩或許在說謊。”顧凌霜道,她在華驪書院也待了近兩年,享譽甚高,郭院士則也點了點頭道:
“顧先生說的是,我也覺得她是最有嫌疑的。”
楚琰沒說話,而是看着雲歌,沉聲問:“你覺得呢?”
“我們之間並無太大沖突,她就算再不喜歡我,也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殺人是大罪,她說是有人推了她一把,所以才射偏了,可問過所有人,都說沒看見,也沒有一人承認是站在她身邊的,若是她沒說謊,那麼就是其他人在說謊了。”
楚琰眼底劃過一絲讚許,顧凌霜皺着眉頭問:“可其四十多個人,你怎麼能分辨的出到底誰說謊了?”
她淺笑一聲,看了楚琰一眼,淡聲道:“晉王應該有辦法能分析的對嗎?”
“哦?這麼信我?
“晉王特意問所站方位,不正說明你已經胸有成竹了嗎?”
“秦小姐果然聰明。”
聽着他的誇讚,秦雲歌嘲諷似的笑了笑,聰明?前世就是因爲蠢笨所以才被人害成那樣,怎麼會學不聰明?這次之事,明顯着就是有人要害她,第一次的驚馬,第二次的射箭,可細想起來,到底是誰要置她於死地?
秦雲秀?她在宮內,手伸不了這麼長,阮氏?她只是後宅之人,也沒那麼大的本事,細數起來,真正跟她有仇的……難道是趙王府的人?
雲妃被打入冷宮,趙王府被抄家,趙王世子失蹤,糾其原因是因爲亂黨之事受了牽連!
而被牽連到亂黨,所持憑證則是那刺青!從趙王府的幾個幕僚身上找到了刺青的樣式一模一樣,所以才順藤摸瓜找到了光頭首領,皇上大怒,這才命人抄了趙王府!
而所謂的刺青,是她說的,一是,亂黨身上的確有,她有前世記憶,所以能確定是前朝餘孽,二則,更是爲了拖文雲浩下水!
所以若真有人想謀害她,那會不會是趙王府的人?
楚琰眸子幽深的看着她,似乎能察覺到她心底的心緒波動,她不是個蠢笨的人,所以,應該也很容易就想通了。
“還是該分析到底是誰說了謊話吧。”
她說,對那些人的供詞,稍作分析了下,心底大概有了底,可若說真要全部分析出來,她還沒那個本事。